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昭伸出两根手指问尹维:“这是几?”
尹维说:“二啊。”
苏昭问:“我让你买几张机票?”
尹维说:“两张啊,你和文素。”
“那你为什么在飞机上?”苏昭问。
“军座,见外了,”尹维说:“我可是本案的重要参与者。”
“行,”苏昭点点头,卷起报纸,对着前座某交警的脑袋敲下:
“那这家伙又为什么在飞机上?”
交警正厚着脸皮向空姐要第二份航空盒饭,他咬着筷子挺纯真地
说:“我在跟团旅游啊。”
苏昭轻轻咳嗽,尹维立刻和沈文素换了位置,铺开司考真题本作
孜孜不倦状。
空姐送饮料时看着他好玩,便问他:“司法考试难不难?”
“难得很啊!”这人表情夸张:“比登天还难!”
“不,他谦虚了,对他来说比较简单,”苏昭翻着报纸Сhā嘴说:
“他是司法考试的爱好者、票友,每年都要考一次过过瘾。”
尹维说:“军座……”
军座戴上眼罩睡觉。
数个小时后,飞机在军座……(不知道他在想什么)的心情下和
其余三人朝圣般的激|情下,降落在首都机场。
出了机场直奔酒店。
苏昭一进房间就换衣服,西装领带很正式,临末了还要在镜子前
一丝不苟地梳头。
沈文素问:“军座大人这是去相亲?”
苏昭捏了他一下说:“比相亲重要多了,我要去见一位令人尊敬
的老专家。”
“笔迹鉴定专家?”
苏昭点点头,看表说:“我和他约了晚上八点去他们学校,我说
他受人尊敬也在这里,他的本行是法医,很早以前就是公安系统的一
块宝,如今退休了,六十好几了,还坚持教学生。”
“你还记得三年前的巨额遗产案么?”他问。
沈文素说:“就是老师和你输得一败涂地的那个?”
“嗯,”苏昭说:“当时我们就是败在了他手上。那也是我第一
次近距离地接触到笔迹鉴定,一门魔术般的科学,能够化腐朽为神奇。”
隔壁房间有人大叫:“文素!文素!”
沈文素跑过去,尹维和小锦已经装备停当,蠢蠢欲动:“我们去
夜游?”
沈文素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到那边苏昭说:“文素,我出去了。”
沈文素随口答应了一声便问尹维:“你们准备去哪儿?”
尹维说:“司法部,我得去拜个山头。”
“有地址么?”
“有,”尹维乐滋滋说:“总台的小哥帮我查的,哎呀首都人民
真是太热情了。你怎么说?”
沈文素想也没想就答应了。
尽管他们去了,这里还是要提醒一下:在恐怖活动泛滥于全球,
各国政府都积极投身反恐的今天,在迎奥运安防工作全面展开今天,
请赴京旅游的同志们不要于夜间、于敏感部门外,长时间徘徊并做出
莫名其妙的可疑举止。
比如烧香。
尹维被解放军叔叔扑倒时还在喊:“我没自焚!——尽管我有时
候想——但我真不是来自焚的!!!”
最后是小锦的警官证救了命。
震慑于首都威严,三个人夹着尾巴悻悻回酒店。
到了酒店沈文素才发现自己忘了带房卡,只好钻进尹维他们房间
里,边打牌边等苏昭回来。结果一晃过了十一点,几个人困得连眼睛
都睁不开,苏昭还不见踪影。
于是只好凑合着睡:两张床拼一块,沈文素睡左边,尹维睡右边,
小锦动作慢没抢着,只好睡中间。
尹维睡了半个小时就睡哭了,沈文素迷迷糊糊拧开灯,只见小锦
于床缝上四仰八叉,端的是嚣张无比。
尹维艰难地说:“刚才……他一掌……劈……劈在我的肚子上…
…我差点……归位了……”
沈文素说:“你要不要和我换?”
尹维红着眼睛点点头,结果刚刚睡到左边三十秒,又被小锦一脚
踹了下去。
沈文素离小锦远远的,窝在床角里刚睡五分钟,手机便响了。
一接,竟然是小锦家爹的。这位神人的最高指示只有一句话:
“这个时间得帮我儿子盖被子。”
沈文素抬眼一看,小锦果然在乱踢乱蹬。
沈文素疑惑道:“这人到底是睡觉还是练功?”
尹维颤巍巍回答:“我确信他睡着了,但帝国主义垂而不死,我
等战士需保持警惕性。”
他裹上毯子躺回沈文素身边,一起可怜巴巴挨到天亮。
天一亮沈文素就去敲隔壁房间的门,苏昭也不知什么时候回来的,
正半醒半睡地刷牙。
沈文素问他:“这么早起要去哪儿?”
“我不是早起,”那人嘟囔说:“我是正要睡,昨天被朋友拉去
喝酒了。”
苏昭擦干净脸,把沈文素圈在怀里蹭蹭:“鉴定结果四天后出来。”
“要四天?”
“四天已经非常快了。我们外行人不了解,笔迹鉴定是十分精密
和细致的,何况专家老先生还有自己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