王红菱啜泣不已。一会，她哆嗦着手擦掉眼泪，使劲吁了一口气，转身走到黄亮跟前努力笑笑说：“我很傻，可我没办法，你也轻松点，我们今后都轻松的相处吧。”

黄亮不敢正视王红菱比哭还难看的笑脸，转头默默看着别处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冷清会，王红菱轻轻吐口闷气，去河边洗脸：“……我们的队伍垮了，今后咋办，你想过吗？”

王红菱这么一问，黄亮这时才急了：“开元城怎样了你知道吗？”

王红菱起身撩起衣服擦着脸：“你放心，云阳军还在城外。”

黄亮万分担忧的说：“这么久了，真不知城内眼下成了什么样子？”

王红菱无言以对，看眼黄亮轻叹声。

黄亮呆呆站会，问：“那小妹回去了吗？黑牛呢？”

王红菱沉默良久心痛的说：“我手下的女兵一个都没活着回去，都死了，……黑牛和他的队伍失踪了，我听说你出事了，哪里还能顾得上去找他，这该死的家伙！枉费我对他那么好！”

“这就是战争，太突然太可怕了！”黄亮哆嗦着摸着口袋，才想到自己早没烟了：“……我们有多少弟兄回去了？”

王红菱抹会泪说：“只有雷大毛带着十几个人回去了，其他的就是冲出去也不会去黑云岭。”

黄亮皱皱眉头：“你见到丁富顺了没？”

王红菱哽咽着摇摇头。

黄亮淌下眼泪，万分惭愧的说：“这次我们损失这么大，都怪我，我怎么就没死！”

王红菱心痛的走到黄亮面前摇摇头：“你总把责任揽到你身上，这能怪你吗？你也别太自责了，我打听过是一个新兵出卖了我们，这谁能想到啊。”

听到是新兵出卖了自己，黄亮顿时更加痛悔，他蹲下用拳头砸着自己的头：“这怎能不怪我，都是我把工作没想细致，好几百兄弟啊，他们那么信任我把自己交给自卫军，我却让他们做了冤魂，我怎么不是罪人啊！小妹，都是我把你害死的……”

看着黄亮拼命的砸着自己的头，王红菱失声痛哭，多少天来压抑在她心中的悲痛瞬间全迸发出来，这些日子，只要一想到杨小妹，王红菱就感到万箭穿心，让她一直不想相信这是真的，残酷的现实怎么会如此恐怖！恸哭了良久，王红菱才止住哭声，她看到黄亮坐在地上发呆，就有些不安的上前弯下腰安慰道：“你别太自责自己，也别灰心丧气，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我们一定会东山再起的。”

黄亮木然看眼王红菱，从地上爬起来擦擦泪痕，苦涩笑笑看着远处一会闭上眼睛说：“红菱，这些日子我想了很多很多，看来枪杆子不是我这种人玩的，战争太残酷了，冰冷如铁，死亡就是那么一眨眼的事，太可怕了，太恐怖了……”

这次队伍突然遭到灭顶之灾也让王红菱没有一点心理准备，此时瞧黄亮这么丧气，她对今后也感到很茫然，就没有象过去那样嘲讽他：“那你打算怎么办？”

黄亮回过头认真的看着王红菱：“我打算怎么办也要替你打算，我不允许你再在风头浪尖过日子了，红菱，你今后必须听从我的安排。”

王红菱看着黄亮说话认真的样子，很明白他此时的心境，苦涩笑笑就没再说什么，而是走过去捡黄亮的包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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