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着逐渐清醒的意识,缓慢睁开迷蒙的眼,映入上官念潮眼帘的是陌生的吊灯,与不熟悉的天花板颜色。
零碎的音符与男声?她撑起身体寻找声音来源。
是夏子涛。
衬着沿窗洒入的月色,他坐在窗前,抱着吉他,一只手拿着纸笔写写画画,时而哼唱的声音沙哑低沉,竟然让念潮看得有些恍神。
是了,她记得自己站在妈妈的房子前好久,失去意识前的最后一个画面是夏子涛笑得明亮灿烂的脸。
这里是……?
“醒了?”感受到身后细微的声响,夏子涛放下手边吉他,坐到她面前。
“这是我家。”他摸摸她的额,幸好没发烧。“本来想带你回你妈家,又想起那里没有吹风机,你浑身湿答答的,只好先让你到我家来。”
“对不起……”上官念潮对造成他的困扰感到抱歉。“我睡了多久?”
“两、三个小时吧!”
夏子涛看着她一脸内疚不禁失笑,这年头竟然还有人淋雨淋到昏倒?!
“想去洗澡吗?”他递了条浴巾给她,口气中不自觉放了太多温柔。“你的衣服洗好烘干了,如果要洗澡的话可以换。”他指指床边一叠衣服,虽然早就帮她把头发跟身体吹干了,但应该还是不太舒服吧?
“我的衣服?”上官念潮一时无法意会,床边那叠整齐衣物的确是自己的没错……呃?内衣裤……
吓!内衣裤?!
她猛然一震,低头看看自己身上过大的白色浴袍……
天!她全身光溜溜的,只罩了件浴袍……她下意识拉紧领口,脸上升起一抹红晕。
是夏子涛帮她换的?
轰!脸迅速爆红!
“没办法,为了不让你着凉,我只能出此下策。”意识到她的思绪,夏子涛举起双手做出投降状以示清白。
咳!向直海说得没错,他的确是太久没女人了,刚刚为了帮她换下湿衣服,看见的丰满浑圆令他血脉贲张,差点流鼻血……
而现在,她双颊嫣红的难为情模样,竟然让他有股冲动想吻她!
他竟然想吻她,想看看她轻浅的唇色会不会也在他的掠夺下染上像双颊一样的艳红……而她莹白透亮的雪缎肌肤,也会在他的抚触下染上艳丽瑰红吗……
嗳……停!在想什么?
一定是交了向直海这个坏朋友,才把自己搞得跟他一样邪恶……
夏子涛挥去脑中荒唐怪诞的念头!
“谢、谢谢你。”上官念潮嗫嚅,不敢看他。
夏子涛看着她的困窘忍不住笑了,她被他看光了,还跟他道谢?
“我……我去洗澡……”她拿起浴巾就要往浴室奔逃。
“喂!”夏子涛一手挡在她身前。
“啊?”上官念潮疑惑,眼神与他相交不到两秒就尴尬别开。天哪!还是好难为情……
夏子涛笑望她。“要不要吃东西?饿了吧?我去买?”
“好。”她顺从地点头,仍然不敢与他对望,匆匆转身又被他扳回肩膀。
“唔?”她纳闷,清亮大眼终于对上他深邃眼眸。
“浴室在那边。”夏子涛指指反方向,哈哈笑。“还有,如果你不想只围浴巾出来的话,最好记得把衣服带进去。”
轰!就像按了个开关一样,她脸上还没退的红潮又染得更红了!
上官念潮迅速地拿了衣服逃进浴室里,想找个地洞钻下去。
然后,她听见夏子涛远去的笑声跟关门声,背抵住浴室门,终于觉得自己呼吸到新鲜空气。
呼……可是,在勉强算得上第三次见面的男人家里洗澡,感觉有比较好吗?
她脸又红了……
夏子涛带了几样热炒回来,从冰箱拿出两瓶啤酒。两人各据沙发一角,托着窗缝透入的月光,就这样吃了起来。
“前几天,我有经过你的广告看板哦!”上官念潮啜了口啤酒,白皙的肤色使她一沾染酒精马上脸颊酡红。
“哪一个?”夏子涛问得漫不经心。所以,她知道他是艺人了?
“巧克力的那一个。”她说。
那是一张及胸的大特写,他头发凌乱微带着水气,盯着镜头的双眼充满致命魔力,而丰实半启的双唇咬着一瓣黑巧克力,要命性感得让过路女性同胞尖叫。
那时她才发现,原来他的嘴唇很好看,让她忍不住想盯着他瞧……
“然后?”夏子涛问,不知道为什么她忽然不说话了?
“然后……”上官念潮回神,笑了笑。“然后我脱口叫出你的名字,把我身旁开车的助理吓得半死。”她想起元芮莲一脸看到鬼的表情,忍不住好笑。
“嗳?”这有什么好被吓到的?夏子涛纳闷。
“她很讶异我竟然认识台湾的艺人!”上官念潮吐了吐舌。“毕竟她跟我爸都以为我只会吃饭睡觉跟画画。”
吃饭睡觉跟画画啊……夏子涛跟着笑了,他也曾经被埋怨过只会吃饭睡觉跟做音乐。
“提到画画……你台湾的工作怎么样?”他随口问。
“工作很好啊!”上官念潮回答。她很幸运,有元芮莲帮她打理大小事,她只管画画就好了,连出钱请她来的客户她都没见过,基本上,她连他们的名字都没有记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