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的姿势有点丢人,他半趴着给病人诊脉,如今发觉不对劲。以一种与年龄极不相称的速度一咕噜坐起来。
渐渐的,宋老头苍白的脸上渐渐出现了血色,如同变脸一般的超前艺术提前诞生,开始时愁眉苦脸,随后愕然不信,接着脸现喜色,最后狂喜而起。
“伤寒!是伤寒!”宋老汉一惊一乍的手舞足蹈,腮边挂着的泪痕尤在,整个人却仿佛年轻了十岁一般。
连鹰嘴角牵起一丝笑意,而脚下的病书生满脸的不信。远处的三个皂隶伸头探脑。
宋老汉哈哈大笑,继而模仿着连鹰的动作,对着远处严阵以待的皂隶招了招手,“王衙役,你过来瞧瞧,真是伤寒!”
那王衙役牙齿战战,三人齐刷刷的举起水火棍,色厉内荏的吓唬道:“宋老头,你……你别过来!”
此时,正当宋老汉口吐白沫的指天发誓时,后方的朱雀大道一阵鸡飞狗跳,所有的居民被赶的远远的nAd3(一队队亮银铠、帆毡帽、红缨枪的御林军如狼似虎的扑来。
“通通不许动!”为首的数十骑马将军远远的挥着皮鞭。指挥着军队,在离着他们百米的距离站定。
刷的一声,枪头朝外,如森冰寒彻骨的枪头烁烁生辉。
接着,御林军闪开一条道路,几个身穿官服的老者排众而出,这三人是专门司职为皇家诊病的御医。
连鹰仔细一看,差点把眼珠子瞪出来,这三个御医上下全副武装。鹿皮帽、鹿皮手套、鹿皮口罩,把自己保护的严严实实,亦步亦趋的朝这边走来。
为首的御医嘴里大声的说着话,意思是让众人不要乱走。但因为鹿皮口罩的阻隔,呜呜咽咽的声音含混不清。
随后三个御医又是一阵手忙脚乱的折腾。可怜那书生在懵懂间又被自己检查了个遍。
等到三个御医检查完毕后,都快累的背过气去。费力气倒是无所谓,主要是紧张的缘故,三个堂堂四品的御医,毫无形象的摘下口罩,一ρi股坐在地上呼呼喘着粗气。这可是夏天,身上套着这么沉重的衣服简直要他们的老命。
歇息够了,那三个御医眼珠子咕噜噜乱转,一副要杀人的目光四下寻觅,当目光定格在宋老头神上时,顿时吹胡子瞪眼起来:“是你谎报的肺痨疫情?”
宋老汉吓得一哆嗦,下意识的后退几步,慌忙摆手:“不是我,不是我!”
那些御医被折腾的够呛,见宋老头一身大夫打扮,哪能相信他的解释。这一路上几乎是出殡的架势前来确认。如今一块大石头落地,众人气不打一处来,三个御医几乎是同时站起身来,张牙舞爪的朝宋老头扑来:“竟然谎报疫情折腾我们,本御医和你拼了!”
后方的御林军将领看着实在是不像话了,急忙带领几个士兵上前,拉开众人。经过苦口婆心的劝说,那三个御医尚且不愿善罢甘休,嘟囔着又踹了宋老头几脚,才悻悻离开。
他们还要去金銮殿内禀报皇上,一干大臣还都在那里眼巴巴的等着汇报呢。
连鹰在一旁冷眼看着,为了不至于牵连到自己,他用了一个小小的灵气转移之术,让宋老头也忘记了他到底听谁说病人的的肺痨。稀里糊涂的被御林军抓着离开。
事情得到解决,只要不是肺痨,那些眼高于顶的御林军才不管病人的死活。甚至旁边的连鹰,他们也懒得看一眼,就这么扬长而去。
御林军撤退,老百姓却呼啦啦的涌上来,连鹰一见事情不妙,急忙架起那刘姓书生又进了登科客栈。
好在客栈的老板,当时在里面探头探脑的,知道了事情的经过,有心不乐意让连鹰进来,刚要为难的张嘴。迎面却扔过一块重达半斤的银饼。顿时砸的客栈老板眉开眼笑。
接着连鹰的话语传来:“二楼,找个僻静的客房,打发小二去对面成衣铺买几身干净的衣服被褥。剩下的赏你了……”
客栈老板懵懂的点了点头。有些疑惑的摸着手中的银饼,心中嘟囔着这秀才到底把这么沉重的银饼放在了哪里?刚才怎么一点都看不出来。
接下来,店小二打水让刘姓秀才沐浴,请大夫、抓药,买被褥、衣服。被客栈老板指使的团团转。
有钱、有药、有人、有精美可口的食物。刘姓秀才身体大好。经过精心调理,现在完全可以正厨卧行走,只是身体略有些虚弱。
几天的接触,连鹰了解到。这个秀才叫刘守愚,取自圣人‘聪明睿智,守之以愚’之意,燕国丰城郡人氏,自幼父亲去世,是母亲拉扯长大。四年前通过县考,获得秀才资格。正想踌躇满志准备明年大考时,母亲突然积劳成疾,于冬天不幸去世。结果在家结庐守孝三年,今天春天才来到大梁郡,准备秋天的秋闱大考,岂料身染重疾,身上花光了积蓄,窘迫下才被客栈扫地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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