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车是个奇怪的人,因为他会说话,会说话的人不奇怪,但会说话的聋子就奇怪了,假如这个聋子不但会说话,而且吐字清晰就更奇怪了
子车,就是这样一个聋子
子车来到百川谷时,正是草长莺飞的时节,满山满野的花絮纷纷扬扬;他就如同一只翩翩飞舞的白鹤,不经意间飘然而至
散流云看到他时就是这个感觉,他带着三月的微笑,懒洋洋的如同踏青的公子,摇着手中的折扇悠然而来
“百川谷?”
散流云微笑点头,他让散流云压抑的内心感到温暖,如同初chūn阳光的暖意
“谷主?”
散流云摇头
“多谢”他如一阵清风,轻轻的飘过,浑然无视了站在那里的散流云
自此,子车便成了谷中一员谷中的人也知道谷里新来了一个年轻人,如谪仙一般的男子;他无所事事,只喜欢摆弄花草,闲时会依在他自己的小屋前陪着花草晒太阳
他每天都会迎着第一缕阳光,带着三月的微笑依在门前与路过的人打招呼,不管是认识的或者不认识的,他都会微笑着去打个招呼;他也会给人帮忙,不管是认识的或者不认识的;就如他的微笑,无分彼此的让人感到温暖
百川谷很大,人很少,于是谷中灵禽野兽便多;就如同现在,一只猞猁在追逐一只肥兔,肥兔有些慌不择路,一头撞在子车的腿上
子车如同早已知晓,好似自己养的宠物一般把它抱在怀里;肥兔也好似回到了自己的窝,安心的蜷着,长耳不时的扑棱几下,三瓣嘴不停的咬动好似在吃着什么
猞猁俯下前身,露出獠牙低吼着,子车微笑,口中发出阵阵如猞猁一般的嘶吼
猞猁四蹄直立,脖颈伸的长长的,抖着耳朵四处张望,子车口中又发出声响,猞猁歪着头疑惑的看着子车,子车也看着猞猁,猞猁看了一会低鸣两声转身跑开了,只是跑动中还不时回头看上一眼,也不知是看肥兔,还是看子车
“你是聋子?”|散流云看着站在自己身旁的子车问
“是,我是聋子”
“一点都不像,也看不出来,呵呵”散流云笑道
“聋子应该是什么样的”
“当然是聋子的样子”
“表情呆滞,有些白痴,只会呜呜哇哇,带着一些口水,别人说他骂他他也不知道,对生活充满绝望?”
散流云点头
子车笑道:“我是聋子,但我不是瞎子,我听不到,但我看的到,而且因为我聋,所以我看得到你们看不到的,看的到你们看不到的美好”子车叹口气“和你们看不到的yīn暗”
“你在这里看到了什么”
“安详平和ì yóu和消还有无处不在的快乐”子车带着三月的微笑融化了散流云那被压力碾碎的心
“欢迎你来这里”
“你在看什么”子车问道
“我在看书”散流云长长的叹了一声“还有危险战乱ù望与恐惧”
“有人来了,两个,一个快死了”子车微笑,仿佛这话不是他说的
“恩,以前几年不见人,如今每年都有人来”散流云微笑,末了,看着子车笑道:“都带着消而来”
子车点头“看看”
来人是一男一女,男的仿佛一只破皮袋搭在女的肩膀上,女的背着男子来到散流云面前小心翼翼的把男子放下,然后俯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