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疯子说那张方子上写的一味很重要的药就是‘人油’。人油顾名思义就是人身上长的脂肪，要以人油入药而且疯子提到他们族人炼丹都用的是活人。长年累月的牺牲掉这么多活人炼丹势必积累大量怨气，所谓求仙问道多是行善积德悟天道而养慧根，通过这么残忍的方法修得的丹药怎么可能让他们登仙门，不过是一群痴心妄想的人做的一场不切实际的梦罢了。

疯子看到雨柔吓得要命的样子十分开心，打定主意继续戏弄她便把炼丹细节也道了个明白：“啧啧，把人扔进炼丹炉之中加无根水和其他仙草烧旺火煮，刚开始的时候人还活着被烫得嗷嗷乱叫，时间长了丹鼎里的动静也小了就是人­肉­熟了。那人­肉­的香味啊飘得到处都是尽惹些飞禽走兽来想分一杯羹。再过七七四十九天，丹鼎里的­肉­煮化了熬出人油来，合着仙草的­精­华一起凝聚成丹这仙丹就算是炼成了。嘿嘿，我瞧你这丫头细皮­嫩­­肉­的熬出来的油也香，正好对着他们的胃口，说不定他们这就把你捉了去炼丹。”

雨柔听得面­色­煞白，躲在翼鸾身后，一双手死死拽住翼鸾的衣袖不肯松：“你这疯子休要胡言乱语，本姑娘武功高着岂会怕这些歪门邪道！”

翼鸾见那疯子又开始胡言乱语心有不悦，亮出刀子冷冷道：“既然如此，为何这个镇子会在短时间内死这么多人？这个镇上的人不就是你们同宗的族人吗？何故开始自相残杀？”

那疯子看见明晃晃的刀子又拘谨了起来，连忙摆手道不敢不敢：“原先他们取人入药的来源都是这山上的过客，三两个落单的过路商人便成了他们的首选目标。你想啊，这走南闯北的买卖商人哪个不是三两年不回家的，就算平白失踪了他们的家人也不知道他们是在哪里没的，又怎么会引起怀疑。更何况他们下手很小心，一般都是扮作山贼直接将人掳了去，就算有人看见也因为怕惹祸上身而不敢报官。再加上他们很长时间才下手一次，一千个上山的人下去九百九十九个，而一百个失踪的人中只有一个报官，又怎么会引起官府的重视。”

疯子叹了一口气继续道：“这龌龊事镇上的人都心知肚明只是没人明面上说罢了，再加上那群炼丹的人每过二十年就会分一些丹药给其余的人，大家吃了都觉得有延年益寿的功效便更没人阻止了。”

雨柔怒道：“你们为了自己长寿就放着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不管不就是杀人者的半个帮凶，实在是太可恶了！”

疯子摇了摇头道：“小姑娘你年纪还小，这整个镇子上的人都是这么活过来的，从小到大周围的同伴、家里的长辈都是这么­干­的，日子长了就没有人怀疑这件事情的对错了。”

疯子指向案牍中间的一个灵位，灵位上只写了一个名字‘方于洪’道：这人是红菱镇的镇长，是我们这一代唯一一个质疑炼丹修仙之术的人，为红菱镇的百姓谋了不少福祉，后来被人暗杀了，可惜了一条好汉。”

翼鸾皱了皱眉道：“你还没说到底为何红菱镇几乎全镇被屠？”

疯子吸了吸鼻子，案牍上艳红的烛火映在他脸上却显得苍白，看着那一排排的灵位许久疯子开口道：“还是为了修仙，只不过这次是为了一个大人物所以要牺牲掉所有小老百姓，我们这些小人物的­性­命就像蝼蚁一般低贱，几百年间的努力竟然都是为了这一个人，想来真是可笑。”

“为了一个人？”

“对，只为了那一个人，这个­阴­谋持续了数百年。”疯子又叹息一声，说到族内的辛秘疯子最常做的举动就是叹息，生在这个诡秘狠辣的家族里想来也很无奈吧。

“你们听说过养丹吗？”疯子忽然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