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旧晕着的妍容躺在床上,魏紫几人低着头给妍容放下床帐,大阿哥带着哭得跟泪人一样的甜心三人站在床头看着老太医给妍容把脉,老太医摸着胡子道:“大福晋无事,就是有些心力交瘁,精力耗尽才晕了过去,吃上几贴汤药,好好休养修养就无事了。”
大阿哥暗松了一口气,对着李仪道:“你跟着太医去抓药,仔细看着把药煎好了在端来。” 李仪带着太医一起出去,床帐又被挂起,大阿哥示意一旁的丫头将椅子往妍容的跟前放了放,他自己坐着,三个孩子围在他跟前。看着天不怕地不怕的儿子,这会哭得小鼻子都红了,大阿哥摸了摸他的脑门:“你不是说你不喜欢你额娘了吗?”长生抽抽搭搭的道:“长生最喜欢额娘了!”
大阿哥拍了拍他:“喜欢额娘就不能在额娘跟前在那么说话了,看你不过骑了个马,你额娘担心你都晕了过去,以后要听你额娘的话,在不能胡乱淘气了。”小牛犊长生这会乖巧的像个小绵羊,点了点头:“都是儿子不对。”大阿哥又摸了摸儿子,也怪他太鲁莽了,要不然妍容哪能就吓晕过去。甜心看着妍容突然惊喜的道:“哎呀,额娘醒了!”
三个孩子很机灵的唰的一下就凑到了妍容跟前,坐着的大阿哥到没有占到有利地位,干咳了几声,站起身用自己的身高优势看到了妍容。精力耗尽,妍容的脑仁这会还疼的厉害,看着凑到自己跟前的三个孩子哭的眼睛都跟核桃一样,心疼的一一摸了摸:“额娘的乖宝贝们,这是怎么了?” 长生嘴一瘪又哭了起来:“都…是…长…生…不…不…对…”
长生一哭,甜心跟着太平也一起哭。大阿哥怕几个孩子吵着刚醒来的妍容,胳膊一伸将站的靠后些的甜心跟太平都抱到了怀里:“行了,都不要哭了,你们额娘才刚醒来,还要好好休息。” 郑嬷嬷和白嬷嬷忙上前将甜心跟太平接到了怀里。
魏紫见着妍容要起身,忙跟侍书上前将妍容扶起,在妍容身后垫了个靠枕。 妍容脸色还有些苍白,也不看在自己跟前坐下的大阿哥,笑着摸了摸长生的小脑袋:“我们长生是好孩子,不哭了,以后再不要这样吓额娘就行了。”妍容伸手给长生擦了擦脸上的泪珠子,长生瘪着嘴道:“额娘还喜欢长生?”妍容笑了笑:“真是个傻孩子,额娘怎么会不喜欢长生,乖乖,不哭了,额娘永远都喜欢咱们长生。”得了妍容的保证,长生终于破涕为笑,又腻在妍容怀里不愿出来,妍容让奶嬷嬷将甜心跟太平都抱到自己跟前,又亲又抱才把几个孩子都安抚了下来。又让奶嬷嬷们抱着孩子下去都好好洗洗,坐了马车回来都还没有洗漱,又哭的个个跟花猫一样。
看着孩子们下去了,大阿哥才咳了咳提醒妍容自己的存在,妍容不冷不热淡淡的道:“爷也一路劳累了,妾身这会也无事,爷还是先下去歇息才是。” 大阿哥尴尬的笑了笑,妍容不管平时脾气看着多好,但一旦跟孩子有了关系,什么好脾气可都没有了,更何况自己这次也不对:“看你说的,爷有什么好累的,福晋才是真辛苦了。”妍容不说话,大阿哥也不知道说什么,刚好见着李仪把煎好的药端了过来,他自己连忙接到手里,笑着捧到手里,作势就要给妍容喂药、
妍容没好气的看了眼大阿哥:“爷这是做什么,一屋子下人在了,哪里用的着爷动手。”
“看福晋说的,福晋可是咱们的功臣,爷不过是喂个药,有什么不行的,来,张嘴,先把药喝了。”妍容被大阿哥说的脸都成了个囧字,她真不知道自己这个名义上被吓晕的人这个功臣到底是怎么当上的? 勺子都放到妍容嘴边了,妍容只好闭着眼睛先喝了一勺,大阿哥见着妍容喝了,又要喂第二勺,妍容示意大阿哥将药碗给自己。
大阿哥很坚决的道:“福晋身上肯定没有力气,还是爷喂福晋的好!”妍容有些不耐烦的道:“一勺子一勺子的喝我苦的受不住!”妍容一发脾气,下人们都忙低下了头,大阿哥到嘿嘿的笑了两声:“福晋不生气了?”妍容气的都快翻白眼了,心口不一的道:“我什么时候生气了?”大阿哥忙笑着道:“是,福晋是没生气,福晋没生气!”妍容被大阿哥说的一哽,愤愤的接过大阿哥手里的药碗将药一口气喝光,大阿哥又从一旁的高脚的青花瓷碗里捏了颗蜜枣递给妍容,等着妍容吃了,又送上清水,看着妍容喝了清水漱了口。
大阿哥这伏低做小的样子让屋子里的下人是又喜又惊,妍容觉得自己也不能太过分了,大阿哥是长生的阿玛,自己的儿子肯定自己也心疼,又不是故意的想让长生骑马的,她拉了拉大阿哥的衣袖:“爷,后天我阿玛的寿宴上,妍云也会回去,太子说不定也会去的。”见着妍容终于愿意跟自己正常的说话了,大阿哥先是一喜,随即听到这话眼神又了变,他笑着拍了拍妍容的手:“行了,这事爷知道了,你不用操心,便是太子会去也没什么,爷可是你阿玛的正经女婿,在这点上太子他可是矮一头的。” 妍容笑了笑,大阿哥跟太子都去,他阿玛那边肯定也不好做,但是太子可以不用去,大阿哥却怎么都要去去,要不然自己这个福晋当得也就太没有什么地位尊严可言了。大阿哥看了看妍容:“爷今儿个…”妍容打断道:“爷不用说了,长生也是爷的儿子,爷疼长生肯定不比我少,我刚刚是任性了,还望爷见谅。”大阿哥像摸孩子一样摸了摸妍容的发顶:“今个是爷鲁莽了…”顿了顿又笑着道:“没成想尽把福晋给吓晕了,皇阿玛已经给了赏赐,额娘跟太后也给了。”成了被吓晕的人,妍容多少有点窘迫,她点了点头:“明个我就进宫谢恩去。”大阿哥给妍容掖了掖被角:“不过咱们长生实在是个胆子大的,爷都有点佩服这小子了。”大阿哥自豪的语气又得了妍容一个白眼:“胆子大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还不好说了,小的时候闯了祸有大人在后面给他收拾,大了看谁还帮他。”
大阿哥不赞成的道:“长生是胆子大又不是鲁莽,爷看他机灵的很,骑马的样子跟学过似的,爷想着也就给他说过一次,他就记住了,这孩子以后有出息。”妍容还要开口,外面的小丫头进来道:“爷,福晋,关格格跟吴雅格格求见福晋。”不等妍容开口,大阿哥便道:“她们两来是什么事情?”小丫头回道:“回爷的话,说是来看福晋的。” “告诉她们福晋今儿要休息,就不见了,让她们回去。”“是” 等着小丫头退了下去,大阿哥见着时间也差不多了,妍容脸色似乎还不怎么好便叮嘱道:“你身子还不好,就先歇一歇。”
妍容自己也觉得还没有缓过来,便顺从的点了点头。
大阿哥亲自扶着妍容躺下,又给她盖好被子,看着下人们放下浅绿色的百子闹春的床帐,吩咐了下人几句才出了屋子。大阿哥一走屋子里又静了下来,抱琴和姚黄留在了里间,魏紫和侍书在隔间做针线,魏紫手里拿着的是个浅粉色的绣石榴的肚兜,看着活计很是鲜亮,侍书绣的是个鞋面。魏紫做着做着不知想起了什么,抬头笑了笑,又继续低头绣花,侍书笑着道:“魏紫姐姐这是想起了什么好事情?” 魏紫轻声道:“爷对福晋可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