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轻轻拭去凝聚在眼角边的雾气,并深呼吸几下,调整好心情,才踏进疗养院的大门。利用成教授给我的特别通行证,我直接走向院长办公室。
我故意启用通传器,只是伸手轻敲了几下办公室的门,然后切耳倾听里面的动静。果然,里面立刻传来一把慈祥的声音:“请进。”接着门便咔地打开了。
我轻轻推门而入,只见一位精神饱满的老者坐在一张极宽阔的办公椅上,正低头专注地翻阅文件。
见成教授并没有抬头的意思,我便悄悄绕到他的身后,俯身对着他的耳边猝然轻叫了一声:“爷爷!”
我的叫声虽小,却已经足以将成教授吓了一大跳。他先是蓦然抬头,现出惊愕的神情,继而双目放彩,并陡然起来一把将我搂入怀中喜道:“丫头儿!”
寒喧了一会,成教授便问:“你绝少在上学期间来找我的,有特殊情况?”
我点了一下头:“嗯!最近遇到了一些奇怪的事情,有些疑问我解决不了,所以特意来与你讨论一下。”
“真的?快告诉我!”成教授立即来了兴致。
由于我自小就对稀奇古怪的事十分感兴趣,还喜欢寻根问底,成教授便成了我从幼年到现在的“百科全书”。而且他每次都会十分耐心地解答我的问题,尤其是面对我提出的一些特别事情及怪现象的疑问,他都会变得像个小孩子一般,兴味盎然地与我一起进行讨论。
“事情是这样的……”我开始毫无保留地向他讲述了有关蝶莉娜失忆后性格突变的事情。
成教授听后沉思了一会才道:“你那位朋友的情况很特殊。先是她昏迷的原因不明。再者就是她天生对淡水鱼类及其制品有重度敏感。一个患了失忆症的病人,因失忆而导致外表、品味、性格乃至行为的改变都是有可能的。可是对于敏感症,属于基因范畴内的,那是连现今医学都未能彻底根治的病症。假如说因为失忆而使自身的重度敏感症痊愈,那的确是有点匪夷所思!”
“我明白,爷爷。那你现在的结论是什么?”我只想有一个人能支持或者推翻一直凝结在我心中的那个结论。
“丫头儿……”成教授不禁望着我缓缓地说:“那个,会不会,不是你的朋友……?”
“啊?”我被成教授的结论弄得叫了一声,然后有气无力地瘫在沙发上:因为他的结论正如我心中所想的一样!可是,我接受不了这样的结论!蝶莉娜怎么可能是假的?!
“丫头儿,你怎么不说话?”见我不出声,成教授又问。
“我不认同你的结论!”我立刻斩钉截铁地说。
“理由呢?”成教授慈祥的双目掠过一丝惊讶。因为从小到大,我都绝少反驳他的推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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