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子秋打量着那人,只见那人五十来岁年纪,面皮白净,两边长髯垂胸,一身白色衣衫。那人把了一会儿脉起身道:“受了些风寒,月明,替她熬副药。“陆月明闻言一喜连忙应道:“是,师父。”燕子秋也连忙行礼道:“多谢前辈。”
那人不说话,拉着雪儿就走了出去。到了院子里,那人抚了抚雪儿的头发道:“雪儿,这些年你孤单吗?”雪儿一愣,摇了摇头道:“有爹和两位师兄陪着,雪儿怎么会孤单呢。”那人有些伤感道:“爹这些年没有下山,也把你困在这个地方,你怨不怨爹?”雪儿摇头道:“爹,你今天怎么了,怎么尽说这样的话。”
那人摇了摇头转身起开,突然又转回身看着雪儿那身绿色的衣服笑道:“今天怎么又穿上这身衣服?”
“怎么,不好看吗?”
“你像你娘当年的样子。”
雪儿道:“爹,你想起娘了。”
那人转过身去道:“回去把皮裘穿上,你身子弱,别受了凉。”说着头也不回的走回屋里。雪儿看着他进屋,心里不知怎的竟是一阵难过。
燕子秋坐在床前环视屋内,见墙壁上挂着一幅山水画,便走近细看。画中神山险峻,奇峰入云,看了让人心生向往之感,旁边还写了小注,下面的落款写着尹天成三个字。燕子秋心道:“难不成是雪儿的父亲?”陆月明端着药走了进来,见他望着画发呆,便笑道:“燕兄弟,看什么呢,这么入神。”
燕子秋应道:“陆大哥,此画意境非凡,构思巧妙,不知是谁的手笔。”陆月明笑道:“那是家师早年的作品,挂在这儿有十几年了,师父也没再动过它。”燕子秋听他说着,接过药坐到床边。陆月明叹道:“想起来也是自师娘死后,师你便很少出来活动了,只是整日的在书房里。”燕子秋奇道:“尹前辈看来是个性情中人。”
陆月明叹道:“是呀,师父师娘早年恩爱非常,二人又都是人中龙凤,别人都道是神仙眷侣,谁知天不假年,师娘很早便得病去了,唉,我给你说这些干什么,真是的,你快喂她吃药吧。”说完匆匆走了出去。
燕子秋目送他出去,心里觉的这个陆师兄挺有意思的,转过身去把史蓉儿扶起来,将药一点点的送入她的口中。史蓉儿微微睁开秀目,嫌意的道:“又麻烦你了。”燕子秋安慰道:“快吃药吧,好早些康复。”
夜已经来临了,山庄内外都是漆黑一片,只有几处房舍上了灯,在漆黑的夜里看来十分幽远。傍晚时分,雪儿来看了一下史蓉儿,见她已好多了,两个人便聊了起来。雪儿从小便在这山峰之上,对外面的世界一无所知,听了史蓉儿讲了些好玩的东西便抢着道:“原来山下有这么多好玩的东西,下次二师兄下山我一定要求他带我一起去。”
两个人在里面聊天,燕子秋步出门来,走到前院,只见院中央有个小园,大理石栏杆,虽无花草,却是冰雕,石雕无数,鲜花飞鸟栩栩如生。燕子秋漫步其间,如处仙境之中,心中止不住叹道:“真是一个神仙洞府。”穿过几块石雕,燕子秋隐隐听到兵器舞动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