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这五千块钱垫底,我也有了底气,每次小四拿到了大牌我都能很好地跟他配合,这帮包工头也不知是财大气粗还是死心眼,一个顺子都能跟你干到五千,再加上我偶尔给小四做一两次两家金花的大牌,没几个小时就把其中一些小包工头手里的钱赢得差不多了。但是这个局要养,所以我不断示意小四适时地给他们放点水,毕竟刚带个生人进来就赢这么多会被人家怀疑。可小四也很无奈,点儿正,想送钱都送不出去。尤其搞笑的是有一把小四一个234的小顺子,为了给昆哥送点钱,直接跟昆哥一手五百一手五百地干到了五千块钱的上限,可一开牌昆哥居然只是一对q,也不知昆哥天天都在想些什么。
虽说小四可以用袖子里的牌把手上的牌换得再小一点,可也不能把把用一个a就跟人干一两千块钱吧?放水也不能这么放。
眼瞅着小四都已经赢五万多了,到我上庄的时候平生第一次反着做了一把牌。让其中一个快要输光的包工头拿一个j打头的金花赢了小四7打头的金花,好不容易才让小四输出去几千块钱。可毕竟我的运气一般,老是不来大牌,做完那一把牌之后就再没收过底。接着没几把牌昆哥的钱就被另一个包工头给赢光了。昆哥虽然打牌二点儿,可感觉他牌品还不错,一翻兜没钱了,也不去管别人借钱,自觉地就下了牌局,在一边扑哧扑哧地抽着烟,也不说话。
后来工头们看昆哥都不玩了,大家又在昆哥的工棚里边,也就不好意思再玩下去,于是大家提议就此散场,明天多带点钱再玩。我和小四也都各自收了钱回学校。这场局我只赢了一千块钱,目的基本达到。可小四赢了四万,超额完成任务。一下赢了那么多,弄得他还很郁闷,于是跟我商量了一下,我们俩各留一万,其余的钱明天再给输回去。
第二天我睡醒之后给小四打电话,怎么打他都不接,开始我也没在意,以为他睡着了,就去他宿舍找他。到了宿舍他的室友告诉我,小四一大早就被系里叫去了,到现在还没回来。当时我就琢磨着出事了,可到底出的什么事我也不好确定,但始终没往昨天的牌局上想。
后来我才知道,昨天我和小四走了之后昆哥越想越不对劲,虽说看不出来小四和我到底有什么猫腻,但跟其他人商量之后,都一致认为我们有问题。结果,天一亮就去学校把小四给告了,说小四和学校里的一个学生合伙诈骗了他们四万块钱,并且扬言要去报警。
学校领导相当重视这个事,毕竟四万块钱不是小数目,当下就找到了小四,让他说出事情的经过。因为昆哥他们也不知道我到底是谁,小四就一口咬定昨天晚上和他一块儿的是他在当地混社会的一个朋友,这才把我保了下来。因为钱是昆哥他们打牌输掉的,而且他们也说不出我们到底用的什么方法千的他们的钱,所以最后也没报警。小四吐了两万块钱给他们,又花了一万块钱在学校打点,才勉强没被开除,只是背了个留校察看一年的处分。
后来我把分到的那一万块钱拿给他,他没说什么也就收下了。再后来我又拿了五千块钱给他,他死活不要。
从此以后我们就很少在一起合作出局了,他也把自己的重心移到了学校外面。期间也有几次他叫我和他一起去地下赌场里面出千。但自从有了牌九局的那次经历之后我对地下赌场有了阴影,在不能完全保证安全的情况下死活都不去了。而小四又总弄一些险局,总是说一定可以搞定,别人肯定看不出来。我也劝过他好几次,没用。后来还听说他嗑了药,花销也大了,学校的局他再也看不上眼了。
再后来就到了暑假,我回了老家。他没回家,而是去了深圳。后来听说因为没赌本,他还干起了飞车抢夺,不过好在抢了几条金链子之后慢慢地有了赌本,开始叱咤一些小场子了。也渐渐有了很多老板请他去出局。
新学期开始的时候他没回学校,我去他宿舍找过他几次,都没见着他,电话也打不通。我最后一次见他是在学期末,人瘦得不成样子,被人砍了一刀,从脖子到胸口都包着厚厚的纱布,随便说两句话都咳嗽。他说他要退学了,回老家去发展。我给他拿了一万块钱,他也不推辞,说在家稳定之后就立即给我打电话。
但我始终没有再接到他的电话。
我又少了一个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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