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才貌双全,便是如今嫁,也能找个好归属。”明妃叹了一口气,十数年的宫中历练可不是白过,岂会看不穿柳冠绝微妙的心思?以为柳冠绝还对当年与花弄影解除婚约而介怀。
心有牵挂,言不由衷,放不下,又怎能看得开?
见柳冠绝不说话,当自己的话,是说到她心坎上了。明妃唤过调皮的小皇子,依偎在自己身边,再看柳冠绝一眼,徐徐说道:“冠绝,身为女人,别把自己后路给断了。”
焚香一炷,端正Сhā入香炉,跪坐蒲团,潜心祈祷。
半晌后,柳冠绝才睁开眼,凝视供桌之上的牌位,在袅袅烟雾种,若有似无地,露出一丝苦笑。
她,把自己的后路断了吗?
或许吧,只因十年前,情放得太深,于是心被伤得厉害。
款款上前,水裙流苏,边脚起伏,晃荡出恰似涟漪的波纹,轻若无物。
修长润玉的手指滑过牌位上的刻字,另一只手,不自觉地摸了摸自己随身携带多年的陈旧荷包,她的笑,黯淡下去。
“爹,你若在天有灵,告诉冠绝,女儿是否真的错了?”
喃喃的话语在偌大的房中飘开了去,即刻消失了尾音。
还在沉湎,却听门外微有响动,她眨眨眼,收拾落寞的心情,坎坷的情绪,不想被旁人发现。
脚步声渐近,近到门外,却似乎踌躇起来,徘徊在外。
“冰儿?”柳冠绝转身,瞥见房门外依稀的影子,“是你吗?”
房外的人这才走了进来,果真是冰儿。
“小姐——”冰儿望了柳冠绝一眼,欲言又止。
“怎么了?”见她的神色不太好看,柳冠绝奇怪,疑惑地问她。
冰儿望着她,摇摇头,露出笑容,“啊,其实也没什么,你进来得久了,我来瞧瞧你有没有什么吩咐。”
“没什么,我过会儿就出去。”柳冠绝回答。
“那我就先出去了。”冰儿应声,便忙不迭地准备出去。
“冰儿——”柳冠绝忽又唤住她,隐约瞥见她手中似乎还拿着什么东西,“那是什么?”
听她这么问,冰儿直觉地将手背到身后,“没什么啦,是乡下寄来给陈叔的,我这就拿去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