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公公正待放下轿帘,听见柳冠绝叫他,嘱轿夫慢停,回身恭敬问道:“柳姑娘,可还有事?”
“啊,想要烦劳公公看一样东西。”柳冠绝将一直握在手心的东西递过去,“曹公公,你说这件物什如何?”
曹公公接过,细细看了看那只还带着人体余温的木鹰,不免皱眉——做工粗糙,手艺一般,但是库房中,类似的东西好几百件堆放无人问津呢。
“是块槐木,不值几个钱。”端不准柳冠绝的心思,曹公公打了个圆场,双手将木鹰奉还,“不过依咱家看来,柳姑娘这么喜欢,自然有它特别之处。”
“或许吧。”柳冠绝笑了笑,接还了过来,明显可见曹公公一脸如释重负的表情。
宫中生活,处处提防小心,唯恐得罪何人,这日子,恐怕过得也不是那么舒心吧。
轿帘被放了下来,随即感觉轿身被抬起来,悠晃着前进。
柳冠绝低头,凝视手中被曹公公评为不值钱的东西——原来是块槐木啊,她倒不认得。
是有些特别,她是有些喜欢,只是不太明白自己,究竟是喜欢这木刻多了几分,抑或,是对那人的在乎多了几分……
那样的眼神,那样的笑,那样的温度……突兀地出现,如此猝不及防啊,叫她好生矛盾,取舍不得。
轿帘似乎拂动了一下,她感觉眼皮有些沉,眼前,模模糊糊地,出现了花弄影的脸。
“花大哥……”
她叫,但见花弄影微笑,笑容越来越大,到最后,消散开去,初雾一般,隐约出现一个人的身影,竟是展玄鹰。
她费力地眨眨眼,伸手去触探,未及,那张脸,突然在她眼前碎裂开去,清明不见,一片黑暗。
冠云坊,对着掀开轿帘的一副空轿,柳云连惊怒万分,责问轿夫:“小姐呢?”
“坊主,我们确实不知道。”四个轿夫面面相觑,怎么也不明白好端端坐在里面的柳小姐怎么会消失了踪影,“我们是看着小姐上轿的,一路也没停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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