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大哥,走走没毛的男人。”苏建炎把郭凤带出屋。
于庆元扶着杜月影,卢光在后面跟着也出了刑房去郭凤住的房间,他的屋子就在内侍监的衙门内。
到了屋里卢光问郭凤道:“喂,玉玺在哪里?”
“在。。。在我睡的床下的一个小木盒子里的包裹内的。。。。。。”
“得了,别念了。”于庆元说道,他自己忍着伤痛从床下面找,果然找到了一个木盒,盒子造的还挺精致,是用上好的关中楠木所造。他在里三层外三层的包裹里找到了一块玉印,拿在手中掂了几下,又见下面刻着字,可是自己又看不懂,印的手柄上也刻有几行小子,有一个角还是用黄金镶嵌上的,他心道:玉玺就这熊样,还不如县令的官印中看呢。
他就问郭凤道:“你个老小子该不会当我是木瓜,胡乱拿块破玉石蒙我吧!”
“于爷,于爷爷我哪儿敢呀!如果是假的,你可以立刻砍了我。”郭凤拍胸脯保证道。
“元哥,能不能让我看看?”杜月影站在一旁道。
“好。”于庆元将玉玺递给她。
那杜月影从小就被杜老财送到私塾,请先生教她识字,作诗,使她成为一名才女,史书更是看过不下百册,史书上记载传国玉玺的文献也看过不少。她将传国玉玺拿在手中看过数遍,过了一会道:“这是真的,真的玉玺,下面刻的字体是篆字,由秦相李斯所书,上面写着:寿命于天,即寿永昌。手柄上的小字是魏帝曹丕在上面刻的,当年王莽夺汉位时,刘汉太后将玉玺摔破了一个角,王莽作皇帝又派人用黄金补上的,这玉玺以前就是和氏璧。”
“哎呀!还是杜姑娘有才学,有才学呀1。。。。。。”郭凤道。他见有人认得玉玺是真的,这才长出一口气心道:我命有救了。
“嫂子,可不可以把东西拿来让我瞧瞧!”苏建炎道。
这声嫂子,直把杜月影说得脸颊通红,像个成熟的苹果,她羞涩的将玉玺递给苏建炎,他看了看玉的光泽和光滑度,说道:“嫂子说得一点不错,玉玺是真的,以前长亭人说和氏璧在秦始皇的时候被做成了玉玺,而和氏璧是用南阳玉所做,这块玉玺也是用南阳玉所做,看玉的年份至少有千年以上。”
于庆元对苏建炎笑道;“你怎么知道如此清楚,兄弟以前是干什么的?”
“不瞒大哥,我以前在岭南是干盗墓的,呵呵。。。。。。”
“厉害。”
这时于庆元心中甚是高兴,但却没露出外表,心中笑道:玉玺还是传国的,我这次赚大了,坐牢也做的值。他又咬牙心道:还是不能让郭凤活,让此事永远成为外界的秘密。
他将卢光和苏建炎叫到一起,说道:“二位兄弟,今日我们得了这件宝贝,真称得上是老天帮忙,只是这玉玺来头太大,若让旁人知道这传国玉玺在我们手里那。。。咱们得命可都危已了。所以我想跟你们商量这玉玺该怎么处置。”
卢光冷笑一声,大声道:“大哥亏你还是聪明人,全然没有当日救我们时得果断,以我看怕让人知道就将这个没毛得男人杀了,再找个买主让他出万把两银子将玉玺卖他,然后钱一分不就行了。”
苏建炎拍了他一下脑袋道:“呸,你跟我在一起办事就会胡来。”他有对于庆元道:“我得想法是将玉玺不卖,咱们留着,现今天下大乱,到处是藩镇割据,想当皇帝的人多拉!可是哪个藩镇节度使大人不是痞子,流氓出身,就连朱温以前也是个泼皮,这些人从来就不讲道理,现在需要玉玺的正是这些王八蛋,如果我们交了他们肯定不会让我们活,所以我们道不如将玉玺留着,然后隐姓埋名的过日子,等到有一天天下真的出了像李世民那样的好皇帝,咱们就把玉玺献上去,这样也算对天下有大功,不仅官爵富贵随你挑,而且子孙后代也可以有福享。”
这番话几乎字字都说在于庆元的心坎上,自打他从熊耳山学艺出来闯天下,为的就是功名二字,可是现在还是个屁,他身边的兄弟高季昌如今就是个藩镇头子,发达以后就把他这个穷兄弟忘了,还暴扁他一顿,毁了他的前程。他以前的主子朱温流氓出身为人甚有心计,喜怒无常,这些种种于庆元都亲眼所见亲身所历,所以他知道把玉玺给这些人不仅钱拿不到,甚至连小命也不保。
他连声道:“兄弟说得好,说得好,不过我以为不如。。。。。。咔。”他做了个杀人的手势。
苏建炎心领神会,把钢刀握在手中,走到郭凤面前笑道:“郭总管,不好意思,你可以回家了,不过是回你上辈子的家。”
刚才他们说话的时候,郭凤正在发呆,全然没在意他们说些什么,卢光拿刀走到他面前时,他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忽觉一道白光从脖子划过,他觉得脖子有点疼,用手一摸,但见手上全是血,鲜血很快的沾满他身上的衣服,脸色霎时间白的像宣纸,他想出声,可是喉管已让人割断,但是他还是倒吸一口气发出声,含含糊糊的道:“于。。。庆元,我咒你还有你的后代,我临死诅咒你。。。。。。”
“你”字为说完便倒在地上,弹动了几下腿就没气了,长着口睁着眼,仿如死不瞑目。杜月影吓呆了,愣在一旁动也不动,于庆元走上前把她抱在怀里,用手捂住她的眼睛,苏建炎从床上拿条被子将郭凤的面部给盖住。
卢光见郭凤死后,拉着苏建炎走到于庆元跟前跪下道:“大哥,自从你在长安街头救下我兄弟二人之后,俺们就把你当成我们的大哥,从今以后你让我们往东我们决不往西,让我们往北我们决不往南,生随大哥走,死随大哥去,请大哥手下我们做你的马前足。”“对,大哥请你手下我们。”
于庆元忙跪下道:“我救你们只是尽了一点自己的微薄之力而已,没想到你们竟如此重义,像这样的兄弟打着灯笼都难找,何况二位还救了我,自今日起咱们就是结义兄弟。”说着他咬破自己右手的中指,卢苏二人也咬破了手指,三个带血的手指按在一起,他们齐声道:“三血合一血,兄弟不分离。”“不分离。”
就在死人郭凤的屋里三人结成兄弟。
此时四人的首要目标就是想方设法逃出兴庆宫。之是兴庆宫里高强如山,戒备森严。到处都是神策军的巡逻队,再加上于庆元还是神策军的统领,许多兵士都认得他,所以想逃出去难上加难。他们先让杜月影换上郭凤的衣服,然后一直再想对策逃出去。
忽然一阵阵的巨响传来,四人忙吹灭房内的灯拔开窗户向外望去,只见东面的宫墙外火光冲天,他们还不知城外发生了什么事情。
“咣咚”宫门被一伙士兵推的冲撞车撞开了,后面的大批兵士蜂拥而入,以骑兵开道,步兵紧随其后,他们口中都高喊着:“奉梁王之命,诛杀宰相独孤损,废罢长安,吾皇迁都。不服者杀,不迁者杀,不。。。。。。”喊声震天。
这些士兵都满脸含着杀气,手中的长枪发出阵阵寒光。神策军的兵士们已有近五十年没打过仗,哪里见过这等场面,全吓得兵器一扔跪地求饶。可是他们的求饶并未得到这些兵士的宽恕,迎来的却是一场杀戮,他们不分青红皂白见人就杀,一时间惨叫声不绝于耳。一直到后面有一名骑黑马的传令兵高声嚷道:“京都指挥使寇彦卿,寇大人到。。。。。。”杀戮方止。
一时四下甚是安静,除了偶有几声杂响外别无他声,仿佛一切都没发生过,可是地上却留下了大片死尸。
四人全都惊呆了,还是苏建炎先缓过神,将其他三人叫过来,自己四下里找了一些郭凤的金银,然后对他们道:“弄不好出大事了,要么朱温真瘟了,长安乱了套,要么就是闹兵变,外面的什么节度使打进来了。”
于庆元忙道:“咱们德找个地方躲起来,先看看事态德发展再说。”
于庆元带着他们开始在内侍监找藏身之所,他曾是禁军统领宫内能藏人的地方他全知道,不一会就在内侍监的另外一间刑房内找到了一个秘道,洞口是被一块青石板盖着的,下面的通道还很宽敞,能容两人并行。
他拿了盏油灯下去,为后面的三人开路,他们也跟着下去,可是没走多远路,就被一堆大石头堵死,众人好生失望,他们都怕被后面的兵士发现被杀头,四人无不叹气,杜月影更是急的哭了起来,于庆元忙上前安慰道:“月英别哭,在这秘道里先躲上一阵,咱们一时半会儿又饿不死,先撑一时,什么兵灾人祸我见的多了,都是来得快,去的也快,没事的。”
“我们不会死吧!”
“你看你,已经告诉过你没事的,郭凤把我们抓起来,咱们都没死。。。。。。”
“元哥,我觉得你把郭凤杀了有点过分。”
“真是妇人之仁,他想杀我们的时候,他怎么就没觉得过分,还是先睡吧,睡吧。。。。。。”
一听到睡觉,卢苏二人也感到很疲乏,打了个哈欠,口中道:“都折腾半天了,困了,好幸福(辛苦),睡觉。”“睡觉。。睡。。。”
二人找了个地方便和衣而睡,于庆元蹲在地上,杜月影依偎着他也睡了,只有他一人没睡,他看着点着的油灯,又想起自己干得所有事情,又想到了陕州,熊耳山,想到了静和尚,熊大能,甚至高季昌,还有陈太监,郭凤,郭钟。。。。。。
他想起郭凤死不瞑目的眼睛,有点害怕,他禁不住摸了一下怀里的玉玺,苦笑一声,自言道:“好一块烫手的山芋,我这些年干的事到底是对是错,师父要是在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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