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一航心里也有气，分到他科里的张志成已经开始对他颐指气使了，大家都知道他原来就是黎鸣身边的红人，吴一航最早预见到了自己由负责人变成办事员的前途。说到这，大家都有些落寞，原来虽然人少工作量大，但是自己为自己工作的快乐是全身心的，再累也能苦中作乐，一旦由将军变成士兵，这个心理过程谁都会挣扎。正如雷庭说的，别人拿着你制定的文件来质问你当初怎么会有这样的文件出台，你还得跟他解释怎么经过各部门讨论怎么经过市长首肯，事无巨细一一交待清楚。

吴一航说：“若冰，你现在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你哪知道我们的郁闷。”

方若冰笑道：“吴哥，我试过了，站着说话腰还疼，坐着说话腰才不疼。现在你们就是坐着的人，而我是那个唯一站着的人。谁好谁不好现在没人说得清楚，只有老板知道他自己的算盘。”

汤敏说：“李主任，黎主任，说起来根本就是一样的嘛。原来我叫李主任也不带副的，现在来个正的，真是纠结。”

方若冰说：“有什么好纠结的，他们不在一起的时候都叫主任，他们在一起的时候按职位叫，方便得很。”

众人笑了起来，称这个创意不错。

方若冰说：“别笑了，都散了吧。现在不比以往，大家往我办公室这么一跑，给别人用心的人嚼舌就坏了。”

众人面面相觑，马上作鸟兽散。

方若冰的第六感告诉她，老板不是不换她，只是需要一个拿得出手的理由。

理由很快就来了，而且不止一个，方若冰深切地体会到“爱则加诸膝，恶则坠诸渊”的道理。

这天晚上，方若冰接到一个会议通知，说让各单位的办公室主任或是综合科长次日早上八点半开会，因为是直接通知方若冰本人，方若冰想就不必报告领导了，这么大晚上的还打扰领导也不好，明早上班时再跟他说一下应该就可以了。

第二天早上，方若冰跟黎鸣报告说要去开会，黎鸣说去吧，方若冰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等她开完会回来时，雷庭悄悄拉过她，说她触龙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