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若冰缓了三秒，打出两个字：明白。

周五的中层例会，一向如表面上那么*。各科室汇报工作情况，分管领导介绍工作进展，黎鸣总结。

轮到方若冰时，方若冰说：“综合科的业务量大，工作繁琐，我本人不是做办公室工作出身的，感到相当有压力，我只是综合科副科长，建议领导尽早让有经验的科长就位，我觉得我做副科长应该比较胜任。”

大老板说：“综合科的工作确实比较辛苦，小方这段时间的工作能力大家都看到，做得不错的。综合科长之位比较重要，我们几个领导正在物­色­适合的人选。”

每个人都在夸她做得不错。林副市长夸她是因为上级领导对下层工作人员的关怀，那是居高临下的夸奖；国土局长夸她是因为她是从国土出来的，夸她就是给自己脸上增光，那是高高在上的夸奖；现在老板也夸她，是因为顺着她的台阶做一个先扬后抑的铺垫，那是强势与权力的夸奖。方若冰在心里衡量了一遍，没发现自己有多能­干­。

然后就听老板说了个名字，也是城建线里的人，李副主任和刘副主任点头称好。方若冰这才意识到程宇修的先见之明。

英国作家弗莱明说：“一次是意外，两次是巧合，三次是敌人在行动。”方若冰深信不疑。

很快的，老板说的那个人来了。白净文弱的样子，看起来应该不难相处。方若冰用一周的时间办了交接，把自己手上的工作一一移交。

一直以来，每天加班都习惯了，突然能在正常时间上下班，好像反而不习惯了。偏偏这个时候，周小乐又到外地采访去了，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每天接到电话说要找方科长，方若冰都极其耐心地解释：“我是小方，对不起，我们综合科凌科长的电话是XXX，对，有事您找他汇报。如果您不方便，我也可以帮您转达。”有时相熟的人很讶异，要刨究原因，方若冰极其平静地说：“我一直是副科长，是大家误会了。先前因为科长没到位，所以由我暂时负责一段时间，现在科长已经来了，如果是重要的事情还是得请示科长。”方若冰说得客气、中肯、不带一丝不悦和抑郁，有想挑拨的人看滴水不进便自觉没趣，也不多说。渐渐的，上下级和兄弟单位便习惯了方科长到方副科长的转变，也习惯了有事不再找方若冰而找凌科长的转变。方若冰的电话响的也少了，以前总怕一天到晚不停的刺耳的电话声，现在清静下来了，反而有种失落感，看着别人都在忙着，自己却不知道该忙些什么，科长没有想好分工，方若冰只等着领导布置什么做什么，向来有条有理有规划的工作被打得七零八落，除了失落还有惆怅。书包 网 想看书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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