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升降吊篮便到了顶端,他们四人下吊篮而行。当走近通心柱时,狄仁杰指着贴在上面画满诡异符号的黄绸道:“这就是国师赐下的平安符吗?”
沙沱道:“正是。”他见狄仁杰正靠近,又不安道:“大人,贾大人就是动了它……”狄仁杰一笑置之,毫不在意,伸手就要撕,嘴里还轻松地应了一句:“是吗?”沙沱连忙紧张地拉住狄仁杰伸上去的手,然后道:“大人万万不可犯险……薛大人当初就是不信,故意把这平安符撕掉,结果他……”
狄仁杰微笑,伸过去的手并没有把平安符撕掉,而是在上面拍了拍,道:“别紧张,我就是有些好奇,看看,看看而已。”
因为这里炎热,每个人都要及时补充水分才行。沙沱命两个奴工端来几碗水,上官静儿刚想喝,但看到旁边的裴东来端着碗,却望着水池,神色狐疑,犹豫不定,而眼神更是在水碗和水池之间来回游移,仿佛发现了什么。于是问道:“怎么了?”
裴东来望着她,道:“两位大人出事前,除了撕掉平安符外,还做了另外一件相同的事。”
上官静儿一怔,问道:“什么事?”
裴东来瞪大了眼睛,严肃道:“喝水。”
上官静儿一惊,将手中的碗扔掉到地上,惊动了前面的狄仁杰和沙沱,他们都诧异地望着她,顿时另她窘迫不已。这时裴东来似讥讽地摇了摇头,道:“不,不对。凶手不可能预知薛大人要揭掉平安符,所以也不可能预先下毒;而揭掉平安符后,薛大人就没再喝水,而是直接去了练兵场,所以不可能是水。”
上官静儿气极,望着地上的水碗,又望着他,怒道:“你敢耍我?”
裴东来道:“是你自己沉不住气。”
沙沱带着狄仁杰走到大佛的眼睛处,从这里向下望去,就好像高高在上的神佛望着芸芸众生一般,整个洛阳城都尽收眼底。狄仁杰又抬头向上望,更是天外有天,似乎那是永远不可触及的高度,阳光斜射过来,他眯起眼睛,道:“当时贾大人就是在这里出的事?”
沙沱道:“正是。”
狄仁杰环视了一下四周,仔细观察着,并没有发现什么特别之处,说道:“你曾随我一起办案多年,你对此案有什么看法?”
沙沱道:“大人,您这是在抬举我还是在挖苦我啊?以我的智慧,哪里能看得出什么端倪。只是跟随大人身边多年,让我明白了一个道理,就是不信鬼神,皆是人为。”
狄仁杰道:“是啊,往往人心比鬼神更加难测和可怕。”
沙沱还是有点担心道:“大人,但是这个案子太过离奇诡异,所以千万不要以身犯险。”
狄仁杰望着通心柱上的平安符,知道他所指,道:“我明白。”
走出通天浮屠,狄仁杰、上官静儿和裴东来直接去了练兵场。此时练兵场上有数千羽林军在操练,而操练官是右亲王李广。
狄仁杰远远望去,羽林军操练有素,右亲王李广训练有方,于是忍不住赞道:“右亲王真是个难得的将才。”
上官静儿道:“那当然,不然天后也不会把自己的近身护卫军交给他来操练。”
狄仁杰观察着周围的环境,道:“当时薛大人在这里出事时,练兵场上的人都看到了?”
裴东来道:“当时练兵场上没有练兵,只有几个岗哨在,右亲王也在。”
狄仁杰一怔,道:“为什么没有练兵?”
裴东来道:“因为那天一直在下雨。”
狄仁杰道:“一直?”
裴东来道:“我和薛大人来到练兵场时刚刚停。”
狄仁杰道:“你们来这里做什么?”
裴东来道:“薛大人说是要找右亲王。”
狄仁杰道:“找右亲王做什么?”
裴东来犹豫片刻,瞥了一眼旁边的上官静儿,最后道:“这个你应该去问薛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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