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高连生大声反驳。
“你是,你是……”用尽全力撞开他,俞清婉夺路而逃,双手触到了门闩,头皮一阵发麻,惊叫了一声,整个人朝后倒在地上。
“我报了官,是你命不好,等不到。”高连生死命地盯着她的脸,几乎丧失了理智,拽住她的头发将她撞向供桌,“我知道愧对良心,我忏悔了,为什么你还要来害如是?”
殷红的血,蜿蜒过乌黑的发,蔓延到前额,浸染了苍白的面颊。
鲜艳夺目的刺激,令高连生清醒过来。他望着躺在地上血流满面的俞清婉,一个激灵,收回手,仓皇地退后,看着双手,似乎不敢相信自己居然出手伤了人。
“原来你什么都知道。”
躺在地上的俞清婉轻轻地开口,双目向上所及,是供桌上受到冲击的摇摇欲坠的牌位。
“啪嗒!”
她无动于衷地看着牌位终于落下,砸在旁边。拾起地上的牌位,她扶着供桌站起来,抹去脸上的血迹,透过眼前的一片血色,看向那一边愣愣地望着她的高连生,慢慢举起牌位,将上面的刻字对着他,冷冷地开口:“如果冯如是是你妻子,那么,这上面的人,又是谁?”
被她举起的牌位正对高连生的眼,上面的刻字清晰可辨——
“胞妹冯如是之位”!
高连生的表情变了变,不自然地转过头去,想要逃避。
俞清婉却不容许他的退缩。她跨出一步,挡在他面前:“这牌位,又是谁所立?”
她咄咄逼人的责问,竟令高连生无所适从,万料不到一时的失言,竟被她抓得死紧,寸步不让。
“这又关你什么事?”他烦躁地挥手,打在她的手腕。牌位被掀翻,落在地上。
听了他的话,俞清婉忽然笑起来,眼神凄楚迷离,笑声晦涩不堪:“关我什么事?你居然问关我什么事?”
是巧合吗?
几天前,她问仇于新俞清婉的生死,他冷冷地回答她“不关她的事”;如今,另一个男人,也在问她“关她什么事?”
老天,这是怎么了?是见她受苦不够,存心还要将她折磨吗?
名不正,言不顺。原以为最坏的结果,不过是隐姓埋名了却一生,不想,连名字,都被人偷去了。
她做错了什么?做错了什么啊……
温滑的液体从鼻中流出,她探指摸去,是血。凝视指间的血迹,想了想,她又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