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气十足突然出现在面前,笑嘻嘻地在人堆里跑来跑去,东看看,西望望。是个动作迅速的双核,所以肯定不是九足。但又不像堕落,更不会是阿光。我疑惑地盯了他半天,只见他围在牧师队伍边站了一会儿,进进退退地不知道在干什么,过了一会儿又跑到水里仰头看老头去了,再瞬移着走回牧师堆里一ρi股坐下,“哈哈,美女,知道我是谁不?”最后毫无先兆地密了我问。
“爱情?堕落?”不会是老板吧,我记得他的娇滴滴在阿普伦打滚的时候是单核速度没错啊。
“我才不是他们两个傻Ъ。”
“……那是哪个傻Ъ……”
“……我是糜烂啦。”
想半天,似乎不认识,我只好打着马虎眼说“呃,啊……”
他乐呵呵地自言自语起来,“哎呀,光明牧师的PP都露在外面,我说他们怎么都一头扎进光明不回来了呢,果然是别有一番风景,光明的妞够正点呀哈哈。”“哎,DD那天我们打王座借你们UT,听你声音真的好动人噢,把我们老大勾引了,现在我们想找他都不见人,TS整天静音,是不是一直在你这里噢?”“你看你看,哈哈哈,动一动我就开心啊,我坐这里下面全看到了,全是白内裤啊,哈哈哈,改天我也得搞个光明号来玩玩。”
“……”原来他走来走去一直在调视角看内裤!“你不打幻四?”
“他们在打呢,快好了,本来我就祼着开冥域无敌号抽报复,今天上去一看,叼,武器都没了,我就问阿光要了光明号过来瞅瞅。”
“啊,喔!你是上次的冥域无敌啊?”
“对啊,嘿嘿,才认出来啊,我伤心。”
“嘿嘿,你们马甲太多,我一时搞不过来。”
“哈哈,记得我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车见车载女人见了扑过来的糜烂就行啦,阿光马上好了的,他说不用这个号抢一二,喊我上来给他倒装备。”
“为啥?”
“说是用男号屠龙老不中,他喜欢用女的。”
“……”
跟这个叫糜烂的冥域无敌聊了会儿,猫哥又打着鸡血蹦过来了。
“大D,我租了个骑士!”
……我倒,“你租骑士打蓝龙?”
“是啊,我们现在有三个骑士,加上租来的骑士就有四个,绝对可以抢下蓝龙了。现在神会还没有来人,我们赶快开打吧。”
我望了望四周,“你租的人呢?”
“在路上了。”
“看样子神会不想打。”石头说,“以前都是守龙守到星期六的,星期四很多人都要上班。”
“那正好啊!法师呢,梅花在啊,蓝精灵,还有你,我叼,骑士到了开打开打!”
数到一半,猫哥扭头笨重地跑去接待租来的骑士。居然是大哥会的。
“多少钱租的?”我问猫哥。
“三千万啊,三千万一小时,快打吧,我从我老婆那里偷的钱啊。”
“真给钱啊?”
“真给啊,不然人家哪里肯来!”
想到奸商猫嫂,UT里的人都被猫哥笑的前仰后合,法师战士就位便立即开始殴打蓝龙前身——那个无辜又悠闲的老头。
“跑啊!”
“速度跑!”
老头倒下的瞬间,在石头的吼声传出音箱的同时,一条巨大的蓝龙跃上屏幕,大到完全看不到头,只有两根翅膀扑腾扑腾把水面吹起半米高。跑慢的人都死在龙肚子下面的自爆怪手里了,幸好没有死亡号。
第一轮屠龙即刻开始。
神会的人见我们打龙,过了大约半小时才陆陆续续来人,这应该证实了石头的说法,神会其实不想打。
说明没士气啊,是好事。我见状,也学着猫哥打鸡血的样在人群里到处乱窜——毕竟骑士和法师的活,我这牧师只能干看。
“DD,去换小米的法师来一起打报复啊!”
……对哦。
于是打鸡血的牧师变成了打鸡血的法师。
神会没有战士屠龙,仅一个法师带两个骑士跟冥域无敌那样上下线抽报复,像是帮我们打一样。
“他们在追伤害。”石头对猫哥说,“下次我们也这样打,战士屠龙照屠,但要从头到尾保证一个法师的伤害。”
“啊?那今天我们有希望不?”
“你自己看啊,他们都抽了十几轮报复了,咱们队里哪个法师抽满10次啊?”
“……他妈B的,我们在帮打?”
“打慢点吧……阿光他们还没好,龙死了谁抢啊……”我弱弱地提醒猫哥。
“我草,对啊,我怎么忘了这个了,阿光他们还多久?”
“……”我一脑门汗地问了问,然后回答猫哥,“十五分钟左右。”
“妈B的,那没事!咱继续,十五分钟龙死不掉!”
Step 148
猫哥就这样一直保持着被打鸡血的精神状态,直到打手组就位。
阿光对于我们第一次组织打蓝龙没有烧复活表现地很惊奇,我才后知后觉发现,法师被打出潜能以后冲进龙肚子下面抽报复,还要在20秒无敌时间之内回来,的确是件危险的事。而我们采取的是有钱的召唤战术,骑士放完无敌就退后拉个召唤石,前面龙肚子底下的法师可以扔完整个无敌时间再点接受飞回来。即便如此,拉回来的通常都是尸体,证明这还是件很危险的事。
在死掉的一瞬间接受队友召唤,尸体可以躺着被拉回去慢慢救。要不是有这种类似BUG的效果存在,热爱飞尸的石头估计死得号都没了一百遍了。
不管怎么样,第一次进行安全系数比较低的活动没有烧复活,算是个可喜的成绩。
一路抢到五层结束,已经是晚上了。
一二层比的是速度,我们打完一层,发现二层BOSS已经快死了,很明显兔子会的外挂穿墙告诉了我们,什么叫速度。
群情激愤地举报了半天,我们上到三层。
就在一次又一次丢球、打潜能、丢球、打潜能、死掉、拉跑BOSS、重来一遍的不停循环中,我们光荣地抢下了三四五。
一、三四五。已经四层了,就算六七两层不打,我们也占了优势了。
当然这只是我的妇人之见,对于五区所有觊觎王者座位的人都明白,即使一到六不打,谁能拿下老七,谁就是老大。
站在白花花的六层入口,阿光和堕落先进到里面去查看情况,留了一地的牧师坐着休息。上厕所的上厕所,吃饭的吃饭,喝水的喝水,就是不准睡觉。
3A和老板接了先前两个幻影牧师的班。多了两个精力充沛的,队伍一下朝气许多。
从早上九点开始紧绷的神经一直到现在才稍微有点松弛下来,我这种练级狂人都觉得累,可见所有人都已经筋疲力尽。
本着最起码的组织道德,我安抚着会里开始躁动的牧师。
“大家小心点,六楼BOSS攻击范围比较远,小怪也远,一个不注意就炸一半血,炸两下就死,很容易灭队。”阿光提醒完一些站位技巧,便让堕落拉我们过去。
画面一切换就是到处爆炸的声音,谁活着谁死了都分不清楚了。我点着生命救护一个劲往角落里退,只见身边牧师不停地死了活,活了死,被救到最后都快分不清自己是死是活了。场面失控了大约半小时才稳定下来,两方骑士又开始了一边倒的对拉战。
阿光开着一个弓号灵活地到处跑,要说死的次数最少的,估计就是他了。没有崇拜的功夫,我忙不迭救人、加血、解状态、等女神,又进入到高度紧张的精神状态。
芊芊本人参加了活动,所以我开的是狸猫陛下,上号前还特地打了个长途给大安征得同意。
自然他肯定同意。
和冰天雪地般的外观完全不同,一路打过来,六层原来才是最火爆的地方,BOSS和小怪不但攻击距离远,速度也快,不仅打的快,跑的还快,即使是稳定了的场面,看上去还是很乱。无论神会还是我们会,牧师总在不停地死,我好不容易才在尸体堆里看到和阿光对抢的夜夜。
“他是……挂吧?”
“废话。”
“……”
攻击速度快无可厚非,只是,夜夜根本就是站在我面前,而我所在的位置距离BOSS完全可以用十万八千里以外来形容,这算是什么变态的射程啊。
又一轮昂扬的举报热情被点燃。
神会骑士突然死了,猫哥没接住,BOSS直往夜夜的方向走,一个群攻把这方向的人全部暴死了。而BOSS却没回血,像是仇恨没有稳定的样子,在中间四处走动。石头正在研究神会是不是灭队的时候,他们的骑士奇迹般活过来了,拉住BOSS又开始重打。
我躺在地上,望着面前一直在射怪根本没停过的夜夜无语凝噎,不知道他是不是号在人不在,直接点挂机了。
突然,掉线了。
我惨叫一声,昭示所有人我成了今天恶战中第一个烧复活的人。
“我操他妈的B啊!怎么这个时候顶号!有没有常识!”九足在TS大骂了一句,就仿佛烧复活的人是他一样。
我的第一反应倒不是生气,而是恐惧,难不成又被盗了?
迅速重新上号,却发现什么异常也没有,电话响了,是大安。
真是顶号!真他妈的……我接了电话,没等大安说话,咽了口头语,“别顶号别顶号,还在打,结束了我电话你,OK?”紧接着让六楼人拉我上去。
跟神会的纠缠了这么久,竟然第一个吃复活的人是我,没了恐惧就开始生气,越想越憋闷。大安也像神色紧张一般,“啊,我以为打完了,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你们继续。”
“他妈比的这搞个毛啊,你们会的人这么瞎搞灭队了谁负责啊!”
九足在TS生气,一句接一句的骂,我被他一感染,刚被大安的歉意压下去的火气又窜上来了。光明会里人本来就很少打副本,至于骂这么难听么。可毕竟错在我们,也不好多说什么。
“真他妈的。”我愠怒着在UT里说,“一个复活交学费,正好当做反面教材,以后大家的号被行会征用时候上来前都先看看在不在线,或者先来UT问问有活动没有,以免乱出人命!”
UT里寂静无声。
TS也寂静无声。
像是两盆凉水浇灭了我和九足。
回到六楼,给阿光补了个女神,继续紧张着神经投入战斗。电话又响了,又是大安。
“DD,还要打多久?”
“不知道啊,好了我电话你吧,现在乱得要死。”
“哦……那,大概多久?”
“不知道啊!抢起来没底,谁知道BOSS什么时候死啊,好了我跟你说。”
“哦……那……”
“一打完我就打电话给你行不行?”我尽量克制了烦躁的语气,又不是新人了,都知道在打王座还废话这么多,搞什么。一直声称为公会没力出钱,这种要紧时刻用一下号应该合情合理吧,大家都在那出生入死一整天了。
大安没再说什么,挂了电话,安静了两分钟。
“好了没?”
看到聊天栏里大安骑士号发来的密语,我真的忍不住想开口骂人。
“没有啊……好了我会告诉你的啊……”啊啊啊啊。
“我有点急事要用号,一会儿就好。”
“一会儿BOSS就死了啊。”
“幻影不是有牧师吗?芊芊不是在吗?”
“你自己来打一下就知道了,三个女神都不够死的。”
“DD,我真的有急事。”
……
他,妈,B,啊。
“亲爱的,你们撑着,我去换……我去换阿秋号,大安说有急事要用号。”稍微解释了下,我下了线。
九足又在TS骂开了,听着人心烦,我索性关了TS。
“亲爱的?”
阿光在我刚上阿秋号就发来密语。真不知道他长了几只手。
“去休息吧,爆牧上来送复活,芊芊和回忆两个够了的,应该没希望,马上就结束了。”
“嗯好吧,那我先撤,阿普伦等你们。”
刚要下号,想到自己的牧师正在狂战手里不停地死,我只好干脆把阿秋跑回阿普伦,修了修装备清了清包。抛弃大部队一个人清净的感觉一点也不好,这样被赶下号,我甚至觉得有些窝囊。虽然一直在抗拒“买了就是给你用的”这种话,可大安毕竟是说了,大安他又是我这么崇拜的人,大安这个时候急着要一个满级牧师做什么,救人吗,还是被小安发现了?
大安大安,为什么就觉得最近大安像变了一个人。
“DD?是DD不?站这里做什么呢?”前辈的死人妖脸出现在屏幕上。
叹了口气,“没号去王座,等他们回来给我好消息了。”
“哈哈,你还有什么破牧师号不,陪我去战三晃晃?”
“3A在光明王座里呢,你去杀谁啊。”
“啊?哈哈,那个傻子啊,他怎么跑来了?”
“来帮忙的呗。啊啊啊我烦死了,愤怒的人在光明里奋斗,我一个纯光明人在边上干看!”
“哈哈,阿光在那呢,有什么好担心的。哦,就是阿光在那你担心啊?光明妞多?”
“妈的,滚一边去。”
“……DD啥时候变这么凶了……咳,走啦,小米号有个牧师吧,我陪你消消气去。”
被前辈拉着,我便换号跟去了战三。前辈的消息是西南角弗塔边有一队黑路过,估计是去路塔杀人,我们两个人便单枪匹马杀过去了,据说有另外两队光明菜刀已经埋伏在那里,说不定已经杀得惊天动地血肉横飞。
没想到千里迢迢绕到路塔,有屁个刀光剑影,四周静悄悄的,连会爆五级石头的塔怪都一只不剩。
“就他妈一队白人刷塔怪,这叫惊天动地血肉横飞啊?!”我火冒三丈地斥责前辈一点都不可靠的战场消息,“怪不得去属性八队都搞不定人家!”
“可是……”前辈弱弱地指了指路塔里面,“你们不是都在打王座吗?”
“是啊!”
“那他们……”
顺着前辈的方向调了调视角,路塔中间原本坐着休息的三个人,此时站起来,往最东边的角落里跑去,悠闲地杀起新刷的塔怪。三个人的名字在稍稍走近后显示出来,我的心脏啊,就顿时不堪地跳快了好几拍。
step 149-150
Step 149
光是头上的“峥嵘岁月”四个大字就足够晃瞎我的眼,三个自得其乐的人竟然是老胆,乐符,和,狸猫陛下。
这他妈就是急事?刷他妈的塔怪就是你他妈大安说的急事?!
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我很过意不去,一言不发等王座结束后上了TS跟幻影的人道了很久的歉。阿光得知后良久不出声,又把抢来的装备往石头那一丢,抓起我就二人世界。
六层的确没有抢到,七层依然没有去。
大安这到底算是什么意思,我一点也看不懂了,前前后后各种言行不一,他还是我认识的大安么。
“亲爱的,你刺客的暴率是怎么算的?”
“嗯?”暴率?
“我打算试试,六楼用全运的战士去抢。”
“……全运的,战士?”有这种加点的战士吗……
“嗯,全运的,装备还用原来的,衣服上本身加的力量足够了,就是我不知道暴率是怎么算。”
“我跟烟紫研究出来刺客是410运85%暴率,不知道战士是不是,不过跟法师一样,我估计都差不多。”
“嗯,嘿嘿,这礼拜去愤怒试试先,假设战士抗的住BOSS一下暴击,那六楼我们抢定了。”
“应该抗的住吧,不至于被秒的。”
“说不定哦。不过要是抗的住的话,弓箭手一下暴击才200,我光肆虐就600了,哈哈哈哈。”
“可惜兔子会看到了也会学。”
“嗯,我就是觉得这样很讨厌,但是不抢又难受,不管了,礼拜三打愤怒的时候我就把爱情的斗士洗了去打六,哇哈哈,去睡觉吧亲爱的。”
“你不睡?”
“一起睡。”
“你要睡哦,不能我去睡了你不睡哦。”
“嘿嘿,嗯,我都快累死了哪来力气出去泡妞啊,放心吧。”
窗外万家灯火,其实时间不过晚上八点。被阿光的全运战士一刺激,有关大安的烦躁愤怒烟消云散。六楼如果有这种变态打法出现,会是改写历史的又一个重大举措了。自从认识阿光,彻底搞定烙印,包了老克,打进王座,甚至是代表峥嵘岁月里程碑式的“芊芊”毕业,没有哪一样不是和他在一起,这才是实打实的真干活啊。在阿光面前,似乎所有人都显得黯淡了,就连做了这么一件给行会脸上涂屎的事,也黯淡了。
现在想来其实很后悔,要是当初早些发现阿光一点点渗透了我的全部,早些把憋着的感动全部说出来发泄掉,说不定就不会酿成现在的后果。
不过也没准更早爱上他。
我也真是无聊,就喜欢没事给自己心里暗示,说也不好,不说也不好。归结一句话,全是注定的,不就完事了?
哪怕是真的见到了那什么狗屁不通的笨笨,我依然相信一切都是注定的,我和阿光才是五区最登对模范夫妻,谁也没的比。
Step150
自信归自信,第一次在TS遇到真人,我还是很没风度地凌乱了一把。
当时我正跟摸摸扯着北京烤鸭,说着就突然觉得不对劲,摸摸怎么不见了。切出游戏一看,我被阿光拉进了一个没人的空频道,他和我在一起,但是不说话。我正以为他吃醋,发现一个叫笨笨的马甲跟着跑了进来,阿光不等她说话,又把我们丢进原先的房间。
就这么追追跑跑了半天,我还是听到了一句甜到发腻的,“老公!!!”
这不是最打击的。
最打击的是,阿光在好几声越来越腻的“老公”后若无其事地应了一声,“嗯?”
就这么一个若无其事的音节,就像直接给了我一枪子儿结果我一样。在一起吹牛好多天的愤怒人都一声不响静静听着,我顿时觉得天崩地裂手足无措,这是个旧爱PK新欢的现场版吧,大家会不会都好笑地在等我有什么反应?
很不幸,我的反应是直接关了TS躲进UT不见人。
“我爱DD”追来UT,我便关了UT,再关了QQ,手上动作利落,心里却很想立即换个马甲再回到TS听他们说什么,我想,我真是犯贱。
老婆来了,偷情的人跑了。
这就是我打的第一场仗。
那天晚上石头打电话给我,说阿光不在家,让我上号帮他挂战功,我才从呆滞的情绪里缓过劲,上了酷酷的护卫号蹲在简单日BB边上。
平时一个比一个能说,今天却一个比一个安静。我干嘛还要自讨没趣自找难堪来帮阿光挂战功呢,他老婆不会帮他挂?还是说,他要帮他老婆挂,我不过是个召回家做苦力的小妾?一通伤心欲绝,我还是挂着酷酷号。
开了QQ,上了UT,里面都有阿光留的言,让我不要乱想,说是出去朋友聚会,一定要等他回来。
看到他追来的消息,我就浑身无力认命地坐着干等。
UT里只有猫哥和“无名”,一见我上线,猫哥就问我认不认识馒头,说馒头答应卖他100块游戏币,他早就把钱打过去了,到现在还没收到货。
“我也好久没见他了,晚点问问石头吧,石头跟他比我还熟。这个无名是谁啊,你老婆啊?”我一时想不起来会里有叫无名的人。
“妈的,歪歪那个傻Ъ吧,他不是刺客叫速度无名嘛。”
“那他怎么不说话。”
“跟老婆XXOO去了,哈哈。”
“……”叹气,“你怎么不去?还是刚完事上游戏来瞅瞅?”
才问完,我爱DD的邀请就弹出来了,不等猫哥回答,我迅速点过去。
“我以前的确是有个老婆,就是下午你碰到的那个,但是她早就已经不常来了,就我们认识这么久你见过她的次数就可以证明吧。”
没等我开口,阿光一来就自顾自说起来,声音听着还有些大舌头,像是喝了酒。
“她本来是我朋友带来愤怒的,带进TS认识以后她就死活要做我老婆,那反正我没有老婆就做老婆了嘛我这么帅对不对怎么可能没有女人追,但是我很清楚我要什么我喜欢谁啊,亲爱的,我很清楚我要的,你相信我。”
“你要一个和你一样可以整天上线通宵几天不睡的人陪你玩,你要的是可以和你一起把兔子赶出愤怒或者帮你报七楼仇的人,对咩?”这么说来,我们的目的都一样,我又生什么气呢。
“嗯,没错,但是我爱你,是爱你懂吗,是爱。我们很像,你也说了,我们很像,没必要为了一些无关紧要的人浪费自己的时间对不对,我知道我要的是你,刚好我也很爱你,这不是最好的结果么,我们何必要去在意别人,更不用去在意别人说什么。就比如你和大安,我从来都不会担心什么,就算你们离得近我也不担心,因为你说你爱我,所以我就相信你,是这样,你懂吗。”
我再一次华丽丽的沦陷了。
我和大安距离近?难道说阿光把我们当作是真实的情侣,阿光认为这段感情是真正存在的,不是虚拟世界飘渺的快餐?
就算是这样,就算升级了——异地恋,说不担心,是无条件信任我吗,这东西太昂贵了,就这样丢给我。
“你……”
“咳,那个,我什么也没听见啊,我只是……情况紧急不得不那啥……有光明人来清,我们转移地方了,酷酷号快返回吧,那地方不安全了。”石头的声音出现,我才发现阿光的确是喝高了,居然都没给房间加密。
“酷酷号?我没上啊,他本人?”阿光奇怪地问。
“麻痹,DD啊,他本人上的我跑到这里来干叼。”石头难得骂起口头语不拖泥带水。
我切回游戏,把酷酷回了城,坐在地上等石头找地方。
绝世好枪上线在身边。
“是你?”
“嗯。”
我便在组队让石头P组阿光,果然他也不用我多废话,早就按了P。
“我爱你。”
一进队,就是这么一句。
换作平时又会被嘲笑死吧。只是那天,一队的人都静默着,一个也没敢出声。
人和人之间究竟可以相互信任到什么地步呢,我不知道。但是自从那次开始,我就慢慢尝试着阿光所说的无条件信任,无论他说什么,我都相信,无论别人说了什么,只要他说不是,那就不是。只要他说爱我,那就是爱我。
和那什么笨笨的第一次交锋就在阿光醉倒以后不了了之,很快,又有了第二次、第三次,每次都以我和阿光假装号在人不在的沉默僵持。每次听那发腻的声音直到受不了想逃回UT的时候,总错觉在游戏跟我扯皮的阿光正陪我一起面对困难,像是要携手打败什么特别难面对的人一样。怪怪的。
有一次我没注意那什么笨笨来了,随口喊了声亲爱的地下竞技转东西,那什么笨笨的反应却没有我听到她喊阿光老公那么激动,只用力喊了阿光好几声。阿光则在游戏里让我别出声,我也就继续假装突然之间人不在了。她叫了半天没人理,又问了好几次“D是谁”,也没人理,索性走了。
每天忙忙碌碌和阿光一起换号、运东西、砸装备、准备各种药水、集合下次活动的人数、统计装备等等,似乎就有做不完的事。难得有空档,我还得照顾会员各种不良情绪。以继死灵以后整天散布消极言论的乐符为最,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和大安、老胆的三角恋恋得不太爽,她似乎每天都有很多感慨。别人也许不觉得,但我听了就会想起整天念诗的苹果,心里很烦躁,恨不能直接对她说,爱滚不滚没人留你。
可惜不行,得忍,她是个奶妈,会里缺奶妈。
况且老胆收齐了四把属性刀。虽然他从不参加行会活动操作奇烂也不可能借刀给别人,好歹一身祝福能撑撑门面吓吓兔子会。不看僧面看佛面,即使大安做出那么让我不齿的事情,我还是决定当作不知道,对他的朋友也以礼相待。
石头却说我脾气越来越差了,估计是被愤怒人带坏。我想也是,很多口头语说着说着就习惯了,其实根本没有骂人的意思,更何况每当有人提到会费的事情,我都心有余而力不足,不想发火也忍不住发火。那实在是个又累又恶心又让人上火的工作。
好在烦心的日子里因为挂战功认识了UU,彼此了解以后,发现她无论心理生理都绝对是个成熟可爱的女人,相见恨晚,我要是男人我不娶她,我觉得我一定心理生理都有问题。虽然UU有时也会发些暧昧不明的感叹全体,但看上去就是不会让人心烦,总觉得比苹果高雅多了,言之有物,恰到好处。有她常跟我聊聊天,我的火气都能败了许多。
但似乎她的名声跟我差不多坏,还有传言说她以前是兔子的老婆,删号是因为现实被兔子XXOO甩了一时想不开。甚至还有人目睹兔子在愤怒交易里用上床的事大骂UU,UU却一脸无所谓发了条全体“老娘就当坐了一次台”平了所有事。
有了那什么笨笨出现以后,石头也格外关心起我来,经常主动向我汇报愤怒Q群里阿光和那什么笨笨的聊天记录有无异常,还会拉着UU跟我密谋抢阿光的计划。这让我觉得石头实在太好了,UU是不是真的被兔子甩过,跟石头这么巨胖的人在一起会不会是用石头疗伤呢。最终每次都话到口边问不出来,人家的私事和过去,我还是少管吧。
愤怒的老七已经被兔子控制了一个多月,即使光明老克节节胜利也掩盖不住七楼的空虚。
峥嵘岁月里的好些人已经因为次次拿下老克开始忘乎所以,觉得自己很了不起,是神,是推翻兔子统治改写五区历史的先祖。可越是仗着行会成绩跑出去丢人现眼的人,我越是看不起。自然就别想分羹。
见过峥嵘岁月最不堪时候样子的人,只有水灵、歪歪、虾米和我。而一心要搞死兔子,就算看不见希望也要使劲撑着的我,才是最知根知底,对峥嵘岁月现状了如指掌的。
无论以前还是现在,一句话,没有阿光,我们屁都不是。
相比光明,愤怒的气势普遍都很低落,不过因为愤怒人多直爽,骂骂咧咧的看不出什么异样。
3A依旧在TS扯着嗓子骂烟紫,我实在听不下去了,就告诉了3A烟紫的属性,好让他以后找克烟紫的属性追着他杀。
“我草啊!她是体刺?!”
3A当时的反应让我喷了一屏幕的水,“打了这么久你都不知道他是体刺?”
“麻痹,早说啊,我还以为——啊!体刺?!那为什么打我有这么高伤害!她风刀克我土衣服也没有这么高伤害啊!那是什么怪物啊!!”
那以后,3A见烟紫就绕道了,再也不妄想干倒她。而从我处得知烟紫是人妖以后,更是打消了来光明泡她的意图。
印象里,从认识开始3A就一直是个很朴实很搞笑的娃,就来光明帮忙打王座的时候也不忘到处打探烟紫,好像即使自己开的是牧师也会被他暗杀一样。突然有一天,我却在TS听到BB着急地喊我,说3A死了。
step 151-152
Step 151
当然不是3A真人死了,而是他的祝福套满战功斗士死了。
野外死回城以后没了复活,见城门口也杀得火热,以为在家里很安全便冲上去凑热闹,结果被吹风杀了带人守尸体,就含泪看着自己的号带装备带钱,一并没有了。
我也死过号,我知道看着自己死在面前无能为力的感受,更何况我是30级死的,他是满级,还一身祝福。
噩耗传来的时候阿光正在睡觉,BB找不到阿光便来找我,可我也找不到他。
坐着干等他睡醒上线,阿光心疼地把家里的、小灵T的、大灵T的、联T的电X的号码一并全丢给我。我只好无奈地问他,“哪个没停机?”
那几天似乎阿光总有聚不完的会,总是一到傍晚就出门了,我边打理行会的事边等他回来。刚开始如果时间晚了,我就先睡了,但每到半夜总会被他醉醺醺的“我爱你”吵醒,所以之后就养成习惯,索性等他回家听他梦想啊未来啊胡侃一番才睡觉。
一个星期很快就晃没了,又快到没觉睡的连战日了。正当我要早早关了电脑为星期三四两天的恶斗作准备,BB又带着噩耗出现。
这次死的,是绝世好枪。
和3A一摸一样的死法,本人上号时候玩死的,带了一身装备。并且同样是吹风搞死的。
看着他嚣张的全体,摸摸和老板顶起来互喷,其他人眼里看着,心里难受着,却无能为力。
“阿光知道了没有?”他还在外面花天酒地。
“还没,我没敢说。”BB的回答更让我肯定了绝世好枪和阿光的友情。
3A死了以后,连烟紫发全体也没能挽回他悲痛欲绝离开游戏的决心,而绝世好枪本人也是一样,辛辛苦苦就快满级的斗士,就这么死了,也把酷酷号往我这里一丢,说些转告阿光让他保重之类的鸟话,收拾东西准备走人。
劝不听,拉不回来,我只能再三考虑后,打电话告诉阿光。
这也是我头一次从阿光的声音里听到明显的,突然间的失落。他那头很吵,却像四周都静下来只剩呼吸声一样,那种失落的感染力,强到让电话另一头的我都似乎能看到他对当初的友情多么不舍的复杂表情。
本想关机睡觉,就此作罢。
开了59祭祀号坐在行会大厅里等阿光上线,我又把老板的帖子看了一遍,再找了王座地图研究了半天,阿光才一言不发地上了MVP豆芽菜号,出现在大厅。
看见我似乎有些意外,随后载着我跳到某个观望台,静静地坐了好一会儿。
“还没认识你的时候,我每天晚上都是在这里过的。”
“一个人,就坐着,假装人不在,看着行会里越来越没生气又无能为力。”
“你知道那种感觉么,就好像是世界末日,看不到明天了,却又不知道现在还要坚持个什么东西,就一直坚持着,很累,又努力着不放弃。”
“真的很累。”
“我总在想,到底什么时候才该离开,像早就离开的那些人一样洒脱,哪怕看起来洒脱也好。”
“可毕竟这不就是个游戏么,谁在乎呢对不对,也就是我会当真吧,玩得这么累还一直坚持要继续,你说呢,你也是吧。”
阿光好像自言自语,一个人说了很多。几乎又把老板的帖子复述了一遍,还告诉我自己普通号是练的刺客,困难号又练了刺客,和我一样,是刺客出身。说练级的时候认识了一个叫死祭的人,就是小护士号原来的主人。说那时候就一起组队练,没日没夜练,谁睡着了,另一个人就打电话叫醒他,终于有一天他58了,力敏加点,包了相当于光明麦特雷安的BOSS。说那时候传说很少,战士都抢不过他,他打来的东西就随便卖,想卖多少卖多少,赚了好多钱,畏惧衣服都上满属性,成了愤怒第一刺客。可惜地狱会的满级铁匠把积蓄都花得差不多了,又为了表示跟暗月合作的诚意,弃了大厅,重建愤怒,说要跟我们学习,只升满级传送,因为光明的传送真的很好用。
念叨很久,直到断断续续像是没什么要说的了,我便赶阿光去睡觉。
他也不像平时反过来喊我先睡,很乖很自觉就下号了。
我关了电脑,关了灯,躺在一片黑里想了很多,心里很难受。无论光明人再多,打副本时一起坚持了多久,最累的永远是打手。又打光明又打愤怒,还要照顾两边做一切我正在做着觉得心烦的事,阿光什么也没说过,就好像很陶醉一样,从来没说过“很累”这样的词。
原来他很累。
原来他真的会累。
我想阿光应该还没睡着,打通了电话。
沉默了好久,我想说,我爱他。
很爱他。
所以如果,你累了,一定要告诉我,我不是别人,我爱你,我要替你分担。这也许是我们最难过的一段日子,我知道你现在每一天一定都过得很累很迷茫,无论游戏还是现实。不管别人看我们是不是每天都在浪费时间,有多看不起我们,有多不屑,只有我们自己知道这样的迷茫有多难受。我们都在找一些值得证明却又根本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就像兔子说过的那个最后一天,真的有这么重要吗,只是玩游戏,只是被人不齿的脱离现实自我安慰的东西,一直努力执着的到底值不值得执着,连我们自己都要怀疑,这种日子到底是该怎么过下去,谁知道呢。现实生活每个人追逐的东西又有多么重要,谁知道呢。好在我遇到你了,你也遇到我了,我们在同一条路上可以互相安慰,互相给对方希望,这才是最重要的吧,在一片漆黑找不到方向不知道该往哪里去的时候,至少我很满足,也很珍惜。所以……你一定不要放弃,一定不能放弃。不管谁走了,或者有一天大家都走了,你还有我,我不会放弃,只要你在,我永远不会放弃。
我会一直陪你,到最后。
Step 152
第二天太阳升起的时候,一切又回归正常。
比如战场依旧硝烟弥漫,比如烟紫仍然所向披靡,比如阿光又变回霸气会长和INDOWN流氓。
比如这个星期三,又将是个不眠之夜。
似乎唯一出了意外的就是我。
一直以来“相濡以沫”,对彼此的习惯和操作都很熟悉,我知道阿光对组队顺序看得很重要。而我因为打完红龙,没人抢,懒得三层再换号,也不想看到那个恶心的情侣名,就直接开了59祭祀。只是一个奶妈,阿光依然把我放在他下面,组队第二的位置。
打完二层,BOSS掉了两个装备,我却只记得自己是奶妈,忘了自己组在阿光下面,包里得了一件。听到TS爱情喊加血祭祀找怪自杀上三层的时候,我屁颠屁颠也就奔出去找死了。
一片尖叫中,阿光松了口气,“还好没爆出来……”
我还没反应过来,紫B说,“你带来的女人怎么都这样,不交东西就急着死了,以前笨笨拿我火刀爆了没了,我那个心疼啊,又不能说什么,可没憋死我!”
气氛再一次尴尬。
“说什么呢,没掉就行了,快上来吧。”爱情帮忙打着圆场,让我对他感激倍增。明白过来自己犯了多么低级的错误以后,我懊恼地左一句抱歉右一句对不起,其实心里最想说的是,别他妈拿我跟那什么笨笨比。
谁让我犯了低级错误呢。
为了弥补,我乖乖上了水蜜桃号给他们加女神,结果,打六楼的时候笨笨来了。
“上我号的是谁啊!”
好吧,我该说什么?
“你别顶,别顶号,在打副本。”阿光有些着急,“你要上游戏不,我给你个弓。”
“我才不来,我只玩我的号,D是谁?”
“额,嗨。”我扯着头皮说,“那个,我,我是光明的。”
“哦。”笨笨随口应了一声,“老公!!我的号你不要给别人上!我只给你上!”
刚端起杯子,我无奈地放下了。
“老公我的号!老公我的号!”这样闹了好一会儿,我有些心烦,就在TS说,“自己老公自己看看好,你不看好别人就帮你看了。”
“谁要你帮我看啊!”
“那你自己得看看好哟。”
“切!是我的总是我的!老公你说对不?”
“笨笨,小笨笨?”摸摸见状况不妙,舍身跳出来替阿光解围。
“嗯?摸摸我在呢。”
“你有没有拍新照片呀,给我看看嘛。”
“没有嘛,人家都很久没去网吧了,嗯!这个星期天我就要去网吧多拍几张漂亮的照照给你们看哦!”
我干脆把水杯推远了些。
“亲爱的啊……”阿光贼兮兮在游戏密我。
“干嘛!”
“你们两个这样子……我觉得我很幸福啊……”
“滚,你这么说我马上走人。”
“好啦好啦,开玩笑嘛。”
“要不是给你面子我早下号走了,什么‘我的号我的号’,真他妈难受,谁要上她的破号。”
“嘿嘿,我爱死你了。”阿光便没了声。
跟摸摸聊了会儿,觉得无趣,那什么笨笨也走了。
阿光果然是换了爱情的斗士“疯狂”,洗成全运点,在一ρi股牧师的奶水洗礼中成功干倒BOSS。这样一来,光明六层我们也一定拿下了。
陪阿光守完七层,把光明老克的号停了,再陪阿光去战三副本停完号准备下线小睡,他突然在TS很认真地喊了一声,“老婆。”
“……叫谁啊。”
“我回避,我回避。”代了堕落的爱情立马跑了。
“那个号……”阿光慢慢的说,“不是她的,是带她来愤怒的那个朋友的前任老婆的,给她玩而已。”
“……”我有些不知所措,想笑又觉得似乎没什么好笑,“嗯嗯,知道了,没关系的,你放着她不去处理掉我也没办法是不是,不用跟我解释的。”
说完,我突然发现其实我还是很在意。无论我说我有多爱阿光怎么个爱法,在二女一男这个问题上,我还是很在意。
就在打完光明王座以后,这件事就被石头彻底证明了。
step 153-154
Step 153
差点睡过头,阿光打电话把我喊起来,我再电话把石头喊起来,一路杀到王座六层。
意外丢了第四层。不过以前无古人的全运战士抢下六,让神会大跌眼镜,心里还是很爽。官网还出了公告,夜夜因为用外挂被举报,降了三级。
大快人心的结果。
“去抢七吧。”
“嗯,去吧。”
在我看来,仅仅只是一时冲动,在大家的渴求下,所有人就斗志昂扬地冲进从前只敢远观的王座七层。
我把小米的法师洗了全运给阿光,石头拿来了UU“生前”的全运装备,花了足足三个小时打死假身后,我换了阿秋号,跟阿光配合起打潜能抽报复的工作。
老板正巧上线,我便把芊芊号给他,让他来帮忙加女神。爱情开了刺客在一边加状态,石头则跟老板密切关注着神会的动向。
他们也来了一个法师,同时挂了好几把弓箭在一边,几手准备做得十分充分。
两分三十秒,用爆牧丢球的方法打阿光的潜能。由于要打好几下才能出潜能,控制伤害变得尤为重要——暴击和非暴击,早打和晚打,都会浪费时间。而有时看着潜能会出,却没有出,打手不小心在潜能爆发前点了报复,那就要浪费一整个报复CD的时间。所以,要做到刚好每次都把潜能控制在两分三十秒整,不但对于我是个挑战,对阿光更是个挑战。在断开决斗、邀请决斗的间隙补状态,这种追求速度的极限也是整个组队搭档配合默契锻炼心理素质需要达到的巅峰。
名叫克里普特的老七是个沙包,不会攻击人,同来的牧师们都该干嘛干嘛去了,留下看戏的在一边努力变着神会的打手,大家其乐融融聊着可能会出的装备,仿佛我们又可以直接拿下一样。
之所以老七被人视作王者BOSS,因为只有它会掉59级武器——目前最高级别武器。
“其实我还是最爱神秘双剑。”无论能不能抢到,似乎此时此刻的过程会比结果更重要,两分三十秒间隙,心情愉悦的我偶尔也参与谈话。
“切,那是光明败类用来泡妞的武器,太斯文,要拿就拿骨刺双剑。”阿光不屑道。
“悲,刺骨好不好。”爱情在一边纠正阿光的口误。
阿光反纠正,“骨刺啦。”
爱情纠正,“刺骨啦。”
反纠正,“骨刺!”
爱情崩溃,“跟你赌跟你赌!”
我和老板在一边默默无言,在我的印象里,战士最高级武器的确是叫刺骨双剑,在5173上一度挂到4000以上的价格。
“别跟我赌,我说骨刺就是骨刺。”阿光一语既出,我和老板只得继续沉默。据山西煤老板比特的说法,他每隔15分钟就会刷新一次5173页面看有没有盗号的卖黑货,这样专业的人怎么可能不知道刺骨双剑呢。
“不会爆刺骨吧,开区以来就只爆过两把,其中一把是加体的垃圾,一把是敏捷多一点。”石头慢悠悠地打击我们,“神会包了这么久王座,才出了多少好东西,我要求不高,我就要把我用的59小刀,哈哈哈。”
“我们来赌吧,我赌出骨刺。”阿光INDOWN地笑,“有压的没?”
“我压!”老板爽快地吼了一声。
玩笑归玩笑,打手组的我们都没放在心上。全神贯注两个半小时,阿光的报复抽的越来越快。兔子亲自上阵,速度也不算慢,但老板和爱情说以他们多年挂B的经验,兔子一定开了挂,于是发动整个行会搞起新一轮举报热潮,最终我们胜利了,兔子被GM踢下了线。不是都说兔子在代理总部有人,还会被踢下线?我明目张胆地在TS嘲笑了一番。
胜利就像悄然而至的女神,冷不丁亲了我一脸口水。有多少个两分三十秒,就有多少次专注的屏息凝神,甚至到最后我都不知道BOSS什么时候死的,还在认认真真记着时间等打潜能,若无其事的信息栏弹出刺骨双剑的获得提示,我的脑袋一时没能转得过来。
打手组的所有人,也在同一时间,默了。
是冷静吗。
看到如此付出努力后的胜利。
是震惊吗。
在势如破竹的结果面前。
转瞬即逝的一片宁静后,爱情笑成了疯子,立即截图发到173论坛。
第一次有人和兔子会叫板挑战,第一次有人打败了兔子会,第一把力敏对半的刺骨双剑,第一支出现在老七的兔子会以外的队伍……我们创造了一个又一个第一次,无论老克属性彼得还是王座,这些天的疲劳和汗水把五区历史刷新了一遍又一遍。
“我说是刺骨双剑吧,非不信。”爱情抱着剑在七楼狂奔。
阿光看着截图上刺骨两个字,不要脸地说,“骨刺。”
“刺骨!”
“你妈……谁再跟我说他叫刺骨我就马上扔商店……”
“……”
Step 154
拿下蓝龙的时候已经是中午,四层又花了三个多小时对抢,五楼更是匪夷所思地抗争了五个小时。抽人在六楼捣乱,去完属性再回来搞定老六老七的阿光、爱情和我,都已经过劳到精神亢奋。持续一天不停做同一个动作的奶妈们也累到不行,但一样都很兴奋。
转完首饰、装备,站在阿普伦仓库,此时的五区让我觉得突然亲切到像捏在手里的玩具一样给我无比温暖的安全感。再没有什么我们拿不下的吧,再没有人骑在头顶指着让我们滚出去,我似乎,就,完成梦想了?
都要归功阿光。
一些不知死活凑上来对装备问东问西的人被我骂走了,石头劝了几句,也不再多吱声。兔子会依旧是很安静的状态,没有人接全体,没有人再挑衅。
这把刺骨理所当然是给阿光,给愤怒会,即使我们的牧师加血加到手抽筋,一天的辛苦也没资格得到如此高级别的殊荣,对此,也没有人敢提出异议。
阿光转了东西就没再过来,等了一会儿,我正准备开口询问,石头突然又把我拉到密码房着急让我上QQ。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哭个叼啊。”
“我哭怎么了!我听到别的女人叫我的老公亲爱的,我哭都不行了!还是我的错?”
“你这么久不上游戏,上了游戏又不知道做什么。”
“那怎么了!好!我退出!我不会再打扰你们了!”
“现在说的这么轻松,当初何必搞得那么认真。”
一张截图。
上面是阿光和那什么笨笨在群里的一段聊天记录。
现在说的这么轻松。
当初搞得那么认真。
阿光竟然……
在挽留?!
“还有这个。”石头接着又发来一张大安和虾米的聊天记录,“我是太气了,本来不想告诉你,但是我觉得你有必要知道。”
“你没看到他们在UT有多恶心啊?我都懒得去UT了。”
“唉。”
“那话你是没听到,我差点就发火了呢,我心想你买的狸猫号,你想什么时候上就什么时候上,她还在那一本正经拿着你的号说什么,大家上号前看看在不在线?笑死人了。”
“我在电话里听到九足骂我了,我当时就气傻了。”
“就是啊!TS说什么我是听不到,但是九足那人我太了解了,就是一个垃圾瘪三,他说什么你千万别放心上。”
“嗯,不会,我就是伤心DD怎么会变成这样,别人不理解我,她为什么就不理解我呢。”
“你没看到他跟阿光那个恶心劲,还在阿普伦抱了一晚上,我看了都快吐了,你没发现我后来都不怎么去UT了啊?”
“真不知道那个什么阿光的到底给DD多少东西,把她骗的团团转。”
“谁知道啊,自从认识了就一直帮着他们,就以为自己是个人物了。再说打这么久的老克王座,咱们又不在打手组,谁知道爆了什么啊,她说有就有,她说没有咱们有什么办法!我都懒得去!”
“我操他麻痹的,原来在背后戳脊梁的人是他!我还说大安怎么最近老是来问我阿光的事情,这男人就他妈是个长舌妇啊,我刚他麻痹把祝福衣服裤子分给梅花!”石头大声地骂着。
“你给梅花了?”
“是啊!我草他麻痹的。”
“不是说让你别急着发装备的么,干嘛急着分掉啊!要分也是给蓝精灵啊,就算不给蓝精灵他妈卖了换钱买点传说给加血牧师都比给他好啊!”
“是啊……我知道啊,我先前不知道他是这样的人,我想梅花号自己买了手和脚,加上衣服裤子就凑成一套了……”
“那也要问问我们先啊!”我已经完全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气得有些发怔,石头高估我的接受能力了。
“给都给啦,总不见得再要回来吧,我就是气他说那些鸟话,他麻痹的,我最恨别人在背后唧唧歪歪,没想到身边就有一个!”
“你还分了别的装备没有?”
“没有,就把一件刺客衣服给神话让他去砸成全运的了。”
“只是让他砸吗,不是给他吧?”
“嗯,就是砸而已。”
“他们……群里还有说什么没?”
“没,吵了几句估计去私聊了。”
“我去冷静冷静……”
切回游戏,依然回忆号正在广场上四处走动,我密他问,“爱情还是九足还是堕落?”
“堕落是也。”
“阿光呢?”
“呃,他,在啊。”
“啊?”
“在啊,他正换号过来。”
果然刚问完,歪瓜裂枣就上线了,组上我,贼兮兮地问,“亲爱的!高兴不!”
高兴什么?高兴抢到老七搞了兔子,高兴你们吵架,还是高兴你居然在泡我的时候挽留前妻?
我本来很想保持冷静学习电视剧里那些大度的女人,因为只有大度的女人才能笑到最后,才能把男人牢牢攥在手里。可惜假装了没多久,我还是忍不住了。
“我知道你跟笨笨在吵架了,石头截图给我了,别装了。”
阿光那头开始沉默。是心情不好么,为什么会心情不好呢,不是无关紧要的人么,为什么要浪费时间心情不好呢,如果不在乎又怎么会心情不好呢。我是高估了阿光还是高估了自己,我真可笑啊。
“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为什么不去处理这些问题,是觉得无所谓还是觉得我不值得?”
“或者是你想看两个女人打架觉得好玩?”
“最后谁打赢了留下了你就跟哪个,输了的自己退出的就不去管她了?”
“都不是。”
“那是什么?”
“和你没关系。”
好冷漠的一句,和你没关系。
我的眼泪开始打转,整个头里的脑细胞都变成了分手两个字,然而阿光又说。
“就像我爱你,和她没关系一样。”
“我和她的事跟你无关,我和你的事跟她无关。”
“是么,那这算什么?”
“什么算什么?”
“好他妈伟大又直接的脚踏两只船!你就是谁也不想扔!”
“我草你妈逼啊!梅花怎么会穿着一身祝福在阿普伦上蹿下跳的!你们把祝福分给梅花了!?”
九足突然在UT里出现,骂声吓了我一跳。
“是啊。”石头有气无力地回答。
“我草他的怎么会给梅花啊!要给也给蓝精灵啊!给虾米那个贱人我肯定第一个不同意!以后我不会去打副本!”
“哎呀。”石头依旧有气无力,“我知道我知道,这事怪我,太草率了,给都给了……”
“要回来啊!他妈比的,这祝福要是给虾米那是我们都瞎了眼了!”
“我草你妈逼叫个毛啊!我们行会的事情什么时候轮到你他妈来废话!”我受不了九足的大呼小叫,直接骂出了口。
九足愣了愣,有些吃瘪又不肯低头,“我草……大D你发什么神经病啊,我这是为你们不平啊,这祝福不给别人先给了梅花我……”
“草你妈的我知道了,石头发都发下去了你他吗叫了就能叫回来?”我满脸都是眼泪,克制着声音正常,“我找时间要回来。”随后关了UT,关了游戏,倒下睡觉。
为什么我会这么不知满足。为什么我会这么贱。
为什么我会有即使打败了兔子,失去阿光就好像失去一切的感觉。
为什么只才完成了一个愿望,我就又有了另一个愿望,为什么刚胜利,我就又想一个人占有阿光。
可这是我的问题吗?
真的只是我的问题吗?
step 155-157
Step 155
窗帘一直拉着,灯一直开着。
因为阿光说他喜欢睡觉开着灯,他不但怕鬼,还怕黑。
科普杂志说过这样对眼睛不好,阿光却说他从来没近过视。我也没有。
窗户外面在下着不大不小的雨,打在窗台和玻璃上的声音很响亮。
阿光说他讨厌下雨,只要下雨就会睡不着,因为太吵。
而我也讨厌下雨,只要下雨就会心情不好,因为没有太阳。
不知道睡了多久,胃已经饿得麻了又痛,我像个死人一样倒在地上不想起来,就想睡出太阳。
就等那个太阳。
电话响起来的时候,我看着它在面前闪烁欢呼,直到停了又响,停了又响,我才怏怏地按了接听。
“打王座咯,起床咯。”
“叫你老婆去打。”我挂了电话,脑袋里却全是同样的三个字,我爱你,搅得翻江倒海胃里一阵痉挛。
“我这不是正在叫嘛……”电话又响起来,我又接了。
“你老婆这么多,随便去喊哪个,别找我——哦,只有我愿意陪你打,只能找我。”
“我只有你一个老婆,我只注册过一次。”
好吧,我就是贱的,我承认我就是在等这颗太阳。
而他出来了,我浑身的细胞就再也不听大脑指挥,握着电话,爬到桌子底下,开机。
“亲爱的?你还好吧,睡这么久?有吃饭没?”
我擦掉了莫名其妙流下来的眼泪,有些好笑地问,“你呢。”
“我有吃啊,我还多炒了一份光式蛋炒饭哦,专门用来诱惑你起床,啊哈哈哈。”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蛋炒饭。”
“我们上辈子就在一起啦,我当然知道,而且我就只会做蛋炒饭哦,哈哈哈哈。”
回到电脑前,上了TS,挂了电话,登入账号密码。
红龙已经快死了,阿光一声不响,组我进队,直接坐在王座门口说,“你说过会相信我的。”
空白了。
Step 156
从上号就是水蜜桃,一直没有下号,打到七层。
要牧师做打手的时候,我就成了打手,戴着首饰,身后没有一个人说话。
好吧,我说过要相信阿光,但是我没有做到,所以,是我错了。
水蜜桃,和冥域无敌。
搭档着打完老七,愤怒再没人能挑衅,再不用窝囊地守龙到星期三。
很久以后在TS听过九足说起我和笨笨,说起她走的那天哭成什么样,说觉得我们两个人都不错,我才知道原来我早就赢了。
大家看我没再在乎那些有的没的,也就放开了说,我和笨笨的声音很像。当然这一点我不但不会承认,还会出口成脏。
我记得阿光跟我说过,笨笨再回来的时候就已经变了样,和他们一起打积分赛,张口闭口就是脏话,很惹人厌。
“我张口闭口全是脏话啊,骂得还比她勤咧。”我笑着说完,阿光在意料之中,也不紧不慢笑着说,“你能和她比吗。”
是啊,我能和她比吗,太掉价了。
我还记得阿光说过,笨笨的确很笨,光明那号都是别人带起来的,账号都是网管帮她注册的,她自己什么也不知道,被盗了也什么都拿不回来。精灵还是精灵,那个被九足骂了很久的号,原先就是笨笨的,怪不得光明人都叫她精灵精灵的,后来卖给别人,来了愤怒。认识很久后才知道,大家乌龙了很久。
呵呵,精灵还是精灵,我就说,我记得她是个女的。
那时回头,我就没能参透,原来对她的羡慕是来自嫉妒,嫉妒她能早我遇到阿光,嫉妒她能什么也不做就陪阿光度过愤怒最黑暗的时光。
我却只能呆在光明。我却只能和阿光遇见在黎明破晓。
头一次和阿光“视频认证”的时候,我问阿光,“你为什么不喊我去愤怒呢?”
他又一副淡定到死的表情,说,“我知道你早晚都会来的。”
“那你一直不知道我长什么样,就不怕我比摸摸长得还丑?”
“不在乎。”
“是咩?不在乎?”
“不在乎的是你吧,我早就有见过,石头早就把你照片发的天下皆知了,再说你是我老婆,我不知道你长什么样我还不被他们笑死啊,你才是不怕我比摸B还丑就愿意爱我的啊。”
“我哪有啊,我也早就见过啊。”
公会主页正中央那么大一张,我又不是瞎子。
可惜那里最后,也成了被遗忘的地方。
至于虾米和大安那万恶的聊天记录,我一直假装什么都不知道,什么也没有说。
相比于这种挑拨离间,小巫见大巫,沉默许久的兔子才是轰轰烈烈搞了一场震撼人心的无间道。
首先是在某晚属性时间亲自向阿光宣战,阿光却开着迷失战灵号说,“阿光是谁啊?”
兔子倒也很了解,潇洒地说,“别跟我来这套。”
“阿光说他不在啊。”阿光继续他那套。
“你听过一句话么。”兔子深沉地问,“在五区,相信兔子和阿光,还不如相信大D是女的,你就是阿光吧。”
一言震倒一圈人。
随后兔子若无其事跟阿光邀约,说只是30秒35个报复,他也行,赌下一次老七,谁输谁滚出五区。
互骂对方开挂的热闹中,阿光最终没答应。
然后兔子不知从哪搞来各种小号,每天坐在阿普伦各个角落不停刷交易骂我骂石头、骂阿光,密我们会的会员,告诉他们我们一直背地里把所有打来的装备属性卖了钱,卖钱也不分给他们。再去了173论坛,翻出古老的缘会帖子妄图挑拨愤怒会不说,另注册了好多马甲,发帖骂我们,声称爆我们内幕、洞悉我和石头的关系,把挑拨离间诠释得淋漓尽致。
恰好官网通告,合区在即,峥嵘岁月第四次王座将会是直面兔子的最后一次战争。
“都去舔逆天的P眼吧,我知道你们期待这一天很久了。”
在我们已经可以两队人拿下王座主动权的时候,兔子挑拨会内、会里同时,还不忘挑拨我们和逆天。也许他是害怕吧,怕真的我们和逆天合作了,神为我泣将不复存亡。
可悲的是,他的挑拨,至少在光明方,成功了。
愤怒的全都不以为意,而峥嵘岁月上上下下除了油油和ee,以及和ee在一起的水猪,没有人不相信兔子,却没有人相信一直在努力奋斗的阿光和我。在他们眼里,我们只是一对跟着利益跑的狗男女,甚至连一向声望很高的石头也在这样的不堪言论下沦为笑柄。
一度,峥嵘岁月里整个混乱起来,就好像大家都生怕自己为行会出了力却得不到好处,纷纷前来讨要装备。包括回了游戏的芊芊也来参加活动,才两次就急着问我和石头要装备。我表示装备不归我管,把她踢给了石头,石头则表示要经过我同意,再踢回来。
不敌舆论压力,最后石头开会表示战士法师的祝福装备依然不分,给梅花的逾期上缴,给神话的也一样。仅一件的骑士武器和盾分给小嘴和猫哥,七楼爆的59法杖,反正是没人要的垃圾,便归芊芊,堵口。56的体智陨火刀给了蓝精灵,加力量的缇奥斯之光给了不知怎么会正巧上线的老叼,其余人继续努力,以后有装备会优先考虑。
这让我和阿光很不满,毕竟出生入死的大有人在,没有分装备的制度,早晚有一天会乱。
除了打手和猫哥,困难奶妈才是在副本里付出最多的,我心存歉意,买下了阿普伦市场所有的奶妈传说,甚至阿光还陪我开闹钟定点在光明愤怒两边打小克,只为给他们一个交代。
可惜事实上,情况比想象的还乱。
刺骨双剑、神秘双剑、盖亚,这些战士用的十分值钱的东西全在九足手里保管。他这人天生敏感小心,一天改两次密码,仓库东西大多由他保管。
我们会唯一在玩的战士,花花,抢来的东西都没能看上一眼,刷了那么多次属性,想去烙印都借不到两把属性刀,何况一刀还用米勒的牧师出生入死那么久,阿光便把砸好的两把风水神秘给了石头,意在当作行会财产,花花也可以拿着去刷五级。毕竟同生共死过,能算是兄弟。
还没到一天,花花就被盗。
卖号。走人。
Step 157
我说过,我生平不怕人家骂我,最怕人家骂我朋友。我自己的委屈我可以忍受,但是我看不得朋友受委屈。石头这样照顾我的朋友,更是不可能。
花花被盗想走之后,石头苦口婆心劝他留下,却引来更多说他假慈悲装好人的恶意中伤。被我从幻影挖来的战士旁若无人在阿普伦仓库骂石头是骗子,就为他捐过20个护符而现在却没拿到装备。同时,乐符半死不活整天不冷不热在行会发些消极言论,更是乘热打铁跟了一把潮流。
“滚你妈逼爱去哪去哪,你他妈今天12点前不退会我诏告天下踢了你这张贱嘴。”被讽刺到浑身发烫的我,再也没忍住。
而后,大安像受了委屈,一本正经跑回来骂我们恩将仇报,老胆跟风,说会里的兄弟跟着我们瞎了眼之外,骂的比大安难听得多,嘴上说帮大安讨公道,实际却在骂我不检点,骂阿光唯利是图,骂石头没脑子。
自然,我回敬了。
这一敬不得了,大安和老胆更像是长工对地主一样,搞得自己受害受压迫,忙发全体叹委屈,没几句后,带着人走了。
离开了峥嵘岁月。
这就是口口声声要斗死兔子的大安,这就是嚷嚷着为行会只能投钱,大家别客气的大安,这就是在血站离开我的时候会带我去城外山崖顶吹风,跟我说他艰苦的创业史,跟我说他和他老婆的琐碎生活,跟我说他儿子各种趣事的大安。这就是那个,很能说的大安。
此时此刻,虾米不识时务地跑来煽风点火。我血脉膨胀急火攻心,密着他就是一通骂。
他不比大安老胆,他像个没事人,像没说过我任何坏话一样君子坦荡荡,甚至还问我,“你有什么资格骂我?”
很不幸这话在我身上早就无效,被骂这么久,也不是白白被骂的。
自始至终我只密着他说话,无论他在行会说什么,我一概密语解决。
既然你喜欢背后捅人,那我一定不会当面扇你巴掌。这就是在骂声中成长的,我。
很老套,持续一整个晚上的闹剧又是以自导自演的悲情结尾。
自认为是我不敢站出来说话,是自己受了极大委屈的虾米退了会,事情像是告一段落,而真正把行会卖装备的事情放下帷幕的,却是一直默默在身边不动声色的破裂。他虽然什么也没得到,却中肯地在全体说,“既然大家走到一起,就要彼此信任,公会管理是干嘛的,本来就是管理公会的,如果你觉得他们管理的不好,当初就自己多投入点精力和金钱自己管公会。要是没那水平,自然就要等着别人给你发装备,发不到,说明你贡献的还不够,唧唧歪歪什么呢。即使公会卖装备,那也自然有他的道理,每个星期的维护费你按时交了么?砸首饰的钱你捐了多少?人不能那么自私,没好处的时候想混好处,有了好处就马上想分家。如果你不乐意,就自己去打,打到了再自己找人发。”
一席话点醒一竿子人,甚至把我从暴怒中拯救出来,让我十分感激。
可大安,老胆,乐符,虾米,还是走了。
step 158-159
Step 158
出于对友情的不舍,石头找大安就卖装备的事解释过很多次,大安得知是误会,也跑回来跟我道了歉,说自己不是无心斗兔子,而是老胆这个兄弟从来没要求过什么,现在要去夕阳,他只能跟着去,即使不在一起,他们也会一直呆在夕阳会养老、给我们加油。
就如此简单分了家。我没有发表任何意见,“哦”了一声表示我知道了。
新资料片“天空之城”在官网放出全面介绍,大家都跑去研究以求证实各种社会猜测的正确性。摸摸不知从哪找来一个声音温柔的MM到TS给我们现场解说了一番,走时才介绍,是从黄金VIP服务器叫来的老朋友,媚。
“媚???”短路五秒钟我大惊失色。
“嗯,媚儿。阿光,困难号要怎么办?”摸摸不理会我,就媚提到的关于天空之城太危险,死亡号去不了的问题着手研究。
“妈的,练呗。”
“练个□啊,愤怒人基本都没有困难号啊,大多全是光明删号过来的你又不是不知道。”
“那有J8用,不练用买的也行啊。”阿光不动声色,边跟我视频边回着摸摸的大呼小叫。
从第一次视频以来,每天只要不打副本,阿光都会要求我开着视频,哪怕我人不在电脑前。
不知这是什么癖好。
摸摸找来一个光明号,我们三个蹲在TS想尽办法改了密保,说是号里有个58困难战士可以直接往上练,是他以前老婆的,不玩了,送给阿光。
等到我上号的时候,才发现号里有个“抗出来的女人”。
世界真小啊,不是么。
闲暇时间再次投入了练级,我用体牧脱带阿光,就像从前看到懿会牧师脱带那个战士一样。
很好笑的是,官网又推出一个用钱买等级的活动,也就是充值满多少钱,人物等级自动相应增加。
我和阿光自然不会吃代理圈钱这一套,九足却和堕落搭档在比德跟上文“那个战士”抢了半天怪以后,禁不住诱惑,花了几千块,把自己买满级了。
于是在第四次,也是最后一次单独直面兔子的王座到来那天以后,满级的霸气十足边上,又多了一个霸气九足。
早上等抢线的时候,九足突然大吼一声,“MB的!在老子面前也敢用挂,活得不耐烦了!”
由鬼嗓堕落解压缩以后我们才知道,“那个战士”跟九足在比德抢怪时候开了挂,被九足举报了,官网刚登出公告,降了3级。
“你怎么知道他就是挂,不是双核?”我不用抢线,就也开了网页浏览起来。
九足哼哼一声说,“你懂什么,老子研究那外挂两个月,能不知道么?”
阿光一听,口水都喷到摄像头上了,“对啊,研究两个月也没学会怎么用,还好意思说。”
在九足咿咿呀呀类似表示不好意思的奇怪声音中,我看到公告名单里也有死牛。
这是何苦啊,都已经手动砍到59了,还在乎那么点时间。即使可以小心点继续往上挂,被降掉的可全是自己的血汗,就不心疼?
外挂害人啊,我仿佛惋惜着一时堕落而葬送未来的迷途羔羊,关了网页。
属性被阿光抢下,老克也是我们的。吹风抗怪抗一半掉线,石头第一次受到BOSS青睐,激动地手舞足蹈。
之后的蓝龙,兔子会似乎彻底放弃,只有一队人不停捣乱,似乎不想开门打王座,没有抢也没有帮打。越是这样,猫哥就越是鸡血,在和幻影那些号的合作下,我们奇迹般强X了蓝龙。那时已经下午五点。
一层一层往上打的时候,太子开着战士出现在游戏。大家都在混战中,我顾不及跟他打招呼。
好几个小时奋斗下来,我们搞定了1234层。听我们很热闹,在打王座,太子便开号让石头带他来了5。
在平台上重新分组,一个神会的法师突然说了句,“笑死我了,原来阿光跑光明在那里当指挥呢,一群傻Ъ。”
我立即切换UT房间检查了一遍,没有外人,是我太敏感了?
紧接着他又说,“你们聊天还真是有趣,傻Ъ哄哄的。”于是大家都明白UT里有卧底了。
很久不来的太子依旧很专业,立即两脚踢了他没见过的“我爱DD”和“我爱阿光”。
果真有卧底,果真无间道了。我兴奋地在游戏打字让大家5秒后都在UT说“傻Ъ”,切到UT,只有一个麦没动——无名。
不管他是不是歪歪,先踢了他这个傻Ъ再说。
直到这时候我才发现,傻Ъ潜伏在我们UT已经这么久远,包括小嘴、猫哥,都惊讶地发现无名在他们的好友里。比对了教皇,血战,小鹏,都不是。
“他妈比的,还让我们去你们UT呢,还好留着TS。”九足的骂骂咧咧中,所有人立即全部转移到TS。
太子估计是太久没有上过游戏,很想摸摸BOSS,几次冲锋上前打BOSS都让牧师给他加女神。可他连BOSS都不认识,对着边上的小怪猛砍,死了又要牧师给他接女神。
我们的女神虽然已经够用,但也不够他这么浪费,阿光有点生气,索性退了组,密我说,让他去抢吧,亲爱的我们换号直接准备抢七。
劝了半天,我只好无视太子,大家各干各活,重新认真开抢。
拿下五层后,已经过了十二点。
Step 159
没等打完,太子就走了。听说难得不缺牧师,歪歪和神话就开了弓号跑到六层。
“反正是用战士抢,别组他们了。”我这样对阿光说的时候,他还是组了歪歪和神话,“反正有位置嘛,也给你们会人一点积极性,嘿嘿。”我突然发现,比起以前内心和九足差不多奔放的阿光,他变得人性化多了。或者说,是开始尊重我们会的人?
将近天亮,我们抢下了六层。
牧师只剩油油和米勒两个陪我们在七层捣乱,商量后,溜BOSS的堕落、打手阿光、背后默默流泪的我,决定轮班睡觉,每人两小时,直到会里人休息完毕重新上线。
前面六层已经全部拿下,只剩一个成败关键。我已经累得不行,第一个倒下,立即睡着了。两个小时一过,没等阿光打电话来,我被“周大侠”的闹铃声吓醒,直接身手矫健翻身爬起来重新坐到电脑前,就像没睡过一样。
定睛看了看,老七假身还在,上着小米号的阿光也在,石头居然也在。
打开行会聊天面板准备替他们去睡觉,却发现歪歪正在骂小米。
我上着阿秋号,把还没刷掉的记录看完,发现歪歪把阿光当成是我。
为什么要骂我?
“对不起你认错人了,我是阿光。”
被骂了半天,阿光有些一头雾水,而歪歪并没停下,反而变本加厉。石头出来调解了一下,我依旧围观地不明真相。
又花了一整个白天的时间,我们抢下了七。
这礼拜王座七层,谁输谁滚出五区。
我好笑地想,还好阿光没答应,不然兔子这下要怎么办才好。
之后晚上的属性我们也一举拿下,整个包了所有——属性、老克、王座1234567,还有什么?还要有什么?
如果胜利只是浮云,那又一把一摸一样的力敏对半刺骨双剑爆在小米号里的时候,这浮云就浮得匪夷所思了。
连续两个礼拜出刺骨,连续两次都是力敏对半的属性。一模一样。
阿光立即把刀砸了属性和石头,拿着两把一样的刺骨对我说,“看,注定。”
砸石头的小号名字分别是“光明荣耀”、“愤怒荣耀”,这样两把代表最高荣誉的刺骨双剑由系统随机分派到眼前,我还能反驳什么呢。难道是人在做事天在看,兔子的报应来了?
口水漫天飞,整个世界都在骂我们用外挂,可出现在这个世界里的马甲们全是一级小号。“兔子狗急跳墙吧。”是鬼嗓堕落的总结语。
爱情不知道什么时候跟蓝精灵对上眼的,两个人在阿普伦亲密无间,阿光便进行打压,说是禁止光明愤怒通婚,除非爱情免费帮他练号。
爱情很无奈地拉着蓝妹妹走开了,说要一起去蹲到墙角画圈圈咒死我们。
石头和UU恩爱异常,破裂和夕阳会的老婆恩爱异常,水猪和ee恩爱异常,兔子的世界跟我们的仿佛不再是同一片。
这满眼爱的世界啊。
“大D,十四问我要刺骨,说要拿了拍照,我能不能给?”
石头刚把刺骨双剑放到行会仓库,猫哥就密我问。
“给个J8,拍个J8照。”我又不自觉烦躁起来,在我看来,真要用积分这类东西来算,这把刺骨压根就分不到我们会。
“我们在行会大厅,你快来。”
和歪瓜裂枣一起飞进行会大厅,十四正开着老叼的战士坐在仓库边。
“DD,歪歪拿了六层装备没有交。”石头密语告诉我,“早上你也看到了,是阿光问他装备的事情,他先开骂的。”
“啊?”我迷茫了,“你是说,六层的装备爆在歪歪包里,他没交,阿光问他要的时候他以为是我,就骂我?”
“是啊,他说他没拿装备,还说昨晚根本没上号。”
“我草,那骂我干嘛?那是谁上号?那什么狗屎无名?”
“不是的吧,他说他的号只有十四知道。”
“十四?”回忆顿时浪打浪地拍过来,魔魔、教皇说的话一下子涌进脑门,加上从前皇帝的拍照门事件,一把火把我给点了。
“操他妈比的,拍他妈B的照,刺骨我拿走了,我知道你们现实朋友,我不会让你难做,你就推给我,跟他说是我不给。”我密了猫哥,拿走了仓库的刺骨,交易给阿光的小号,“放我们这里不安全。”
“唉,不给就不给好了,反正我今天是来跟朋友告别的。”
十四很快在普通聊天里打了这么一句。
说给谁看啊?他妈比的。我翻着白眼无视了十四,也无视了身边的猫哥。谁知道他们打什么算盘。我在UT加密房里冲着石头就刺骨归属问题一顿爆发,最后却是石头说服了我。
即使我们行会没人有资格拿这把剑,作为公会荣誉,这把刺骨也一定要分给我们。
“那行,刺骨放在阿光那里,谁要用问他要,反正他一直在。”我说完想了想,补充道,“谁他妈想拿了炫耀啊拍照之类的,乘早给我滚。”
“知道了知道了。”石头正被芊芊搅得不耐烦,全神贯注踢皮球去了。
刺骨不在自己仓库,我放心地下了线睡了觉。
假如我能知道当我起床的时候会发生什么,我一定毫不犹豫继续玩下去。可惜,想假如,是最空虚的痛。
是这么说吗?
step 160-161
Step 160
“DD姐DD姐,我看到老叼和十四在太子家,太子说自己被盗了!”
睡得天昏地暗,刚爬上UT,就听到狂战在UT对着我一阵狂吼。
“他不可能被盗的!他的号比GM的还安全!打电话来说的时候语气也一点都不像被盗的样子,太子脾气很火爆的!”
“等等,你说太子被盗了?”我才反应过来,脑袋些微清醒了些,“被盗了多少东西?”
“就之前我们行会的四把属性刀啊,在他那里,全没了,还有他自己的58水套,他的号现在在线啊!”
“我草,在哪,我上号来。”
“战三城!我再去打电话问问,你先上号。”
我屁滚尿流就滚到战三,看到太子的战士正在城里站着,于是我在行会、密语、普通聊天里同时问了他半天,是谁上的号。
“不是本人,这号我买了。”太子号回密了我。
“买主?几点,多少钱,在哪买的?”
“五点半,两千,淘宝拖的。”
淘宝?拖的?出于敏感多疑的本能,我急忙问,“你是别区的吗,还是新来玩的?”一边打电话给狂战,问他太子号几点说被盗,狂战回答,十四在四点半的时候还在游戏,大概五点半的时候打电话说被盗了。我瞥了一眼猥琐的中国电信,正是下午六点整。
“我是一区的。”
“你知道这个区有个大兔子吗?”
“嗯,兔子,听说过。”说完,太子号跑去了阿普伦,然后下了线,换成小号,喊全体卖起了东西。
我的血液又快沸腾。
仅仅是这样就算了,太子竟然本人上线,在行会聊天里说,“各位兄弟,对不住啊,我的号被盗了。”
没牧师的时候拍ρi股走人!现在出成绩了熬出头了跑回来卖我们东西!一群废物!
“盗你麻痹的号!自己想卖装备还他妈跑来被盗,不要给脸不要脸,滚回你妈逼里去乘早!”
我已经没了理智,只有这段日子以来锻炼出的闻声辨事的本能告诉我,太子一定自己卖了号,现在在太子号上的,一定是十四。
“草你麻痹啊小□,你不要给脸不要脸。”太子愣了一会儿,开骂。
呵呵,开骂了吗。
“我的脸要你给么?你的脸才要我来给吧?”真是废物。
“给什么给,我说过我被盗了我有什么办法!”
“你他妈比是被盗?你摸着良心敢发誓说你他妈比的被盗了吗!”
“草,小□,给你面子叫你声大D,你还真以为了,你知道我们当你什么么,就是一个大傻Ъ!还在这里叫你妈逼啊,臭□。”
总算,两行热泪又像面条一样挂在脸上了,大安走后,太子也要兴风作浪地走掉吗,这也是一开始就注定好的?我帮十四顶下了这么多辱骂,把太子当成峥嵘岁月的房梁,整天整夜贴钱练芊芊,就想着等他们回来继续带着峥嵘岁月打属性,抢五级,不要让别人看扁。
到头来,我就是一个大傻Ъ。
确认踢除。
确认。
确认踢除。
确认。
……
……
先踢了依旧在骂我的太子小号,接着踢了他又换的新号,然后跟着踢了开骂的老叼和十四,上一个踢一个,在一片疑问声中,我没让他们再能在行会说出一句话来。电话响了,是石头。
“DD?!你做什么啊?!”
“?”石头愤怒的吼声袭来。
“你干嘛骂太子还踢了他们啊!他妈比的,他们被盗了,号被卖了啊!”
“哈?”我发笑,“他说被盗就被盗了?”
“刚刚老叼打电话给我说你在会里骂太子啊,我问了问事情经过……DD你别哭啊,你,你来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能有个J8事,他如果是被盗的,我现在就八楼跳下去。”
“你怎么知道?”
“不是他们心里有鬼,干嘛要抢在我前面打电话给你告状!?”
“这……都被踢了,当然会问我啊。”
“是么,四把属性刀一套属性衣服的满级战士号,放在淘宝挂着卖两千,半小时就能卖出去?!行,就算他妈半小时就卖出去了,两千块便宜么?就这样吧?有谁买了号没到几分钟就扒了自己的装备发全体叫卖?有倒卖的意义么?5173横行的年代能这么迅速在淘宝买一个黑号,一定是老买家吧,又有哪个惯用淘宝的人会说,‘我拖了一个号’?!”
“这……”
“就算是真的有这么巧,十四老叼和太子三个人在一起,四点半下了游戏,五点半再正好上线发现自己密码被改,就算真的就那么巧,买家迅速买到了号,站在战三站那么久到六点钟等我上线再下号,就算真的是这样,他熟门熟路地叫“大兔子”为“兔子”,就算真的是这样,有人发神经病一样很效率地买了一个号马上就卖掉他所有的装备,就算这些都是巧合!早就明说不准备再玩的太子为什么非在这个时候出现?!”
“这……被你这么一说,好像是啊。”石头有些郁闷地说,“他今天早上问我要刺骨了。”
“是么,还好我昨晚给了阿光,不然拍照又拍没了吧。”
“他还问我要了两把属性刀,说要去刷烙印,我就给了。”
“他号上本来不就有四把,还要他妈什么属性刀啊。”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啊!我现在再打个电话去问问看。”石头斩钉截铁挂了我的电话。
小嘴跑进TS,急忙问我出什么事了,说全世界都在骂我。我只好带着浓重的鼻音说没事。
似乎还是被阿光听出来声音不对,他换号跑到光明来一看,铺天盖地的骂声,便什么也没说拉着我就走,在QQ跟我讲笑话,给我看搞笑视频,下棋,打牌,连连看,反正闭口不提游戏也不给我上游戏。
其实这样的垃圾也不值得我浪费时间对不对,大安都能走得这么潇洒,太子又算什么?就算我们现实见过面,那也只是一面。我很快调整了情绪,只是忘不掉那句“我们一直当你是傻Ъ”。一直,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一直?
我以为我能分清真假的,我以为我知道的。
我偷偷建了一个小号到隔壁服务器,坐在阿普伦仓库,看着满地跑的“决战的逆天”,一坐就是一夜。
过了这个礼拜,就要合区了,终于要见到逆天了。
Step 161
光坐在逆天堆里,我也有幸认识了几个朋友。
一个是逆天的,一个是“快乐家族”的。聊了一会儿我才发现,原来在他们这里,逆天的名声也不太好。原来是强会大会就没有好会吗?想来阿光带我练蛇人那样,的确不是什么好做法,换作别人欺负我,我一定会觉得世界太黑暗,觉得峥嵘岁月和愤怒是强盗土匪会里面全不是好人吧。
溜达归溜达,还没合区,我还是得回到自己的地盘面对现实。
即使不相信狂战,石头最终还是选择相信了我,说是太子不顾脸面地上了猫哥的号,威胁他说,“我要真想卖你们仓库东西还不是易如反掌!”拿走了行会仓库所有东西,再一样一样交易给石头。
这就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哦,米没蚀,还赚了鸡蛋,但太子这个纯□的牌坊显然立不起来了。就在石头打电话给他的同时,猫哥在UT找到石头,像问我能不能给十四刺骨一样问他,太子想上他的号,估计想要行会仓库装备,要不要、能不能给。
石头说他相信太子只是想要面子,包括假装被盗也只是想要面子,看到我们光鲜亮丽,不想被认为是灰头土脸被兔子搞走的,所以才会想拿猫哥号去威胁。
太子走后,歪歪也走了,每天白天在交易里骂我,晚上在阿普伦挂店骂我,一口一个臭□,就好像一瞬间,我们从朋友变成仇人,甚至可以说连仇人都算不上,我根本不知道歪歪为什么要吞行会装备,为什么要骂我。骂我的人这么多,严格来说,我们应该是从朋友变成了陌生人。
这个世界,为什么可以瞬息万变到这种程度呢。
蓦然回首,建会时候那些人,已经走得寥寥无几。是不是在暗示我,剩下的人也不能信任,猫哥和石头有一天也会变成这样,或者在他们心里,现在就已经把我当成傻Ъ来想,又或者一直和太子一样,一直都是这么想的呢?
连前辈也在这件事以后退了会。
我们聊了一整个傍晚,似乎世界观不同。前辈说他和我不一样,即使讨厌兔子,也只是选择无视,他喜欢和朋友一起玩游戏,和他爱的心凌一起,杀战场,练级,出租,都好,就像他不喜欢用语音,坚持打字说话一样。但他依旧是想为行会做些什么。
作为当初邀请我进峥嵘岁月的“罪魁祸首”,前辈边惋惜地说我变了一个人,边毅然决然点下“退出行会”,建立了“缇奥斯战灵”,聚集所有单纯喜爱战场的光明人士,从此埋头杀战三。
“天空之城适合困难号你知道吗,正好我也能招揽到大多数战三困难号,到时候只要你说,我一定带人支援!”
就在前辈说完这些蹦蹦跳跳离开后,事情接踵而至。圣手在打王座的时候捡到了懿会打手掉的戒指。上了两颗沙漠石头的五洞戒指。
“五洞的?上了两颗沙漠石头?!”
“嗯,不知道怎么会爆出来的,也许他们换装备的时候没交易成功,被小怪爆死了掉出来没注意,也许是打手忘记吃防爆,等发现的时候都打完了。”圣手说他本来准备自己卖了换钱,但神话开着奶妈在组队里看到了这件事,就问他要戒指,说是,懿会丢戒指的人是他朋友。
我立即兴奋地告知了石头,一致认为戒指不能卖也不能还。首饰这种核心力量般存在的东西,是打压对手最好的武器。但神话却不太高兴,说话也不好听,我错觉他也到了该走的时候。
消失很久的馒头在我们拿下两把力敏刺骨以后出现了,没提到欠猫哥游戏币的事,只一个劲劝我快点离开阿光,说他不是好人,当初卖了整个愤怒公会仓库的东西到广西去找他老婆玩。
谣言是多么恐怖。
我连话都懒得说,骂了句傻Ъ走了。
为什么大家都喜欢在你得意的时候打击你,在你困难的时候离开你,刁难你,瞻前顾后前思后虑地迟迟不肯伸出援手,甚至在我们提出合作意愿后还出租骑士给我们打龙,还他妈真的收了钱!
好吧,我是在说大哥会会长,罗刹。
他并不知道峥嵘岁月和幻影是怎样的合作方式,以为整天全体喷脏的九足是我们的老大,在得知兔子彻底没戏以后跑去找九足谈了合作。结果九足说自己不管这些,让罗刹来找我,最后大家一起到约好的大哥会UT来了一次三方会谈。
整整三个小时的会谈,罗刹一直在滔滔不绝说自己如何强大,大哥会如何强大,他带领着大哥会曾经是如何强大,他个人给行会买祝福,买属性,整个行会如何相亲相爱,哪怕是分了家到现在,他依旧是可以随便花钱给会员买装备,大家依旧相亲相爱。
至于合作事项,合作意图,什么也没说明白。
好不容易等到他吹完一通终于要收尾,说“那就这样吧,九足,到时候合作愉快了。”
九足忙说,“别跟我说,我又不是管事的,何况幻影肯定就并进峥嵘岁月了。”
石头清了清嗓子,像是也没大明白罗刹的意思,为难地说道,“合作这个事,暂时……”
“你要什么样的合作方式?”我打断石头,问罗刹。
“你知道七会是怎样联盟的吗?”罗刹问我。
“如果你想联盟的话,现在还是可以去找兔子。”
“哎呀,这游戏都玩到现在了,大家都是图个开心了,还有什么联盟不联盟的呢。”
既然不联盟干嘛又问我知不知道七会联盟——我靠,胃口这么大,想吞了我们并进大哥会啊!难怪小米说罗刹是个很有野心的人,我看他是很有痴心得了妄想症吧!“那当然是了,你们大哥会有人想过来我们随时欢迎,但有一点我要说在前面,如果是决定来了的,以后就不要再提什么大哥会峥嵘会,大家都是一家人了,我不希望七会联盟的模式再出现在我们身上。”我还是先一步落井下石为好。
罗刹一听,忙说,“这,不好吧,我们会的人都是从一开始就玩到现在了,你说突然让他们把会解散了到你们会去,这个,有难度啊。”
“合作这个事,你们不是已经讨论了半个月之久了吗?”
“那这样吧。”罗刹有些不快,“我再回去跟他们讨论讨论。”
“好的,随时欢迎你们。”
约好下次会谈的时间,罗刹走后,九足怪我说话太过火,太不给罗刹面子。
“给他毛个面子,还不是看在他们会有困难号才给他面子来谈一谈。我们不行的时候他怎么不来谈合作,我们去找他合作他还不是一考虑就考虑半个月,我草,我们抢到东西了跑来跟我们说欢迎我们进大哥会一起玩游戏了,玩个J8毛,现在谁还要跟他合作养他们一群废物啊,吃饱撑的。”
十年听我说完,笑着说,“就是啊,哪会过火,DD说的很好啊,他扯这么半天,还不就是想让我们知道他大哥会多么多么强,以后合作一起打王座要记得多分点东西给他们,让我们别不把他们当回事,实际上你自己去他们会里看看就知道,都他妈些什么破号啊,还不是想来分装备分名声,说起来大哥会还在。”
我完全同意,“当初被七会踢出来,就因为吃干饭不干活等着拿装备,兔子有一点说的很好,‘他们不来打副本,我凭什么要给他们装备?’你以为大哥会真这么强,有人进他会还不是因为他起了个好名字,实际上呢,屁都没。”
那以后,见捞不着好处,我再也没见过罗刹。
合作的事也就再也没有下文了。
step 162-163
Step 162
阿莫永海最后一只克里普特,在我和阿光、九足和堕落、糜烂和老板的搭档下永远闭上了眼睛。大家都明白,属于我们的“愤怒黑暗时代”即将过去,这片土地上再也不会有如此宁静的王座。等待在前方的尚不知是敌是友,仅存的我们这些“火种”还能活多久,每个人心里都没底。
活跃在173的爱情已经致力于外交事业有段时日,和隔壁服务器愤怒阵营的“纵横”行会有了很深的交情,这样一来,纵横和愤怒似乎只可能是合作了。
愤怒要大一统。
我在对方服务器得到的消息是,纵横跟逆天是一家人,互相串门练号,是比我们和愤怒还要深层次的黑白勾结。这样一来,我们和逆天势必最起码是友好的关系。虽然我一直对逆天有不错的印象和很美好的向往,但当石头喜气洋洋地冲进房间喊我去和逆天高管开会谈合作时,我脱口而出拒绝了。
阿光并没有反对爱情提出的合作,愤怒会上下也就没有人反对。他应该是觉得太累了吧。
光是抢光明就已经很累,如果再加上需要全力应对的纵横,我们会死在电脑前也说不定。可谁知道合作一定会有好下场?合作之后难道不会因为矛盾分家?分家以后照样还是每天每夜对抢,还不如一开始就干脆占上风。
“不不不,石头,你别急着合作,我也想跟逆天一起玩,我对那什么,狂少,对,狂少,崇拜很久了,但是作为公会来说,合作不比个人那么随便,要不我们在合区前一晚开次会决定吧,看会员的意思,当场投票决定。”
峥嵘岁月三个管理人,石头、猫哥、我。
石头主张与逆天合作,我主张不合作,猫哥随便。
如果愤怒和纵横仅仅只是合作打副本抢属性,那光明完全没有跟逆天合作的必要,我们像以前抢兔子那样浑水摸鱼,出一队强抢BOSS的小分队,夹在逆天和神会之间应该更容易生存。如果愤怒和纵横感情交融到你侬我侬,到时候身在光明的我们也自然会和逆天走到一起,何必急着决定呢。
我的立场很坚定。
“我草你妈逼,我们在那边和纵横合作,你喊我们换光明号抢逆天,这种事情被他们知道了怎么办啊?我们还要不要做人啊?”
九足对我的想法很是愤慨。
“切,没看出来你还正人君子啊,这有什么,是愤怒合作又不是光明合作,他们能黑白互通我们不行?”
“你妈的你强你去抢,我反正做不出来!”说罢,九足很生气地走了。阿光和石头都不出声,也是这么想的吗。
“我只是想……”给愤怒留条后路。
“别想了,我们练级玩去,这种破坏心情的烂事让石头个J8人去烦,老婆咱们走。”
我只好乖乖换号。
“你好。”
“?”
磨磨蹭蹭还没下号,一个名叫“勘察小分队三号”的小号密我。
“那个人”他指了指边上挂店骂我的歪歪,“是在骂你吗?”
“……嗯,是的。”
“你是骗子吗?”
“……你看像吗。”应该是为了合区过来勘察服务器情况的173记者之类的无聊人吧,居然有一天也能被我碰到,我脑门微汗。
“嗯,不像,你们峥嵘岁月和神为我泣是对立的吗?”
“基本上是的。”是开始采访了?
“神为我泣和逆天,哪个强?”
“逆天吧”,从前我虽然很想知道当兔子遇到逆天会发生什么事,但现在发现,兔子连我们都搞不过,逆天这么大一个历史悠久的行会,他能怎么个搞法。这么风风火火的无间道也没把我们搞散,兔子都快真的滚出五区了。
“我只是担心,如果神为我泣和逆天合作,这个区就完了。”
“……”这种OUT多年的记者要来干嘛!“不可能!”我斩钉截铁告诉他,“除非兔子死了,否则神为我泣永远不会有跟逆天合作的那天!”
那个烂记者再也没说什么,我换完号和阿光跑到图四,却见到一条来自他的全体。
“Mvp豆芽菜,xxxDxxx,我会记得你们两个的。”
把我和阿光都说得十分摸不着头脑,还真是个烂记者,这是在夸奖还是在威胁啊?
“亲爱的,合区你要改名字吗?”阿光置之一笑,问我。
“不改,行的端坐的正,我一改名他们就都当我被骂得受不了了,说不定还觉得我畏罪。切,我这么霸气的名字我才不要改。”
“哈哈,那我得想个情侣名了。”
“话说亲爱的,为什么要合作?”
卡里有个夕阳会的体牧正在找队,我就把她一起组进了队。
“属性啊。”阿光改用密语,“王座也就是这么打了,谁速度快谁有配合有操作谁就是老大。我想把愤怒属性拿下,不合作就没有可能的。”
“哈喽,你们好。”体牧和我们打招呼,阿光色迷迷地回了招呼,一边问我,“干嘛组她啊?”
我只是听说破裂在泡夕阳的妞,总不好见了不组吧,太破坏破裂形象了。
“反正我们也不急着练,带个美女一起不是挺好嘛,我还不用辛苦拉怪,啊哈哈。”
“不想拉怪才是重点吧……”
阿光听话地和夕阳牧师组队练级,我开着阿秋在一边跟着加女神。合区前夕的混乱,似乎就这样结束了。
Step 163
为了合区而召开的代表大会顺利结束,讨论结果有两个,合作,不合作。
也就是说,等于没开。
最后我决定等合区以后看愤怒那边情况如何再议,我们这里先维持原状,跟兔子敌对,和逆天友好,属性合作,不去副本,所有会员努力练级扩大行会势力和本身的能力,与其他小会保持暧昧,以免树敌太多在合区的洪流中被冲散。
全数通过。拍照留念。
闹心的会开完后,我到阿普伦仓库逛街,看到兔子和老叼站在一起说着什么,见我出现,便改用普通聊天你一句我一句地冷嘲热讽。
此时的兔子显得格外好笑,应和着老叼对我外貌“香肠嘴、橘子皮、绿豆眼、大蒜鼻”的形容,一本正经告诫我说,“早就告诉过你别相信游戏的感情,你以为阿光喜欢你,他就是利用你,不然你等着看,合区了,天空之城一开,他的下一个目标就是烟紫!”
行吧,如果阿光喜欢烟紫,那我无话可说。
有些失落。
从前和我们一起在群里咒兔子的朋友,现在和兔子站在一起咒我,而从前威风八面不可一世的兔子,却变成小丑一样存在的角色。兔子输了,我玩下去的意义何在,我为什么还要在这样一个早就失去娱乐性能的娱乐事业里孜孜不倦,我还在坚持什么?
好吧,他会反扑,他还在试图分化我们打击我们,合区以后变数不定,说不定兔子还会东山再起。我拭目以待。
合区前一晚,我跟阿光停号买药倒装备,一直磨蹭到早上四点多。距离合区停机维护还有三个小时不到,阿、莫、永、海四服兔子的神话将成为历史,我们创造的奇迹也将成为历史。说到底,我还是认为没有了阿光的我们什么也做不了,峥嵘岁月,上梁不正下梁歪,根本就不是一个和纪律搭边的公会,也不温馨,更不强大,就好像塑料三角架,看着很稳,一推就倒。
可是没有了我们的愤怒会,也只能呆在愤怒,永远也不会出现颠覆五区的奇迹吧。以后,不去参加活动的我们能忍住寂寞么,长时间不参加副本活动真的没事么,万一仅剩的那些走得七七八八,想要重振雄风的时候该怎么办才好?究竟怎么做才能在各大行会纷争的漩涡里求得自保?无论是为了等兔子复辟还是为了在光明给阿光留一条扎实的后路,我都得想办法维持峥嵘岁月的存在。
阿普伦广场的人已经走得差不多了,似乎所有人都准备在今晚好好休息一夜。风卷碎报纸的萧条中,最后一个摆摊的人也收起铺子跑开了。
“一个人也没的阿普伦,比站满一万个人都还要壮观啊!”我对阿光感叹的时候,他黯然神伤地说,“伊里斯从来都是这样,很久了。”
原来阿光一直都那么热爱愤怒,平时还真是看不出来呢。
“去艾尔博格走走吧。”不由分说载起阿光,本想去出生地回忆一下从前,回忆一下开天辟地的第一场婚礼,在这片大陆经历那么多事以后了结我最完美的最初与最终,却不由自主晃到了古树。
那一场属于我的,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婚礼。十四挑的场地。
一男一女的干尸依旧旁若无人地立在那里,萤火虫还是奔放地漫天飞舞,血狮不停左右摇晃尾巴,像是和我一样觉得一切浮云到淡然。阿光坐在身后一言不发,不是在看5173,就是在看17173,总之不会和我一样有感而发。和他认识不过短短一个月,相比之前漫长的岁月,这一个月显得无比充实又有血有肉,像是每个镜头都变成了特写,每个动作都在高倍数下放大了所有细节,是我的透视错觉,还是真的被他改变了我在轨道上运行的速度加速度,甚至是我的质量和接触面摩擦?从来不屑在游戏谈恋爱的我也有这么一天,我好笑的想,我是现世报吧。
安静的交易里突然冒出几个刷屏的人,内容全是问5173海伦服挂战士祝福的人在不在。瞄了几眼,没在意,我继续感慨万千地四处溜达。
“我靠,亲爱的,有没有主城移动,有人说阿普伦仓库送装备,我去看看。”
“啊?”我翻了翻包,把最后10个主城移动全给了阿光,“喏,男人就是不会浪漫,唉!”
至今我都后悔,为什么那时要把10个主城移动全给了阿光,为什么就没给自己留一个呢。
没一会儿,阿光就不停催我回仓库,说是真的有人在发装备,也不知道是谁,说先到先得,他第一个飞回去了,那人就交易给他一大包祝福。阿光还以为是给他看的,刚要打字,那人就点了确定,直接全送他了。心里乐开花,他还不忘说句,“还有吗,不够啊。”于是那人又给了阿光两大包。
“快回来啊亲爱的,现在还没人!”
反正跑回去都要好久,我直到逛完了所有想逛的地方才半信半疑地慢悠悠走回城。传送回阿普伦的时候,广场上的人已经正在慢慢围聚成一个不大不小的圈子,边上还有上号的光环不断亮起来,长眠之夜,在太阳即将升起的时候成了狂欢PARTY?
挤进人堆里看了看,一个平时总在交易里骂我和阿光的小号正在让人喊爸爸,“喊一声送祝福一件”,居然也真有人喊,完了以后呐喊说,“真送!真送!你们也喊啊!”
“亲爱的,你那个学弟,是海伦服的吗?”
阿光一问,我想起之前交易里的刷屏内容,急忙开了5173,发现真的满屏都是绝对低价的便宜货,原本7000的四洞成品首饰卖500,500的刀卖100,100的属性卖20,甚至一套价值上千的战士祝福加头盔只卖111。
这是什么情况啊?
广场的人越来越多,发装备的人开始变着花样让人夸他,夸的越好听他就送得越多。
“你真帅。”我在边上起哄着说了句。
“亲爱的,你网银有钱没,我靠,你快看那个战士祝福的说明,那么多东西!被拖了!”
切出网页一看,果然好多便宜装备都很快被买走,庆幸的是首饰依旧挂着没动。
“没有啊,我都打给你买点卡了,难不成现在出去找ATM加钱啊?”
“麻痹的,我打给石头喊他起来拖东西,打了十几个他才醒,醒了说他老婆把他卡藏了,比特他们又全关机,我叼,这就让我看着不给我买啊,我刚买了个股票,钱全在里面,500的首饰啊天要亡我啊……”阿光哀呼着,“该不会是兔子被盗了吧!”
“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
不知什么时候进了TS的石头和我异口同声否定了阿光的猜想。
再仔细一想,为什么不可能?
step 164-166
Step 164
真相在早上掉线前就浮出水面。阿光等一帮活跃分子被小号带到图一某个隐蔽的地方继续交易了好多武器道具,一个号发完,换了另一个号,正是被脱光了的兔子的战士号。
这一来也同时告诉我们,一直在交易里骂我们的原来还有兔子本人。他可真亲民。
装备全部发完以后,那人又换回小号坐到阿普伦对所有围聚的人说,“拿多的人分点给没拿到的人。”
话一出,着实让我虎躯一震。
“刚刚那个歪瓜裂枣,你拿得最多,分给别人一些。”
“游戏要大家玩,这样才公平。”
“有些限制限量的武器你们拿到了不要急着卖,以后版本升级了,这些东西就不会掉了,会升值的。”
……于是我虎躯三震。
这是盗号的么,是侠盗么,是兔子的仇人?真的果报了啊?我的心情顿时在这个历史性的夜晚变得无比复杂,而以这样一件神秘到惊天动地的盗号事件拉开序幕,合区注定不太平了。
停服维护的三天里,各界舆论都在帮忙清点兔子被盗的损失、讨论这些损失是否兔子会的全部。如果不是,兔子到底还有多少压箱底的东西没有分发,神会到底财大气粗到何种地步。如果是,那以后神会何去何从。与此同时,怀疑兔子是假装被盗自己卖装备的人也不在少数,并且这些人的数量与日俱增,一时间,笑兔子的,骂兔子的,可怜兔子的,支持兔子的,兔子,成了合区最大的新闻人物。
“我草啊DD!我从来不关机你知道吗!我每15分钟就刷新5173你知道吗!!我就这天下了号关了电脑关了手机睡了个安稳觉为什么兔子就偏在这天被盗啊啊啊啊!!!”
大多数人和老板一样愤慨地哭诉。
服务器维护时间,5173的装备是出不了货的,这一点,有常识的人都明白。为什么盗号的要找这个时候处理黑货呢,他不明白挂在5173时间越长越容易被找回吗,加上价格低到离谱,还白送了那么多,难道是因为知道出不了货所以故意白送?走前还说了许多诸如游戏公平玩之类的话,他到底是什么角色啊。
到最后,论坛的议论声归结于两点,一,兔子被盗;二,兔子自己卖装备。至于丢了八万还是十万,找不找的回,神会以后怎么办,都不再有人关注。
兔子到底是不是被盗呢。
由于只有兔子自己知道是不是被盗,并且无论他说是或不是都没有人相信,所以在他的会长号被同会的人删掉,他被骂得狗血淋头决定“滚出五区”以后,成为了千古之谜。
Step 165
开区第一时间,依旧是属性、老克、王座。
看着没了兔子的神会和人数庞大的逆天依旧在副本里做以前我们做过的事,说过不去副本以后从紧张的情绪习惯中解脱出来,反而有些不习惯。
“欢迎幻影军团加入决战的逆天,从此以后大家都是朋友,友爱相处共同创造和谐神泣。”
我正开着没人认识的普通刺客坐在蓝龙湖里看着满屏幕的神为我泣和决战的逆天,一条全体由逆天的管理人员张灯结彩发放到所有人面前。
“怎么回事?”TS里只有阿光、我、石头和不住哀嚎的老板,我急忙问了问。
“热烈欢迎峥嵘岁月加入决战的逆天,从此以后大家都是朋友,友爱相处共同创造和谐神泣。”
像发公告一样,又弹出一条来自逆天管理的全体,我一下懵了,石头也人前背后?!
“我草,我不知道啊,什么情况啊,我去问问!”石头吼了一声便没了声响。
我跳起来站到石头上,试图从人堆里找几个眼熟的人,或是找到他们的管理人员问问清楚,放眼望去,果真很可笑地看见了顶着逆天名号的狸猫陛下和卧薪尝胆。
我那时很想笑,是发自内心真的想笑,却又怎么也笑不出来。是说要去夕阳会养老的,我记错了吗。还是我听错了?
过了大约半小时,石头弄明白事情原委,告诉我九足解散了幻影,把号全加进了逆天,大安和老胆也进了逆天。刚合区,情况比较混乱,申请审批比较严格,大安和老胆跟九足关系又不好,便说是峥嵘岁月过去的。逆天管理知道我们和幻影的合作关系,以为我们也加入了逆天。
想一想当初,再想一想现在,他妈比啊,走的时候拍拍ρi股多么潇洒,现在知道顶着峥嵘岁月的名号了,现在知道靠峥嵘岁月加入逆天混装备了,现在知道用我们长脸了!听石头说完的时候,我愤怒的血液再一次沸腾。
刚巧有人发全体骂兔子,大安用狸猫陛下号说了几句类似兔子是他赶走一样神圣的话。
“亲爱的,我预支下个月和下下个月的点卡。”
一点也没给大安面子或台阶,点了几百条全体,我把该说的,不该说的,全部搬上台面,在合区这天早晨,在整个五区面前,清算了。
Step 166
为了面子,大安自然不会沉默,加上满口脏话说我和这人那人上床的老胆,我的号又一次华丽地出了名。
那以后也有人说我是故意在合区这天没事找事上位做名人,我不反驳,也无所谓。这样出名对我有好处吗,我还需要出名吗,为什么我要自讨没趣倒贴钱做一件对我不好的事来达到我不需要的目的呢。如果哪个人乐意被骂出名,一定境界很高,
阿光可以拿到很低价的神泣点卡,于是我总打钱给他,让他帮我冲点卡。可为了培养我勤俭持家的好品德,他每个月只给我充两百,余下的分派到之后每个月。
也许是因为预支掉太多点卡,也许是兔子这样的对手在被盗以后消失了,又也许我是真的出名出够了,那天以后,我彻底退出了风口浪尖。
阿光找来九足的弓号,剥了装备和坐骑送给我,让我在不打副本的日子里可以玩一玩自己的刺客,甚至还在石头组织刷战功的时候帮我开号去蹭战功。我很高兴也很感动,可就是觉得没有必要,像是,要练就练可以抢BOSS的号,不练就不用玩的感觉。每天我都问自己,已经得到了想要的,已经证明了想证明的,为什么还要这些装备,为什么恋恋不舍留在游戏里惶惶终日。
石头改名叫uu魔道,小嘴改名叫峥嵘小嘴,歪歪、老叼也都改了名字沉进了茫茫人海。愤怒会的会员一律改名取了水浒好汉,阿光叫林冲,摸摸叫Сhā翅虎,BB叫小旋风,老板由于号比较多,暂时叫作阮小二阮小三阮小四阮小五……
改名热潮中,我终于知道水蜜桃、哈密瓜这些同类名字的号中,我竟然遗忘了“大菠萝”——黑菠萝中的战斗菠萝。他竟然就是爱情的猎人号,改了名叫宋江,每天都和纵横的猎人开着外挂飞天入地横扫战三。
当擦肩而过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时候,感觉实在太奇妙,竟然这么早就打过照面,竟然现在天天在一个TS,我竟然还一直忘记问他当初为什么不杀我——导致最后我们全走了,我还是不知道他当初为什么不杀我。
刚合区的一段日子,我一直致力于练阿光的困难战士。由于开玩笑不小心在改名时打了“老公”,阿光的战士就变成了“老公”,这样吐血的名字其实挺合我意,偷偷地收了一套银色传说,准备用自己亲手刷来的石头砸成一套属性最大化的装备在阿光12月生日时候送给他。
而每晚的属性时间,我就开着酷酷的护卫参与堵门,和无数多的黑人一起并肩作战厮杀在刀锋相见的流血第一线。那是我第一次参与百人阵营战斗,我竟然觉得很熟悉,很陶醉,很适应那种几秒钟就可以全军覆灭的紧张场面。不知道是因为我阿光在身边,还是因为和纵横的合作还算挺愉快。
神为我泣并没有在失去兔子和那数量庞大的财产以后摇摇欲坠,反而在老克、王座大胜逆天。这样的结果直接导致我会会员开着奶妈号主动帮助逆天行会,加上在烙印和图四练级点,逆天的人大多比较友好,峥嵘岁月几乎就已经自发的和逆天成为了同盟。
从前敌对逆天的行会和神会走到一起,虽然是分裂后的一部分加入了神为我泣,但人数依然不可小觑,我便找来前辈,要他每晚属性时间通知自己行会里所有杀战三的人不要参与神会的行列,特别是不要进战三副本,进了也不要动手杀愤怒和纵横的黑人。
可惜此时光明战三的人都已经被带头上天下地的宋江惹恼,变成了愤怒会的敌人。
“到底兔子是自己人还是我们是自己人啊!”
被缇奥斯战灵堵门烧了许多复活之后,我这样质问前辈的时候,他无奈地说,兔子用外挂不会上战场,宋江这样用外挂上战场装B太过分,会里的菜刀都已经失控了。
没过多久,加在愤怒会群里属于自己人的前辈多次劝说爱情无果,他这样热爱战三的人终于也被惹毛,坦然投靠兔子,在属性时间带人主动堵门、围剿,总之,成了敌人。
前辈打过一个三小时的广东长途给我,就为了表示对外挂的愤慨以及翻脸的无奈和歉意,最后让我转告愤怒会的人,他并不是有意要敌对,只是希望外挂能够收敛些。
被自己人杀掉烧复活,就像在敌人面前被兄弟扇了一巴掌,我心情很烦躁,替他在群里解释了几句。哪知依然回忆本人跳出来指责我,说我胳膊往外拐,说前辈人品有问题,连九足也冒出来直截了当说是神会人给了他好处。
暂且不说九足的话有没有依据,光是一个从头到尾几乎没出现过的女人对我指手画脚,我就觉得自尊心大受打击,最后为了外挂吵了几句,我退了愤怒Q群。
谁不希望拿下属性?谁愿意被自己朋友扇巴掌?烧完了的复活还不是阿光报销?到底争什么,到底谁为谁好?
我的脾气日益暴躁,说话日益尖锐,有时对着电脑屏幕自己听着自己的声音都会莫名烦躁,渐渐的话就越来越少,而只要出口,必成脏。
我把峥嵘岁月的会费交给破裂打理,看着他一天天变得暴躁,我心里也很不是滋味。好在除了芊芊找借口不再给我密码,说了些“当初虾米找我时说的是‘大D说她时间多她帮你练级’”以及“虾米没说过练满会被公会征用,如果知道行会会用,我根本不可能让你帮我练”之类完全能气死我的话以外,并没发生什么其他能气死我的事。我见会里人跟逆天走得这么近,便聚起大家开了最后一次代表大会。
分掉了所有打来的东西,愿意去逆天的就加过去,不愿意的留在峥嵘岁月,从此以后和逆天是一家,玩游戏只为开心。
我还是留在了峥嵘岁月里,停了大厅,每天四处晃悠、发呆,不然就是练号、属性。其实是我失去了玩游戏的目的,是我没了方向。人说玩游戏是为了调剂生活为了找乐子,但似乎我一直被游戏玩着,喧宾夺主着,一点不乐不说,还每天疲惫不堪。从前是练芊芊号,后来是打副本,现在到了双倍经验,我在蛇人连续拉怪四十个小时,打手换了一拨又一拨,阿光以飞速到了六十。以后呢,我还能再做什么挑战极限的事,我还能挑战什么?我到底还要为了什么留下来玩这个对我一点好处都没有的游戏?
想了一个月,终于发现是阿光。
是为了阿光。
光明这边,我们和逆天的合作不算特别愉快,至少在我发现原来逆天根本没有外界说得那么强,甚至弱得可怜以后我本身就已经慢慢厌恶起总是输给神会的那一群笨蛋,加上石头作为峥嵘岁月过去的高管,并没有得到应有的重视,对于管理装备一类的事情几乎处于被无视的位置。同样的,在愤怒和纵横一个多月的表面和平下,装备实际管辖权不在阿光手里,打五级会有不组愤怒人的情况,最让我生气的是,打早上的属性纵横还会忘了去,既然这样,为了属性的合作还有什么意义。终于最后为了装备分配的问题,两行会的人慢慢吵上了台面。
对逆天和纵横的认识,我在这一个月中的的确确的有了突飞猛进的质的飞跃。无论被说得多么漂亮,看上去如何光鲜亮丽,逆天和纵横打副本就只是一群毫无技术可言的外挂而已。虽然神会也用挂,但至少配合比逆天优秀得多,和逆天会里那一群又一群没有常识的老菜鸟玩家有着本质的区别。简单说来,逆天和纵横就是一个没见过世面,从小过惯了锦衣玉食的天真又无知还以为自己是神的小破孩,真要拉出来比一比,根本就连兔子的脚趾头也够不上。用糜烂的说法,好歹兔子是被我们调教出来的,有正经训练。真要有一天翻了脸,逆天一定会变成历史上最大的一坨炮灰。
某个星期四维护。阿光带人打七,队伍里没组纵横的人,把爆出来的装备调了包,被纵横的人发现后,立即闹翻。我正开着小米的法师和猫哥、狂战带人杀战场,被纵横的斗士冲锋秒了,再看了看四起的全体硝烟,听了听TS的争吵,明白了又到了征战的时刻。
我肯定跟着阿光走,复活起来,配合猫哥丢了卡玛尼烧了纵横一地尸体,也直接,跟逆天翻脸。
最终还是逃不开孤独的命运,我们这群特种兵一样的存在。
step 167-finish
Step 167
翻脸后的日子格外艰苦,又要抢光明,又要抢愤怒,休养没多久,又一次投入疲惫的战斗。而这一战,就是半年,三分割据的五区格外有趣,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也变得尤为复杂。
夏天像被按了快进一样悄然过去,冬天已经蒙上窗外的玻璃,阿光找到新的工作,公会由BB接手,打手的位置由糜烂代替。
大半年里,除去仅有四分之一的睡觉时间,全是和阿光在一起。起床第一个声音,每天听最多的声音,睡前最后一个声音,连那句我爱你也成了习惯,悄悄渗进我十几坪小房间的每一个角落。
为了阿光不在的时候不至太想念,我报了日语班开始了不算认真的学习分散注意,走在路上看到长得像石头、像老板的人总会好笑地打招呼,然后说对不起认错人。每天每天和阿光打电话挂视频,说未来,说以后,说各自的缺点,听歌看AV,讨论一起要去旅游的地方。他说总有一天会出现在我家楼下用吼的把我吓一跳,我想我是真的爱上了。即使知道阿光不帅,和我一样高,没有钱,距离远,我都会想不顾一切。似乎为他做什么都可以,只要他会照顾我妈,为他死都可以,还怎么会介意多余的事呢。
小米见我爱成这样,劝我不要太认真,说是现实生活有太多不可控的因素,他和小鑫就是这样。
可我不是她,他也不是他,不是每架飞机都会Сhā进大楼里的不是吗。
阿光忙着工作之前,九足的号被盗了,我们从前一起打来的装备全数丢光,什么也没有了。九足显得很丧气,我便把他弓号的装备还给他,劝他不要太在意。不知道阿光对于我们丢了所有家当作何感想,我却并没有太大的感觉,气愤,伤心,怀疑,都没有。我不再关心行会,也不在意抢不抢光明,不在意逆天和神会谁赢了谁,兔子走了,峥嵘岁月对我来说已经没有用了,他不可能反扑了,我就慢慢淡出了游戏,只星期四上线陪糜烂通宵抢愤怒王座。
七层的战术不再是两分三十秒,取而代之的是成本大过收益的上下线拉召唤,玩不起,我们直接放弃。比起兔子在公司总部的“线人”,逆天的GM显得更为牛逼。七八个人不停打客服电话举报同一个号,从半夜两点开始,一直打到中午十一点,交班后,客服说,没有记录,帮您重新进行举报。
我唯一的感觉只剩心疼电话费。
每天晚上我都习惯性等阿光回家,等他睡了我才睡觉。听说阿光去石头那里出差,我便淘宝买了情侣装寄过去让石头送给阿光。阿光没空练级,我便把又一个困难手动练起来,在愤怒被纵横抢怪的日子一点也不好过,阿光不在,BB忙于两个老婆,摸摸杀战场,堕落和爱情挂机人不在,其他人也没有理我的,只有老板总是隔三差五告诉我自己又想了一个好名字,诸如“花瓶是用来Сhā的”诸如“裆中央总竖鸡”,不至于太过凄凉。阿光顾不及管公会,我便每次认真打副本,打到时不时胃抽筋流鼻血也在所不辞。我还是觉得不够,还是觉得为什么不能二十四小时和他在一起,为什么我们离这么远,为什么我再也不知道还能多给他一些什么。
作为生日礼物的装备砸好后,我提前送给阿光,我想,生日礼物已经不必要送这些虚幻的不存在的东西了,我开始存钱买车票,准备一份大号的惊喜。
Step 168
听说大安要卖狸猫陛下,小嘴托石头作中间人,最后不要了,石头难做,自己买下了,而后,号被盗了。
是被自己人上号清了东西。
最后一个上号的人是我,下了号以后一个小时就被盗,难道是真的中毒了?我杀了一遍,非常安全。反正肯定不是我盗号,是谁,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很感激石头没有怀疑过我,也始终没有怀疑过我的机器。
似乎没有人可以信任,又似乎谁都可以信任,混乱了的,不是吗。
整个世界最后剩下的娱乐,也就是两件事。一件是甜甜和小嘴,他们是现实的男女朋友。可甜甜和疯子在一起,也算是现实的男女朋友。疯子现实的女朋友上游戏怒骂甜甜,然后大家混乱了,到底谁和谁是现实的男女朋友。另一件则轰动一时,前辈爱到死去活来的心凌,被爱前辈爱到死去活来的可可证实,是个男人。所有人自始至终都被一张照片骗了,心凌的的确确就是一个男人,直男前辈爱了一个男人,为了一个男人放弃了爱他的女人,他们也混乱了。
有人混乱着愉快,有人混乱着难受,有人愉快地混乱着别人的难受。我到很久以后才想明白,原来重点不该是混乱,而是愉不愉快。
对于爱了一个男人的事,前辈很生气,后果很喜庆,直接拿走了送给心凌的一套祝福丢给石头,给了我们第二次白手起家的机会。只是刚抢来一堆战利品、重新砸好装备,九足又被盗了。
即使为了打副本多吃了一次药的小事我们也能吵架,即使我很讨厌他,这之前我也从没怀疑过九足会盗卖自己人的东西。电影里常演的是一直以来长着坏脸做坏事的人其实是好人,为什么被我一直这样定位的九足却真的就是个坏人呢。
那是一个风和日丽和平时没多大区别的星期四,一队人站在王座门口等开门,刺客是穿墙的外挂,打手是堕落开的九足号,牧师则是石头买下的狸猫陛下,破裂终于追到的老婆,和九足不知从哪搞来的又一个牧师。
突然,堕落掉了。
再上,说密码改了。
我便一直盯着堕落掉线的地方,可等了半天九足的号都没再上线,只听他在TS喊了一声,“他妈逼的,他脱光了下号了!在我这里!”
在哪下的号,不就该在哪上号么,我一直盯着的坐标自始至终没上来过人,即使王座门口人头攒动我也不可能遗漏这么大的目标。所有人都把注意力转向九足所在的空地,没看到有人,证实了他说的,已经“下号了”,纷纷迷茫无语。
“他妈比的!被盗了!”他气愤地吼了一声。
“你在附近看到和他交易的人了吗?”我还盯着堕落掉线的地方。
“没,哪来小号。”
既然没有和他交易的人,装备就还在号里,不存在被盗这么一说,即使用外挂开远程仓库转移走了,神泣外挂全是绑定帐号的,那也说明盗号的是个有外挂的。堕落用的外挂叫天天神泣,有这种挂的不是自己人就是逆天纵横的人,这不摆明了说盗号的是自己人吗。除此以外只有用远程开仓库的道具,可堕落明确说,号里没有,也没有点卡临时买。
我有些无奈,用转移注意这招也实在太烂了吧,跟那些不停取消交易金额少打一个零之类的三流手段有什么区别。我在TS让九足打电话给客服封了自己的号,他不但拒绝,还又骂起了我,说盗都盗了,不要多事。
多事?我在TS笑了起来,不再多说什么。
在石头着急的怒骂下,九足还是不情不愿地封了自己的号。72小时解封后,他告诉我们说号拿回来了,东西也在,可是一解封的时候又被盗了。
他是当我们都是白痴吗,不给他管装备了就只能用这么没智商的手段来卖东西吗。
又一次被洗空,应该在工作时间的阿光却上了依然回忆号,没有跟我事先打招呼,也没有密我说什么,第一时间让我以为依然回忆号也被盗了。
可隔了一会儿,他在会里说,“我是阿光,被盗的事情我知道了,我不会再来了。”
就这样一句话,顿时让我觉得其实盗号的是阿光,其实九足是好人,阿光才是幕后主使,卖了装备和九足分了钱。看似好人的人,电影里不都说他其实是坏人吗。
可是连阿光我都能怀疑,我还是人吗。
当天晚上,阿光就在愤怒开会召集所有人表示离开游戏的决心,所有人自愿交装备,集体卖了换钱换个游戏继续嗨。大家都跟着走了,虽然他们拍集体照没有喊我,但我也一样走了。这个早就一无所有的地方,没了兔子,没了阿光,没了信任,我再也找不到呆下去的理由。
和九足在TS大吵了一架,他的骂人技术也不过如此,一个小时后,骂到他再也没来过TS,骂到石头对我刮目相看。
可摸摸、BB之类的人依旧当他是朋友,见九足不愿离开游戏,阿光在斥责石头“九足的号早就有问题”的时候甚至还送了他两把弓。我又一次看不明白了,是他们太迟钝还是我自以为是?但阿光他说,我是他老婆,我要跟着他走,所以我最终什么也没有问,只跟着走了。
一刀见我们全体闪人,心情不好说想死,我开玩笑说了句,那去死吧,他就真的不带复活跑到战三自杀了。大漠之类的朋友都开始骂我,说我害了大安不够还要害一刀,让我一时不知说什么好。看着大漠头上明晃晃的“决战的逆天”和他义正言辞的“我跟着大安走!”,我像个疯子一样笑到胃抽筋——当初大安去夕阳会的时候,他怎么还赖在峥嵘岁月不肯走呢。
从一开始被神会的人骂,到后来被十四太子歪歪骂,再被九足骂,现在连一路走来的人都骂我,我还有哪里是好的,我还有哪里没被骂过,我做人有问题吧,我还不是一般的失败啊。
Step 169
破裂从深圳回老家过年,之后再也没见过他。馒头卖了我借给他的刀,杳无音讯。石头沉溺战二,一直到投身AION再也没出来。
和愤怒人的联系也就止于大家离开的那天。
记得从前石头总劝我,感情的事要细水长流,我和阿光都不听,总是很高调地爱到忘我,爱到一万句我爱你也觉得不够表述心里满溢的感受。正当石头觉得我们例外,我也以为我们会成为例外的时候,我们分手了。
石头以为我们爱到够深,有趣地和UU讨论起我和阿光结婚、我们四个人去北海旅游的事。而我以为没有游戏,我们也能在一起,我以为没有什么困难可以阻碍,可惜在石头建的群里,我看到阿光泡妞,便骂了一句,结果吵起来,就这样结束了。
很迅速可笑的开始,很迅速可笑的结束。
那天我情绪很激动亢奋,一气之下删了QQ和空间的所有资料,退了所有群,不上游戏不上语音,看了三天日语。
那三天很难熬,快进的日子突然按了暂停,就像是经历男女朋友冷战对抗一样焦急等着对方低头,等着对方开口。
终于到第三天晚上,阿光打来一个电话,我睡得太死,没接到。早晨醒来看到未接来电提示,就仿佛看到自己中了五百万,我觉得这就是我的幸福,只要这样我就满足。
我鼓足勇气回拨,关机了。那之后一整天,阿光就一直没有音讯,我开始担心,疯了一样担心,完全忘了自己是谁是什么,完全没有了什么狗屁不通的矜持或者尊严,我肿着眼睛等到半夜两点,在QQ不停道歉说我错了我不该生气,我应该要知足,我只要你平安。
阿光的来电声是卡农,是他说他喜欢的音乐,是他说假如我会弹就好了的音乐。我永远不会忘记它在我对着QQ对话框满脸泪水的那一刻响起,我永远也忘不了那一刻的大提琴拉到我浑身抑制不住的颤抖,我也永远不会忘记慢动作按下接听后那种整个人陷进泥沼的温暖感觉。
而后我们互相道歉,互相比谁更不对,互相比谁更爱对方。阿光问我是不是把他拉黑了,我哭着说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呢,然后他说,我们分手吧。
他总是把弯转得很硬。
“你太当真了,够了,分手吧。就像当初我和笨笨说的那样,只是玩游戏而已,何必太认真。”阿光说我是个自以为是的人,说我太固执,说我从来不会替别人着想,说我幼稚,说我不切实际又很烦人。
我的脑袋开始飞速运转,想起战三副本握着神秘双剑的迷失战灵,想起地下竞技的好朋友背靠背,想起在愤怒大厅我们坐着发呆望天,想起他醉酒以后的呢喃想起半夜沉在黑暗里我从来没说过的酸人话,想起阿光每次和我说笨笨的语气,想起石头给我的截图,想起我上阿光QQ帮他和5173交易员倒装备时看到好友里亮着的笨笨的头像,想起九足的被盗,想起兔子的话,想起阿光的奇怪的态度,想起所有他没解释不肯解释的疑问,想起光明王座的胜利,想起我彻夜练号的辛苦,从认识到现在的一幕又一幕,想起开心的,想起不开心的,想起我知道的和我不知道的,最终变成一个古老的问题,“你爱过我吗,认真过吗。”这个世界里,到底还有谁可以信任,连阿光对我都是假的,到底还能有什么是真的,什么才能是真的。
“没有。”
我便在整整一分钟的呆滞里听着挂断的嘟嘟声彻底的歇斯底里了。
虽然知道他不会再接电话,我还是一遍又一遍摁着阿光的名字重复拨出,趴在床上用尽所有力气大声哭,哭到脑袋缺氧一阵阵眩晕忘记了为什么要哭,然后瘫软着平躺下来。
看不见路由器的灯光,看不见窗帘缝里挤进头来的月亮,看不见四周的一片寂静,身体重得一个劲往床垫里陷,然后疲惫地闭上眼睛下沉。
第二天醒来,太阳等不及要晒ρi股光芒四射,我很精神地起床,拉开窗帘,看着楼下的河跟远处摩天轮一起闪着淡淡的光芒,吃了早饭,洗了个澡。
我失恋了?
感觉还好吧。哭完了,非得结束的话,那就结束吧。
阿光对我不可能是假的,我们这么久每天在一起,怎么可能是假的,就算所有人都是假的,阿光也不可能是假的,我根本用不着乱想不是么。换了衣服出了门,在阿光生日前夕分手,礼物也不用准备了,花光了所有存下的钱,我发了最后一条短信给阿光,道歉说对不起昨天又打那么多电话,我也不想打,就是忍不住,谢谢认识过你,一起经历那些。你放弃了,就让我怀疑了整场故事的真实性,可其实什么是真的什么是假的呢,我相信你相信自己就好了,我总认为要互相爱得够深什么困难都能克服,你只是不够爱我而已,你只是没有我爱你那么爱我而已,也许你要面对的比我多得多,你要去看到我看不到的那些,无论我多喜欢你,我们有多像,我再怎么自觉或者不自觉地努力模仿靠近你,我们还是无法成为一样的人。我睡醒了,真的不难过。
而日子一天一天过去,我的难过却一天一天增加,难道我的不难过只是建立在反应太慢上的洒脱?终于有天我受不了了,上了游戏。阿普伦热闹的人来人往蒙上陌生的雾气,重游故地,碰到还在玩的小嘴和猫哥,我进了他们的IS,恰好老板和糜烂也在,像是在打副本,又像是在杀战场。大家像是老朋友见面寒暄一样聊了一会儿,我在糜烂的麦克风里听到了阿光久违的声音。
赶忙切出IS盯着看,果然只有糜烂的麦亮着,我像被雷劈一样,定定地看着麦,不知所措。
IS里传出TS的声音,有阿光的,有笨笨的,有ee的“上次让你打电话给DD你有没有打啊,她很难受的。”还有发腻的,“老公,我们去开锦囊啦。”
“我明确告诉你我现在就是在和笨笨玩别的游戏,你能怎么样?!”
我被雷劈得烧了起来,脑袋瞬间又飞速转动,把所有该联系不该联系的全都联系到一起分析着各种可能的情况,然后在我悲凉的质问后,阿光反问我。
我愈加悲凉,掏心掏肺一样对他说,“世界上不会再有人比我更爱你了。”
“不需要,我只要我爱的。”
老旧的对白,成了最后一句话。
Step 170
到底什么是真的,什么是假的呢。
阿光在那之后把我拉黑,我陷入了无从询问的境地。我把我们在一起的所有事情回忆了一遍又一遍,把他对我说的话细细想了一遍又一遍。自以为是吗,固执吗,我是吗。他是指什么,是指所有对公会做的事吗,是对他吗,还是什么,到底是什么。
我一直以为无论是吃饱、兔子、峥嵘、愤怒还是逆天,我都一直是以客观的心理和态度在面对、评论、自省。可到头来,我却连自己到底是什么样的都被别人说的骂的分不清了,我是个自以为是的人吗,我一直以为我不是呢,一直认为和自以为是扯不上边呢,如果我自以为是,也许从一开始我就会说峥嵘岁月是一帮废物,愤怒会是一帮垃圾,逆天纵横是一帮弱智,真正在玩游戏,会玩游戏,玩得像个人的,只有神为我泣。这才是我最内心最主观的想法,可我这么说了吗,我这么说了,又有多少人会歪解我有什么用意?我自以为是,我会被人说我为了免费刷战功和我根本不认识的光明打上床?我自以为是,我会不拿行会一分钱兢兢业业地干活?我自以为是,我会臆想出阿光这个人,臆想出他其实是爱我的吗。
好吧,这些似乎和自以为是都扯不上边,这些本来就和自以为是没有关系。或者我就是自以为是?我自以为是地认为兔子是强盗,我自以为是地认定太子卖装备,我自以为是地认为九足装B,我自以为是地错看了所有背叛离开的人,我自以为是地把游戏变成了所有的生活,自以为是地认为我是在证明一些重要的东西,我一直自以为是地做着一件错事?
一切都变得太快,我实在想不透彻,到底什么是真的,什么才是假的。游戏这样虚幻的东西,我把它当成是实实在在的生活方式,而它的确也成了我实实在在的生活方式,可游戏依旧是虚幻的不是吗,我们永远也不可能打那样的怪,用那样的魔法,和那样的NPC做永远一样的对话。那么现实是真的,人们说的话做的事为什么都和游戏里一模一样呢。吃饭,睡觉,上厕所,打电话,聊QQ,甚至是视频,为什么都和我玩游戏的时候一样呢。为什么我就学会了弹卡农,为什么我在路上见到和他们长得像的人会不自觉激动,为什么我听到广西广东或是周边熟悉的地名会莫名兴奋说我那里有朋友,为什么我坐在电脑前就想到他们,为什么我睡在地铺上能想,刷牙洗澡喝水能想,听到有人说歪瓜裂枣能想,吃到豆芽菜能想,看到菠萝桃子哈密瓜能想,这大半年所有我做过的事情再做第二遍我总能想起整个大半年所有的事呢。不说太子大安那样的朋友,不说九足狸猫那些被盗,就我和阿光这样几乎一直黏在一起,这也能混乱到分不清真假的境地,我这半年到底都在干什么呢,还是真的是我的问题,是我脑子有问题,我是傻Ъ,我一直处于被鬼俯身的魂游状态?
我的世界观开始无比混乱起来。
由于长期透支,身体也无比混乱,我退了学,给自己找了几份快餐兼职,常常忙到虚脱出冷汗,累到连回家的车都坐不动,我却觉得心里很舒服。每到晚上睡觉的时间,无论机体多么疲惫,我的大脑总是兴奋得怎样也睡不着,即使吃很多的安眠药,却总买不到足够的剂量,依旧睡不着。
我是习惯几天不睡觉了吗。
我逼着自己按时吃饭睡觉,逼着自己对人笑,和人聊天,忍住无时无刻都想爆发的烦躁的脏话,我让自己吃健康的食物,每天喝很多水,跑步打球做运动。我扔掉了所有写满账号密码密保卡号、公会活动记录、装备发放情况、会费收入支出、人员流动情况、盗号损失的贴在墙上的纸,我厌恶电脑,停了手机,比起其他城市一族,我回到了类似原始人的生活。我讨厌宅,惧怕看不到摸不着的东西,讨厌一切不是当面的交谈,像个聋哑人一样看着别人说话才觉得安心,别人眼里,我成了一个活泼好动话多搞笑的人,而我仅仅只是受够了游戏。
仅仅只是受够了游戏。
After
如果你从头到尾看完了这篇文章,看到这里的时候,你会有种“受够了这篇文章”的感觉吗。
如果有,那太好了,我就是以这种感觉受够了游戏,我再也不要那样玩游戏,我再也不要那样的生活。
时间已经过去了一整年,我交到了学校以外的新的朋友,我有了和别人完全不同的新的生活,我也找到了自己想要花一辈子时间去做的事,这样想来,我是要感谢游戏,是要感谢网络,是要感谢伤害过我的人,感谢那些我再也无法搞懂的事,不是吗。
重新回到游戏,我开着自己的刺客到图四晃悠了一圈,看到火猴子练级的人说,“你知道这个刺客吗,以前五区很有名的,不知道还是不是本人了”,笑着默默走开了。没有像以前看到别人发全体说“好久没回来了,还有认识的朋友在吗”那样,我安静地下号了。
小米那个曾经叱咤七层的号比较可悲,被盗不说,连人物也被删了。我帮她传真了资料去客服,花了一个星期时间恢复了。
有些人对于一个游戏最后的坚持是把它练到满级,搞好装备,放在那里。而我,什么也不做,只是看它放在那里。心平静了,游戏人物自然就成了NPC般的存在,那些汗水泪水流下的传说,都成了这种类似涅槃的虚无,还需要惦记什么呢。
水猪为了ee,到无锡来了一趟,让我想起很多事,比如当时完全被我忽略的他,比如在走时卖掉了他想为行会砸的弓祝福。我笑着抱歉说,那时和九足一样急功近利,刺客和弓在王座是没用的,所以我无视了。
教皇路过无锡,我们便也见了一面。我好笑着问他,兔子到底是不是被盗呢。教皇反问我,你觉得呢。我说,无论兔子身边有多少人不相信他,我都会相信兔子是真的被盗,那是对我自己的仁慈。教皇笑着说,当时他也不相信兔子,他们为了被盗的几万块装备去了总部,但是就因为金额太高,不可能复制归还,被建议去法院上诉,而兔子觉得诉讼费不值得,迟迟没有动作,让大家都误会兔子是打肿脸充胖子,装备全是他自己卖了的。查了最后登录的地点,是在山东,而神为我泣会里恰好一个山东人也没有,不可能是自己人的恶意陷害。
不是不报,时候未到,真的是这样吗。兔子为联盟做了那么多,最后得到这样的下场,其实跟我一样可悲不是吗。
另一个从教皇口中得到的消息是,UU根本从来都不是兔子的女人,和兔子上床那一说完全是无中生有,她只是为了保护自己的朋友,真正和兔子上了床又分了手删了号的人,乖FS乖。
这法师名字好熟啊,我好像认识的。在教皇面前抓耳挠腮了半天都没想起来我到底认不认识她,无所谓了。
QQ上遇到猫哥,告诉我,狂战在新区成了一个光明大公会的核心力量,小嘴在愤怒,成了同样核心的力量,两个人每天都在愉快地对搞。我去了苏州散了散心,见了小嘴,也见了同样在苏州工作的爱情。坐在一起吃饭的时候,我觉得世界真是奇妙,游戏一点也不如真实的生活好玩,至少我没法在游戏里和我爱的朋友们一起吃到好吃的东西。
小嘴告诉我,他和甜甜分手了。他一直以为甜甜和疯子只是在游戏里玩玩而已,没想到早就成了现实,他也不知道到底谁和谁是现实了,他们已经快结婚了,就这样分手。可小嘴一点都不难过,他还告诉我说,只是人和人不一样。我们走后,他在游戏认识了一个朋友,叫罚罚,也是无锡人,他和他老婆就是在神泣认识,走到现实,然后已经生了孩子。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路,无论游戏还是现实。游戏的选择少一些,人生的分岔多一些,沉迷现实往往比沉迷游戏来得好玩,小嘴如是说,他现在过得很好。
听完小嘴说的话,我突然觉得以前用飞机Сhā大楼的比喻形容情侣分手实在不当,我和阿光会在一起,才符合这种概率吧。
爱情告诉我,他以前就认识过我,在吃饱会卖了我一把刀,用的是他朋友的号,忘了叫焉林还是林焉,总之是认识。他还告诉我,阿光的号最后也是被盗了,所有人物都删干净,号都建到光明了。我打趣地说,阿光也是自己假装被盗,这样低价卖掉的装备钱就不归公会所有,而是进他自己腰包了,出货快,反正是赚。爱情听我说完,表情憋得很难看,转移话题说,又一次合区了,逆天和神会合作了。
回去以后,我很悲剧地发现我又一次忘了问,大菠萝那时候,到底为什么不杀我。
见他上QQ,我怕我又忘了,直接就问了。爱情终于在将近两年后回答了我这个压抑很久的问题——他当时只杀兔子会的人。
是我想要的答案,是我想听到的结果。我很开心。
最想见的人是石头,那个对我最好的人,我却一直认为阿光才是对我最好的人。石头觉得一路走来最对不住的人是我,在我们都走了以后把狸猫陛下号送给了我,让我觉得,其实我并没有混乱,其实一切都是真实的,石头一直和我一起在经历着。
我没有要狸猫陛下,那个几经转手命途多舛的号,现在怎么样了,我也不得而知了。
我总觉得我得成家立业有了一番成就我才有脸去见石头,于是我到现在都没有见到石头。也许是D字母排在前面,他儿子总会拨电话给我咿咿呀呀,刚开始我以为鬼来电,半夜吓得不行,后来才想起来,他儿子该有两岁了,虽然话不太会说,但应该会玩手机了。
对于阿光。
再遇到从前的人,总是热情地帮我回忆许多。石头告诉我,阿光为了太子和大安伤我的事,冲他发过两顿火,也打听过我很多事,问过许多小道消息,而阿光他什么也没对我说过。摸摸告诉我,阿光当时只是觉得不想再害我,五区七楼的神雕侠侣就这样分了大家都觉得很可惜。老板说,阿光跟我分手以后心情一直不好,就算好,也是装的,对于TS和笨笨的事情以及把我拉黑来说,全是故意的,阿光是爱我,在我出现以后,笨笨就撤退消失了很久,那天,真的是很久以后的第一次出现。堕落说,阿光对笨笨是真的,我是第三者,还问我说,你就不觉得自己很有利用价值吗。
可这些对我来说,都已经没有意义了,对吗。
我和大棉花成了朋友,原先只一个背影的似乎是没有交集的人,就这样成了朋友。她玩的是人妖骑士,她自己是个女的,和可可是现实的朋友。于是我有幸重新认识了依然爱着烟紫的可可,她原来早就认识阿光,阿光还和烟紫抢过可可,但我不知道。当时的两大刺客,阿光和烟紫——我猛然惊觉,阿光也说过他是愤怒第一刺客。原来,我们也认识这么久了。可可去柳州玩的时候,找阿光出来请她吃了顿米线,她说她问起为什么和我分手,阿光很认真地说了很多,她不记得了,只记得,阿光肯定是爱过我。
这也已经没有意义了,不是吗。无论那泥沼有多深多脏,我都靠自己爬出来了,没有以泪洗面,没有酒精麻醉,很真实地爬出来了。一个个印在脑海的名字和人物,一个个带着故事的以为心心念念忘不了的人和事,就这样从我的轨道里被毫无声息地剔除了。
带我玩精灵的姐姐,去了省队搞射击,走前我们见了一面,她竟然问起我,“还记不记得从前的蓝头发武士?”我摇摇头,是真的不记得了。可姐姐说,她和他,都记得我叫水水,他们依旧还有联系,她去柳州的时候会去见他。我像是茅塞顿开,原来我真的有认识过柳州仔。
大安在一次偶然来无锡出差,抽了一下午我们见了一面,聊了很多,很愉快。一起去唱K,他还翻出我以前录给阿光听的歌,要我唱给他听现场版。他真的很帅,看上去很多金很成熟,还告诉我很多做人的道理,可我忘不了游戏里的事,更忘不了我见到的他的本性,原谅我再也无法崇拜他。仅有一句话,大安说我和阿光没有继续下去,不管怎么样,是好事,我很同意。
和一个不够爱我,不愿意和我一起面对困难,或者说和一个从来没有爱过我的人在一起,我会悲哀一辈子。
人生的选择,太多,多到实在太精彩,太有趣了。
狂战拉我进IS叙旧的时候,我偶然碰到了阿光。再一次听到从前渗进骨头里的声音,我的心脏又开始乱跳。我突然发现一有对比,这一年,似乎我的心就一直没有跳过。不仅可可还爱着烟紫,我也还爱着阿光。
我不会否认,因为这是事实。可我学会了爱不一定要占有,不一定要在一起,不一定非要携手走进坟墓。我也明白了一切爱到忘我的感情大多没有好结果,但我依然相信爱情,虽然再有人问爱我的和我爱的你会选哪个,我会毫不犹豫选择爱我的,我依然相信爱情。不是所有人都是必须要去爱的,值不值得爱是一回事,爱了值不值得在一起,又是一回事。这都是游戏教会我的。
那之后,我见到什么熟悉的东西都会想起阿光,都会有心痛的感觉,每首歌都对号入座,好像每次呼吸都要死了一样,我又一次彻底凌乱了一把,一次性哭了很久,吃饭走路睡觉说话,都会莫名其妙哭起来。完结后我明白了,那种人们称为深爱的爱不但可以穿越国度穿越时空,一样可以穿越网络。七年前我似乎也这么认为,但兜兜转转,绕远了,我又回来了。一生能有一次刻骨铭心的爱,足矣。至于这场爱发生在什么地点,因人而异,我又何必在意他是不是仅仅停留在电线里,更何必要去怀疑网络是真是假呢。假设这一切都是假的,都只是如梦戏一场,那最沉迷的时候也该是最快乐的时候,我还有什么不满足呢,我玩得那样尽兴,我都把自己玩成五区的传说了。
张柏芝说亦舒说过,能哭出来,就没事了。
所以,一年后,我没事了。
不再执着真的没事或是假的没事,因为没事了。
再去看了看173论坛,搜了我们当时在玩的关键词,不但又找到了老板的帖子,还找到了哑哑,他说,游戏是个披着文明外衣的原始社会。我恍然大悟,当初纠结于七会欺压良民,原来是因为用错了社会法则。果然是我的问题,果然所有的问题症结,都要从自己身上找原因啊。
再看到从前报道五区三足鼎立的无聊记者,依然在兴致勃勃地发帖说着别区的各大事件,人各有志呢,果然是,有太多选择了。
一个五区玩家的回忆录。比特的贴依然太监着,他和紫B在茫茫人海中相遇,一遇就遇了一年多,还没遇着,我骄傲我没坑,我总算写完了七年时光。
这七年我活得很非凡很异类,我做过好学生,做过坏孩子,宅过,堕落过,阳光蓬勃过,游戏带给我的远远不止它本身娱乐的意义。每个游戏都有快乐到不快乐的过程,有些游戏自始至终很快乐,直到不得不放弃依然觉得很快乐,所以念念不忘,所以恋恋不舍,而有些游戏却是难过大于快乐,就像在神泣里悲剧的我,在麻木冗长的漫长时期里,快乐的时间也并不占多数,可我依旧玩了这么久。我问过很多人,是不是为了朋友才玩游戏,大部分人说是,但大部分人在朋友走后依旧选择留下继续玩,这并不是所谓笼统模糊的游戏魅力或者网游成瘾,而是游戏里还有吸引他的东西存在,无论他自己再怎么咒骂游戏无聊,只要他还在玩,那里一定还有吸引他的东西存在。否则,你看我,这么痛苦这么一无是处的地方,总是在找借口呆了这么久,最后还不是冷冷淡淡抽了身。我也许会忘记我作为晚辈生存在精灵里的感受,也许会忘记和依然还断断续续有联系的布丁一起比赛的过程,也许我看到《非诚勿扰》的时候再也不会想起菲菲和艳阳,又也许我忘了KK忘了血战忘了白菜,忘了从前地震时有多么担心的小冷,甚至忘了石头和阿光,我也再不会忘记这些都是我已经得到的宝贵的财富,我再也不会心生怨恨。
这场戏,游戏,哪怕七年或者再长的时间,也一样敌不过人生的现实。我的世界观彻底颠覆的时候,我只看到我怀疑人生价值的那一面,却没发现,没有了游戏,我能好好的活着,没有了现实,我无法活在游戏里,无法给我爱的人全身心的付出,无法对爱我的人报以感恩。人活在现实社会中,会碰到更多难以面对或是足够幸福快乐的事,我该庆幸许多体验、许多道理能在网络游戏里经历和明白,相对只是付出些许的痛,就换得现实里可能要花更大代价才能得来的这么一大笔巨额财富,我该知足了。
谢谢你们。
无论现在你们身处何方,心在何地,虚也好,实也罢,假如你选择沉沦,请一定尽兴,假如你想抽身,一定要勇敢。
走我的老路也不是不可以,只要你愿意这么悲剧,总之记得两点,你就永远不会混乱,一是开心,二是快乐。
其实意思差不多,反正……你懂的。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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