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赌约作废,五两银子还来!”李别羽马上换了副嘴脸,嘻嘻哈哈地看着自家少爷,哪还有说实话是我第一信条的半点模样nAd2(
“成交!”李青鹤憋屈地哼了声。勒住马缰,双手麻利地撕开信封,掏出里面的信笺。李别羽也把马匹勒住,扯着李青鹤的肩膀把脑袋凑了上去,他也对信里的内容好奇着呢。
只见那信笺上龙飞凤舞地写着几行字:“青鹤,此行抵牧隐城,若张家与我李家俱皆平安无事,便上门求亲无碍。若是张李两家任意一家有意外,婚事作罢,你与别羽速离牧隐城,也不要回玉川,你们两人便隐名改姓另外寻处地方,安心生活吧。至于那方镇魂古玉,最好毁去。父李臣斌留。”
两人开始还是满脸好奇,只是越往后看,脸色越是难看,看到最后,李别羽的脸色已经是铁青一片,李青鹤更是在马背上摇摇晃晃,就像下一刻就会从马背上摔下去。突然李青鹤探手把那封信胡乱地塞进衣服的胸口处,一拉马缰,大喝一声“驾!”掉头向玉川城方向疾奔而去。那马鞭像疯了一般,抽打在身下的坐骑上。李别羽也拨转马头,双手抓着马鬃,用两只脚拼命地夹住马腹,紧随其后地由原路返回。
已经是半夜的时刻,玉川城里已经没了白天的喧嚣,整个城镇宁静了下来,偶尔有点点昏黄油灯光晕点缀在如同幕布一样的夜色里,间或有一两声狗吠声传出,也在家里主人的呵斥下,平静了下去。城南的李府也没有例外,那成片的高大庭院也隐没在黑暗中,如同一只趴伏在暗处休憩的巨兽。
在这个普通而宁静的夜晚,或许有人梦到了自己注定一辈子都无法拥有的财富,或许有人梦到了自己已经逝去的亲人,甚至有人只是梦到了白天里,一个短短片段,而对与李臣斌来说,今夜是一个没有梦的夜晚。
书房还亮着灯,李臣斌背负着双手,有些焦虑地来回踱着步,“树欲静而风不止,山雨欲来风满楼。难道李家的天要变了么?张老弟,你为何要如此呢?”李臣斌暗自叹道。
他交给李青鹤的镇魂古玉,以及交换给张家的那串老佛珠,其实并不是什么祖上传先来的nAd3(那两件东西,只是他们机缘巧合之下得来的,由于一些特殊的原因,两人对自己持有的这两件东西,都默契地缄口不语,连对自己的家人都没有说出实情,所以虽然这两件东西在他们手里有了不少年头,可外界并不知道。如今突然璃阳宫的人突然上门,还指名点姓地讨要镇魂古玉,这让李臣斌心里觉得不安。由于玉川距离牧隐城路途遥远,自己无法在第一时间内与张家家主张铁山联系,无法得知张家究竟出了什么事,为何会把他手里握有镇魂古玉的消息传出来,但无论是什么原因,张铁山未经他允许就泄露了这件事,就不得不让李臣斌多想。
张铁山啊张铁山,你可是要负我么?在书房里转了几圈,还是没有办法排遣心中的闷气,于是缓缓走到窗前,推开窗户抬头向黑暗的夜空看去。突然他发现那房檐下倒吊着一个小小的黑影,让他心里猛地一惊,赶忙凝神望去,细细分辨才发现,那居然是一颗倒吊的人头!饶是李臣斌见多识广,也被吓的得倒抽一口凉气!
“谁!?”李臣斌大喝。同时身子迅速后撤,离开了窗口。
那人头阴测测地笑了一下,然后飘落下来,原来是一个人头下脚上地倒吊在房檐上。那人身子飘下,在窗口前一个翻身,稳稳站立在地上:“李老爷,我又来了。”
李臣斌听得这话,凝目看去,发现那人竟然是两天前扬言会再来的璃阳宫的柳钧盛!那柳钧盛穿着纯黑色的道袍,很自然地融合在夜色里,这猛一看来,就真的如同一颗头颅飘在半空中一样,李臣斌开口问道:“道长不是说明天才会来访么?怎么竟然星夜前来,这个时间可不太合适吧?”
柳钧盛嘿嘿笑道:“明天来今天来,有什么分别么?贫道身有急事,怕是要连夜离开这玉川城,所以不得已只好现在来问问李老爷,你可是拿定了主意?想必李老爷不会让我失望吧?也不会计较贫道这一点点的失礼吧?”
“哼,道长这里可算得我李家内眷的住处,若是要谈事情,咱们这就去前厅议事。我想道长这些人情世故总是懂得的,必不会堕了名门大派的名声吧?”李臣斌口里说着要去前厅,身子却没有动。
柳钧盛笑的邪气:“李老爷说话就说话,何必用那么大的声音呢?莫不是要招呼那几个有几手庄家把式的护院?若是如此,就大可不必了,估计阮弘和嵇宁现在已经让他们先走一步了,李老爷若是动作快些,大概能在奈何桥前追上他们。”
“什么!”李臣斌心下大惊,本来他故意大声说话,就是想拖延时间,让府上聘请的那些护院前来帮手,可如今看来那些护院应该已经惨遭毒手了,那么自己在这府邸的家人,岂不是也凶多吉少了?想到这里,李臣斌胸口一疼,口中一股甜腥,猛地吐出一口鲜血。
0 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