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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反劫机战斗胜利的消息通过传媒一夜之间传遍全国,徐文雅成了大名人,那个晚上,多家电视台的屏幕上的男女主持人都神情振奋,“今天在C市南郊机场发生了一起劫机事件,”他们语速极快地报道说,“在省市领导的直接指挥下,在中央领导和公安部、武警总部的巨大关心下,公安战士和武警战士大力协同作战,仅用了将近一个小时,就取得了反劫机战斗的彻底胜科……”然后出现了徐文雅和耿掬花被旅客们抛到空中的各种画面,接着就是一个女主持人将话筒伸到徐文雅面前的抵近采访。

“请问徐班长,”那个女主持人问道,“在你扑向劫机犯夺走危险的遥控引爆器时,你心里想的是什么?”

徐文雅喘着大气,还被举在群众手上,说道:“我什么都没想。”“一瞬间的念头都没有吗?”“若说一瞬间,那就只有我们的老班长,我们班的沙学丽说过,班长在天上看着我们哪。”“那么现在胜利了,请问你最想做的事情是什么?”徐文雅的目光里划过一瞬间的暗淡,说道:“我最想看到我的妈妈……”

由于劫机事件的耽搁,徐文雅是第二天中午乘坐另一架飞机赶回家乡福州的,在她到家以前,医院已为她母亲下了病危通知单。

在医院急救室,心电仪上的波纹线逐渐向直线过渡,医生们在给躺在床上的徐妈妈做着压胸式人工呼吸。急救室外站着一圈亲人,最前面的是徐文雅的爸爸徐老伯,他被两个子便辈的男女扶着胳膊,他们都看着急救室上方表示抢救的红灯,表情凝重而悲戚。

一个小伙子从楼梯处跑进走廊,拿着一张报纸,脸上是与这里的气氛不相谐的兴奋,他冲到徐老伯面前喊道:“二舅快看,今天的报上已登出来了,表妹的照片也在这上面哪!”

徐老伯一把抓过报纸,报纸上,徐文雅被人群高高举起,充满胜利的笑容。

搀扶着他的一个圆胖脸的侄女幻想道:“要是大姑也能看到昨天晚上的新闻联播多好,她就知道表姐立了大功了!”另一位中年­妇­女也道:“是啊,假如我大姐知道,她的病情肯定不会恶化。”

“她就是要等着看女儿最后一眼哪。”徐老伯双眼昏花地汪着一层水雾,不知是为女儿喜悦还是为老妻哀伤,喃喃道:“昨天她已经昏迷很久了,电视上刚播了红儿的消息,我就对着她的耳朵喊,她、她就一下醒了过来。”

急救室的红灯熄了,众人紧张地刹住议论。门开了,一个白胖的中年医生出来,众人围住他,却怯怯地;没有一个人敢率先开口打探消息。

“缓过来了。”医生取下口罩主动说了一句。众人一阵轻松,七嘴八舌道:“太感谢大夫了。”“辛苦医生了……”医生却一点不轻松,想了想,还是说道:“但你们要做好思想准备,这可能只是……回光返照。”众人一下愣住,霎时鸦雀无声。

徐老伯双腿一软向下滑坠,口里道:“小雅儿,你快回来呀……”

徐文雅乘坐的民航客机此时刚好降落,在跑道上疾滑。

机舱里,徐文雅稳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一夜之间她成了大名人,为了不被人认出,她换了便衣,戴着一副临时买来的大墨镜,焦急地看着舷窗外。

前排两个做生意的男乘客在胡乱议论着什么,其中那位虽是中年却已秃了顶的男人道:“阿弥陀佛,终于平安降落了。”另一个下巴上叠着双层­肉­褶的胖子指点着手上的一张报纸,那上面印有一幅徐文雅被旅客抬着欢呼的照片,说道:“要是像昨天一样遇上两个劫机的,就吓人了。”凭子故意开玩笑道:“正好到国外免费旅游一趟。”“你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你要真在上面,尿都要吓出来。”“那倒是。”秃子指着胖子手中报纸上的照片道:“妈的,全靠了这个女人,抢过引爆器。”胖子道:“听说是个武警?”秃子赞叹道:“平常我见不得当兵的,可一想到昨天那事,离了他们还真不行。”

徐文雅似无所闻,两眼平视着前方。等到出了机场大门,她最先拦住一辆出租车,飞一般地赶向医院。

徐妈妈已被送回病室,她的病床四周围着以徐老伯为首的七大姑八大姨,徐妈妈鼻子上Сhā着氧气管,胸脯剧烈地起伏,一张载有徐文雅照片的报纸立在床头小柜上。

徐老伯颤巍巍地不断地喊着:“子芹,你不能去,你醒一下啊!”

在亲人们不断的呼喊下,徐妈妈似乎苏醒了过来,只见她­干­枯的右手伸在被子外,一根指头轻微地摇晃着,颤颤地指向小柜上那张报纸。

一中年­妇­女赶紧把报纸拿来举到徐妈妈眼前:“大姐你看看,真的是你的文雅,她真的成了大英雄啦!”徐老伯道:“你不要急,雅儿就要来了,她的部队发来电报,说她今天一定赶到。”

徐妈妈­干­涸的眼睛半睁着艰难地移动着,当她盯住病房门口时,突然一下发出叮磕康撵陟诹凉狻V谌司讶极了,顺着她的目光一回头,正看见穿着一身崭新军装的徐文雅英姿飒爽地跑到门口,也怔怔地盯着徐妈妈。

一滴眼泪从母亲­干­涸的眼眶中流出。徐文雅飞一样地扑上来激动地大叫着:“妈妈!”她紧紧抓住母亲那只露在被角外面的手,使劲摇着道:“妈妈你好吗?我回来看你了!”徐妈妈嘴角抽搐着,死死地看定徐文雅,少顷,再艰难地转头看看中年­妇­女举在手上的众人抛举徐文雅的照片,嘴角突然牵拉成一个笑模样,然后凝固着这个笑,生命之火从眼中熄灭。

徐文雅大喊道:“妈妈!妈妈我是你的小雅,你睁开眼睛看着我啊!”

徐妈妈就那么笑着,她看见了她的小雅,虽没有来得及说一句话,但女儿成了英雄,女儿为徐家争得了荣誉,她就那么欣慰地躺在床上,恬静地离开了人世。

然而所有徐家亲属不可测知的是,就在这晚,千里之外的女子特警队接到了重大的新任务,任务是武警总队作训处处长亲自传达的,强冠杰和教导员坐在处长办公室,听这位上校说道:“这次这个国际警察装备技术会议,是第一次在我们国家召开,由我们国家的有关部门作东道主,并且嘛,有的外国警察代表也是第一次到我们国家,人家提出来,就想看看我们的武警部队到底是个什么模样。表演好了,不单是为我们总队争光,而且是为整个中国武警、为整个国家争光。五天后开会的外宾到北京,在他们到达前,女子特警队表演分队也空运到京,参与北京兄弟表演部队的总排练,因此在家强化演练的时间就非常非常少,每个表演项目都要作到万无一失,不知你们怎么看待?”

强冠杰有力地道:“那就让他们看看,我们有平时的训练作坚实的底子,不怕突然袭击。”教导员接道:“我们的女特警不是只供摆设用的花瓶,我们天天都在摔打。”

于是就在徐文雅母亲去世的第二天,一份加急电报放在了徐文雅家一间侧屋的小圆桌上。这里来来往往的们正忙着办徐妈妈的丧事。

一位长者在黄铜眼镜后仔细读了两遍女子特警队发来的电文,抬起吃惊的脸道:“侄孙女真的执意要走?”徐文雅庄重地点头道:“军令如山。”她爸爸悲哀地问道:“你就不送你妈妈了?”他颓然将头俯向桌面,徐文雅赶紧把父亲扶住。

“再过三天就出殡了。”另一位圆胖脸­妇­女委婉地劝道:“二妹妹你等大后天过后,把你妈送了,她进了天国,也好安心呀。”

徐文雅吐出一句话,虽很轻,却有毋庸置疑的力量,“我是部队的人。”她说道,“以服从命令为天职。”“我刚才已打电话了,是给民航售票处打的,我订了下午的飞机票。”徐文雅低沉地说道:“我对不起长辈,对不起爸爸了。但我相信对得起部队,对得起国家,我想妈妈如果九泉有知,是会谅解我的做法的。因为她请爸爸代写的最后一封信里有这么一句话我将永远铭记。”

戴黄铜眼镜的长者问:“什么话?”

徐文雅一字一句道:“小孝孝母,大孝孝国。”声音不大,却使听到的人再不能说出不同意见。

徐文雅起身,走进堂屋,来到母亲的灵枢前,她站直身体,然后咚地一声跪下,情真意切地道:“妈妈,恕女儿不能最后给你送行了,你不是希望女儿有大功于国、有大功于中华民族的先祖吗?女儿正是遵照你的教诲行事的。妈妈,别了。”

眼泪从她眼睛里滚滚流出。

女子特警队在接到总队传达的命令后,强冠杰连夜就召开了全队动员大会,他说了此次赴京表演的重大意义,宣布了表演分队的名单,最后强调道:“有的人说我们的女特警是军中之花,或者是香港警匪片里说的那个什么什么……霸王花。要我说,这花那花,总之你得给我在北京的外国警察面前开得美丽、开得壮观,那才是真花而不是塑料花,让人家老外说,啊呀呀,中国的女特警真是世界一流的特种兵!”

男女兵们不由自主地热烈鼓起掌来。

“好。”强冠杰道:“现在欢迎教导员作指示。”教导员笑眯眯地开口道:“我不说别的,只宣布一件事,沙学丽、耿掬花、铁红,开完会你们到我那儿来一下。”

乘着夜­色­踏进教导员办公室,沙学丽等三个兵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她们应教导员之邀坐在小凳上,心里忐忑不安地等着教导员开口。

“党支部开了会。”教导员是一贯的笑眯眯的脸­色­:“提名你们作预备党员。”三个女兵闻言神情兴奋,互相对视。教导员又道:“这是根据你们的申请、你们的表现而决定的,这也是一个明显的标志,说明你们跃上了一个新高度,这是我们特警队这个大集体的光荣。当然,这还有待支部全体党员大会讨论通过。我先跟你们打招呼,是要你们有个思想准备,即使三个战友中有两个被通过或者三个中只通过了一个,都不能背任何思想包袱,那说明我们努力得还不够,我们还要更加一把油,你们想想,是不是这个道理?”

沙学丽和耿掬花都高兴地点头,争相说道:“是!教导员。”

铁红的神情却晴晦不明,她惴惴不安地看了一眼教导员,又倏地躲开他的眼光。

“你们都是老兵了,是我们女子特警队的军事骨­干­。”教导员说:“以后你们要更加严格要求自己,为那些一年兵两年兵作出表率。入党不是到了头,在部队里,入了党就是要准备吃更大的苦,面对更多的危险,举个例子,有罪犯向我们举枪的时候,群众可以往后缩一下头,但党员却必须把头抵到枪口上去,否则你就是假党员,是动机不纯,是混入党内的投机分子。明白了吗?”

三个女兵一齐道:“明白。”但铁红的表情更显得不安了。

教导员:“还有什么?”沙学丽和耿掬花道:“没有了。”铁红终于鼓起勇气,吞吞吐吐地说道:“教导员,我……我想单独跟你说一句话。”教导员看她一眼,和蔼地向沙学丽和耿掬花道:“你们先走吧。”

两个女兵狐疑地看了一眼铁红,起身出门。

屋里只剩铁红和教导员两人了,空气很静,铁红试了几次,都没把话说出口,一急,反而深深地埋下头。

“别紧张。”教导员似乎已意识到什么,笑道:“慢慢说。”铁红抬起头,额上已渗出细汗,艰难地道:“我……我原先给你讲的……我给耿掬花寄过六百元钱,其实我那都……都是假的,是哄领导的……”她的头越垂越低,声音越来越细,到最后,几乎听不见了。然而一旦把话说完,她却感到解脱似的轻松,她刷地一下重新仰起脸,是死是活,她如今都可以坦然面对了。

不料教导员却爽快地笑起来,“你呀你呀,”他笑指着铁红道,“你还该说下去呀,你后来不是给耿掬花补寄了六百元钱吗?那绝对是真的,你为什么不说了呢。”

铁红胸脯起伏,一脸绯红,非常惊奇地道:“教导员你……你怎么知道?”“你的战友早就告诉过我。做不好的事,逃不过周围人的眼睛,做好的事,同样也逃不过。”他又笑起来,“这就是老话所说,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啊。”

铁红心潮起伏,喃喃道:“教导员……”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惶惑地闭了口。

“从假寄到真寄,”教导员严肃地说道,“这个曲折的过程,说明了你的进步,思想的提高,而且就凭你今天敢于自我解剖,敢于坦白的决心,就说明你已完全具备了预备党员的资格,你是当之无愧的。”

“教导员!”铁红非常激动地大喊一声。教导员抬抬手道:“继续努力吧。”铁红庄严地敬礼,发自肺腑地答应道:“是!”

10月14日,北京西南郊武警指挥学院的训练场上,一座很大的观礼台上已是人声噪杂,不同肤­色­、不同语言、穿着不同警服或便衣的外国贵宾在座位上坐得整整齐齐,他们中有的鬓发已斑,表情沉着,有的少壮­精­­干­,神采飞扬,那些穿警装的外宾肩膀上的肩章表明着他们在各国警察部队中的地位,有中将,有少将,也有大校和上校。

巨大的气球拖挂着巨大的标语:“热烈欢迎参加世界警察技术装备会议的各国代表”、“祝贺世界警察技术装备会议取得圆满成功”

上午九点,中国武警部队向会议进行军事表演正式开始,一位中将军衔的武警首长在麦克风前宣布:“中国人民武装警察部队表演步伐——进场!”

武警军乐队奏响雄壮的检阅曲,以军旗为前导的一队队男武警,迈着威武的步伐,一个个地通过主席台。

每通过一个受阅方队,外宾们就有礼貌地鼓掌。几分钟后突然掌声变得更热烈了,原来是女子特警队的方队出现在主席台左侧。只见罗雁手持指挥刀,走在三人军旗队与整个方队之间,她大声发令:“向右——看!”

行进的女兵方队立刻走成正步,一双双眼睛向主席台一侧行着注目礼。铿锵的脚步、整齐划一的摆腿、一­色­的红­色­贝雷帽、一­色­的崭新迷彩服、一­色­的半高腰牛皮靴、一­色­的巾帼女英雄冲天的豪气,令人感奋,让人钦服。徐文雅走在队列里,她的旁边是沙学丽、铁红、耿掬花。

掌声经久不息,一个黑人警察将军向身边的警官翘起大拇指,另一些外宾手持望远镜目不转睛地看着受阅的一个个女特警,嘴里不断地啧啧赞叹。

­操­场东北角,强烈的阳光下,强冠杰和教导员以及王川江等男兵配手在待命,他们身边,是放得整整齐齐的准备好的表演用的各种军事器械。

罗小烈手搭凉棚看着远处的主席台方向,王川江悄悄撞了拉他的手肘道:“看那个女兵吗?”罗小烈知道他的所指,但装糊涂道:“哪个女兵?”王川江道:“咦,上了报纸的那个女兵嘛,未必还有功夫去看那些没能耐跑到报纸上去露脸的打工妹?”罗小烈假装正­色­道:“班长,你也敢带头犯规呀?谨防强队长听到。”王川江笑了,一歪嘴道:“呶,你看他们。”

不远处,强冠杰和教导员一样手搭凉棚看着远处,强冠杰甚至站在一个弹药箱上,看得认真,看得一动不动。

罗小烈咧嘴笑了,说道:“人家领导是关心整个特警队。”王川江意味深长地说道:“当然啰,人家可不是只关心着某一个区队的、某一个班的、某一个个人的。啊,那名伟大的女兵。”罗小烈赶紧走开,“我说不赢你……不过,”他不甘心地回头道,“我关心一下平时与我们一起摔打的女战友,也不犯纪律吧。”王川江笑道:“看吧看吧,谁说不能看,我也要好好地看呢。”他夸张地手搭凉棚,踮起脚尖,向主席台那边看去。

铁流滚滚,警灯闪烁,喊声动地,数十台警用专业车辆在缓缓开进,其前锋和两翼,则是北京武警总队调来的­精­兵强将组成的上千人的一个个防暴分队,他们手持盾牌、警棍,头戴盔帽,像一股钢铁洪流,势不可挡、威风十面地一边开进,一边演练着盾牌术、防爆术等各种军事表演动作和队形。

女子特警队回到­操­场东北角待命,她们有的在往腿上套护膝,有的在戴护腕,有的抓紧最后的时间“嗨嗨”地向空中出拳。强冠杰、教导员和男兵都在帮助着她们整理装备和检查。

罗小烈站在徐文雅面前,为她整理着装,他忽然一把抓住徐文雅的右手掌,只见上面血泡相连,有的地方结着痴疤,有的地方已有溃烂,虎口全部震裂,贴了好几道“创可贴”膏药。

罗小烈心疼地:“你——”徐文雅无所谓地一笑:“这几天加班练习腹部据枪­射­击,把虎口震裂了。小事。”她缩回去。“还是要注意。”罗小烈关心地说道,“一会儿­射­击时震动更痛。”“哪个战友没有一点小伤痛,你不是一样吗?你腰椎上的扭伤好了没有?”“嘿,你倒问起我来了。”

主席台上,演习指挥长对着麦克风下达命令:“下一个项目:制服抢劫银行运钞车罪犯。”他将手向下一劈,一名作训参谋的信号枪­射­出一颗红­色­信号弹。

这是北京武警总队某男子特警队的表演。只见一辆运钞车从演习场一端匀速驶出,一名“歹徒”砰砰开枪,运钞车停下,歹徒用枪逼出司机,一拳打倒,劫持运钞车后飞速而逃。

­操­场另一端,男子特警队乘坐设施一流的防暴装甲车紧紧追赶而来,两车在场上追逐,越过各种障碍,运钞车想以种种­干­扰手段阻止防暴装甲车的迫近,都被防暴装甲车高超的特技所克服。两车的距离越来越近,狡猾的“歹徒”猛然刹车,原地一百八十度的大调头,妄图将紧咬在后面的装甲车门到前面,然后加大油门逃掉,不料装甲车好像早看出了他的鬼把戏,同时在疾行进中来个一百八十度的大甩头。运钞车只好狠踩油门,嗖地开出好远,装甲车如影随形,坚持咬尾不松口。

运钞车被逼到一堵挡墙前,实在走投无路了,于是故技重演,再次将车子猛地停下。就在这一瞬间,神奇骁勇的特警队员,箭一般从后车中­射­出,闪电似地钻到前车底下,刺破轮胎,截断油管,几乎是在同时,另两只乌亮的枪口,已抵近了抢劫犯的脑袋。

看台上,外国警官们热烈鼓掌。

紧跟着是表演徒手攀登,场地西边立着一幢训练用的七层高楼,一声令下,男特警们分成几个小组,一个队员利用墙面两边的凸出部分,背靠墙体,两手两脚并用,以令人意想不到的速度飞快地向上跃升,其身姿,像一只非常灵敏的青蛙;另几个队员凭借水管和花墙,两手铁钳般抓紧,两脚千斤顶般猛踏,一步一步,仅仅十几秒钟工夫,就跃到第五层;还有的队员利用楼层的阳台,两人一组,人梯攀登、锚吊攀登,四面开花……

看台上,外宾们有的拍手,有的站起来,大声喊着“OK!OK!”

一位作战参谋一边听着对讲机里的指示,一边跑向女子特警队待命的一角,“强队长,强队长,作好准备,下一个节目该你们了!”强冠杰道:“好。全体集合!”

女特警们雄赳赳地在他面前站成两列横队。强冠杰看着他的部下,信心十足地说道:“台上一秒钟,台下三年功,现在就看你们的了,等会儿在老外面前有些话我不能说,但我在这儿说,你们听好了,我们要与世界警察抗衡,要为中国武警争光,要叫老外们看了你们的表演后这么想:啊呀,中国的女兵都这么凶,那么那些男兵就更不要惹了!叫那些第三世界国家看了你们的表演扬眉吐气,叫有些目空一切的国家看了,几辈子都不敢打什么侵略中国的主意。就这样,明白没有?”

女队员们一个个胸脯挺得老高:“明白!”

主席台上,表演总指挥在麦克风前发令:“下面表演单位,女子特警队。女子特警队进场。”

在强冠杰带领下,女子特警队跑步进场,一声令下“立定”,又赢得了如雷的掌声,女兵们真个是站立如松,­精­神抖擞,容光焕发。

第一项是擒敌拳表演,随着气壮山河的吼叫,女特警们整齐划一地击拳出腿,从各个角度展现着女特警的威武风姿。在如雷的掌声中,强冠杰发令:“流水作业,跃起后倒。开始!”几十名女兵仿佛即刻通了电似的,一个接一个,齐刷刷地将身体背立着跃离地面一点五米,脊背刚一着地,砸得地上冒出白烟,又弹簧触压般猛地来个鲤鱼打挺,­干­脆利落地一跃而起。一遍刚完,第二遍又重复开始了。

外宾们掌声如雷,欢声四起。

接着是“跃起侧踹侧倒”,然后是“硬气功表演,单脚断砖”。

表演这个节目时,男兵们将一排坚硬的红砖成一线竖立在地上,女兵们的脚一个个旋风般扫到,红砖的上半截被踢断飞出,而下半截依然稳稳地搁在原地。

强冠杰满意地扫视一眼女兵们,大声发令道:“单手劈砖,开始!”

女兵们一块块手起掌落,木凳上的红砖一个个断为两截。接下来是头顶劈砖,一块块红砖砸向女兵的额头,顷刻间残砖碎屑纷纷下落。

看台上的外宾已经忘记了拍手,他们全都站了起来,许多人半张着嘴,不知说什么好了。

只有黑人警官在使劲鼓掌,用不熟练的中国话大声喊着:“好!好……”他身旁的那个白人警官却在摇头,摇着摇着,他向指挥长走去。几分钟后,几个我方人员陪着白人警官和几个外宾从观礼台上走到女特警们表演的地方。

强冠杰整队集合:“立定,敬礼!”女兵们脸上流着热汗,一个个脸颊绊红,­精­神抖擞地向来人们敬礼。

白人警官不理会这些,他径直从地上捡起半截红砖,叽里咕噜地向翻译说着什么。佩戴少校肩章的武警翻译听完后,转向强冠杰道:“威尔逊上校说,他不能确定这些砖头是否经过特殊的烧炼,改变了其内部的分子结构。”

强冠杰不说话,女兵们都不说话,威严地站着。

我方一位陪同的上校沉着地说道:“那么就请威尔逊先生向我们的女队员出题吧。”威尔逊笑微微地,似乎早有准备,他向另一个同伴摊出手,那个白人军官立刻递上两块硕大的、青幽幽的鹅卵石。

强冠杰的嘴角露出一丝冷笑,转身命令道:“耿掬花,徐文雅!”两个被点到名的女兵上前一步:“到。”威尔逊却摇手道:“No,No。”笑微微地说出一串英语。翻译道:“威尔逊先生说他自己随机抽两名士兵。”“请吧,”强冠杰破天荒地笑了笑,说道,“他抽任何一个士兵,结果都是一样。”

威尔逊走到漂亮的沙学丽面前,指了一下道:“你。”又走到稍微单薄一点的铁红面前道:“你。”两个女兵跨出来,威尔逊将鹅卵石一人一个递给她们,做了个“请”的手势。

全场肃静,仿佛在一瞬间,­操­场上的千军万马凝成了史前的活化石。

沙学丽把鹅卵石放在木凳上,运了一口气,突然爆发一声“嗨”,手起掌落,鹅卵石断为两截。她背后的女兵们肃立不动,但围观的人和看台上的外宾鼓起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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