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蓝家辉目光如电。
蓝危认真道:“爷爷,我们已经被打了一记耳光,这样做,世人就看不到我们脸上那鲜红的指印吗?万木城悔婚的消息虽然暂时还没公开,但新娘子突然换了人,人家不用猜也已清楚了!那将是一个更大的笑话,等于我们自己将另一脸迎上去,再挨一记耳光!”
看到蓝家辉脸上阴晴不定,蓝危又道:“能和莫怜结婚,是我梦寐以求的,但是,我不能让咱们蓝家羞上加羞,那不仅是我的耻辱,也是爷爷你的耻辱,更是整个蓝湖城的耻辱!若那样做了,世人不仅只是可怜我们,更会觉得我们可欺,面对如此严重的羞辱,我们蓝湖城难道就只能这样应对吗?”
蓝家辉脸色渐渐平静下来,沉思了一会儿,问道:“你认为该如何应对?”
“这个亏咱们已经吃定了,所以没必要再把莫怜顶上去让大家多看咱们的一场笑话!爷爷,问题的症结在我身上,万木城悔婚的原因就是我蓝危的垃圾少爷身份。爷爷,脸是要我们自己靠实力挣回来的,我要向世人证明,我蓝危是爷爷您的好孙子,绝不是垃圾!”
蓝危目光沉凝,神情冷峻。
“我要让现在瞧不起我,看我们笑话的人,到时候目瞪口呆,谁打了我们的脸,我蓝危会一一还回去的!”
蓝家辉忽然觉得这小子长大了,开始有了男人的模样,他老怀大慰,一把抓住蓝危的双肩,沉声道:“好!这才是我蓝家辉的好孙子!好好修炼,好好干,我全力支持你!”
这场准备了一个月时间的隆重婚礼还没开始就结束了,在所有人目瞪口呆中结束了,如同一场闹剧。
火焰堡的火焰走了,他走时嘴角依旧露着一抹笑意,带着一点幸灾乐祸。
当今皇帝陛下的侄子金子莫也走了,他是带着震惊和疑惑走的。
所有的宾客都走了,占了蓝湖城几乎四分之一面积的公爵府瞬间安静了下来,如同一锅沸腾的热水突然被抽走了锅底的柴禾。
但这种沸腾虽然在公爵府里已经销声匿迹,却如巨石投进水面,以公爵府为中心,一圈一圈的荡漾开来,整个蓝湖城沸腾了,整个帝国北方沸腾了,甚至整个帝国的人们都无一不在谈论这场没有结果的婚礼闹剧。
人们谈论时说得最多的词儿就是“垃圾少爷”和“婚礼”,蓝危好不容易摘掉的“垃圾少爷”这顶帽子,重又回到了他的头上,而且明显更厚更重了!
虽然事不关己,但人们在谈论时却少有人笑的,特别是蓝湖城的人们,更是难免会露出怜悯的神色。
但有一个人却是满脸喜色,是从心底里产生的高兴,他就是蓝旭!在紫心哀怨的目光中,他仰着脑袋,那双无神的眼珠子向着屋顶,笑声震天……
这场闹剧的始发地公爵府,早已恢复了平静,至少表面上是这样。
当事人蓝危神色如常,没有人能从他脸上看到丝毫的沮丧和恼怒,公爵大人更是一如既往,神色中不但未见异常,反倒令人奇怪地多了几分喜色。没有人敢谈论这件过去了的婚事,一切都恢复了正常。
紫衣抹着桌子,抹着抹着,动作就慢了下来,俏丽的脸上气鼓鼓的,她替少爷抱屈,多好的少爷啊,要长相有长相,对人又好,对方凭什么看不上?瞎眼了是不是?少爷还看不上她呢!
“又像个青蛙一样了,紫衣,整天这样你累不累啊?”
听到少爷的声音,紫衣吓了一跳,赶紧动起手上的活儿,嚅嚅道:“少爷,你这突然出声,吓死我了!”
她一手拍拍胸脯,低声道:“紫衣替少爷生气呢!”
蓝危一笑,伸手拍拍她的脸颊,道:“我都不生气了,你还生什么气,整天气鼓鼓的当心变难看了!哎,你拍胸脯干什么,想让它长得快点吗?”
“人家已经不小了,哪用……”
话说了一半,紫衣突然醒悟过来,惊叫一声,脸胀得通红,啐道:“少爷,你……你坏!”
她丢下抹布,逃也似的出了大门。
蓝危暗笑,小丫头,不取笑取笑你,你还高兴不起来呢!
“蓝危,你欺负紫衣了?瞧这丫头脸红得像块红布!”
莫怜走进大门,诧异地看着蓝危。
这段时间,自己的男人受到这种打击,她也很不开心,但在蓝危面前,她却表现得更加乖巧,生怕惹他不高兴。她很庆幸,蓝危并没有想像中的难受,甚至看不出他有丝毫不痛快的表现,一度令她感到迷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