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羽一声不吭地替高志扬包扎着伤口,她的脸阴沉的可怕,手下的动作也是又重又狠。高志扬握紧手心,暌ё叛溃不敢呼痛,只是他的额头不消一刻就布满了硕大的汗滴。
“文羽――”文羽包扎完伤口后二话不说转身离去,高志扬条件反射般的抓住她。
文羽头也不回地甩开他,毅然踏步向庙外走去。
“文羽――文羽――”高志扬拖着伤重的左腿,伸长着手,想要拉她回来。但是文羽心意已决,对谁的呼唤都听不见,也看不见。
“文羽……你回来……你不要去……”高志扬喃喃低语,眼神里泛着惊人的担忧与恐惧,揪紧伤腿,瑟瑟发抖的靠在墙上。
他知道,文羽这一去有可能意味着什么,也许他此生再也没有机会见到她!
一想起这点,高志扬浑身一震,艰难地撑着墙站起来,一步一步拖着跟上去。他的右脚总是先缓缓的迈出一步,然后紧紧摇着嘴唇将左脚拖过去,每走一步,他的嘴里总是忍不住发生痛苦地呻吟。
“啊――”就在他以为即将摔倒的时候,腋下陡然多了一只温热有力的手。
“文羽,你没走!?”高志扬又惊又喜。
“我走了你这个样子行吗?”文羽似乎很不忍继续对他冷淡下去,声音不知不觉间已转为柔软,扶着高志扬轻轻地坐下。
“文羽,你刚才去哪了?”高志扬发现自己最近不只是喜欢她,更是依赖她!很奇怪,他一个大男人会这样依赖一个女子,要是搁着以前他铁定不信,可是现在……
就在刚才,得知她有可能独自离开的时候,他的心里不仅仅是担忧,还有一种莫名的惊恐。亜璺砚卿
在他高志扬的心里,文羽就好像是他天地间唯一的一个伙伴,他们不畏严寒,行走在冰天雪地中。多少野兽险阻,他们共同面对,少一个人都有可能迷失前进的方向,葬身于茫茫天地之间。
他有一种强烈的直觉:文羽没有他在身边的时候,她会死!没有文羽的高志扬,活着也不过是一具没有灵魂的空壳。
虽然和她在一起,和她浪迹天涯会有许多凶险,但他二十几年的生命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高兴、无怨无悔过!
只有她能让他感受到片刻的安慰和祥宁,也只有在她的身边,他才会觉得自己是活着的,像个男人一般的活着!
“我没有去哪,我只是到前面去探探路。”伤口由于剧烈的动作裂开了,文羽重新为高志扬包扎,密密地抹上厚厚的一层药粉。
高志扬二话不说的从文羽手中拿过药瓶。
“你这是干什么?”文羽伸手想将药瓶夺过来。
“你也受伤了!”高志扬把药瓶藏到身后,昂着头执拗的对文羽喊道。
如果他没看错,在文羽的兜里就带着这么一瓶药,给他用了,她自己的怎么办?别忘了她身上可还有五处伤呢!
文羽一愣,无意识地抚摸着手臂上背上的伤痕,凝视着高志扬的眼睛,以一种从未有过的温柔口吻对高志扬低低地说道:
“没事,我的伤不深……”
“都流血了!”高志扬这一刻像个固执的孩子,哪里都不看,什么话也听不进去,眼睛通红地看着文羽一身的伤。
明明是个女人,明明可以像万千女子一样,躲在丈夫的怀里遮风挡雨,过着平静的生活,可是她呢?
从他见到她时起,她身上的伤就没有断过!几次在鬼门关前挣扎,恁是再痛再辛苦也强忍着不流泪。五处伤口,要是其她的女人还不得哀叫着晕过去。可是她呢,纹丝不动,刀划在她身上就像是划在棉花上似的,听不到一点嘶鸣,甚至连声闷哼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