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戎国的出征旗开得胜,所向披靡。胜利的消息不断地传回来,吴刚十分高兴,因为羿的小命不再受到威胁。与此同时,羿正以惊人的速度成长,很快就学会了走路,身体疯狂地发育,一天一个变化。有戎国的男人胜利班师的时候,羿的身高已快赶上六七岁的男孩,这时候,嫦娥已经没办法抱动他了,她对他表示亲热,只能是搂着他。羿的智力仍然停留在几个月的婴儿水平上,他不会说话,随时随地大小便,把秽物弄得到处都是。
有戎国捕获了大量的战俘。根据惯例,女俘被再次分配一空。有戎国的男人开始有些受不了。尽管女人本身代表着一种财富,是男人的炫耀资本;然而太多的女人,却意味着生活成本的增加,没有那么多现成的茅屋,让这些新来乍到的女人居住,粮食短缺也很快成为一个严重问题。捕获回来的大量男孩也让孩子营负担过重。为此,长老们开了好几天会,争论来争论去,最终做出两个强制性决定;首先,立刻建立孩子学校。孩子学校在孩子营的基础上扩建,以往的那个孩子营,无论人数还是规模,已远远跟不上形势发展。其次,有戎国男人要共同承担学杂费用,必须按自家的人口数量,向孩子学校纳税。
孩子学校的选址,最终定在半山腰一个巨大的山洞里。与原来的孩子营相比,新建的孩子学校规模大了许多,更便于军事化管理。在这里接受训练的,是历次战斗中捕获的男孩,来自不同国度不同部落。进入孩子学校前,必须被割掉Gao丸,只有经过了这道生死考验,才能有幸成为正式的学员。随着有戎国地盘越来越大,军队的数量也越来越大,孩子学校可以最有效地补充兵源。不过,培养和训练的成本也是巨大的,从羸弱孩子变成骁勇善战的武士,要经过一个近乎漫长的过程。
小刀手吴刚最累的一个活,就是负责对男孩进行阉割。这是项吃力不讨好的工作,在那些特定的日子里,总是累得喘不过气来。手术成功率并不是很高,经常会有预想不到的意外。有戎国的男人都希望能去外面征战,像一个真的男人那样拼杀,他们可不愿意像吴刚那样,成天捏着一把小手术刀,专门与男孩子的生植器过不去。手术是在后山一个深深的冰窟里进行,在这里,由于温度低,被割了Gao丸的男孩更容易存活下来。这是经过多年摸索得出的经验,在冰窟里做手术,不容易被细菌感染,还有一种奇特的麻醉效果。低温会让人感到麻木,生植器官变得最小,荫茎缩上去了,Gao丸缩上去了。这时候抓住两个Gao丸,轻轻地揉捏,用细绳子将它们捆紧,阻塞住血液流通,然后用很锋利的小刀,在阴囊表皮上切开一小口子,将两粒蛋黄状的Gao丸挤出来,把它们一刀割下来,便算大功告成。
有戎国男人凯旋归来的那一阵,照例是吴刚最繁忙的日子。别人庆祝狂欢,他却得加班加点,全身心地投入阉割。由于手术的成功率只有百分之五十,事实上惨死在吴刚手术刀下的人,比有戎国最英勇善战的勇士杀的都多。终于有机会喘一口气,吴刚终于干完了有史以来最繁忙的阉割任务。血淋淋的Gao丸堆成了一座小山丘。他累得腰酸背疼头昏眼花,连小便都失禁了。冰窟里的寒气让他差点大病一场。吴刚筋疲力尽,最后是助手把他背回了家。
吴刚在床上昏睡了一天一夜。他的辛劳因此也获得了应有回报,有戎国的长老经过开会研究,决定免除他家应向孩子学校上缴的税额,同时,还奖励了三袋稻谷和两个女人。吴刚很快恢复元气,就在下床的那天,造父又一次登门拜访,开门见山,和吴刚商量如何处置羿:
“说到羿这个孩子,外面已有了很多议论,这事也不用我再费口舌,你吴刚一定早有所闻。”
吴刚不在乎地说:“别人要说,就让他们说好了。”
“这个事,可不是说说就算了,”造父显然不赞成吴刚的话,“难道你不觉得这孩子太过奇怪了吗?”
吴刚无话可说,傻乎乎地笑起来。
造父说:“你也知道这个事,不同寻常!”
吴刚不在乎:“不同寻常就不同寻常吧。”
“听说这孩子一个多月就会走路,现在已像六七岁的小孩一般高大了?”
“这孩子也没什么别的能耐,就是长得快。”
“这个难道还不叫能耐?”造父严肃地说,“你想过没有,这个到底是不是好事?”
吴刚老老实实地做了回答:“我倒是没有想过。”
造父也知道他没有想过,谆谆告诫:“人不能不动脑子,人要经常想到为什么。为什么羿不像其他孩子那样,为什么会生长得这么快?得好好地动脑子想一想,要多想几个为什么。”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