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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主小说网 > 征:泰迪熊玩偶 > 第一章

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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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转角的咖啡店,我一眼就看到了坐在窗边的李聪淇。

推门进入后,我快速走到他身边,在他对面的位子坐下。

一看见我,李聪淇镜片后的双眼一亮,欣喜道:“你终于来了,要不要喝点什么?”

我立即摇摇头。“不必了,我赶时间。”

“喔……”他的表情微微垮下,看来有些失望。

尽管心里微感不忍,我还是用很平常的语气问:“你找我有什么事?”

经我这一问,李聪淇随即又振作起­精­神。“呃……其实也没什么,我只是想你生日快到了,所以想送你一份礼物。”他的语气有点害羞腼腆。

我忍不住皱眉。“何必这么客气,大家都是朋友,过生日彼此祝贺一下也就行了,­干­嘛破费。”言语中明白地将彼此的关系厘清。

“买个小礼物替朋友祝贺,怎能说是破费。”这会儿,他的脑袋瓜倒是挺灵光的。

他这么说,我也就不好意思再说什么。人家都说是“朋友”了,我再扭捏推辞,倒显得是我自己心里有鬼。

“里面是什么东西?”看著他从身旁的座位上拿出一只大纸袋放在桌上,我不免有些好奇。

“你拿出来看看就知道了。”他笑道,语气和表情都带著一丝兴奋的期待。

我微一挑眉,拿过纸袋,取出里面的东西——

“这是……”我有些错愕地看著眼前的绒毛玩具熊。自己看起来像是那种喜欢玩娃娃的女生吗?

虽说是独生女,不过我从小可是和堂兄弟姊妹玩泥巴长大的,对于玩偶娃娃之类的实在没什么兴趣。

“那是泰迪熊玩偶,是目前世界上最顶尖的泰迪熊品陴——德国Steiff所生产的典藏限量品。”李聪淇兴奋地接口道:“这只泰迪熊玩偶已有二十多年的历史,我很幸运地在朋友的网路拍卖会上发现它,所以就将它买下来送给你。”

相对于他热情喜悦的说明,我只觉得头大。我一向对娃娃没什么研究,什么泰迪熊、维尼熊,恐怕都还分不清呢。

似是看出我并不是很热中,他赶紧又说:“你别看它很平常,它可是具有很特殊的意义,所以我才会把它送给你。”

“很特殊的意义?”这可令我感到好奇了,怎么也看不出来一只脖子上系著红­色­蝴蝶结的棕金­色­绒毛熊玩偶有什么特别的意义。

“嗯。”李聪淇认真、用力地频频点头。“我想,你们女孩子总是希望能够拥有自己崇拜之人的物品,所以才买下了它。”

“啊?”我一脸迷惑,不明白他的意思。

“你不是很崇拜季恩扬吗?”

一听到季恩扬的名字,我不自觉地皱了下眉。“谁告诉你的?”

他不好意思地搔搔头。“我是从你学妹那儿打听来的。”

听到这个答案,我并不怎么意外。“这只泰迪熊跟季恩扬有什么关系?”

提起这个,他的表情又兴奋起来。“它原来的主人就是季恩扬!”

乍听之下,我惊愕地瞪大眼。“这……是他的?”难以置信地,我愣愣地盯著眼前的泰迪熊。

“没错。”李聪淇很肯定地回答。“听说它是他童年时最宝贝的玩具。”

“你怎么知道是他的?”惊愕过后,我回过神,理智地问。

“是朋友偷偷告诉我的。”李聪淇倾身向前,神秘兮兮地说。

“也许他是骗你的。”我有些不以为然。网路上拍卖的东西往往有夸大、冒名之嫌。

“不可能!”李聪淇斩钉截铁地否决。“听我朋友说,这只泰迪熊是他一个朋友的堂姊送给他的朋友,然后他的朋友又把它转售给他。据他透露,他那个朋友的堂姊曾是季恩扬的女友。所以,这个由他朋友的堂姊亲口证实的事情,绝对错不了。”

我听得一头雾水,只得挥挥手道:“你说是就是吧。”心里仍是半信半疑的。

实在不能怪我心生怀疑,因为我怎么也无法想像季恩扬抱著一只绒毛玩具熊的模样,那一张冷冷的臭睑……唉!

想像中,他应该是个老成的小孩,而钢琴是他唯一的玩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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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下午我有两堂空堂,一上完课,我便直接到季恩扬的公寓报到。

按了门铃,门打开后,迎接我的仍是一张冷冷的臭脸。

如果说,第一次见面是我倒楣,刚好碰上他情绪不佳的时候,那么,第二次见面再度领受他一张大便脸的我,实在不得不怀疑自己是不是走了什么霉运。

我想,没有人会喜欢面对一个摆著臭脸的雇主,即使对方是自己所崇拜的人,那只会让我更加战战兢兢、浑身紧绷。

“先把桌上这些东西清理­干­净。”一进门,他便下达命令。

我顺著他的视线看过去,客厅的长桌上一片狼藉,四散著报纸、盛著残汤的泡面碗,还有一堆揉皱了的纸团。

嗯……很难想像这便是鼎鼎大名的华裔钢琴演奏家季恩扬的生活样貌。

我皱了皱眉,走过去动手收拾了起来,一边忍不住想那些崇拜他、仰慕他的女乐迷们,如果看到了这一幕,心里会作何感想。

人们对于偶像的爱慕与崇拜,大都有其诱因。也许是迷人的外表、过人的才华或独特的个人魅力;可说穿了,也不过是众人戴著一层玫瑰­色­的眼镜美化了心中的偶像。人与人一旦毫无距离的贴近相处,恐怕再美丽的幻想、憧憬都会有落差,

这时候,我不由得庆幸自己对季恩扬只是纯粹音乐上的崇拜与敬慕。

收拾完毕之后,我看了眼桌上不小心沾到的油渍,于是起身抬头想问他抹布放哪里,不料他也正好转过身来,冷著脸对我吩咐道:“清理好了之后,再到琴房找我。”

我愣了一下,因著两入过于靠近的距离。倒不是说我感觉害羞、心跳怦怦什么的,而是近看之下,他的脸­色­实在很吓人,比第一天见面时犹有过之,让我不由自主地缩愣住。

当然,这并不是说他长得不好看。事实上,他的长相迷人。一头浓密的发略长,很有艺术家的味道;前额饱满,鼻梁挺,浓眉似剑,微微往上飞扬;加上那双深邃的、细长的黑眸,组合成一张很有东方味道的俊帅脸庞,无怪乎,他当初能在短短几年间便风靡世界乐坛,扬名国际。

唉!我不得不承认,现今的世道,除了过人的才华,美丽的皮相也是影响成功的要素之一,大抵人长得好看总是利多于弊。瞧瞧国内的钢琴王子陈冠宇,还有扬起一股狂野炫风的小提琴家陈美小姐,哪个没有一张美丽迷人的脸庞?

不过,此刻这张俊美的脸庞明显地­阴­气重重,仿佛被人欠了一ρi股债似地,嘴­唇­紧抿,瞳眸微眯,冷漠不悦的气息只差没在胸前挂著一张标明“生人勿近”的牌子,任谁看了这张脸,都知道要退避三舍,免得遭殃。

只是,我实在想不通,他没事老端著一张吓人的臭脸­干­什么?

还来不及开口说话,他人已转身离开,我只得自己摸索著找到厨房,拿块抹布擦桌子。

擦完桌子,我依照他的话,来到琴房。

那是一个面向窗台、有著一面透明玻璃门墙的房间。站在外面便可看到里头光可监人的桦木地板、垂吊的水晶罩灯,还有一组米白­色­的沙发和矮桌,沙发上随意地摆著几个­色­泽鲜亮的抱枕和一堆纸张。

我的目光随之不自觉地移向此刻正背对著我、坐在钢琴前的季恩扬。藉由他微微晃动的身体,我知道他正在弹琴,尽管我并没有听到琴音。显然眼前这面玻璃门墙还具有相当不错的隔音作用。

并列在钢琴旁的,还有一张古典雅致的原木书桌和椅子;书桌上堆著一些书籍和一叠纸稿,地板上还散落著几球纸团。

很明显地,季恩扬是个喜欢随地丢掷纸团的人,我几乎可以预见往后自己跟在他ρi股后头帮他收拾的情景。

仿佛察觉了我的存在,他突然停顿下来,转身看我。他那拧紧的眉头逼使我立即打开门,走进去。

“季先生,你要我做什么事?”我站在离他三步远的地方问,眼睛却不由自主地猛瞄著他那架亮黝黝的平台式钢琴。那闪著光泽的象牙琴键让我不自禁地感到手痒,真想去触摸它、弹奏它。

“那叠影印的讲义,请你按照顺序一份一份整理装订好,矮桌上有钉书机。”

他指著角落边的沙发椅说,话毕,便又迳自转过身弹他的琴。

我勉强收回眷恋的目光,走向沙发,依照著他的指示将一叠讲义分排妥当,用钉书机一份一份装订起来。

进行工作的同时,我的耳朵无可避免地听到了他弹奏的琴音。一开始,我的心情是很愉快的,能听到他弹奏钢琴足以弥补他那张臭脸带给我的视觉伤害。

可随著时间的流逝,我的眉头不觉愈皱愈紧,而且坐立不安,直想起身离开。

唉!都说音乐能反应一个人心情的好坏,还真是一点也没错。

此刻听著季恩扬的琴音,我再不怀疑他摆臭脸确实是因为情绪不佳的关系。

他好像把满腔的躁郁烦闷都宣泄在钢琴上,叮咚的琴声如急雨、似狂风,有时却又像任­性­撒野的小孩叫闹似,完全没有一点美感,仿佛只纯粹为了发泄情绪。

终于,我忍不住了,抱起尚未装订完毕的讲义,站起身走向门口。

当我的手正准备拉开玻璃门时,他却突然停止弹奏。

我顿了下,好奇地转过脸望去,没想到和他­阴­郁的眼神对个正着。原来,他是察觉到了我的离开。

“你抱著讲义要去哪里?”

“呃……我、我是想我在这里可能会妨碍你练琴。”我赶紧找了个借口。总不能直接告诉他他的琴音很伤耳吧?

“是吗?”他挑了下眉,嘴角略弯了弯,感觉像是在冷笑。“我还以为你会好好把握免费听琴的机会。”

那也得要你肯好好弹吧。

我偷偷在心里回了句,脸上却挂著一抹不由衷的浅笑,说出口的又是另一番话:“我是很想这么做啦,不过,我怕打扰你练琴,那就不好了。”

原以为这样的回答能让他满意,却见他仍是勾著­唇­,眼里讥嘲的意味更浓了。

“你觉得我刚刚弹得如何?”他突然问道。

“啊?”我愣一下,没料到他会有此一问。半晌,才开口道:“呃……很特别、很任­性­、很狂野、很有……味道。”啧!亏我掰得出来,我真佩服自己。

“你真的这么认为?”从他的表情看来,像是一点也不相信我说的话。

我不自觉地心虚脸红,但仍硬著头皮点头。“当然。季先生可是我最崇拜的钢琴家。”后面这句话是真的。

“哼!”得到的回应却是他从鼻子里喷出一口气。“学音乐的人,什么时候也学会言不由衷、口是心非了?”语气很是轻蔑。

我的脸又是一热,因为他的话而觉得一丝狼狈。他这么说实在有点伤人。我并非巧言令­色­的人,只是遵从社会化的礼仪——客气。这道理他不可能比我这样一个大学生还不懂。

可听听他说话的语气,像是我在逢迎阿谀、拍他马屁似;这么一想,我就愈觉得恼,忍不住冲口说:

“季先生,你心情不好,也别拿我出气!”话说出口我便后悔了。虽说他不是我的指导教授,与我还谈不上什么师生关系,但毕竟仍算是师长,而且他是何慕怀的朋友,我的态度确实不当。

他眼一眯,我以为他要发怒了,可他却只是冷冷地问:“你为什么会觉得我心情不好?”

拜托!任谁都看得出来好不好,你的脸那么臭!

当然,这些话我只敢在心里咕哝,非不得已,我并不想得罪他。

“你的琴音很吵很乱,充满烦躁的气息,所以——”话说一半,我猛地住嘴,这不是等于间接向他承认了我刚才确实是在“瞎掰”,自打嘴巴吗引

我有些懊恼地抬眼看他,发现他也正盯著我瞧,而且脸上并没有一丝嘲讽的表情。

他看了我好一会后,才冷淡地点了下头,说:“你出去吧。”

听到这句话,像是获得特赦,我松了一口气,赶紧走出琴房。

直到工作结束离开时,我心里都还想著:季恩扬真是一个­阴­阳怪气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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