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玉川城,最大的客栈平安客栈里,郁青婵坐在客栈房内,一杯孤灯一盏凉茶,还有一室的寂静,更是显得她那一身素白的衣裙清冷》书必备哪里的更新最快?请认准.可她对这样的环境很满意。更确切点的说,似乎就是她自己本身的气质,让这个有点孤寂的环境,更显得清幽寂寥。郁青婵无疑是漂亮的,柳眉凤目,琼鼻丹唇,一张吹弹可破的娇美脸庞,如云如瀑的乌发,一切都表明着她是个美丽的女子,只是当人们看到她的时候,虽然第一眼都会被她的美丽震惊,随后却会不由地被她的气质所吸引,从而一定程度上忽略了她的美丽脸庞。如果要用一种花,来形容郁青婵,那么无疑最合适的就是梨花。洁白淡雅,虽有香气暗缭绕,却又冰清玉洁地拒人千里之外。
那是一种沁入骨髓的冰冷,是一种经过长时间的沉淀,从而渗入到每一个小动作,每一个眼神的冰冷≡从十岁她修炼冰心诀有成,就再也没有笑过,周围发生的一切似乎都与她无关,能引起她注意的事情,大概也只有深埋在心里的那一些过往和执念,也是因为这一点点的执念,让她的修行一直无法臻于完美,师父说她如果不能放下,就永远不会达至大成境界。道理她不是不明白,只是放下并不是说说那么简单,这几年她努力的去忘记那刻划在记忆深处的片段,可一切努力都是白费,毫无用处。犹记得师父送她下山时的话:“既然无法忘记,那么就把因果了却,也不失一种办法。”
她已经这样坐了整整三个时辰,这三个时辰里,她没有动弹哪怕一个指头,连眼神都没有哪怕一丁点的变化。仿佛如果没有人来打扰,她就会这么一直坐下去,直至世界毁灭的那一刻。仿佛身边的一切尽皆与她没有半点关系。
突然远处一溜火光直冲天空,最后在空中炸裂成一朵幽蓝色的火花。“璃阳宫?”郁青婵唇色朱樱一点间,轻轻吐出了三个字。然后本坐在木椅上的她,突然消失不见,窗外,一抹摇曳动人的白色已经掠向了火光升起之处!
郁青婵的速度很快,她所在的门派本就以身法著称,而且她所在的平安客栈,距离报讯的火光地点并不算远,只是眨眼之间,郁青婵便赶到了附近,还未落地便发现一处巷弄里,一个穿着璃阳宫道袍的道士,向着一个半躺在地上的少年突施毒手,来不及多想的郁青婵,随手把身上的一件罗帕扔了出去nAd1(虽然救下了那个少年,可由于仓促出手,只是击偏了那致命的一掌,看那少年接连几个翻滚,怕是受了伤。
“谁?”捂着被击伤的手掌,嵇宁大声喝问,一抬头却愣在了那里。保持着那个扭头回身的古怪姿势,让人看起来有些好笑。
意外之下逃过了几乎铁定要丧命的厄运,李别羽从地上爬起来,肩头火辣辣地疼痛,犹如被油炸了一般。璃阳宫的功法本就是火属法术,这一掌下去,其实李别羽肩头的伤势严格来说,还真有些灼伤。他一只手撑地,一只手捂着被打伤的肩头,剧烈的咳嗽着。好容易喘顺了气,抬起头来想看看是谁救了自己。一望之下也如同中了定身法一般,愣在了那里。那一瞬间,李别羽觉得本来阴沉沉的天空中,似乎有月光照下,满世界的黑暗退却,一缕缕明亮的月色缠绕,温柔而恬静。那个黑发白衣的女子,就如同女神一般轻柔的站在那里,衣衫被微风拂动,仿佛下一刻她就会乘风飞向天庭瑶池。李别羽甚至有些错觉,让他分不清是月光明亮,还是那女子的绝世姿容更明媚。那一刻,李别羽的的肩膀不疼了,咳嗽停止了,甚至连一夜起伏跌宕的心绪,也平静了下来。
郁青婵没有看李别羽,她只是盯着嵇宁,眼神里有着无比森然的寒冷,让嵇宁猛然打了个哆嗦,清醒了过来。嵇宁看着郁青婵,对于她刚才随手便伤了自己的修为颇有忌惮,急忙施了一礼:“这位女修士,在下嵇宁,分属璃阳宫门下,此次奉命行事,还请女修士行个方便。”
“哼,璃阳宫很了不起么?也不过一群披着丧服的恶汉罢了!”郁青婵一听到嵇宁说出璃阳宫三个字,一直没有情绪波动的眼眸,微微地眯了一下。这动作自然而危险,可衬着她一身冰冷孤傲的出尘气质,差点又让嵇宁看走了神。好在及时反应过来,明白了郁青婵话里的意思,是对璃阳宫很不屑啊。嵇宁就算是用膝盖想,也知道这个女子肯定是很有来头的了。恐怕不是自己惹得起的,可对方把自己师门都贬低了,总是要说些什么的,于是硬着头皮说道:“不知女修士尊姓大名?我不过是璃阳宫门下一个不成器的小小门徒,自然不能代表璃阳宫。女修士看不起我自然没关系,可璃阳宫未必就那么不堪nAd2(”
“你还不配问我的姓名!”郁青婵的口气有着不可置疑的轻蔑。
嵇宁脸皮一阵抽搐,被人这么当面无视自然很是不爽,可又顾忌郁青婵的修为,他也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这几句话的功夫,李别羽也从郁青婵容貌的震惊中醒过神来。看到嵇宁吃瘪,一脸苦相,哪里还有刚才追杀自己时的戏谑和狰狞暴虐?突然,他指着嵇宁的鼻子“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本来还只是轻声嗤笑,却是越笑声音越大,越笑越无法控制,到后来居然趴在地上,双拳捶打着地面,一副看到世界上最有趣的事情的样子。
李别羽在李家大院经历了灭门的惨事,又在刚才那自讨必死的一掌之下逃得性命,心情大悲大喜之下,让他心里突然对身边的一切有种不真实的感觉,他毕竟只是一个十六岁的少年,虽是孤儿,可从小被李臣斌收养,视如己出。十六年来也过得顺风顺水,何曾有过什么波折而这一夜所经历的,已经超出了他所能承受的。他无法对身边的所有事物确认什么自己可以掌握的,什么又是自己随时会失去的。这一刻,他连自己的性命都无法掌控,那么他还有什么惧怕的么?当一切都会失去,已经再没有东西可以失去的时候,他才变得肆无忌惮,没有任何的顾虑与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