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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二章

巴扎意指自由买卖的市场,每月十五开市,因为一个月只有一天,所以各式各样的小贩都会从四面八方涌入,分成很多区,有食摊区、衣帽区、生果区、织毯区、牲畜区等,其中以食摊区和牲畜区最热闹,前者挤满人,后者挤满动物。

铁勒产回鹃马,行动敏捷,唐太宗李世民的名驹“什伐赤”正是回鹃马,伊鲁都思汗和老儿来到牲畜区,一边欣赏回鹃马的英姿,一边回想李世民的马上英姿。

老儿叫乌德利,是伊鲁都思汗的老师,博学多闻,不过唠刀得很。其实伊鲁都思汗并不希望乌德利跟来,可是在库里尔台会议上,主事的黄金贵族对另外三个汗王带什么人同行都没有意见,唯独要求他,一定要让乌德利随侍左右。

沿路,乌德利就不停地主张以三万­精­骑拿下铁勒,顺为铁勒爱好和平,兵力薄弱,拿下它比拿下母­鸡­脚下的­鸡­蛋还要简单。但伊鲁都思汗不肯,他一看到铁勒女子个个如花似玉,立刻心生怜花惜玉的念头……

蒙古军打仗有一定的战略,先遣三十名劳土为斥候,了解该国的情况后,再拟进攻汁划;当伊鲁都思汗率三十名彪形大汉来到高原,遇到一户牧民,正值吃饭时问,户长热情地留他们一起用餐,而且大方地宰了三只羔羊、三匹马驹,白煮后大盘捧上,最后户长还亲自割下羊尾肥脂,以最高的待客之道喂食伊鲁都思汗。

如此和善的民风,教人怎么狠得下心肠歼灭!

餐间,从户长口中得知,亦都护年迈,有意将王位传下去,但不幸年前夷烈意外坠马身亡,王位悬宕;直到最近别乞之子鄂密尔从外国旅游回来,并向大普述儿求亲,亦都护十分满意鄂密尔,不仅答应婚事,同时承诺将王位传给大普述儿,盼他夫妻俩携手同心治理国政……”

户长大胆地猜测,婚礼当天,亦都护就会将王位传给大普述儿。

伊鲁都思汗听得十分仔细,更进一步打探大普述儿的长相和为人,户长毫不掩饰对大普述儿的喜爱,他说他有一侄女在当宫女,铁勒重视丧礼,父母殁,子女一定要回家奔丧,两年前该侄女回家奔丧,丧期满的那天,亲属好奇地问及宫中点滴,侄女夸赞大普述儿人美心善,对宫女好得不得了……

听到这儿,伊鲁都思汗就己下定决心——抢亲。

突地,乱烘烘的声音打断他的思绪,只见一个小巴郎子被马辔绊住脚,小小的身子倒挂着,被受到惊吓的龙种马带着跑,有人上前帮忙,不料马蹄一阵乱踢,把小巴郎子摔到地上。

眼看马蹄就要踩到小巴郎子,千钧一发之际,两条人影忽至,一人拉住马缰,一人从马蹄下抱起小巴郎子,一阵鼓掌叫好声响起。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拉住马缰者的身手略逊抱小巴郎子者一筹。

将吓得面无血­色­的小巴郎子抱到他娘怀中,伊鲁都思汗一转身,看到拉住马缰的男子一手将马交还给马主,一手向他挥手致意,似乎是要他别走,接着他快速来到伊鲁都思汗面前,抱拳道:“在下鄂密尔,公子好身手,请问大名?”

在听到鄂密尔三个字时,躲在人群中的枇珈迷和牟羽迷同时一阵欢喜。

枇珈迷喜欢他见义勇为的行为,牟羽迷则是喜欢他的长相,鄂密尔成了两姐妹共同心仪的对象;杀机的种子也在此刻深植牟习习迷心中。

“伊鲁。”

伊鲁都思汗若有所思地低哺:“鄂密尔这名字好耳熟!”

“大普述儿的未来驸马爷。”乌德利咳了一声提醒。

“久仰大名,今日一见果然一表人才。”伊鲁都思汗恍悟。

“伊鲁兄过奖了。”

鄂密尔脸上难掩得意。

虽然伊鲁都思汗面带和善的微笑,不过却喟挑剔的眼神打量鄂密尔——黑­色­的浓眉,棕黑­色­的眼眸,棕黑­色­的头发,高挺的鼻梁,方正的下巴,五官中最吸引女人注目的应该箅是棱角嘴,微扬的嘴角显示他个­性­温柔,跟伊鲁都思汗的容貌相比毫不逊­色­,是劲敌也是情敌。

鄂密尔毫无心机地问:“伊鲁兄不像本地人,冒昧请问是?”

“我来自北方,一边做生意一边游山玩水。”

“我也喜欢四处走走,伊鲁兄去过哪些地方?”

“乃蛮、西辽、花刺子模……恐怕得要找个

“伊鲁兄初到铁勒,一定要尝尝本地的佳肴。”

“有劳鄂密尔兄带路。”伊鲁都思汗欣然答应。

若不是为了“知已知彼,方能百战百胜”这句话,伊鲁都思汗才懒得跟鄂密尔聊天,他宁愿把时间用在追求美女上;尤其是刚才那位阿姐,她的蓝眼睛深深烙印在他心头。但他知道他不必去追她,因为她和她那个讨人厌的阿妹正跟踪他。

伊鲁都思汗刻意回头,果然从人群中看到躲躲藏藏的两姐妹。

当他的目光和她们的目光相遇时,两姐妹的脸­色­同时转红,但感觉却不一样。

阿姐像是做错事的小孩被抓到,是羞红,阿妹则是做贼被当场逮到,是怒红多么不同的姐妹,一个令人喜爱到想把天上的星星摘给她,另一个却叫人想一拳把她打到月亮上。

“伊鲁兄在找什么吗?”鄂密尔跟着回头张望。

“有一只讨厌的苍蝇在我身后。”伊鲁都思汗大声说给牟羽迷听。

“伊鲁兄耳力真好,在这么嘈杂中还能听到苍蝇的飞声。”

鄂密尔佩服。

“那只符蝇不仅飞声嘈杂,连飞相都难看。”

“那只苍蝇在哪里?我倒想瞧瞧。”

“在人群中,是一只红苍蝇。”牟羽迷正是穿着一身红。

“红苍蝇!稀育品种!”鄂密尔的视线一直在空中四处找寻。

“你别小看那只红苍蝇,会咬人的。”伊鲁都思汗看到牟羽迷气炸的表情。

“真的?”

鄂密尔难以置信地拉高眉尾。

“不骗你,先前有个巴郎子被她咬得头破血流。”

“若让我碰到,我一定一掌打死它。”鄂密尔一副极欲后民除害的模样。

“走吧,别管红苍蝇了,那种害虫老天自会收拾她。”

伊鲁都思汗称兄道弟似地搭着鄂密尔的肩膀,边走边哈哈大笑。

怒潮涌向脑门,额角青筋暴现,牟羽迷从来不曾如此愤怒过。该死的男人,居然骂她苍蝇,而且还是在鄂密尔面前,但她绝不会因此退缩,拉着枇珈迷的手,忿忿地说:“阿姐,我们跟着去。”

“不要啦,他已经知道咱们在跟踪他了。”枇珈迷惶惧。

“笑话!这儿是咱们的地盘,咱们高兴去哪儿就去哪儿,怕他什么!”

“反正已经看到鄂密尔了,我们还是回去吧,免得阿爹发现我们不在宫中。”

“光是看没有用,乘机了解鄂密尔的为人不是很好么?”

“他为人不错,他刚才见义勇为。”枇珈迷脸上飘来蜜酿的红云。

“就是因为他人好,我们更要跟过去。”牟羽迷的心宛如被针刺了一下。

“为什么?”

“免得他被那个叫伊……什么来着的……”

“伊鲁。”

枇珈迷很自然地接口。

“对,伊鲁,你怎么记得那么清楚!”牟羽迷质疑。

“他的名字就两个字,很好记。”枇珈迷一脸坦荡荡地说。

“啊姐,你该不会是对他有意思吧!”牟羽迷一副捉到狐狸尾巴的表情。

“别胡说,我可是有婚约在身。”枇珈迷感到有些不快。

“伊鲁那家伙一看就知道不是好人,搞不好对鄂密尔有不良企图。”

“阿妹,鄂密尔是大人,他应该能分辨好人坏人。”

“我说去就去,你不要有其他意见。”牟羽迷气得大叫。

“除非你先答应我,不要再跟他们起冲突。”枇珈迷退让地说。

“好,我答应,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牟羽迷向来说话跟放屁一样。

走进食摊区,千百炉火烈焰喷­射­,最引人注目的是拉面。

只见胳臂粗得像树­干­的小伙子,把十几斤的面团揉到顽韧时,忽然抓住两端,两臂使劲一抖,腾空对折,经过抛、摔、打,反覆十几回合,手中的面团己细如柳枝,然后住空中一扔,画出一条优美的弧线,轻巧地落入五尺外滚沸的大锅里。

叫了三碗软中带硬的拉面,伊鲁都思汗豪迈的吃相,和鄂密尔斯文的吃法形成强烈的对比,坐在摊位上蒙着面纱的少女们,莫不私下比较他们,一个热情奔放,一个含蓄温柔,两人各有千秋,不分轩轾。

牟羽迷强拉着枇珈迷来到拉面摊,每张桌子都有人坐,戴着小圆帽的老板抱歉地说:“两位姑娘,现在没位子可坐,请你们等一等。”

“老板,我们不介意跟别人共桌。”牟羽迷和悦地微笑。

“是有两、三张桌子还有空位,我去问问看。”

老板目光梭巡着摊位。

“我们想坐那一桌。”牟羽迷毫不避讳地指着鄂密尔那桌。

“那桌坐的是男客,对姑娘不方便。”老板眼中流露谴责。

“我们认识他们。”

牟羽迷眨了眨眼,贿赂地塞了几枚通宝到老板手里。

“我这就去问问他们的意下如何了”老板笑得嘴巴几乎咧到发鬓。

老板一转身,枇珈迷便抱怨道:“­干­么要跟他们坐同一桌!”

不可否认的,那个叫伊鲁的是一个好看又帅气的男人,她想他绝不是像他说的商人,除了武功高强这点使他不像商人之外,最重要的是,他有着天生高贵的气质,使他全身上下散发出一种不可抵挡的吸引力,没有女人拒绝得了他。

一想到要和他坐同一张桌子:恐惧的感觉从心底蔓延开来,虽然她试着只想到鄂密尔也坐在同一桌子,她应该感到高兴,可是她仍然无法镇定下来。她害怕,她想逃,她希望能说服牟羽迷,赶快回宫……

牟羽迷自顾自地说:“不坐一起怎么听得到他们的谈话!”

“咱们刚才和他们发生不愉快,他不会欢迎我们的。”

枇珈迷蹙紧双眉。

“如果他说不,就代表他做贼心虚,想对鄂密尔不利。”

牟羽迷一口咬定。

“就算他真的图谋不诡,我们又能如何?”枇珈迷幽幽地太息。

“到那时候我们当然要表明身分,把他捉起来。”

“无凭无据的,我们怎能随便捉人!”

“普述儿的话就是凭据。”

牟羽迷泼辣地说。

“如果他答应共桌,跟他坐在一起,你有心情吃东西吗?”

“我们的目标是保护鄂密尔、跟吃一点关系也没有。”

“阿妹,再不回宫会错过午餐时间,阿爹……

枇珈迷苦口婆心地劝着。

“你别再唱反调了,我不想在大庭广众下跟你吵架。”

牟羽迷压低怒吼声。

这时,老板笑吟吟地走过来。“两位姑娘,公子说欢迎你们。”

枇珈迷一听,心仿佛被绑了一块大石头沈人海底,朦胧之中她感觉到自己的生命似乎从此将随着跨出的步伐而改变,她真想大叫,她真想往回跑,但不知为什么她竟优雅地走向那张令她害怕不安的桌子……

来到桌旁,鄂密尔立刻站起身,很有礼貌地拉开椅子。牟羽迷毫不害羞地坐在靠近鄂密尔的位置,枇珈迷只好坐在伊鲁都思汗旁边的位置。

“两位姑娘是?”鄂密尔对两位姑娘友好地微笑。

“刚认识,吵过一架,没问名字。”伊鲁部思汗抢着回答。

“我们是阿奇木伯克的女儿,她是阿姐,我是阿妹。”

牟羽迷谎报身分。

“失敬、失敬,在下是鄂密尔。”鄂密尔尊敬地颌首。

“啊奇木伯克是谁?”伊鲁都思汗冷声问。”于阒城的城主,是个大官。”

鄂密尔解释。

“难怪那么刁蛮任­性­!”伊鲁都思汗不给面子地朝牟羽迷冷嗤。

牟羽迷气得咬­唇­,胃一阵痉挛,若不是鄂密尔在场,她一定会推番桌子,什么难听话都骂出来;但面纱遮住她的愤怒,让她有充分的时间控制自己的情绪,在这个时候她一定要表现得比阿姐温柔,让鄂密尔为她心动。

“伊鲁兄,你刚说吵了一架,是发生什么事?”鄂密尔嗅到一股浓浓火药味。

“我跟伊鲁公子开玩笑,我想他应该不会放在心上。”牟羽迷爱娇道。”放在心上,要我后悔的不是你吗?”伊鲁都思汗亳不留情。

“伊鲁公子真会说笑话。”牟羽迷发出­干­涩的笑声。

“来,大家喝一杯,什么误会都没有。”鄂密尔打圆场地举杯。

“大姑娘怎不举杯?”伊鲁都思汗目光直盯着不看他一眼的枇珈迷。

“我从不喝酒。”枇珈迷眼角感受到那道的光,藏在面纱下的双颊徘红。

“因为,我阿姐一沾酒就会脱光衣服。”牟羽迷落井下石地说。

“阿妹!”枇珈迷眼睛惊得睁大,如蓝宝石的眼珠令鄂密尔眼睛一亮。

“开玩笑的,阿姐,你别生气。”牟羽迷生气自己竟弄巧反拙。

“真可惜!我还以为叮以大饱眼福!”伊鲁都思汗懒洋洋地叹气。

“请你别说这种失礼的话。”枇珈迷出乎意外地反击回去。

“对不起,我自罚三杯。”伊鲁都思汗开心地喝酒。

枇珈迷本来想狠白他一眼,嘲笑他活该,但一接触到他黑而深邃的眼眸,她的心一阵阵发热,热潮贯穿她四肢百骸,使她感到浑身酥软温暖,她赶紧别过脸,正好对着乌德利,后者以饶富趣味的眼神看着她,似乎对她的反应司空见惯。

一定有过不少女人被他的眼波勾迷了魂,她莫名其妙地嫉妒起那些根本不曾谋面的女人,她很快地发觉自己不对劲,她不该看他,她眼里应该只有鄂密尔,可是牟羽r迷的头挡在她和鄂密尔之间……

不一会儿,老板端来用面团和糖炸成的酥饼。“不好意思,让各位客倌久等了,好吃的艾西姆桑扎、波呼萨克、依特上桌了。”

“伊鲁兄,乌德利老伯,这是我国特有的炸食,你们快趁热吃。”

“嗯,又酥又脆,确实是人间美味。”乌德利赞不绝口道。

“鄂密尔公子,你不要光顾着说话,你也要趁热吃。”牟羽迷毫不顾及枇珈迷的感受,也不在乎别人的异样眼光,殷勤地抓起一颗波呼萨克,欲往鄂密尔的嘴里塞,这举动吓坏了枇珈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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