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皇上都能下跪恳求,他们的膝盖难道比皇上还金贵些
我也知道不该在这种时候还摆谱讲条件,但太后是我地母亲,我也要顾及到她的面子和身份。朝臣们以前赶她下台的时候确实伤害到了她,现在想回头求她,难道不该有个求人的姿态吗?
皇上也只得点头首肯:“好的,我让胡太师和章丞相他们商量一下,要他们写个联名的奏章上来,一起恭请太后出山,行不行?”
“如此甚好。”这样就更正规了,太后有这么个大台阶,也可以下了。
我只是对皇朝的政治很无语,太师还可能是名誉职衔,丞相可是总理朝政的,官位高,权势大,属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物。可咱们天佑皇朝地丞相啊尚书啊一个个都默默无闻,不具备多少存在感,在百姓的心目中,说来说去还就是那两个大人物,一个是琰亲王,一个是太后。
如今琰亲王走了,太后撂挑子不干,好像就只剩下皇上一个人在那儿苦苦支撑。一旦发现皇上还太年轻不大会处理事情,立刻想到要太后出山,怎么他们就不想靠自己把朝政支撑起来呢?
我不由得感叹道:“原以为本朝只有武将青黄不接,想不到连文臣都是。”
皇上亦无可奈何:“我也是真正临朝后才发现这个问题的,其实本朝不是没人才,而是人才都被某些人笼络去了。”
“比如宋方?”
皇上点了点头:“这人朕也是最近才听说的,可见以前琰亲王把他藏得有多深,不只他,听说他在西京还养了许多能人,可惜,朕都知道得太晚了。”
我忙安慰他:“这也不能怪你,你才亲政,西京又远,他在那里养了什么藏了什么谁又知道呢?想不到,先帝让他修了十年西京,等于是给了他十年韬光养晦地机会,十年囤积钱财和人才,十年训练军队的时间。“
“是啊,他为这一天,准备了整整十年了。”
“何止十年,他回京辅政的这几年,一刻也没忘记过为自己的皇帝宝座加砖添土。”
说到这里,我突然想到了一种可能:“天,匈奴人本来全力攻打阳关的,现在突然把作战主力放在幽燕一带,不会是已经跟琰亲王达成了什么协议吧?”
皇上一点也没露出惊讶的表情,而是淡淡地笑着说:“不然我为什么要御驾亲征呢?”
我震惊地问:“皇上是想到了这种可能,还是得到了准确的情报?”
“没有准确的情报,但从琰亲王突然不知去向,严横也下落不明,我就猜到这一点了。”
我听呆了:“您的意思是,琰亲王和严横不仅联手谋反,还里通外国,引敌入关?他们就不怕沦为汉奸,为所有地汉人唾弃?如果那样,即使以半壁江山沦落敌手地代价换来了他们自己的半壁江山,何以服众,何以立国?”
皇上说:“这些都只是我地猜测,现在前方情况不明,还没有任何确凿证据证明是他们通敌叛国。”
我起身道:“情况这么危急,我收回我刚刚说过的所有带情绪化的话语,太后那边的工作我去做,皇上不用下跪恳求,大臣们也不用联名上书。我们俩分头行动,我这就回春熙宫见太后,皇上你去跟大臣们商量。皇上出征也好,太后留守也好,都得有个方案,比如,哪些人随皇上出征,那些人留下来辅佐太后。还有,皇上出征,第一站到哪里,带多少军队,多少粮草,这么大的行动,得有个精确到每个时辰的时间表才行。”
“嗯,那就拜托姐姐了,我们一起出去吧。小安子,你叫那些人到铭熙厅来见我。”
我回头问:“他们已经来了吗?”
皇上道:“书信来的时候,我就派了一拨人出去通知他们进宫了。”
“那时候你还没有看信呢。”
“直觉吧,昨晚老是做噩梦,我就知道事情不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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