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要学功夫啦,我出人头地的计划开始喽,哈哈……”于庆元心中发出这样的感慨,心里很美.
但他却一直不知道,他这个师父了静的身份和来历,了静和尚让他练的功夫,也就是每天从山下挑四十桶水,提到山坳中空相寺的柴房里.整日在太阳最毒的正午时分,站在日头下扎马步,一直扎到日头落山.
熊大能所练的却跟他大不一样,天天舞枪弄棒,了静还时常亲自教他功夫,其中就有 “铁布衫”,虽未达到炉火纯青的地步,但刀枪不入还是没问题的,这功夫令于庆元大吃一惊,心中叹道:唉!大徒弟确实受师父宠啊!亲爹爱长房生的子,不爱偏房生的儿呀!
师父了静一直都这样待他,每次练功于庆元都会问他为什么要这样练,他总是那句 “练基本功.”然后走人.起初他还听,可过了半年时间,还是这一套别无新意,只不过又让他加了一项任务,用拳头滔米,眼看熊大能的功夫一天比一天见长,而自己依然是滔米\挑水\扎马步,便开始偷懒怠慢起来,如滔米必须用手,可他却用木椎,尽管他知道这是让他练拳头用的,可他就偏不,为的是抗议了静的不公正待遇.
但每次换来的都是了静无声无息的惩罚,他滔米时只要偷懒,当用到手去滔米时会发现自己手疼,那时米里被人放了碎石渣子.挑水时少挑,下次再挑水会发现桶比以前大了,他知道这是师父对他的惩罚,慢慢的也就习惯了.虽然有时还会烦,但总会自我安慰一句: “我球法儿.”
春至夏来,秋尽冬至.一年又过去了,这段时间于庆元的基本功颇扎实,甚至自己还给自己加量,这些都没逃过了静那对小眼睛,他的日子过的也挺快活,经常调戏熊大能竟成了他的乐趣,如在炕上放蝎子蛰他,到山泉洗澡时把他衣服偷走.但最后往往吃亏的还是他,因为以他的小样跟本打不过熊大能.
一日晚上,了静来到柴房,单独把于庆元叫来低声对他道: “三更天到寺里大雄宝殿来,我有事要对你说.”言罢俩小眼一眯走了.
于庆元回到房内,躺在炕上就是睡不着,寻思着师父叫他是要干吗?
他想对熊大能说此事,可是他睡的很死,怎么叫也叫不醒,就随口骂了句: “死猪.”
眼看时辰快过二更天,快到三更天时,他再也躺不住了,起身穿衣,顺着月光来到大雄宝殿外的大香炉旁,天气虽已到了深春,但只要一刮风让人还是禁不住打个得瑟.
他站在炉旁等他师父时,忽听得香炉左边的石碑后发出 “嘿哈”的习武声,虽然这声音很小,以防让睡觉的惊醒听见,但在这四下寂静的寺院里还是能听的到.他走到石碑那里看到一名僧人手中舞着条杯口粗的木棒,但见得极飞如轮,宛如魔杖,棍风阵阵,力度很大,于庆元看的入神.忽然棒子一棍Сhā入地面,竟没地有二尺有余,可见此人内力深厚,这又一次让他开了眼,上次是熊大能.
那僧人用手擦去身上的汗水,道: “于庆元你出来吧!”
原来他知道于庆元来了.他便从石碑后出来.
“你来这儿有多少日子啦!”还没等于庆元开口说话,僧人已开口说道.
听声音他已知道这是他师父了静的声音,只是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此时站在他眼前的僧人穿的很是正统,上身着件黄|色僧袍,下身的僧裤打了绑腿,脸上干干净净的,若不是他那双小眼睛,于庆元还真认不得他就是了静.
以前了静和尚给他留的印象便是,整日喝酒,吃肉,使寺院里的和尚见他都躲,虽避但对他还是很尊敬,他整天 “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可也无人管他,这令于庆元很纳闷.更有时他在佛堂上与僧人辩经时,往往粗话连篇 “他妈的,阿米托佛”常挂口中,寺院的住持也是睁只眼,闭只眼.在于庆元心里他的师父就是精神病.
“师父,弟子来这儿已有两年啦!”
“你知道为什么,我收你时那么爽快的答应吗?”
“我不知道.”
“那是你小子够朋友,重义气.现在像你这样的人不多了!”当了静说到此处时,脸上的神色很是悲凉.
他让于庆元坐在地上,他也坐下,于庆元问道: “师父为什么你说不多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