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了两次有人管了,我就跑去跟酒吧老板商量,最后谈下来酒瓶子由我帮酒吧收,酒吧计件给我钱。”关享说话的表情透着点得意。
“你这么好看的小女孩,晚上一个人在酒吧进进出出的,你爸妈放心吗?”言晓晓不解地问。
“第一,我爸妈只知道我找有路灯的凉快地儿看书,节约在他们眼里是人世界第一美德,我这是穷养出的优秀品质,他们高兴还来不及呢。第二,你看看我中学时候的样子,完全人畜无害。”关享说着从手机里翻出一张翻拍的高中毕业照来,让言晓晓找找看自己。
言晓晓一会儿低头看手机,一会儿抬头看关享,看得手机屏都自动锁了三四次,愣是没看出照片中哪个是关享。无奈摇摇头,把手机递给了苏航。
苏航手指临空在手机屏上慢慢扫过,然后点住屏幕,两指放大,翻过手机给关享看:“后排右三。”
关享点点头:“还是你眼力好。”
“怎么看出来的?”言晓晓问nAd2(
“个儿高,站后排《子下巴,原装的。”苏航说着伸手勾了一下关享的下巴,关享含着笑瞪了她一眼。
言晓晓又拿过手机细细地看,照片上那个女孩高高瘦瘦,穿着一件完全不合身的蓝色旧工装,戴着遮掉半张脸的黑框眼镜,头发只比边上的男生长一点点,真是除了尖下巴,看不出其他和眼前这个关享相似的地方。
“那件衣服,是我爸的旧工作服,中学的时候除了校服就是穿它,晚上在酒吧收酒瓶子也是穿它,一直到我高中毕业,那个暑假我每天打三份工,赚钱买了一条两千块的连衣裙,那也是我十岁以后第一次穿裙子。”关享说得眼里有点光闪闪的,“我把这张照片翻拍在手机里,就是提醒自己,爹亲妈亲没有粉红的毛爷爷亲,打怕骂怕不如兜里没钱穷怕。”
关享一口喝光了瓶中剩下的啤酒,接着说:“我爸妈不比你们爸妈,他们就是普通国企工人,文化水平也就看看夹着超市打折券的都市晚报和手撕鬼子的电视连续剧。从小到大,他们的教育理念就两条:一、打,棍棒底下出孝子,不听话,就打到听话。二、省,粮收万担,也要粗茶淡饭。为了省一天一块钱的公交车钱,我每天骑四十五分钟二八大杠上学。同学们有空聊韩国明星、日本偶像,男生女生搞些小暧昧,我这个土鳖想的只有什么时候能有件新衣服,能吃零食吃个饱。”
“那也就是中学时候吧,听说你大学里就是班花了,好多男生追你的啊。”言晓晓说。
“那还不是靠钱。”关享伸出三个手指头,“大学时候我爸妈一个月给我300块生活费,只够打到饭卡吃饭的。为了不再当土鳖,我手上兼职没少过三个,家教、促销、礼仪……什么都干过。老娘赚了钱,换了新衣服、化了妆、做了头发,那些个男生一个个凑过来了。对不起,起开,老娘没空。”
关享正说到慷慨激昂处,苏航拿指头戳戳她,关享回神一看,言晓晓不胜酒力,已经趴在了桌上。关享拿了自己的外套,给言晓晓披上,边上苏航小声地说:“无知少女趴了,正好聊点少儿不宜的——以你在大学时候的颜值,在每月300的极端环境下,找个有钱男朋友或者直接当三儿不是更简单,为什么要坚持依靠自己?”
关享一撩头发,说:“因为我是个正直的人nAd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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