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美地睡了一觉,醒来的时候我已经被关到牢房里了,脸上的人皮面具已经被卸了下来,而今我顶着的是倾柔公主的容貌,也难怪会被抓到地牢里。
“喂,外边有没有人啊,我要见凤魅央,听到了没有啊,我要见凤魅央!喂——人都死哪去了?”我敞开嗓门尖叫了几声,回应我的只有渺茫的回音。
我打量了一下牢房的构造,前后左右皆是土墙,难怪这里没人看守,门都没有还怕你跑上天去!我在四面墙上敲敲打打,忙活了两刻钟愣是没找着出口,凤魅央该不是用了什么神技将我从后墙那个巴掌大的铁栅窗里塞进来的吧。
我对着铁栅窗外的海棠树捶胸顿足痛心疾首,暮嫣池,叫你猪性不改不分场合睡大觉,现在大难临头充当替死鬼被撵到这鸟不拉屎暗无天日的地牢,若是凤魅央不屑于踏足这种地方,你就等着在这里修仙吧!
自责了一会儿,我似乎听到隔壁传来几声惨叫,我立刻安静下来,待要仔细聆听的时候,隔壁已经没了声响。
牢房与牢房之间都有一个相通的铁栅窗,我被困在这里动弹不得,势必要做一番挣扎。我往手心吐了口唾沫来回搓了搓,壮着胆子去爬墙。
就在我无比艰难的将手够到与隔壁相通的唯一的窗口,使劲将身子撑到窗前的时候,铁栅窗开始渐渐下沉。我心一急,忙抓住铁栅栏,冷汗瞬间窜出脑门,奔腾而下,脚下用力蹬着牢墙不让自己肥硕的身体掉下去,脑袋干脆搁在厚实的窗沿上,所有过程并未发出任何声响,连我自己都不得不为自己如此杰出的潜伏能力咋舌了。
就在我安顿好身体调节好角度准备查看隔壁牢里的形势的时候,窗口顶部突然“铮”的一声多弹出了六根铁柱将我搁在窗沿的脑袋禁锢起来,我惊得手一抖,蹬着牢墙的腿往下一滑,整个身体呈现失重状态,下巴狠狠地磕在窗沿上,偏生那铁柱好死不死地卡住我的脑袋,又不让人掉下去,我吐着舌头伸手乱抓,默默无语而又表情狂躁地上演着哑剧nAd1(再撑两下子,姐要变成无头女鬼了!
幸得老天垂怜,洞悉我强烈的求生欲望,决定不埋汰我这么一个鬼才。
窗口原先那层铁栅栏突然开启了,有铁链从天而降将我的身体重重缠住,最后那六根铁柱也缩了上去,铁链好似长了眼睛地将我拖了进去又自动松开,我无奈地在半空做着自由落体运动,最后砰地一声重重摔在地上。
真不知是谁想出这么鬼斧神工的监狱设计。
我呜呼哀哉地勾着身子爬了好久好久才虫样的弓起身来。
铁质的十字架上,吊着奄奄一息的女子,蓬乱的头发,血污满面的脸,粗重的喘息,乍一看来,完全分辨不出他原先的样貌。不过,即使周遭黑暗得有些混沌,亦能感觉出他衰弱的姿态,溅在十字架上的碎肉和血迹散发着让人作呕的腥臭,还夹杂着浓厚的咸味,显然是被人用盐水鞭笞过。
有点像是——季瑶?她竟没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