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未央深深吸了一口气,突然觉得自己留在这儿也不错。
仓促匆忙的离开纽西兰尽管让她遗憾,但是却也觉得值得……
“笑什么?”
翟未央蓦然回头,“啊,葛姐!早。”
“什么事笑得这么开心?”葛如云轻轻走向她。
翟未央的笑靥更加灿烂了,“我在想自己好幸运,有你们这三个亲爱的姐姐陪着我!”
葛如云有些愕然,旋即不甚自然地涨红了脸笑开来。她搔搔脸颊,有些不好意思。
由于长久生活在国外的关系,翟未央表达情感的方式总是那么地直接而自然,少了中国人传统上的含蓄与隐讳,她的一颦一笑尽是开朗纯真的坦荡直率。
“葛姐?”
“嗄?没、没事。对了,未央,到办公室来一趟,我想和你讨论一下优惠方案的内容。”葛如云率先朝办公室走了过去,“唉,希望推出的优惠活动能够带动我们渡假山庄的住客率。”
跟在喋喋不休的葛如云身后,翟未央走了几步顿了顿,停下脚步回过头凝视自己身后朴实矗立的十间小木屋……
她欣喜而雀跃地笑了笑,旋即转身跑步跟上葛如云的身边。
妈妈一生的心血,放心,她会努力守着。
姓关的家伙,你等着!等我拿着大把钞票狠狠砸上你的脸!
还有那个姓滕的男子……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再见到他呢?
滕棠靖熟练地操控方向盘驾驭宾士轿车缓缓驶进戒备森严的大门口,按下车窗和警卫点头示意,他瞥了瞥后座瘫倒斜躺的关崇獭
“关先生,到家了。”
“唔……”
醉醺醺的关崇桃∫』位蔚鼗恿嘶邮郑嚼嚼嘴,继续换个姿势入睡。
滕棠靖放缓车行的速度,按下所有车窗让窗外清新薄凉的空气驱走车内酒气薰天的迷醉。
“唔,会冷……”关崇讨迕嫉陀铩
滕棠靖将车停妥在豪华住宅的大门前,璀璨明亮的灯光将整座毫宅映照得富丽堂皇,自有商界名人的气派。
管家和女佣早已站在门口等候,“滕先生。”
滕棠靖颔了颔首,“关先生喝醉了,帮我把他扶进屋里。”
“是。”
滕棠靖率先探身进入后座想拉起关崇蹋谁知他像只无骨的章鱼似的挥手舞脚,怎么也不肯合作。
“关先生,到家了,请您起来。”滕棠靖捺着性子轻语。
谁知关崇陶饣岫竟开始呜咽起来,“呜……阿翟……你在哪里,阿翟?为什么要离开我……”
“关先生!”
滕棠靖戒慎地瞥向车外,生怕被等待一旁的管家和女佣听见。
“阿翟恨我……棠靖,阿翟她一定是在恨我,所以才会走……我该怎么办?棠靖,我该怎么做……”
“关先生,您喝醉了。”
滕棠靖停下搀扶的动作,俯首看着商场上称霸群雄的关崇蹋如今呜咽无助得像个失去挚爱的老人,他的眼眸黯了黯,察觉这会儿眼前的关崇谭路鹚布洳岳狭耸十岁。
“棠靖,我想见未央。”
关崇掏蝗徽隹眼睛,醉意中又有些清明。
滕棠靖顿了顿,点点头。
“好的,关先生,我会安排。”
关崇蹄读算叮仔细望着滕棠靖坚定的眼神,旋即欣慰地老泪迷离,“好、好,棠靖,交给你了……就当作是我拜托你,我这个老人拜托你……”
“关先生,请您起身回屋子里去吧。近期内我一定让您和翟小姐见面!”
“嗯……嗯!”关崇炭了揩泪,撑着滕棠靖伸出来的手摇摇晃晃的步下车。
走在那一片灯火辉煌的光耀里,那竟是一个寂寥老人的背影。
滕棠靖站在门口瞅望着关崇痰纳碛跋失在堂皇的大门后,他静默了几秒旋即打开车门准备坐进驾驶座。
“滕先生不进屋里去吗?”
“不了。好好服侍关先生,今晚的酒宴上他喝多了。”扭动钥匙发动汽车,滕棠靖拉起安全带准备系上。
谁知屋里竟匆忙跑出一抹人影,不由分说的打开宾士车的车门。
“小姐,危险呐!”管家诧然低喊。
“棠靖!你来了竟然不进屋里来看我?!”
关妮哪儿管这些下人说什么,她忿忿地扯着滕棠靖的西装,一派质问的意味。
“时间已经很晚了。”
滕棠靖低沉如醇酒般的嗓音缓缓在暗夜中响起。
关妮一触及他沉冷如寒潭的眼眸就忍不住气泄,“但是你应该知道我还没有睡……我在等你嘛!”
他冰冷如昔的拿下关妮拉扯在西装上的手。
“棠靖!”
“关先生酒醉了刚进屋,你该去看看他。”
关妮嘟起嘴,对他一如以往的冷漠感到挫折不已。“妈妈最近不晓得为了什么气死爸爸了,还叫我别理他。”
滕棠靖的眼眸闪了闪,不多置喙。
关夫人知道翟二夫人的存在已经不是一两天的事情了,想必她也察觉出在翟二夫人丧礼之后关先生的萧瑟与悲伤吧?
嫉恨,是难免的事。
毕竟哪个女人这般大方,能够心平气和的看着丈夫为另一个女人怀忧伤神、形容枯槁呢?
“棠靖?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不,没有。时间很晚了,我明天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办,不多留了。关小姐也请早点儿休息。”
敌不过滕棠靖一身的冷淡,关妮只能眼睁睁看着宾士轿车离自己越来越远。
情意深深的眼眸紧紧跟随着他,直到车灯的两抹红在暗夜中消失无踪。
小木屋的角落传来乒乒乓乓的声音,滕棠靖循声走了过去,人还没走到,眼前突然飞来一抹黑!
他机警地侧头躲过,后头发出咱当一声,回头一看这才发觉自己及时闪过的是一块与手臂一般粗厚的木头!
“哎呀,有没有打到你?!”
翟未央一脸惊慌的扔下斧头跑过来。
“你在做什么?”
“我……先别管这个!怎么样?你到底有没有受伤啊?”翟未央着急的伸手想拨开滕棠靖的发丝察看是否有伤痕。
他及时扣住她的手。
翟未央愕然地对上滕棠靖的眼眸,再度看见他眼底的深邃。
“手套。”
“嗄?”
“你手上的手套。”
“啊!哦……”
翟未央羞涩地挣开滕棠靖的手,有些不好意思的扯下自己脏兮兮的麻布手套。
“你没怎么样吧?”她指了指自己的额头。
“没事。”
有事就不会站在这儿了。滕棠靖瞥了翟未央一眼,率先走过她身边来到方才她劈柴的地方。
“你在做什么?”他实在忍不住好奇。
“劈柴啊!”
翟未央口吻轻松地随滕棠靖走了过来,重新套上脏污的手套,她拾起地上的斧头,扶正木头作势劈下去……
砰的一声,木材一分为二倒向两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