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头过去,海鲨号一个漂亮的摆尾,已经完成了风浪中的急转,再次远离了对面大船,又被大浪的余力向另一侧掀去,马秦浑身冰凉,大声叫:"你--说--什--么--"
苏旷手中忽然一轻--他适才用力过猛,在这样的内力之下,就算钢板也要掰弯,何况只是木板?木块碎在手中,他和马秦连摔带滚地向另一侧落去--这甲板又平,又滑,万一摔到船那头掉进海里可不是玩的。
苏旷抓又没的抓,捞又没的捞--混乱中,一只手拉住了他。
那是个三十上下的汉子,赤祼着上身,他一带力,苏旷跟着站起来,那汉子下巴朝云小鲨一努,大喊:"站起来!记住,能抓什么抓一把,别把整个人吊在死东西上--我过去了。"
他手足并用,手指只在甲板上微微一点,人已经把握平衡,几乎一溜小跑地向着云小鲨而去。
苏旷一怔,低声自语:"惭愧。"他有样学样,双足分开站稳,弯下腰,对马秦叫:"我们也过去看看--敢不敢?"
马秦点点头,两人拉着手,云家的人在和敌人搏斗,他们在和甲板搏斗,而且看起来更艰辛一点。只是无论什么样的风雨颠簸,向前走,永远是最好的站稳的办法。
云小鲨看见他们,只点了点头,将左手红旗交给他:"摇--"
只有握旗的一小块有着少许余温,铁血大旗不倒,那些厮杀的男儿就绝不能回船。
马秦这才发觉,对于云小鲨来说,下令,就是最大的信任,她是一个只有战友,没有朋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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