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那位心腹沉思片刻后,透过烛光打量室内的一切后,收回了目光,双手抱拳,“奴才告退,如果皇上和皇后有危险,大叫一声即可,奴才会立即来救驾。”
说着,一挥手就带领着自己的人马离开了,临走的时候还不忘瞄了一眼室内的东天羽,不到一刻钟,浩浩荡荡的十几人便消失在了她的眼前。看着他们远去的身影,让上官芯不得不更加感叹自己此时危险的处境,还是离开为妙,看着这形势,两人很快就会开战。
屋内,床上的东天羽被厚厚的棉被压住了,他伸手摸了摸自己腹部并不是很严深的伤口,深邃的眸子中露出一股阴谋得逞的光芒,此刻那脸上,之前那苍白也消失不见了,已经是渐渐恢复了血色。
上官芯迅速地关上了房门,回到了自己的床边,只有桌上蜡烛尽情燃烧着自己的生命。等她回到床边的时候,只看见东天羽那一双深不可测的眸子正在自己身上瞎转悠,搞得上官芯不知所措地看着他。
“皇上,你没事吧?”她站在床边打量着床上的东天羽。
“皇后难道希望朕有事?”这句话,东天羽倒是很顺溜地说了出来,没有之前那般的困难,也看不出有他是一个伤势很严重的病人,让站在烛光下的上官芯眉头微皱了一下。
想必现在她是知道究竟是哪里不对劲了,原来,她上当了,终究他还是棋高一着,让自己入了他布的局。
“东天羽,这样做有意思吗?拉我下水有用吗?”床上的东天羽还是一成不变的表情,他用右手支撑起自己的身体,半靠在床边,那双深不可测的眼睛直勾勾地望着上官芯。
“上官芯,朕以为你不会帮朕。”不会救他?对啊,她何时有想过要救他,后来不是形势所逼吗?如果让丞相府的人发现东天羽血淋淋地躺在地上,那她如何解释呢。
不用想也知道,上官勇要抓的刺客一定是现在躺在床上的东天羽,至于他的目的,不就是上官勇手中的三十万兵符吗。
从头到尾都只是一个陷阱,让自己进入他的圈套,他的伤想必并不严重,如此伪装来骗自己,不就是想让上官勇以为她是他这边的人吗?而现在就算自己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楚了。
“皇上,你错了,就算如此,我们仍然只会是敌人,早已注定水火不容。”上官芯冷漠的眸中发出尖锐的光芒,丝毫不畏惧地扫向东天羽。
她有自己的原则,就算上官勇以为自己是东天羽这一边的,那又怎样呢?经过刚才的谈话之后,他们父女俩已经是敌人了,现在再加上这一个精心布置的局,只是让彼此更加认清这一个事实罢了。终究,她还是无所畏惧,深宫院内,只有她独身一人。
“是吗,芯儿是想见识下两面受敌的场面么。”
哈哈,即便如此,她上官芯又会害怕吗?就算是这样她也有信心功成身退,唯一让她不明白的一点是,东天羽为何要大费周章的拉拢她。
他到底有何目的?这点她确实是百思不得其解。“我的事情不用皇上操心。”
不再理会东天羽,上官芯拿过床上的披风,轻轻地披在了自己身上,转身走向桌边。
“朕会尊重皇后的决定的。”走到桌边的上官芯拿起桌上的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一饮而尽,沉默不语。
夜无眠,窗外已是清晨露重,泛起了大雾,晨光隐隐约约,天还未全亮,寂静漫长的夜就这么在这场局中过去了,室内,上官芯趴在桌上呼呼大睡。两支手臂横在桌子上,而她的小脑袋就那么肆无忌惮地倒在上面,那倾城的容貌上双眸紧闭,一张红嘟嘟的嘴唇抿着。
不远处的床上,东天羽睁开双眼没有任何动作,就那么望着上官芯。片刻过后,他拿起身旁的一床毯子,迅速地下床,小心地朝着上官芯的方向走去。
轻轻地展开毛毯,披在了正在熟睡的上官芯身上。然后东天羽轻声拉开了旁边的一张凳子,就那么静静地看着自己面前的上官芯。
倾城之貌,娥眉淡扫,双眸紧闭,红唇诱人,这是他第二次如此近距离观察这个女人,她睡着的模样很是乖巧可人,比起那强势、无所惧怕的上官芯可爱多了。
她到底是怎样一个女子呢?面对他的刁难,竟然是那么的倔强,不肯屈服。在自己受尽屈辱的家中,表现出那母仪天下,端庄典雅的样子又是那么深入身心。
一点都看不出来她有任何的愤怒、任何要报复的感觉,要是平常的女子,又怎么会是她这种表现。她的度量不得不让他佩服,睿智、处事得当,这场三朝回门的戏她演得很好,比他这个主角更加的出彩。
第二天,回到金碧辉煌的皇宫之后,一切都未改变。
他,依然是一国之君,高高在上的皇上,她,依然还是母仪天下的皇后,未有任何改变,继续着没回门之前的状态。
一天很快就过去了,窗外已经是夕阳西下,上官芯毫无形象地坐在桌前,看了桌上的茶壶一眼,过后拿起糕点送进嘴中,顺便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边吃着边等待着小天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