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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血战兰城

罗兰历七五三年三月七日,兰花河沿岸兰城一侧附近的部落都派出了守备队协守,兰城的兵员总数增加到五千人(不包括兰洲岛撤出的战士),以兰城独特的地理优势,根本不必承受大型攻城武器的攻击,加上这样的兵力储备,绝对可以坚守有余了,但事总是与愿违,两千的守御部队也没能坚守住外城一侧的城墙,而先后投入的近千预备队基本丧失作用,因为汹涌而入敌人很快就把城墙上的狮人战士迫退,有效控制城墙,狮人战士们被迫撤入内城和城内建筑,与疯狂之敌展开残酷的巷战,机关秘布的兰城在风雨飘摇下残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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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深情地看了我一眼,毅然起身出去,赶赴城头,攻城战这么重大的事情,她这个主帅的确应该在场才是,还有什么比身为上位者亲临战场更能激励士气呢!

兰城城墙之上,关培看着眼前密密麻麻的木伐,吃惊不已,敌人难道想将兰洲岛与兰城间的河面全数辅平不成,这样的大型浮桥要通过大型的攻城器械也不是难事啊,以投石机催毁也很难,因浮力足够大,至多在桥面上砸些大窟窿,另外侧翼还有两座浮桥已在搭建中,离岸基也不远了,估计不到一小时就能上岸了,而敌人的军队早已在兰洲岛上蓄势待发了,只要桥一上岸,这些疯狂的战士们就会开始冲击城墙了。

叛军与盟友们的工程兵现在是最忙活了,一面要承受城里时不时落下的石雨,一面又要在急流中将各个木伐连接在一起,其难度可想而知,但统帅部下达了死命令,必须在三个小时内将兰洲岛与兰城间变成通途,否则格杀,为小命起见,这些工程部队还不拼了命的­干­哪。

汉斯现在也颇为得意,这大型浮桥的想法是出自他的脑子,只是造这么多木伐需时,要不然早可用这方法攻克兰洲岛了,哪用消耗了这么多战士也没攻占下来,反是人家主动撤退了。只是他也明白,这拖延时间就是为了兰城做好充分的战斗准备。

罗德站在汉斯身边,颔首轻点,很是赞扬这样的渡河手段,对于兰城必须快速攻克,如今有了这大型浮桥,攻城器械应该也可以上了,看对方一侧低矮的城墙,绝对有机会一举破城,这汉斯看来是个人才,可得好好笼络才行。

狼族安哥拉和魔族达西现在可是一肚子窝火啊,两族在过去的两次攻岛战中都有不小的损失,但便宜却让汉斯捡了,对方竟然撤离,白白让汉斯捡了个大功劳,如今他们也是以岛端虎视眈眈,想在攻城战中有个出­色­的表现,而汉斯此时却是冷笑不已,暗中吩咐属下军官,一会攻城之时,尽量冲在后面,让狼人和魔族去当炮灰。

而在岛上新建的了望塔上,云和米洛两人站在最顶端,瞧着远方的烟雨中的兰城,这几日的天气都是­阴­雨天,风不大,但雨好似从没停止过,给盟军一方造成了不小的障碍,但同时也限制了守方的发挥,火箭的优势荡然无存。否则光是火攻就有够汉斯他们头疼的了。云是五天前就抵达了联军营地,郁闷地休息了几天,直到盟军占领兰洲岛后,才跑出来散心来了,跟在她身后的却是了望塔上的士兵,对于手拿金­色­令符的将军,他可是得罪不起,唯有乖乖放这两人上来观望情形,云指着坐在地上磨拳擦掌的战士,问道:“米洛,你看这兰城能守的住几天?”

米洛低头沉吟了一会,回答道:“云小姐,我看不会超过十天,据我所知,这兰城易守难攻处在于有江为据,但只要搭好浮桥,它这个优势就会丧失,而外城城墙如此低矮,相信不用两天就可以拿下,问题是内城,比起外城来高度厚度都比外城大,而更为可忧的是根本就不知道这内城的虚实,估计没个五六天拿不下来的。”

“是吗?我看不见得,魔族的三位大法师联袂南下,再有一两天就可抵达此地,只要他们出手,相信这城墙的优势将会被削弱,说不定不用战士出手,就可轻易拿下这座城市。”

“哦,三位大法师?”米洛也很是吃惊,对于魔法元素极其稀缺的罗兰大陆,每一个被贯以大法师称号的魔法师都是魔法领域的天才应用者,而犹以暗黑系魔法师最为出众,因为在罗兰,暗黑系魔法元素相对是最为充盈的。平常要是能在军中见到一位大法师已是很难,如今却有三位将同时出现在这里,怎能不让米洛惊叹。

同一时间,静出现在了城墙之上,飞快地走到了艾斯和关培的身边,目光随他们的视线望去,变得和他们两人一样,也是怔怔地瞧着兰花河里的情形发呆,而在兰城的城墙之上,大家差不多忘记了战争的即将开始,都为眼前的浩大工程所震撼。

关培忍不住叹了口气道:“唉,要是天­干­物燥那该多好啊。”

艾斯不明其意地盯着关培,静在旁接口道:“是啊,要是不下雨就好了。”

“火攻是大家梦寐以求之事,只是不可能事事顺人意,要不是下雨,我们也争取不到七天的缓冲时间了。”

三人听着这语声怎么有点熟,都难以置信地转过头来,却见我安然无恙地站在他们的面前,与刚入城裹得像粽子一样的木乃伊判若两人。

艾斯终由我的话中听明白了刚才关培和静所叹惜的原因,也很是可惜,但见到我却更加惊异,问道:“星参谋,你不好好休息,到城楼上来­干­什么?”

关培却在一旁打着趣:“这爱情的力量还真他妈厉害,看来哪天我也要找个伴,好好滋润一下才行。”

静的脸上可挂不住了,嗔道:“关叔叔,你,哼,真是老不休。”

我走上前去,握住了静的小手道:“事无不可对人言,有什么好怕的。”

静看了边上的艾斯一眼,还想挣脱开被魔抓紧握的小手,但徒劳而已,唯有放弃了。两朵红云浮现在她的俏脸之上。

艾斯再笨,也看出我们的关系非比寻常,但这憨直的汉子只是傻乎乎地看着我们­干­笑,更让静羞的无地自容了,只是偷眼看我时,惊异眼前这位面不改­色­心不跳的模样,却不知我脸皮之厚,刀枪不入,水火不侵。

说来奇怪,过去的几天中,我并没睡几个时辰,但­精­力却好的不得了,相信是拜随时运转的兽神斗气所赐,平时无战况时,我总是闭目冥想,修习魔法,虽然是处于半醒中,效果减半,但受益也匪浅,至少摸到了在罗兰快速恢复魔法力方法的边,相信再摸索下去,应该能找到正确的方法;而兽神斗气的修练无时无刻不在进行着,一天的修习相当于人家一周的效果,加之兽神斗气的神效­性­(其实也不能说神效,而是破而后立时,恢复到原先斗气修为水平是特别迅速而已),一个月没到,我已突破原来的斗气境界,,现在单论武技,除了招术应用、实战水准稍逊外,已达到地级战士水准了,若论综合战力,和天级战士也有的一拼。但这仅仅是部分兽神斗气的效果而已,要是让我得到全篇,那不是纵横无敌了(当然这仅是某人一厢情愿的想法而已,井底之蛙不足以言天大)。

静小手也紧握在我的手上,关切地问道:“你没事了吗?”

我呵呵一笑道:“正如关叔所说,爱神的力量将我医治好了。”

静用鼻子冷哼了一声,道:“你还不是装受伤而已,如今又牵到爱神身上,想打马虎眼啊,狡猾的家伙。”

“呵呵,是啊,要不是这样,怎么能试出你对我的海样深情呢?”

“谁对你有海样深情了?”

“刚才不知道谁差点没哭出来?”

“你……”静的脸已是红如柿子了。

胖子终于忍不住了:“停,别说了,我­鸡­皮疙瘩都掉一地了,打情骂俏留着两个人说吧,现在还是想想怎么击退这首次攻城吧。”而艾斯也赞同胖子的意见,大点其头。

此时浮桥已连接在岸基上了,攻城战一触即发。

兰城建城后不到二十年间,经历了兽族历史上最经典也是最为残酷的一场血战,无论对守方或是攻方的战士和平民来说,那段经历都不愿对他人提起,因为只会勾起痛苦的回忆而已,而战后双方成名的人物举不胜举,最具代表­性­的是星梦这个­阴­谋家登上了历史舞台,但可悲的是­阴­谋家为世人所知的Chu女秀,却并不是其计谋,而是其暴虐的行为,若­干­年后,还有参战者提起其名而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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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城城墙离岸基五十米,基本上只要是从水中登岸就在守方箭矢封锁范围内,加上这段距离内密布的防护网、陷阱、鹿角等防御设施,联军战士虽然有大盾防御,但每进一步付出的代价也是很大,负责清理这些防御设施的战士往往稍露出身形就被­射­成刺猬,要不是夜幕遮拦加上盾阵防御得当,死伤肯定更大,但这仅仅是开始而已。

障碍清理完毕,天也已放亮,大队的士兵抬着云梯由岛上冲过来,踩得脚下的浮桥咯吱咯吱直响,在这种简陋的浮桥上通过大型攻城器械是件困难的事,况且在攻城初期,守方防御物资完备,根本就不容许塔楼、擂车等靠近城墙,现在怎么能轻易浪费呢。眼前的这些士兵用不好听的话说就是炮灰,对于攻城经验丰富的兽人和魔族来说,守城反更艰难,擅攻本就是他们的特长,多次的入侵古兰的战争中积累的经验足够借鉴。

登上兰城边岸基的联军士兵虽足够多,但却并不过分密集,抬云梯者均是一手执盾一手抬梯,而其他的战士则清一­色­的执盾战士,看来敌人是有所准备,他们所执的方盾比普通近战的圆盾大,防护面积也较大,使整个身形藏在盾下,减少被密集的箭雨所伤的机会。只是这样的盾也不足以防御从高空落下的巨石。刚才清理障碍的士兵实在太过稀少,耗费投石机这样的大家伙实在是用牛刀杀­鸡­,如今却是不同,即便不用刻意测算方位,只在投在水岸到兰城城墙之间,必会带来杀伤力,兰城的小型投石机最佳的杀伤范围也是在城墙50米到20米间。

兰洲岛新建的了望台上,密密麻麻站了十多位高阶将军,其中包括了联军狮族万夫长汉斯、魔族统领达西、狼族后起之秀统领安哥拉

和暗夜帝国特使罗德及刚赶到的另一位狮族万夫长葛尔拉斯,如今这些人都是一脸骇­色­,面面相觑,雨早在昨夜已停歇,而今天的清晨水面上竟然毫无雾气,的确是天公作美啊,但眼前此景却是重重打击了这几位将军,在离城墙20米到河水之间的距离内,密密麻麻降下了成千上万的碎石,这段距离内的近千战士几乎在瞬间遭受了灭顶之灾,几乎五成的战力在狂石天降中丧失,到处都是躺在地上呻吟的士兵,但很快呻吟声就被嗖嗖落下的雨箭淹没了,顿时,浮桥上还没上岸的士兵们开始退却,而过了投石线的近三百名战士却左右踌躇,进退不是。他们的迟疑很快就有了结果,兰城紧闭的城门竟然洞开,骑兵汹涌而出,根本无视由浮桥上而来的稀落箭矢,展开了对这些残余士兵的围歼。

对于兰城骑兵的出击,联军的将军们几乎毫无办法,长达三十米的投石覆盖区不但让联军士兵却步不前,而且后退者和前进者互相冲撞,落水者无数,汉斯当机立断,下达了冲锋令,冲锋的号角声响起,浮桥上的士兵混乱开始止歇,因为冲锋号下,后退者格杀,停步不前者格杀,士兵开始小步向城墙方向移动,但这并不能挽救已上岸士兵的命运,步兵对骑兵,往往是处于劣势,况且没有大型的塔盾依持,仅凭手中方盾垂死顽抗,他们唯一的心理优势就是骑兵的冲锋距离并不长。

我站在城墙之上,看着我方的重装骑兵进行着对敌方的屠杀,只能用屠杀来形容,因为充当炮灰的关系,这些步兵们的战力并不强,加上手中的武器并不足以破开重装骑兵们身上的铠甲,唯一的命运只能是死亡,而浮桥上想冲上来的步兵们,被重装骑兵的一个小队反复冲锋,硬是冲不上岸基。

十分钟后,城头撤军号响起,重装骑兵裹胁着投降的近百联军士兵退入城中,因为两侧的浮桥也已搭建完毕,大队的­精­锐步兵通过浮桥开始增援中线,看装备情形,即便是重装骑兵一时半会也讨不了好,因为这些家伙或是抬着塔盾,或是手持长兵,均是克制骑兵的标准配备,不撤退,重装骑兵们可能会陷入蚁围象的惨剧中去,在付出人员损失不大的情况下,令敌人的首轮攻击受挫,预定的目标已是完成。

这十多分钟的战斗是我­精­心策划的,首先投石机投出的石头占了城投石储备的近二分之一,否则哪来如此大的杀伤效果,唉没办法,兰城后一望无际全是草原,石头那是稀有物资,而建设兰城所需的石料是经由对岸运抵的,为建设此城花费的人力物力无数啊,而必须留下足够的石头以备修补攻城所带来的毁损,唯一庆幸之事就是可以待敌攻城间隙收集投出的巨石,至于上面有什么红的血、白的脑浆之类令人作呕的物事就不在考虑之内了。

战果是令人满意的,这一次狂石天降加上重骑兵出击作战,令敌人的首次攻城稍受挫外,近七百人的炮灰在攻城战后的短短十数分钟内人间蒸发,另有伤员数百人加上近百的俘虏,敌方付出了千余的伤亡,而我方仅损失了数十名重装骑兵而已,这样的买卖就是瞎子也知道是极其合算的。

重骑兵风卷残云般的进攻,联军士兵想集结在一起的举动被重骑兵们冲击得粉碎,而扼制浮桥上援兵及两端援兵初现后,重骑兵的及时撤退均是在城头的号角声指挥下进行的,加上兰洲岛近七天的滴水不漏的防御战、恰到好处的撤军,一切的一切显示,兰城的军队指挥官中有超出常人者,其战斗指挥能力和战场预判力水准都不会低于自己。汉斯如今的神情极是懊恼,一败再败,士气已是低落到极点了,任由这种情况继续,不战而退完全有可能,得找到方法激励士气才行,接下来的战斗将更残酷。

第一天的战斗在毫无悬念中结束,敌人的炮灰充分发挥了作用,我们消耗了大量的箭矢、投木、投石,终将他们击退,基本没让对方有登上城墙的机会,但晚上我们派下城收集物资的勇士们也无功而退,对方有河岸上布置了大量的弩手、弓手,一有风吹草动就是一轮劲箭,为了避免损伤,静唯有将出城的战士尽数撤回,而战略物资也陷入了没有补充的消耗之中。

罗德等人会聚在中军圆顶营帐内,大家陷入了争议之中,关于今天初战失利,本就出自己方预测,但在毫无反抗力的状况下,让对方从容歼灭近千的战士,却是大本营的指挥不力了,但这也怪不了随军参谋们,有谁会想到敌人在占尽劣势的情况下,还敢出城迎敌,纵观古今战事,虽有这样的先例,但至多是城外设伏兵疑兵,哪会像今天这样以寡击众造成局部的胜利后从容撤退。恼火的是这该死的兰花河,要不是有这样的天然屏障,己方骑兵完全有时间救援。更为可恨的是己方士气低落至极点,要是想不出挽回士气的办法,今后的仗也不用打了。难不成真的要等三位大魔法师亲临,那真的是显示自己这些手拥重兵的将军们无能了。

罗兰历七五三年三月九日,微风小雨,联军在经历了前一日的重挫后,士气低落,统帅部在前一夜经历了近一个小时的争论之后,于清晨攻城之时,下达了屠城令,为应对己方战士及平民产生的退却之心,早有准备的邪恶法师星梦下达了有史以来最恶名昭著的虐杀令,并下令当场虐杀俘虏的联军战士一百余人,攻守方均不寒而栗,联军士气不振反衰,守城方反坚定了死守的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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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联军士兵匆匆用过早饭之后,大本营就下达了进攻兰城的命令,而经过数天休整的后备军被派上了战场,这些生力军并没经过这数天来的激战,肚子里正蹩着一肚子火,充当后备军的三千人可以说是­精­英中的­精­英,是近三万联军士兵中最为­精­锐的战士,数天的养­精­蓄锐之下,爆发力不言而喻,对于攻克兰城这种坚城,必须要有这些铁血战士才行,况且加上今日将在战场之上发布的命令,兰城守军将会心神俱丧,对大本营来说,这可是十拿九稳之事。

兰城中,我被脸上的点点凉意惊醒了,倚靠在城墙角睁开睡眼,用手轻揉了揉,身上盖着是略带香味的衣服,却正是静昨日所披的披风,细雨又开始下了,数日的紧张战斗使我有些疲惫了,虽然有兽神斗气相傍,比起别人来轻松不少,但昨日大胜后,紧绷的神经稍稍舒缓,不知不觉中竟然靠在城墙上睡着了,静制止了其他人叫醒我的举动,军官们也很明白,眼前这个人在经历了七天守岛战斗后还有­精­力上来城墙已是不易了,疲累在所难免。

在我四处张望,寻找我的女神之时,河另一侧传来了调兵的号角声,而此时,天仅是初亮而已,我唾骂了声:“他妈的,刚吃完饭就活动,也不怕得盲肠炎。”转而看向城楼指挥所在处,而象我一样,周围的战士们也都醒过来了,目光同样看向城楼,这号角吹的如此嘹亮,猪也醒过来了。巡守的士兵敲响了警钟,城墙上忙成一团,众多的战士手持武器站在自己的岗位上,而同样数目的平民也躲在城墙内侧,做好了救火、抬担架的准备,还有的在往上抬早餐呢,没办法,人是铁饭是钢,再怎么着,饭还是要吃的。

我一边在心里问候着对方统帅的十八代祖宗,一边啃着刚分到手的饭团。乌七麻黑的,不知道是什么做的,不过这玩意也吃了好几天了,习惯了,东西虽不好吃,但挺能捱饿的,一个小小的饭团下去,能撑到中午,绝对是高能量的食物,我边吃边往城楼上走去,这守卫城楼入口的卫兵,如今和我已是捻熟,况且昨日看到静和我手拉手的“观众”中,也有这几位大哥,寒喧几句就放我登楼了,而跟在我后面的阿果也有幸跟我上了城楼,这家伙可真不安份,在守岛战中,他因为充当我护卫的缘故,在我重点守护下,受的伤比我还轻,昨天休息了一天后,恢复­精­力,又死皮赖脸地找上我,说是履行千长的命令,保护我的安全,其实这家伙心里明白的很,我根本就不用人刻意保护,只是跟着我功劳大大的,皮­肉­之伤小小的,简直就是优差啊。

我打发人的水平堪称一流,只是无论我好说歹说,也说服不了这位四肢发达,头脑开窍的狮族战士,其厚脸皮简直比的上我这位师傅级的人物了,只是我现在相信了“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及“学好三年、学坏一日”这两句千古名言的真谛,只是让他学“坏”的却是本人我,数天的耳闻目染,简直就是给这位憨直的兽人兄弟洗了回脑,潜移默化中智慧发生了当量及的变化。无奈之下,唯有让他在我后面当跟班了,反正有个­肉­盾总好过无,城破是迟早的事,说不定到时救命就靠他了,谁料后事前料,幸亏有他的舍生相救,我才有幸捡回小命,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两人一前一后登上城楼,阿果是越走越佩服啊,眼前的这个人类,给予他震憾的东西可太多了,自从被分配专门保护他以来,经历了从鄙夷到敬佩的心路历程。学到的东西无以计数,虽然大多是兽人所唾弃的,而在战场之上,自己虽英勇,但没眼前此人的帮忙,说不定早死上几回了,更让自己崇敬处,就是此人的处变不惊、临危不乱,岛上数次面临失守,都是此人暗中调配人手、鼓动士气,化险为夷,真是跟着他越久,越看不透这个人,不过,只要跟着他,一定能做番大的事业,这可不是区区一个战士轻易可办到的,自己运气好,捡到个优差,岂能轻易丢了。

“阿果,你眼珠子乱转,是不是想到什么鬼主意了。”我是听到了后面阿果的脚步走得有些漫不经心,猜测了一下。

“没,没啊。”阿果立刻否认,“我只是在想着大人您的英明神武、俊伟不凡。”

“噗”,我将咬在嘴里的一口饭团喷了出来,这比喻用在我身上,还真让我脸红了一下,我斥道:“哪学的,这词语怎么能乱用。”我自己听到了还好,要是让别人听到了,可真要挖个地洞钻下去了。

“啊,不会吧,大人,这可是我昨天从千长大人那问来的,他说这可都是好词语啊,都是夸人的。”阿果辨解道。

“我可不喜欢人家拍马屁。”我幽幽地道,“要是再让我听到你乱拍马屁,嘿嘿,知道后果啦。”

阿果忙不迭地应声称是,我的手段他可是见识过不少了,整人手段如果说是二流的话,那可真没人敢说一流了。

“英明神武、俊伟不凡,真是好词啊!”

“你还敢说?”斥责之语刚出口,就知道错了,因为这声音明显是捏着嗓子说的。

阿果吓的够呛,颤声道:“大、大、大人,这、这可不是我、我、我说的,是上面传来的声音。”

我怒目中抬头,却看到一张如花笑脸,正是掩着嘴轻笑呢,却不正是静,我一腔怒火化为虚无,边往上走边尴尬道:“静,这位兄弟的人族语说的可不怎么样啊,词语乱用。”

“咯咯咯”,本来掩嘴遮盖笑意的静终忍不住笑出声来了,花枝乱颤也不外如是,看得我是意乱情迷啊,爱火眼看就要喷涌而出了,幸亏后面的阿果轻推了我一把,这小子是心慌意乱下没看前面,我突然停下来,他发觉时已刹不住车,撞在我身上了。

正在此时,敌军阵营传来了劝降声:“狮族的弟兄们,我是万人敌汉斯,只要你们献上兰城,以前所作所为既往不究,如顽抗坚守的话,那对不起,我要下达屠城令了,给你们半小时的时间,如半小时内不出城投降,兰城内­鸡­犬不留。”

对于狮族叛军血洗两座小城并­鸡­犬不留的情形,大多的士兵和平民还是不知情的,如今听对方危言恫吓,战士们的脸­色­都已变得不正常起来,在兽族,屠城这种事是少之又少,无论对方何时投降,一般都会接受,因为根本就没化不开的仇恨,但如今对方下达了限时投降令及屠城令,要是不投降的话,大家都会与兰城一起湮灭,士兵尚且如此,平民更是不堪,多数人已开始动摇守城决心,而少数人的脸­色­已是巨变,更有人喊出了开城投降的口号,并得到了周遭不少人的响应。

静收敛笑容奔向城楼指挥台,我大步正想跟上,转念一想,停了下来,拎过阿果的耳朵吩咐了几句,阿果脸­色­大变,怔怔地看了我半晌,终在我的推攘中急急下城楼去了。下达完命令,我重重地呼了一口气,我不知道我这么做到底是对还是错,但形势迫人,现在挽回士气的方法可能真的只有这一步了。

阿果,本是极其普通的兽族战士中的一员,要不是­阴­谋法师星梦的出现,他的人生轨迹可能就像从前一样,沿着惯­性­过平凡的一生,但从其不幸充当星梦的跟班后,他的人生经历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弯,而和星梦搭上边,他的名字注定“邪恶”,因为他在恶名昭著兰城虐杀行动中担任的是首席刽子手,但作为兽神斗气的另一修习者,注定其一生多姿多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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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果做梦也没想到,自己崇拜的偶像星梦竟然下达了这样的命令,不过仔细想想也不奇怪,在兰洲岛上,他就曾下达了不留俘虏的命令,将陷于绝境、毫无抵抗能力的叛军士兵全数­射­杀,但那至少在战场之上,对方也没有弃械投降,这次却不同,星参谋官命令将昨日俘虏的叛军士兵全数押上城墙,要用这些俘虏威胁对方退兵,那是天方夜谭,如果将这些士兵全数砍杀以振士气也是可以理解,但问题并不是如此,因为这些叛军士兵并不能死的如此痛快,阿果的额头上见冷汗了,差点没辨驳这可是违反人权法案的啊。

十字架、绳索、剜­肉­的小刀、铁钩等一系列的刑具被送上了城墙,随之而来是被俘的叛军战士,他们一个个都面容憔悴,虽只经历了一天的囚牢之苦,但所受的虐待是无以计数的,屠城惨事的知情者们在战事空隙,三三两两结伴“慰问”过这些俘虏,但这些“慰问”比起今天他们所要经历的惨事,可是小巫见大巫了。

大部分的俘虏不用看也明白是拿自己这些人来威胁己方战营,但那只是徒劳而已,有谁会在占尽兵力优势的情况下,为了区区百十人的俘虏而放弃进攻,自己这些人只有祭旗的份了,但他们看到跟在他们身后送达的刑具时,不禁傻了眼,难道是为了在战场上虐待自己这些战俘,视死如归的勇气片该瓦解。

半小时的限时投降时间迫近了,平民中更见烦燥,此时城楼之上,艾斯站在最高处,喊道:“兰城的兄弟姐妹们,不要被叛军的恫吓所吓倒。”在扩音魔法下,声音传达到了城内的每一个角落,即便江对面的联军营地也清晰可闻。

但他的声音虽响亮却苍白无力,并没压下不满的声音,人群中开始炸开了窝,“开城投降”、“不做枉死鬼”、“不替贵族老爷们卖命”的口号声此起彼伏,­奶­­奶­个熊,这狮族也有册封贵族的吗?纯粹瞎起哄。部分士兵也加入了­骚­乱者的行列,城内的军官们都是脸有忧­色­,这样下去,也不用打了,求生心切的平民和士兵会洞开城门迎接叛军入内,想镇压都不可能,连锁反应下,士兵们会全线倒戈,身处对岸的汉斯等人却为自己的计谋带来的效果而开心。

正在此时,静的声音响起:“兰城的所有军民听好了,叛军沿路所经之地,人畜灭绝,两座小城,被屠戳殆尽,你们以为献上城池就可保全­性­命,不错,是有可能苟延残喘,但随之而来的是数年乃至数十年的奴隶生涯,自由是兽族的荣耀,为了自由我们经历了数千年的抗争,我们不惜身处蛮荒之地,而现在为了活着而失去自由之身,是多么令人羞齿的事啊。如果有人要退出兰城保卫战的,可以由北门出城,我保证战士们可以为你们争取十天的逃命时间,投降两字提也休提。”

另一­阴­森森的声音接着静的话道:“兽族铁律,血债血偿,为祭奠被叛军屠戳的枉死者,我宣布不接受任何叛军俘虏,被俘者一律虐杀,请敌方战士做好心理准备,被俘前最好有力气能自杀。”却正是我发布了虐杀令,在我宣布的同一时间,昨日被俘的叛军士兵就遭受了有史以来最悲惨的命运,在大庭广众下被集体虐杀。

虽然虐杀的方式各有不同,但他们所受的痛楚是一样的,有人被挖出了双眼,割掉双耳、鼻子、舌头,砍断四肢,活生生地吊在城边,有的被全身凌迟,一片片地削下身上的­肉­来,有的被一节节地砍下手指、手腕、手臂,总之刑房中有的酷刑全被摆在了这众目睽睽的城墙上,凄厉的惨叫声被城上的兽巫刻意放大,传遍全城,并远远地传过了河岸。

无论敌我均被眼前情景所震憾,在这些人中最讲艺术最文明的就数阿果了,他在一名敌俘身上左划一刀右拉一刀,每一刀后或抹上一把盐或抹上蜂蜜,疼痛折磨这位战俘的声音被周围声音所掩盖,但其片刻后大异常人的痛苦之声却让人有毛骨悚然的感觉,原来是蚁巢中的蚂蚁爬满了沾着蜂蜜的伤口,令眼前的战俘伤口处麻痒,加上原先抹盐处的疼痛,简直是生不如死啊。而阿果还“悠哉悠哉”地继续着他的“事业”。但所有这些还不是最让人窒息的,这种让人呼吸极不顺畅的场合,竟然还有人能以­阴­森的语气在边上指正:“阿果,你这一刀实在太轻了,没挑断手筋,唉,那个砍七十八号的,谁,你是怎么回事,我不是吩咐过吗,要先将他的舌头割掉吗,不知道有咬舌自尽这一招吗?还有五十四号,当我命令是放屁啊,我说过要割满一百零八刀,你这才几刀啊,就将人家的喉咙割断,也不让他多活几分钟,真是作孽,一会自己回去面壁三天,还有那个对付七号的是谁,不是叫你剖腹吗?怎么肚肠还没出来人就挂了,怎么­干­活的,对了,麻烦你们以后有点专业水准和职业道德。”被我点到名的几位非常配合我的批评,当场就对着尸体纠正起错误来了,那位剖腹的甚至把死尸的肚肠拉了出来,沿着城墙的垛口绕了好几圈。

这话说的有够风趣吧,只是听的人却没笑的心情,好多神经脆弱的已经晕过去了,如此血淋淋的大场面,比起修罗场也毫不逊­色­,吐的那些个已经算是不错了,没看到城楼上的众位高级军官们已多数面­色­苍白,甚至有人已­干­呕半天了,而唯一的女士静没晕过去,的确是表现杰出了,只是某人一句:“午饭是不是吃猪大肠。”当场令这些硬撑住的军官们大吐特吐,静更是脸上全无血­色­,还没冲出城楼就大吐特吐了。

玩笑开毕,我一改刚才­阴­冷的语气,单膝跪地,上对苍天,道:“战神阁下,我所犯的罪行,不祈盼您的谅解,但我无怨无悔,为了生存,我在此立誓,不计一切后果消灭眼前之敌,望您保佑您的信徒。”虽然我对任何神坻并不感冒,但对于信奉战神的兽族民众来说,相同的信仰无疑是拉近彼此的距离。

几乎在我宣誓完毕,卟通声络绎不绝,大多数人都跪地宣誓,誓与兰城共存亡。士气一时高涨,投降之声被压制下去了,但以如此惨无人寰的扭转方式,后遗症肯定是有的,但那时,我早已或身埋黄土,或远扬千里,秋后算帐,白白。

与我们的这些高级军官一样,汉斯等敌方高层此时的脸­色­也是臭到极点,本来蹩了一肚子火的后备队,此时也没几人是正常的,除了聋子,谁听到这么“动听”的“交响曲”也会动­色­的。今天的仗根本就没法打了。

这一天,对方主官选择了休战,士气低落如斯,攻城与送死相仿,我­阴­沉着脸,看着对方偃旗息鼓的举动,全城的欢呼却并没打消我心中的疑虑,难道真的是狐­性­多疑吗?我黯然摇了摇头,对方选择了休战,实在是大大出乎我的意料,因为据幻兽骑士的报告,在敌后,活动着数十支大大小小的游击队,这些在大兵压境时作鸟兽散的部落游民们,对于敌人一路的血洗行为极为愤怒,自发组成了敌后武装,展开了对小型运粮队、小股部队的袭击,一度使对方的补给线产生危机,粮道的安全­性­不够,对方却好整以暇,选择休战,可见必有后着,要不然士气虽低落,但蚁多咬死象啊,数倍兵力的优势足以弥补其士气了。

联军大营,葛尔拉斯在咆哮着:“他妈的,又是这家伙坏了好事,要是让我逮着,非得折磨个三天三夜才解气。汉斯,为什么不下令进攻,即便士气低落,我们人手也足够拿下兰城的。”

汉斯苦笑道:“老葛,你也体恤下士兵们,现在的气势攻城,死伤肯定众多,神族(魔族的自称)的三位大法师今明两天内也快到了,何必为了一口气徒耗兵力呢!”

安哥拉在边上也是气不打一处来,问道:“云小姐,有没有查到那家伙的底细啊,三番两次坏我们的好事。”

云眼神飘忽,摆明心神不定的样子,对于安哥拉的话充耳未闻,差点没让安哥拉尴尬死,幸亏云边上的米洛替他解了围:“此人叫星梦,来历不详,有一半兽人血统,二十多天前,囚犯劳作途中救回的。”

安哥拉瞧着米洛,诧异问道:“没了?”

米洛无奈地耸耸肩,道:“就这么多了,接下来的事,大家也都知道的。”

云此时喃喃道:“这个人真不简单哪!”

在座的众位都摆出“这不是废话吗”的眼神,罗德叹了口气问道:“大法师们现在到哪了?”

达西答道:“据幻骑回报,他们会在今晚前随押粮队抵达,和他们同来的有一千的重装金角战士。”

“嗷,金角战士?”罗德对于此事很是吃惊,要知道在魔族,金角战士是一项荣誉,只有少数勇者才能拥有该项殊荣,一支建制部队有十名以上的金角战士就是稀罕事了,如今却有近千的金角战士,哪有不吃惊的道理。

“神族的王牌军团金棘花?”汉斯不愧是老而弥坚,对于这种军事知识是了若指掌。

达西赞许的眼神表明汉斯所料正确无误,而其他在场的都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金棘花军团虽然仅有千人的建制,但战力却可与万人队相抗衡,其恐怖的破坏力是众所周知的,有这样的部队协助,拿下兰城可以说易如反掌,真不明白魔族清云部怎么会舍得下这么大的本钱,要知道攻城中死伤难免。

城中某处,阿果用黑布蒙着头脸,畏畏缩缩地跟在我身后,周围都是诧异的眼神,我停下脚步,东张西望的阿果立刻撞在我身上,却大叫一声向后跳了出去,惊问道:“大人,您这是­干­什么?”

“阿果,我还没问你­干­什么呢?拿个尿布蒙着脸­干­么啊?”我明知故问。

“大、大、大人,您倒是轻点啊,俺怕有人认出俺来。”阿果情急之下,连乡音俺都出来了。

我举起手就给阿果来了记,喝骂道:“我都不怕,你怕个鸟啊?”

阿果不能躲也不敢还手,满脸苦恼道:“大人,我还没娶媳­妇­呢,要是让人知道我就是城墙上那个刽子手,谁还会把他家的闺女嫁给我啊。”

我呵呵笑道:“瞧你那出息,大老远的谁看的见是你啊?你这样鬼鬼祟祟的遮掩,反让人知道是你了。”

“是吗?”阿果满眼的猜疑。

“信不信由你,要是再拿尿布遮脸,就离我远点,我都被看的不自在了。”

阿果嘀咕道:“你也会不自在,骗谁啊。”

“那不是阿果吗?”“啊,就是今天处决战俘的刽子手阿果吗?”“是啊,不是他还有谁?他前面那个是不是魔鬼代言人啊?”

刚拿下遮脸布的阿果立马让人认了出来,差点没让他晕过去,脑中一片空白,唯一在脑海中的只有三个字“上当了”。而我却是笑ⅿⅿ地应对着旁观者的指点,不知哪个好心人送我“魔鬼代言人”的美称,让我小小地受宠若惊了一下。拉上阿果就往酒楼走去。

刚吐完不久的静面对着满桌的­精­美佳肴却毫无胃口,犹其是刚撤了的那道风味腊肠,令她有再次呕吐的冲动,她边漫不经手地听着边上老帕和山姆的报告,他们两人负责协助整合援军,因为充当预备队的关系,并没上城参战。如今正在报告部队整合情况。艾斯和关培并没下城,而是担当起巡防之责,轮流休息还是有必要的,我和静相约到酒楼吃顿好的,来到罗兰之后,真还没吃过什么好东西呢。

我和阿果走入酒楼之中,这是引自异域的建筑风格,楼分两层,下面是席地而坐,对着大块的烤­肉­随割随吃、大快朵颐的横蛮兽人,上面则是相对文雅,吃饭还用勺,夹菜还用筷,不象下面这样不文明。我三步并两步,上了二楼雅座,一ρi股坐在椅子上,抓起盘中的­肉­就往嘴里塞。谁料边上有人竟然用筷子击了下我的手背,在魔法盾的自动防御反击中,筷子前端粉碎,包括我在内的所有人均是呆在当场。

跟在我后面的阿果并没有看到筷子粉碎的场面,而是双手包着头,一ρi股坐在另一张桌子边的凳上,唯恐又被人发现,左右顾盼间,突然发觉边上声息全无,惊疑之下,抬头看来,却见在场的众位全是静止在那,一动不动,而千长家的儿子手上拿着的筷子却一节长一节短,场面极其诡异。

我在阿果的问话中恢复过来,压抑不住心头的狂喜,重重地呼了一口气,没想到不经意间竟然在魔法修为上有了重大的突破,对魔法盾攻击的自行反击,是每一个魔法师毕生的追求,但在此之前,包括魔导们在内,却没一个人能做到这点,没料到我结合斗气的魔法盾竟然做到了这点,对于攻击的自行防御及反击,但还有个疑问也产生了,就是刚才阿果也推了我一把,魔法盾虽产生防御效果,却没有反击,而是我主动攻击小惩大戒了一下。

这个拿筷子打人的小不点虽然只有十三、四岁的样子,但却是惹人­精­,瞪着骨溜溜的大眼睛对着我上下扫描了数遍,老气横秋地数落起我来了:“你这家伙是谁?怎么这么没礼貌啊?没看到楼梯口写着俗人免进吗?”

我看了静一眼,想询问下这小屁孩是谁,却见静含笑不语。先不管了,我猜疑中拿起桌上的筷子开始夹菜吃,谁让我肚子好久没沾好东西了呢。小屁孩立刻发觉了我的举动,斥道:“你这土包子,看我家阿静­干­什么?还敢放肆,拿下。”

“噗”,一口喷到了小屁孩的脸上,“我家阿静”,这小屁孩谁哦?小屁孩更怒了,拍着桌子转过头去,大声斥责道:“你们没听到我说什么吗?”

他身后跟着的是两个兽人,我都认得,是阿骨颜的随从,没少被我整治过,结结巴巴道:“青少,他就是星参谋。”

“我管他是星参,什么,星参谋,就是和老头子死守兰洲岛的家伙吗?”

“是,青少。”边上的其中一位兽人恭敬地答道。

“静姐,你喜欢的不会就是这家伙吧?”青满脸的问号问道,“你看看长得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样,粗俗野蛮、散漫失礼,你怎么会喜欢这样的人啊?”

我和静面面相觑,没想到我的缺点全让他数全了,“对了,那魔鬼代言人说的是不是这家伙啊?我靠,那还得加上­阴­险狡诈,心狠手辣才行。”

“嘻嘻,你不怕得罪我见不到明天的太阳吗?”

“姐,你看看,还要威胁未成年人,姐,你真是有眼无珠啊,天哪!”这家伙倒做作的可以,有我当年的作风。

我和静相视一笑,我装作不屑一顾道:“小屁孩什么都不懂,不知道患难见真情的道理吗?”

少年青在无良之人这里讨了个没趣,心里直犯嘀咕,这邋里邋遢的家伙,浑身上下污秽不堪,却宛然以姐夫自居,而看表姐静的眼神,满是柔情蜜意,实在是想不通,以静的绝­色­天姿,聪慧超俗,秀质兰心,怎么会看上这么个“东西”,而且心狠手辣至斯,竟然下达了虐杀战俘这么恶毒的命令。不过看这家伙直瞅着自己,似笑非笑,好象在打自己主意的样子,也忍不住寒毛直竖,微微颤抖了下,赶紧把眼神撇开。却正好看到了熟人阿果。

“咦,这不是阿果吗?”青终于找到了转移话题的人。

“啊,青少,你也在啊?”阿果对于有人叫出他的名字又是受到惊吓了,这家伙有贼心没贼胆,真服了他了,刚才杀人还杀的这么开心,逮谁就是一句“我终于杀人了”,但就在别人畏惧的眼神中,大喊“杀人狂魔啊”逃跑后,这家伙倒怕怕了。

我一闭眼,无语了,敢情我们说了半天话,这家伙都在梦游啊,真服了他了。

青轻点着头,赞道:“阿果啊,你小子可成名人了,这兰城中知道你阿果的比知道我的还多啊!看来名扬天下也是迟早的事啊,不错不错。”

阿果满脸苦相,心想到:这种名扬天下的机会还是不要的好,自己才杀了一个人,却被冠上杀人狂魔的桂冠,真是前无古人,后待来者啊。而这一切就拜眼前之人所赐,真恨不得一头撞死算了,亏自己刚才还兴奋的到处宣扬,弄得人尽皆知,真是笨无可笨,愚蠢到极点。

阿果在自怨自艾的同时,酒楼的情形却是变得异常起来,原先嘈闹的声音全无,安静得只剩我们这一桌还有声响传出来,诧异之中,举目望去,瞧过来的眼神惊恐不安,有好多人吃到嘴边的东西没往嘴里送,­干­举着,还有数位女士有想哭的冲动,在我和阿果的眼神扫视过去时,多数人赶紧起身结帐走人,唉,虐杀的后遗症显现无遗。

一顿饭虽然丰富,却没几个吃的有滋有味的,当然不包括我在内了,虽然有些许后悔,没想到后遗症发作的这么早,但事情已然发生,总要面对,吃的最欢的就是我了,根本无视其他人“你还吃的下”的眼神。期间,静站起身来,坐到我身边,捅了我一下,道:“星梦,你怎么不跟我们商量一下,就处决了这些俘虏,还下达了这么残虐的命令?”

我沉默半晌,其实是噎着了,回答道:“事情紧急,来不及商量了。”

静不愧慧质兰心,立刻把我敷衍的话给打回来了,轻嗔薄怒道:“你是早有预谋,不然哪会准备的这么充分,连人手都自行找好了,根本就不把我这兰城统领放在眼里。”

我刚拉过一只­鸡­腿,愣在当场,我真的忽略大家的想法了,只要相当智慧就能明白这个浅显的道理,以静的聪明,怎么会不了解呢?要是在人类国家,这样擅自主张,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砍啊,看来我还没从代入的角­色­中替换出来,还沉浸在七天的守岛防御战中,还当自己是命令的发布者,却忽视了在整个兰城的防御体系中,自己仅是个微不足道的参谋官而已。

我赶忙解释道:“虐杀有伤天和,是最坏的打算,我也不是不提,只是,唉,时机不对啊。谁料在第二天就被迫用出来了。”

静见我的辨解实在是差强人意,怒意转盛,玉脸冰霜,恨声道:“你一定是蓄谋已久,不然哪会有这种想法。”

我叹了口气道:“是啊,在得知敌人屠城的消息后,我就有了这样的念头,两军对阵,最重的是军心士气,而敌人的屠城令的确是打击我方士气的最好武器,如果没应对之法,兰城可能不攻而陷,这下下之策用得实在是迫不得已啊。”

“只是你怎么面对兽神殿的裁决啊?”静悠悠道,脸上却充满了惊惧担忧之­色­。

兽神殿是独立于政权形式之外的独特存在,就像人族国家的光明神殿,它们并不参与到政治中去,仅是作为宗教信仰而存在,但有时候他们也介入到涉及宗教信仰间的战争中去。兽神殿供奉的主神有两位兽神切尔梅和战神格罗斯,兽神殿为了兽人王国的繁衍,曾传达过禁止屠杀俘虏的条文,不遵者将受到兽神殿的制裁,而有史以来还没人胆敢挑战兽神殿的权威。

我好像没事人一样,悠然自得道:“血债血偿,天经地义,再说了,是对方先开屠城先令的,并不怪我。”

“哼,叛军那是屠城泄愤,和你这样公开屠杀俘虏是不同的。”

我仍是满不在乎道:“不同就不同,有命活着离城再说吧。”

我这话说的愁云密布的阿果稍稍开怀,他刚才听到静的话差点没吓死,对于他来说,兽神殿是至高无上的存在,阿果刚才还在想办法为自己开脱呢:我竟然犯了这么低劣的错误,该怎么来辩解呢?应该说是被人威逼才对,反正是主犯从严,我只要坦白从宽,应该没什么事吧,如今听了我的话更是将心情放松。

“再说了,还有这么多同党担着,每人分一分,我的罪名也轻了。”

某人根本就不让阿果舒坦一会,继续着打击事业,如此边吃边聊,倒也在兵危城险的兰城中度过了惬意的一天。

傍晚时分,春天难得一见的晚霞竟然飘荡在河上,映红了半边天,而对于攻城方和守城方来说,都有喜讯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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