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手一挥,那株硕大无比的食人花便凌空消失了,从半空中掉下的狱寺隼人落进了藤蔓织就的大网中。
少年轻轻的松口气,目光会转到xanxus身上,xanxus一直盯着少年,而且,随着少年忽略自己的时间越长,那夹杂了愤怒的压迫感就越强。心下有些莫名其妙的少年将之置之一笑,开口,眼底带着兴味:“你的身手不错,我们要不要再打一场?”话音刚落,便迎面而来两道炽热的光线。
“……”轻巧闪过的少年看到那被打通了一个大洞的房屋,额上滴上一滴冷汗,抽了抽嘴角,道:“火吗?力量真强,可惜,居然是我最讨厌的炎之力!”
少年冷哼一声,扑了过来,两人又一次的颤抖在一起。
Reborn突然看向一边,浑身上下一片脏污的云雀恭弥慢慢的走了进来,他喘着粗气,视线落在了少年的身上。
黑发少年的脚抬起,还未落下,耳边便听到了一个声音:“别去,蠢纲现在谁也不记得了,包括你,他也记不得了。”虽然知道很愚蠢,但不可否认的是,在说到最后一句话时,reborn心中一阵快意。
冷冷哼了一声,云雀恭弥脚下步伐未停。
场上,身影交错间,xanxus突然道:“说什么最讨厌的,身为彭格列的子孙,你会讨厌你身上的死气之火?”
少年眨了眨眼,有些疑惑:“什……”耳边突然传来丁玲丁玲的声音,少年的身子一僵,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啪!”背后一个重击,少年只来得及转身,意识里最后捕捉到的是墨色的发及那冰冷中带着无比恼怒的声音:“我最后说一次,叫我恭弥。”
将昏倒的少年抱在怀里,在众人惊愕的视线中,黑发少年将少年以公主抱形式抱起,通彻的灯光下,少年那白皙干净的小脸显得异常的安静祥和。
“等等!”切尔贝罗拦住了云雀恭弥的去路,在他冰冷恐怖的目光下,说道:“因为泽田先生破坏了比赛场地,所以我们必须要收回他的指环,交给xanxus先生。”
“……”云雀恭弥冷哼一声,在山本武和狱寺隼人奔之不及的愤怒视线中,抱着少年脖颈的手一拉,扯出了带有半枚彭格列大空戒指的项链,一弹,扔到了切尔贝罗手上。
“哼,这本来就是属于我的东西。”从切尔贝罗手上拿回并与自己的合二为一,摩梭着手中的戒指,视线落在少年的身上,xanxus自得满满。
脚下的步伐微微一滞,黑发少年眯起眼,眼中暴戾色彩很是浓重。
周围一片黑暗,眼前,就那么突兀的出现了一所房子,当昏迷中的少年醒过来的时候,在少年又惊又疑的看着周围那黑夜般的环境,在少年转身在转身的时候,那么一所房子,一所被庞大而纵横交错的青绿色藤蔓紧紧缠绕的洋房,就那么突如其来的出现在少年的眼底。
少年眯了眼,眼前的洋房并不算大,三层楼,六百平方米左右,上面爬满了藤蔓,缭绕着暗色荆棘,那门的地方,还生长着几朵蔷薇花,盛开着,粉嫩娇媚的样子,十分的美艳而妖异。
终觉得,有些眼熟。
少年摸摸下巴,在心里这么嘀咕着。
按理来说,面对这么一个不知道情况如何,内里有没有藏有危险的建筑物,lance是不会进去。只是,看着周围那一片的漆黑,还有眼前这栋虽然看上去有些古老甚至是怪异,但是,光与暗,不管是谁,很自然的,就会选择了光,更不用说,lance没兴趣在黑暗中胡乱摸索,虽然lance本身就是黑暗世界的人,但是……
唇角微微的上弯了一个优雅的弧度,少年迈开步子,缓缓走进了这栋让自己有些莫名熟悉莫名心悸的建筑物。
房子的内里就好像是刚才在外面所观察到的一样,到处都布满了荆棘,绕满了藤蔓,巨大的藤蔓好似源源不尽使得,几乎缠遍了眼睛可以看到的任何地方,而荆棘,则是专往门沿还有窗户跑,不过因为藤蔓太多,而荆棘又较为细致些,所以如果不仔细看的话是发现不了荆棘的存在,而那在大门那里所看到的蔷薇花,在这个房子,却是突然看不见了,像是突然消失了一般,一个影子都瞧不见。
走过前厅,绕过客厅,路过厨房,走过卧室,临过客房,最后,少年在一个门前停下了脚步。
深深的深深的吸了口气,少年心里莫名的有些紧张。
冷冷地嗤笑了声,少年推开门,看到的,便是那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摆设。
只是,与那人亲自布置的淡然清冷不同的是,现在这里被一大队一大堆的藤蔓缠住,根本就看不出原样,反而的,却是凸显出了一种生气,于那种冰冷残酷不同的,生气。
胸口上某个位置在隐隐的作痛,少年慢慢的靠近书桌,手抚上那被一大堆藤蔓裹夹得紧紧地的书桌,随着少年的靠近,那藤蔓慢慢的后腿,直至从书桌上彻底的消失。忍不住的,叹了口气,带着不想承认的伤痛以及半强迫性的欣喜,脸色有些苍白的少年有些颤抖,修长白皙的手指沿着那有着天然纹路的精细雅致的书桌上轻轻移动,慢慢的触上了桌脚,描绘着。
嘴角勾起一个嘲讽的弧度,少年看着那被无知稚儿用小刀刻下的破坏了整体没刚的话语‘爸爸妈妈lance叔叔要永远在一起~’,歪歪斜斜扭曲的字体有深有浅,那将四个名词勾勒起来的似心形线条更是显得他东倒西歪的,不成样子,只是,单单只是看着,就可以很轻松的感觉到那刻画之人心里那天真澄澈的心愿,让人忍不住会心一笑,有些无奈有些哭笑不得,但更多的,却是莞尔,以及,心中的温暖。
少年也笑了,只是,当那再也忍不住的少年笑出了声时,那回荡在空寂的房中的笑声,却是显得哀伤与可笑讽刺。
手指抚上了桌面上那靠近中央的位置,那一道浅浅的刀痕,那明明就是很浅很浅却无论如何都无法消去的痕迹,就那么轻易的,又一次的,在少年心上那好不容易有点结疤的创伤划上一个,使得更加的鲜血淋漓,更加的疼痛无法呼吸。
笑声渐渐地大了起来,带着显而易见的疯狂与愤怒,还有无法克制住的伤痛,在室中静静的回荡着,只是,很快的,那声音又低了下去,变成了无法成声的鸣咽声,带着主人最深沉的疼痛,最无奈的苦涩,连着那顺着脸颊滑落在地上的清透水渍一起,几近将人湮灭。
“一年了呢,都已经一年了,为什么,为什么其他的事情我都可以忘记,就是你的事、你的事无法遗忘?为什么?”lance的身子后退了一步,身后的障碍物让少年顺着坐了下去,转椅微微的颤动下,又恢复了平静,少年闭上了眼睛,双手交握着,不再言语不再说或笑的少年,身上慢慢地透出了一种宁静的祥和。
闭上了眼睛。
在这个似陌生似熟悉的书房里,那所发生的一切一切,都在脑中回放,如同走马灯一样,第一次跟着爸爸来见那个被称之为天才的那人的事,第一次那人主动来找自己并将自己接到这所房子里的事,第一次因为看到那人脸上满是情-欲有生气的样子而心脏乱跳的事,第一次,真心□那个人的事,第一次,那么的不甘心,有那么的情愿,那么的痛苦的,将那人杀死的事,第一次……那么痛苦那么哀伤……
眼睫毛微微的颤动着,如那折翼的蝴蝶,脆弱而有精致,惹人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