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了,我每次生病了,即使在没有食欲,也能够吃上一碗向我手那么大的白玉粥呢。”泽田纲吉用手比划了下,笑眯眯的道。
欧蕾加诺的冷汗下来了:少爷,您确定那是有食欲吗?您真的确定吗?
告别了那琢磨着翡翠白玉粥到底是什么食物的欧蕾加诺,少年坐起身,绵软的枕头交叠着垫在床头,身子靠了上去,过于柔软的床铺带来轻微的失重感,让少年的眉头泛起一个轻微的褶皱。
眼神一凛,冰冷中夹杂着柔和的笑意展现。
明明是矛盾的,却又在少年的身上相互融合,恰当非常。
“您不出来吗?”
“已经没人了呢。”
空寂的房间里,明亮的光线溢满几乎所有的角落,明晃晃的,足以使对视的人迷眼。泽田纲吉眨了眨眼,接受了光线直射的眼睛微微泛了红,眸光的流转里,金亮的红色有些醒目,有些蠢蠢欲动。
“如果您再不出来的话……”手中上下抛玩着彭格列大空指环,泽田纲吉的唇边泛起一抹恶作剧般的笑纹,“我可不敢保证我会做什么事呢。”
小巧精致的指环在空中弯起一道优美的弧度,敲在了墙上,发出嗑的轻响,在下落时,又被其后紧随而至的竹刺钉在了一边的红木柜上。
眸间的黑色隐去,少年唇角的笑容越发的有些恶意,手中升腾的火焰映得少年眸里的橙红越发的耀眼。
“您……”有些懒洋洋的抬头,语气里是与之完全不同的兴致勃勃,泽田纲吉看向那枚象征了彭格列首领的大空戒指,眼睛里有着显而易见的漫不经心。
然后,还有些慵懒的少年突然愣住了,他有些呆滞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原本只是被竹刺紧紧的钉在墙上,悬浮在半空中,微微晃动着的彭格列大空戒指周身突然发出绚丽七彩的光辉,随后亮目耀眼的金红色取代了一切,笼罩了所有,在少年越发惊疑不定的目光里,升腾的火焰剧烈燃烧着。
然而,那看似高温能够烧毁一切毁灭一切的火焰,那跳动着的金红色焰心却有隐约的透出一抹柔和,几许温暖。
明明应该是炙热的,让人感到害怕的火焰,但却让人忍不住想要靠近,只因为,那种颜色太过温暖,那种光芒虽然耀眼但可接受……突然间,泽田纲吉明白了彭格列守护者们之所以会愿意跟随在自己身边的原因了。
火焰的温暖火焰的明亮火焰的耀眼,这么一个重要的因素,占据了极其重要的一方面。
脸上的呆滞空白迅速消失,少年松了一口气,一直以来的疑惑得到解答让少年忍不住微微一笑,但心里,某个地方却是空落落,好似少了点什么。
此时的泽田纲吉,对于情之一事,不够敏感不够敏锐,更是有些不懂,他知道隼人喜欢自己,但是为什么喜欢,他想不透,他对山本武感觉奇怪,但到底奇怪在哪里,他想不透,他知道,自己对于恭弥来说是特别的,因为那种特别太过明显,很早以前就注意到的少年反而是轻易的将之疏忽,只是在有的时候回想起时,会忍不住的淡淡一笑,带着自己也不明白的骄傲与柔和,六道骸的表现想来诡异,不能以常理计算,虽然有的时候会想起,但更多是感到头疼,一种深深的无力感,所以少年压根就没将之计算在内,而对于reborn,少年畏惧有之敬爱有之,但是那种不一样的情感,少年自认没有。
泽田纲吉对于情之一事,太过迟钝,要不是隼人一时情绪激动突然告白,兴许泽田纲吉至少要过十年二十年才会发现过那个如同忠犬般不管自己说什么都会听从的少年的心意,同样的,他也不会在之后有着连带效果的从表情变得不自然的山本武脸上,其他的守护者身上觉察出那种隐约的压抑,让自己感到不自然。泽田纲吉对于别人有关于情感方面的事项向来如此迟钝,尤其是有关于自身的,那更是迟钝到无可比拟的程度。也就是因为不懂,所以,一旦捉摸不透自己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少年下意识的动作就是忽略,而忽略的后果,就是即使某种情感已然蔓延,即使少年隐约间察觉到自己的心意,也会当做没看见没发觉,闭耳塞听的,当起乌龟。
这,对于守护者们来说,或许是不幸,但也,不能不说是幸事。
因为,少年的乌龟举动,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拒绝了所有人,不管是他动心,不动心,无奈的,疼爱的,心疼的,喜欢的,无视的,厌恶的,痛恨的,喜欢的……不管是牵动着他那一方面情绪的人,都被少年推拒在门外,不让进入。这从某个角度上来说,意味着大家的起点都是一样的,即使你这里占了优势,但是我哪里努力一下,我就能够超过你了。
没有人有过什么大家共聚一堂和平共处的想法,没有人回去想过这个,在他们想来,少年也不可能会有这个想法。
三宫六院的皇帝生活早已成为过去,这个世界,除了阿拉伯等少数几个国家,大多数人遵从的都是‘一夫一妻’制,而他们的教育同是如此。
没有人会闲着没事干去打破他,这种事,只要是当事人,其实心里都不会好受。
当然了,泽田纲吉的心里也没有什么后宫种马之类的想法,‘一生一世一双人’,是个很美好的愿望,但是不遥远,少年的心愿不大,与将来伴侣的相处模式同泽田夫妇那对活宝夫妻那般就已足够了:不需要太过聪慧,需要理智与智商的事情自己来就可以了;不需要太过勤劳,他好歹也是彭格列的十代目,不同于泽田家光的门外顾问,彭格列的首领,他的生活自有人关注行动,所以不需要担心;对于钱财,即使不能随心所欲,但也不会苛刻;不需要懂得跳舞Сhā花泡茶等等各种技术,那种东西想来能看不能吃,会就会,不会就不会;不需要大家闺秀出身,世家子女繁文礼节约束颇多,已经闲散惯了的少年不确定自己能够接受未来的妻子要求自己站如松坐如钟走如风卧如弓……不,想想就觉得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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