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蝶儿苦笑着说道:“不过半日,他们就在城外寻得了一具尸体,经仵作验证,正是李家少爷李青鹤。”
“你说什么?”李别羽猛然站起身来,撞翻了身后的椅子,身体摇晃着像是随时就要摔倒。他明明记得自己当初离开时,是打昏了李青鹤的,而且璃阳宫的三个人确实都是被自己吸引了过去的啊。难道还有第四个人么?不对不对,要有第四个人,为何他被擒之后,又不见那人和他们一起回转璃阳宫的?
韩蝶儿见李别羽的脸色苍白神色间一片死灰,急忙解释:“你别急,我哥说那具尸体虽然穿着李青鹤的衣服,不过尸体明显要削瘦不少,个头也要高一些,虽然面目全非,可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漏洞,刚刚死去的人,如何会高度腐烂?分明是有人作伪,不过官官相护,所有人都急于结案,也没有人真的去揭穿这件事。”
李别羽听说这话,神色才缓缓好转过来,想了想又问道:“那还有我呢,难道我就不算李家的人丁了么?”
“那府衙认定,李家家人全部死去,而行凶的,就是唯一没有发现踪迹的那个家丁。”随着韩蝶儿的话,李别羽眼中的目光越来越凌厉,犹如一把把锋利的尖刀。韩蝶儿在李别羽的瞪视下,尽量把事情简短的叙述完毕,纵然知道李别羽的怒气完全不是冲着自己而来,可那如山般沉凝的压力,还是让她感到遍体生寒。李别羽听完韩蝶儿的话,忽然嘿嘿笑了起来:“那个唯一没有踪迹的家丁,一定就叫李别羽了,这么说屠戮李家满门,觊觎巨额财富的人,就是我了?”
“嘿嘿嘿嘿!我自己怎么都不知道呢?”李别羽脸上的肌肉不由自主地抽搐着,猛然一掌拍在桌子上,大喝:“全都是他娘的放屁!”
“轰!”一声,那张桌子在李别羽的一掌之下,熊熊燃烧起来,火红的焰苗窜起,只不过短短一瞬间,就把那厚实的方桌连带上面摆放的烛火灯台,一起焚化成灰!韩蝶儿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一地飞灰,再也说不出一句话!
李别羽一掌之威,镇住了韩蝶儿,室内一时间只剩下了李别羽粗重的呼吸声nAd3(
“你哥又出了什么事?”李别羽的这句话就像是从牙齿缝里一个字一个字地挤出来的,韩蝶儿甚至都能听到牙齿咬得咯嘣咯嘣的声音。
韩蝶儿重新点亮了另外的一盏油灯,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来,递给了李别羽。李别羽取过打开一看,上面密密麻麻写了不少的字,原来是一个个的人名,有些人名上还用红色的朱砂笔钩划掉了。粗略看了一下,李别羽还是摸不到头脑,于是问道:“这又是什么?”
叹了口气,韩蝶儿说道:“你被定为凶手,那些官面上的人物,就串通一气,说是李家的财物尽皆被你裹挟而去,其实他们私下里,已经秘密的把李家的银库里值钱的东西搜刮一空了。就这样他们还打着李家大院的主意,那府衙的朱大人,说是李家再无亲友,就把李家大院充公了,然后用了极其低廉的价格把那大院买来,据为己有了。”
“好手段,嘿嘿,好手段呀。”李别羽终于知道白天为何看到李家大院门口,却挂着朱府的牌匾了,冷笑连连:“他们以为李家的便宜那么好沾的么?我要他们怎么吃下去的,就怎么给我吐出来!”
韩蝶儿看着李别羽手里的纸张说道:“你手里拿的,就是我哥暗地里查到的侵吞李家财物之人的名单,上面用红笔勾掉的,是我哥已经杀掉的。”
李别羽重新看向手里的名单,上面三十多个名字,其中就有十几个被划去,单从这份名单,就能看出韩小五究竟下了多大的力气来为李家报仇:“你哥这半年多来,必定过得并不轻松。我要代李家多谢谢他。”
“不轻松么?”韩蝶儿忽然笑了,只是这笑容上,还有两行清泪!他的哥哥这半年多来,何止过得并不轻松,简直是如同炼狱一般的日子啊!见韩蝶儿如此,李别羽心中犹如灌了铅一般,沉甸甸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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