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过了两个时辰,张浩远轻嗯一声,终于转醒。
冯修竹急忙上前将他扶起,让他背靠床边。问道“张兄,你怎么啦?你知不知道你刚才多吓人?”
张浩远心下茫然不想多言,轻轻挥手让冯修竹离去。
哪知冯修竹竟坐到一旁兀自打坐,张浩远心知他是关心自己。也不再多言。
心中想到“那女子真是晴儿么?她怎么会变成这样?我一定要找个机会单独问问她”
遂即闭目调息真气,不多时混乱的真气渐渐压下,张浩远道“冯兄,在下没事了,你可以回去了。”
冯修竹起身道“你准备怎么办?”
张浩远敷衍道“什么怎么办,我刚才许是练功出了岔子”
冯修竹打断道“张兄你有没有拿我当朋友?你要找的定然已经找到了吧?”
张浩远惊呼一声,心知冯修竹已经猜出,当下将推测说出。
冯修竹安慰道“问一下也好,许是你认错了。”
张浩远点头道希望如此。
次日,冯修竹听送饭的婢女说大公子已经回来。
当下与张浩远商议道“窦晴一人在时我二人不便贸然打扰,如今借着拜会窦绝的名义正好前去打探一番虚实。”
张浩远自然不会有异议,二人遂即出门问了都逛居所便走了过去。
二人来到屋外,冯修竹喊道“窦绝公子可在?江湖散修特来拜会。”
只听一人走出门来,爽朗道“二位客气,请进屋一叙。”二人抱拳道多谢。
三人进屋,只见窦晴坐在屋内,收拾餐桌。
窦绝笑道“这是在下小妾方才正与在下小酌。”
冯修竹忙道“打扰二位了,我二人这就告辞。”冯修竹以退为进,人都进来了,再说告辞,窦绝自然也不好意思。
只听窦绝道“兄弟留步,坐下来小酌一番”随即拉着二人坐下。
张浩远不是撇向窦晴,冯修竹怕他露出马脚,急忙拉着窦绝说话道“大公子好福气,娶得如此貌美的妾侍。”
窦绝笑道“晴儿是我父亲收养的孤儿,自幼与我青梅竹马,能与她在一起确实是在下的福气。”
窦晴与昨日似是完全变了个人,歉然笑道“相公说笑啦,能与相公在一起才是晴儿的福气”
若不是昨日见她与窦光苟且二人定以为她是什么好女子,如今见他如此做作,冯修竹直欲作呕,心中暗讽:何止你相公啊,还有他小叔子,说不定还有他老子呢。
张浩远强笑道“不知姑娘是否一直生长在梁州城?好像我一位北方的故友。”
冯修竹欲擒故纵说道“张兄定时认错人了吧,况且问人家女孩子这些太唐突了吧。”
窦绝果然上当,想了一下道“张兄,此事恐怕是你认错人了,晴儿自幼在梁州城行乞,一日饿极晕倒,被家父所救带了回来,从未去过北方。”
张浩远闻言五味交杂,希望晴儿认出他,又怕他认出,也不知如何是好。
冯修竹见窦绝此人没有什么心机,难怪被带绿帽了还不知道。当下笑道“这么说来你们兄弟俩与窦姑娘可说都是感情深厚呀!”
窦晴悠然笑道“公子此话可就错了,光哥自幼性格孤僻,时常打骂晴儿,多亏相公常常制止他,我二人也因此互生情愫。”说道伤心处泪水险些淌出。
窦绝急忙将她抱在怀里好生安抚。
冯修竹心中暗自鄙夷,何止大骂,还干你呢!
那窦晴只觉张浩远看着他目光怪异,也不只是何意思。
窦晴自然认不出张浩远,他幼年行乞面黄肌瘦,如今身材高大,英俊不凡,哪有当初的影子。况且窦晴怎么也想不到他会成为修士,练就一生本领。
而那窦晴,女孩子本就比男孩子发育早身体渐渐定型,加之女孩子本来就瘦弱,且张浩远这些年来日夜都念着她自然记忆深刻,窦晴恐怕早就忘了张浩远长得什么样了!
张浩远冲冯修竹微微点头,私人闲聊几句,二人便告辞了,窦绝爱妾正因提及伤心事而大大不好,他也不便挽留二人。
二人走到远处,张浩远轻轻道“是她,绝不会错。”言语中似是解脱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