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看来，你完全就是一个根本不懂得怎样做人的小鬼而已。”秋文避重就轻道：“我们兴龙帝国是一个君主立宪制的国家，在我们这里，至忠至孝是我国的立国之本，父权君威神圣不可侵犯。作为晚辈，尊敬长者是顺天之道。我挺身维父乃是行人子之义，故自问无愧于心。哪里像你一样，小小年纪就可以这般目无尊长，出手伤我二弟也就罢了，竟然还对吾老父恶语相加。更有甚者，就连自己的亲生父亲之葬礼也竟敢不去参加。如此逆天而行，总有一天你会遭到报应的。”

“帝国宪法中有规定说晚辈对于长辈的所有命令都必须无条件服从吗？帝国宪法中有规定说晚辈维护长辈的所有行为都是合理正当的吗？”我起言反击道：“像你父亲那种通敌卖国的败类你也好意思说维护他乃是行人子之义，是顺天之道？这不简直就是荒天下之大谬吗？”

“你~”秋文刚欲反驳，此刻，已然脸­色­难看致极的老者悄悄的扯了扯秋文的衣角。

“十五年之前，你与一位和你青梅竹马的女子结为了夫妻。”见对方语塞，我立刻乘胜追击道：“可是就在几个月之后，那名女子遭遇难产，结果不但没能保住你们的孩子，就连她自己也都从此丧失了生育能力。”

“可你好好的想想看，在那个时候你父亲都­干­了些什么！他不但没有帮你好生照顾好你的媳­妇­，反而成天与之恶语相加，把整个家里弄得是­鸡­犬不宁，到最后硬是逼得人家含恨与你离婚。”我怒声指着秋文道：“而你呢！亏你还是个教书的，怎么在那时就连一句公道话都不敢替你老婆说了？作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大丈夫，你难道连最基本的是非黑白都分不清楚了吗？”

一想起在这个老者的无理训斥面前，那个唯唯诺诺的可怜男子软弱顺从的样子，我就气不打一处来。

“你究竟是阿兰的什么人？”秋文面­色­苍白道：“你是来替她报仇的是不是！要不然你怎么可能知道我们家这么多的事情。”

“报仇？”我轻声笑道：“早在十三年前的时候她就已经死了，那时候我还没出生呢，所谓报仇这又从何说起？你还真是搞笑啊。”

“什么！阿兰死了？”秋文惊呆道：“你胡说！那时候她还这么年轻，怎么可能会死呢！”

“和你的生母一样，都是被这个人给逼死的。”我指着坐在轮椅之上的那个灰白发须的老者道：“二十七年前你的父亲跑到外面去逛窑子，结果染了一身的花柳之病带回家中。后来当事情闹得已经纸包不住火了的时候，他却反咬一口说这病是你生母传染给他的，然后每日不休的争吵，隔三差五的就爆发一次家庭暴力。最后，被逼得无路可走的她老人家愤然投河自尽。”

“够了！不要再说了！我求你别再说了！”秋文满脸痛苦着慢慢蹲下身去掩面而泣。

“哎~~~~”其实我又何尝想说这些呢。

那一年，秋文也已经有十四岁了，如果当时他的态度能够强硬一些，在关键的时刻能够挺身而出保护自己的母亲，那么，当年的悲剧应该也就不会发生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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