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芯,你够胆量。”确实,她有资本在自己面前猖狂,这就是她身上的过人之处,懂得拿捏分寸,知进退,这样的女人,想让人遗忘都难。
“胆子不够大的话,想必臣妾早已是皇上您的刀下亡魂了吧。”她知道,这场较量中,自己占尽优势,东天羽,我上官芯说过,一有机会就会双倍讨回。
虽说她和上官勇注定水火不容,即使没有他的那场戏,他们父女俩也会是敌人,但是他的请君入瓮的伎俩确是事实,此仇她一直记着呢。
“好,这个交易,朕做了,五彩珠给你。”说着,他伸出手掌,宽阔厚实的大掌就那么停在空中,等待着上官芯的手。
“啪。”上官芯伸出自己小巧的手掌,对上了东天羽的大掌,双掌相击,寂静的御书房内,只听得到这击掌为盟的声音。
“皇兄,找我何事。”这时,一身白衣的男子没打招呼就闯了进来,东天羽收回在上官芯身上的眼神,看向声音的来源处,一成不变的脸上终于是有了笑容。想必,这来人一定是来头不想,能让一向冷酷的皇上为之一笑,天下应该是没有几人能办得到吧。
上官芯顺着东天羽的目光望了过去,一身白色衣袍,完全衬出了来人的非凡气质。
是他,竟然是他,禁地里的那个男子,原来他说他们之后会见面是这个意思,当初她怎么就没有想到他的身份呢?听到他叫东天羽皇兄,就应该猜出来他的身份不是吗,天下无人不知的墨王爷,东天墨。
东天羽唯一的弟弟,他们两人感情一直极好,但是并非是一母同胞的亲生兄弟,东天羽乃是凤贵妃诞下的皇子,而东天墨才是正宫皇后之子。
一山不容二虎,安理说本该水火不容的二人,岂料两人的额娘竟是闺中好姐妹,这一点宫中皆知,以至于他俩从小一起长大,是互相扶持的好兄弟。他们十岁那年,凤妃因病去世,是皇后娘娘一手把东天羽抚养长大。
凤妃在世时深得先帝宠爱,是当时后宫中最受宠的妃子,而如今的太后娘娘却只有实权,先帝对她的态度一直都不冷不淡,两人一直过着相敬如宾的日子。
宫中传闻,当今太后是有史以来最贤惠、最大度的一位皇后,她母仪天下的典范也早已传遍民间,但是先帝在立遗诏的时候却未传位给他的长子东天羽,出乎意料的竟然把皇位传给了皇后之子,东天墨。
至今,世人也弄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谁也没想到的是,当年年轻气盛的东天墨会做出一个让人意想不到的决定。
当年,他主动放弃了皇位,自愿去了偏地,镇守边关,一去就是多年,最近才回来东天国。除了东天墨敢问天下谁有此胸襟,敢问天下谁会傻到放弃人人都想得到的皇位。
“墨,你也老大不小了,是该成家了,母后一直在担心你的终身大事,有看上哪家的千金吗?皇兄可以许配给你。”东天墨淡淡地扫了上官芯一眼,从容地从她身边走了过去,停在了东天羽的身边。
“臣弟的事情皇兄不用操心,今日皇兄找我来,就是为了这件事吗?”东天墨语气温和,但是却听不出任何感情,看起来不像是传闻中的感情极好。
“墨,你我多年未见,皇兄找你叙旧而已。”东天墨的生母慈安太后,自从东天羽登基之后整日待在自己的宫殿内,拜佛念经,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后因病去世。
后宫无人掌管,凤印这才暂时交由叶萌管理,而现在上官芯进宫已久,至今她也没有要交还凤印的意思,想必若不是东天羽发话,正受宠的萌妃是不会那么轻易地让出这本属于上官芯的凤印的。
“皇上,没事的话,臣妾先行告退。”上官芯对着东天羽行礼,眼前兄弟俩在这叙旧,自己留在这里也没意思,既然目的已经达到,也没有必要多费口舌,还没等东天羽应允她就已经转身准备离开御书房。
“朕让你走了吗?”东天羽拉着已经转身的上官芯的手臂,面若寒霜,又恢复了一贯冷漠的面容。感受到手上突如其来的力道,上官芯停下了脚步,阴戾地瞥了一眼抓着自己的东天羽。
“哦,那皇上还有事?”
“留下来便是。”东天羽那俊秀的脸庞上闪过一丝不悦,微微皱眉。
“这位便是皇嫂吗?”东天墨出声打断了相互看对方不顺眼的两人。
“不敢当,我只是丞相府无人知晓的女儿,只是东天国有名无权的皇后,并不是你的皇嫂。”她看向一旁一身白衣的东天墨,这皇宫内,每个人看似简单,可是在简单的外表下都披着一层层伪装,戴着一副虚假的面具。
眼前的这两位身居高位的男子,看上去并不像宫中传闻的互相关照的好兄弟,明显感觉得出来东天羽对东天墨似乎是带着某种歉意,而东天墨对东天羽的态度分明是不冷不热,带着一种客气的疏离,这样的方式才最让人伤心。在两张相像的同样完美无瑕的面容下,又有着怎样的一颗心呢,这只有两兄弟自己心中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