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官拆开看了一眼,行了军礼,“我明白了,上校。不过……”
“不过什么?”巴特尔转头看向他。
“变成一件武器……对于军人而言总还是可耻的吧?”副官不再说什么,转身离开。
“可耻不可耻,总要先活下去。”巴特尔低声说,像是自言自语。
孤独的别墅矗立在草原的中央,像是牧人的小屋。多年前一位在这里拥有马场的富商修建了这栋别墅,他一直住到去世。他的子女按照其遗嘱把整个马场连着别墅一起捐赠给了高加索政府,而后离开了故国。别墅周围的草原疏阔,只有稀疏的灌木,远隔着1000米的距离是一片不大的树林。
下午的阳光已经黯淡,指挥官在树林里伏低身体,举起望远镜看着远处的别墅,打开了通讯装置,“猎犬一组报告,进入作战阵地,距离别墅大约1000米。”
“收到,随时准备,我们将有一场硬仗。”连线对面的人说。
“是巴特尔上校么?”
“是我。”巴特尔结束了通讯。
“保持隐蔽!”指挥官切换到内部频道,对着自己的队员传话,“攻击命令随时可能下达,我们在这里等待。”
“是!”步话机里传来整齐划一的声音。
“敌人大约还有三十人,都是跟随鲍尔吉的游击队战士,战斗力很强,不要放松警惕。”指挥官压低声音,“靠你们了,目标是击毙所有对手,除了彭·鲍尔吉。”
“逮捕他么?”一个队员在频道里问。
“不。重复一遍,我们不能杀死那个人,我们也不需要逮捕他。我们只是‘猎犬’,把猎物从巢|茓中撵出来,开枪的是围猎的主子,”指挥官眯起眼睛,“杀人的责任不要总是自己扛。”
“猎犬”是突击队的代号,草原上的人们有一套传统的捕猎方式,猎犬撵狐狸,牧民手持长枪骑着马等待,聪明的猎犬会围堵狐狸的去路却并不咬它——那样会破坏皮毛,一切的结束是一声枪响。
“明白!”队员回答。
“保持安静,等待指令。”
副官回转身来。
巴特尔正凝视着军用地图。
“狙击手们安排完毕了?”巴特尔说。
“没有问题了。”
“我在担心一个人。”巴特尔说。
“猎犬狐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