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夫是一个粗壮的大汉,对于这两位如同神仙模样的姐弟充满了崇敬,这一路上来始终尊敬有加,从来没有因为两人年轻俊美就起什么龌龊念头。
“停车,检查。
”城门口的兵丁一脸例行公事的模样,这一路以来凌空已经不知道见过多少这样的兵丁,不过白道不愧为朱元璋的走狗,竟然可以让城防参与到搜捕中来,不过凌空的化妆术委实神奇,就连那些见过云裳的人都认不出来,更别说这些只见过画像的城防兵丁了。
车夫谄媚的把一块碎银递给那兵丁,揭起车帘,兵丁随意看了两眼,摆摆手示意他们可以过去了。
车夫放下帘子,驾着马车,马车缓缓入城。
“稍等一下!”云裳听的清楚,这是丈夫向清秋的声音,一阵难言的滋味涌上心头,看了看旁边俊美的少年,凌空没有任何表情,仿佛不知道向清秋就在不远处。
车夫马车停下,向清秋走了过来,云裳就几乎可以感受到他的气息,这些天来,两人从来没有如此接近过,她想出声叫他,但凌空很快封了她的哑茓,她完全说不出话来,只有眼角挂着的泪水显示了她是多么的激动。
“大侠你要看看吗,这些天也不晓得发生了什么事,很多人都会看我的马车,你看看吧。
”车夫露出憨厚的笑容,揭开了车帘。
云裳近十天以来终于看到了那张日思夜想的脸庞,他的脸还是那么沉静,他的眼睛还是那么忧郁,只有腮边的胡须让她感受到他的痛苦他的沧桑。
凌空扶住云裳,冷冷的看着向清秋,向清秋只是看了他一眼,就把目光移向云裳,他仔细看了云裳几眼,眼中露出奇怪的神色,忽然对着凌空意味深长的一笑,道:“好好照顾她。
”说完头也不回,大步走开了。
云裳泪如泉涌,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她不相信向清秋会认不出她,她想告诉他,自己就是云裳,就是他的妻子云裳!
但,她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只能看着车帘放下,视线里的身影完全消失,可是,心里得身影怎么能够消失得了,云裳禁不住抱着双膝痛哭起来。
凌空轻轻摸着她的后背,没有说话,这个时候任何话语都是苍白无力的,自己的心结还得自己去解,其他人可以给予支持安慰,但不能真个替代。
云裳心中唯一的念头就是“他不要我了,他不要我了!”
这个时候的云裳是软弱的,她只想借一个肩膀,一个让自己心灵暂时可以安静下来小憩的港湾,旁边的这个少年并不会让人感到讨厌,云裳理所当然的扑在凌空怀里痛哭起来,这个时候凌空已经解开了她的哑茓,但她只是哽咽,完全说不出话来。
凌空轻轻拍着她的肩膀,让她的情绪可以安静下来,此刻,他只想让眼前的女人快乐起来,无关其他。
八派的追捕依然在继续,但慢慢的变成了例行公事的敷衍,到了后来车夫甚至不用揭起车帘,只要塞给那些城防兵丁银子就可以畅行无阻,这阵风大雷猛地风暴并没有波及到真凶,反而让城防兵丁的腰包鼓了许多。
后来或许是八派自己脸上无光,或许是朱元璋觉得太过劳民伤财,等凌空带和云裳到达京城南京的时候已经完全没有这回事情,城防兵丁战战兢兢,根本没有想要勒索银子的念头,这让凌空大为感叹,京城的治安就是比其他地方要好啊。
给车夫付了充足的银两,两人找了家较好的客栈住下,已经是四月二十,离端午倒也不远了。
凌空口袋里银子倒是宽裕,慈航静斋因为厨房的存在根本不缺银子,下山的时候言静庵当然不会亏待于他,再者他从薛明玉那里也得到几张银票,数额全部是千两以上的,凌空这才明白为什么江湖人物总是那么阔绰,并且身上的银子总像花不完似的,只要多杀几个人,杀人越货,活着的人口袋当然会鼓起来的。
云裳一开始的时候哭个不停,一双美丽的大眼睛哭得红肿,任凭凌空怎样Сhā科打诨,费尽心机也不肯露出一点笑颜,这让凌空大为泄气,不过如此三天之后云裳情绪稳定了下来,不再哭泣,只是对任何人不理不睬,包括凌空,她甚至对凌空是敌视的,要不是因为凌空,她现在还会跟向清秋在一起,依然是一对江湖中人人艳羡的神仙眷侣。
不过她似乎连恨凌空的气力衣都没有,她虽然不哭不闹,凌空甚至比前几天她又哭又闹的时候还担心,好在凌空作为现代人,对于哄女孩子还是很有一套的,并没有这个时代所有男人的大男子主义,为了让云裳开心,他可以做出许多奇怪的事情,比如抢人家小姑娘的一串糖葫芦,再比如背着云裳四处溜达,这让车夫都有些不忿,一个大男人怎么能对女人卑躬屈膝?
云裳嘴上不说,其实凌空所作的一切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她心里终究有些感动,但这些感动一开始很快就被对凌空的怨恨压制下去,不过如此数日之后云裳终于认真思索起了这个问题,凌空俘虏自己是因为爱自己,无论如何,爱一个人是没有错的!云裳下意识的为凌空辩护起来,其实当她觉得凌空没有错的时候已经把凌空提升到一个差不多和丈夫向清秋同等的高度,只不过她自己没有觉察到而已。
云裳开始和凌空说话,虽然尽是些冷言冷语,但还是让凌空受宠若惊,一副巴结的模样。
云裳看到他的样子,想起他这些天以来的好,以及向清秋当日对自己的绝情,心中忽然有一个想法,其实有这样一个丈夫也不错!当然,像很多次一样,她不愿意再想。
其实凌空和云裳都知道,当日向清秋是绝对认出了云裳的,要不然他也就不会对凌空说那句话,不过凌空不知道他出于什么原因把如此娇妻送给自己,但对于向清秋的赠与,他没有理由拒绝,也不想拒绝。
等到临近京城的时候云裳几乎接受了凌空,已经不介意凌空开一些加荤的玩笑,甚至很多次她都在凌空的怀里睡着,不过凌空也没有对她做出什么出格的事,这些小小的细节云裳看似不在意,其实都铭刻在心。
甚至有一次两人同宿一个房间,同睡一张床。
凌空笑着对云裳道:“裳姐,我忽然想起了一个笑话,说一男一女同睡一张床,女的对男的说,‘我俩中间画一条线,要是你爬过来,就是畜生!’难得答应了。
”
凌空故意卖个关子:“裳姐,你猜发生了什么事?”云裳睡在他身旁,早已经面红心跳,哪里听得清楚他说什么,含糊道:“我,我怎么知道。
”凌空起身,盯着她的双眸,认真的道:“结果呢,结果那个男人真的一夜没有逾线,至于他内心是否像我一样挣扎我就不知道了,但好歹两人整夜都是以礼相待,没有做出什么出轨的事情。
”
“后来呢?”云裳有些好奇,“这个故事不会这样完了吧。
”
凌空哈哈大笑:“当然不会,这样结束的话我还说什么。
那个女人第二天一早起来,只丢给男人四个字:不如畜生!”
云裳一开始没反应过来,难得沉默了一番,最后终于明白过来,红着脸骂道:“色狼,男人都不是好东西!”凌空苦笑,自己还是色狼?要真是色狼,这样一个千娇百媚第$一$文学$首$发的熟妇躺在身边还能谈笑风生?恐怕早已经霸王硬上攻去做嘿咻运动了。
“裳姐,裳姐。
”凌空轻轻的叫道。
云裳不说话,显然内心也在激烈的挣扎,与这个少年同床共枕已经算是红杏出墙了,与其如此,还不如真与其成好事,但云裳终究不是花解语,就算凌空真与之纠缠,哪怕凌空遂了心愿,心目中的形象却会一去不返。
凌空其实能把握住火候,一夜没动云裳分毫。
不如畜生,就算不如畜生一回又如何?凌空对那晚的事情从未后悔,他要得到的是云裳的身心,而不只是身体,没有灵魂,再美的也只是死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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