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路朝宗听到他故意将自己的姓氏说成“野驴”并不生气,朴不花道:“于盟主别在意,王爷是将你当英杰啊1”
耶律朝宗摇手道:“什么王爷不王爷的,我只是太祖爷(耶律阿保机)的堂弟,混来的王爷罢了,与朴左使高丽国正统贵族比起来差远矣。”
于飞龙道:“哎呀!朴兄还是高丽国皇亲!失敬失敬,怪不得长得如此白净,不死番夷那样粗俗。”
耶律朝宗知道于飞龙是变了法的骂他,并不在意,依旧和气的说道:“于大人,在下乃北方契丹族人,久仰中华之文明,以为中原定是泱泱大国,百姓丰衣足食,所以此次特来拜会一下中原的文明,岂料刚出我契丹国境不过三十里,便看到成群结队的流民从南向北逃难,各个面黄肌瘦与枯草差不多,在下看着实施可怜,我便上前问一老翁这是为何?老翁说道中原闹蝗灾,庄稼绝收,当地官府只知抓壮丁从军,日子没法过。我等一行又到了河北贝州界,见到一路倒毖之人无数,耳中但闻听有人凄惨的说道:‘向北走,到了塞外就是天堂,我心中直纳闷,中原人为何说到了塞外就是天堂呢?于是就找一流民问这话是什么意思,才得知到了塞外那儿的皇帝给的种,不用纳粮缴税,日子过得也安稳,呵呵。。。。。。”耶律朝宗说着得意的笑了,面目中流露出对中原的蔑视。
于飞龙听后心里更是不爽,耶律朝宗打了个手势,但闻店外守候的阳教中人,歇斯底里的齐声高呼道:“契丹阳教,无敌江湖,凶猛大国,一统山河。”于飞龙当时心中骂道:这帮胡崽子这么猖狂,小小契丹胡儿也不怕被我大汉民族灭国。
但他故作胆怯之装,拱手笑道:“大气蛋国,真的是骠悍,能使中原百姓心系北国,大国就是大国。”
耶路朝宗夹口菜放入嘴中,道:“我契丹之所以能够威震赛北,靠的就是团结,不似你们南朝那样四分五裂,本是同族何必自相残杀,汉人乃当今天下第一大族,人口何止千万,只要统一就是霸主,但汉人自古就自甘下贱,窝里斗,谁也不服谁,乞有不衰之理?我契丹人口虽只有二十余万,但却团结一致就灭了兵甲百万的渤海国。”
于飞龙心里暗暗吃惊道:野驴这家伙的却是个人物,一语便将汉人的弱点说穿,看来他对汉人的特点很有研究,怪不得连陈传这样的人物,都能中他的招。
耶律朝宗又道:“汉人原来并不像现在这样下贱过,当初你们汉人里头的秦始皇就是个了不起的英雄,他仅用不到二十年的时间便统一了汉人的江山,还打败了匈奴人,可是你们汉人中出了个叫董仲舒的东西,提出了‘废罢百家独尊儒术’的杂碎言论,结果你们汉人受到了毒害,从此自甘下流,好端端的不可一世的汉人王朝便一蹶不振,你们从强悍的民族变为了懦弱的民族,以后凡是北方的游牧民族,不管是强是弱都能将你们汉人玩的屁滚尿流,汉人史书上便记有“五胡乱华”“南北朝”如此之类的记载,晋国包括大唐都被我们胡人征服过,什么长安、成都、洛阳都曾是我们胡人的国都,匈奴人口不过百万、鲜卑人才有五十万人口。汉人虽说也偶尔强盛过,却也只是昙花一现最长不过三十年,一个儒家学说,一个只靠文人治国的学说害了你们汉人一千多年,于大人不知在下说的对否?”
于飞龙听了心中顿生一种耻辱感,野驴朝宗的话句句如刀割,虽然此话言过其实,但确实,从汉朝以来汉人经常被北方胡人棱辱,期间儒家学说却是“功不可没”,孔丘在创立儒家学说的本意是好的,为的是能让更多的人识字,并且他也提倡武道,并且自己还会左右开弓的功夫,然而到了董仲舒手里之后,就变了味,成为当权者统治天下的工具,“三纲五常”成了汉人治国的标注,汉人骨子里的激|情与野性被董仲舒之流给抹煞了,正宗儒家里提出的“民贵君清”“仁爱”被那帮吃饱撑住的儒生们抛到了一边,如若孔先生泉下有知,定会对他后世弟子们的作法感到愤怒。
耶律朝宗不停口又道:“自古汉人中出的叛徒也是天下皆知,每个朝代出的叛徒比自己出的英雄还多,著名的有汉朝的韩王信。。。。。唉!太多了数不过来,我们大契丹的丞相也是汉人,名叫韩延徽,当年太祖爷就是靠的他才得的天下,呵呵。。。我就想不通你们汉人为何出的英雄不多叛徒多呢?”
于飞龙再也受不了他的发言,大声道:“那么胡人为何也有叛徒呢?”
耶律朝宗,摸着胡子道:“汉人给的赏钱多,还让封他们为王,不过最后这些人中又反叛你们汉人的还是居多的,汉人的叛徒为人卖命几乎是不要钱的,而且越看到自己本民族受难心里就越高兴,好像他的同胞是他的杀父仇人似的,说实话,我也挺为于大人您感到惋惜。”
“为何?”
“谁让您是汉人呢!而且还是生不逢时,遇到你们汉人内部大乱的时代,你要是我们契丹人就好了。”
于飞龙无话可说,只是埋头喝酒,耶律朝宗站起身道:“天色不早,我也该走了,望于大人珍重,如果想到契丹我耶律朝宗第一个欢迎,对了我要送你一句话,在汉人官场上你爬的越高摔得越惨。”
朴不花看着于飞龙的难受样,颇感同情的拍了一下于飞龙的左肩道:“于兄弟保重。”阳教众人随后都离去了,于飞龙明白耶路朝宗此次的来意是劝他投靠契丹。
他长叹一声,自言自语道:“汉人,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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