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绮媚心想,这还只能算中等,那上等者又该如何。
“至于上等者,这媚惑之术已然融于他的身体和性情,无需刻意为之,也无需精心设计,无心的一句话,随意的一个动作,都是媚惑天成。”
“那我……是哪一种?”
“你是九尾狐转世,当然是上等者。你以为昨夜姬冰为何会放过你?因为即使是你的哭泣、你的哀求,都吸引了他。就是刚才,我在媚惑你的同时也受到了你的媚惑。”
苏绮媚吓了一跳,但看看苍玉的样子不像是在说谎。
“这怎么可能?昨夜我分明什么都做不了,也根本不想和皇上继续下去。”
“我早说过,你知道该怎么做的,你只是不愿意,不甘心照着你的宿命走。”苍玉的语调又转得冷冷的,“可我要提醒你,不管你怎么不甘心,你都不逃不过也躲不了,任何的反抗都不可能改变结局,只会让你徒增一些不愉快的经历。想明白这一点,下一次姬冰再来时,你就知道该怎么做了。”
足足等了半个多月,苏婕妤的宫门前才再次挂起了红灯笼。在这之前,已经有不少人以为皇上对她没有兴趣了,冯才人上门的次数也渐渐少了。
这一夜,苏绮媚没有让姬冰失望,也没有让苍玉失望。尽管心中还是有些害怕,可就像那句二十一世纪中国流行的名言:生活就好比一场□,你若无法反抗就不如强迫自己去享受。何况姬冰并不是凶恶的□犯,而是一个愿意疼爱她的英俊男子。
苏绮媚侧卧在床上,脸上依然是全无脂粉,宫髻早已经又松又乱,乌黑的头发散落在枕头上、肩膀上。额头上还有些细汗,玉臂就在胸前,但却无力去擦拭。
床前的灯火还亮着,只要低下头,她就可以看到姬冰放在她腰腹上的手。她曾经央求姬冰灭了灯火,可姬冰却笑着说要看她一整夜。现在嘛,她也无所谓了。
身上的锦被突然被掀开了一半,露出大半的身子,苏绮媚低低的一声惊呼。现在已是深秋,□的身子感到很凉。
“别怕,就一会儿。”姬冰轻轻地压住她,让她背部朝上,手指顺着背脊往下滑去。
“皇上,您干吗?”苏绮媚的身子有些颤抖。
姬冰的手指停在她的尾骨处,“媚儿,你这里有一个白色的印记。”
“嗯,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她知道自己身上有一个胎记,这没什么奇怪的,很多人都有胎记,只是她这个长的位置奇怪了些。
“真有意思,形状像是一团火焰,又像是一朵莲花,从这里开始,一条一条散出去。”姬冰的手指顺着胎记的纹路移动,带起一股酥麻的感觉,从尾骨一直传到大脑。
苏绮媚并不介意让人看自己的胎记——如果不是长在尾骨上的话,那个位置多尴尬啊,即使是一个刚和自己发现了最亲密关系的人,也让她感到害臊。
“皇上,别看了,臣妾觉得好冷。”其实她浑身都在发热。
姬冰笑着把身子移上来,拉好锦被,把苏绮媚搂在怀里,“朕想应该是一朵莲花,长在媚儿身上的应该是莲花,一朵有九片花瓣的莲花。”
九!苏绮媚的脑子里突然冒出那夜苍玉身后伸出七条狐尾的景象,此刻,她真的觉得冷了。
时间过得很快,一转眼春天又来了。永治十一年的二月,南禺国的皇城内春光明媚,百花争艳,让人的心情也不由地喜不自禁。
苏绮媚又坐在湖水边,出神地看着水中自己的倒影。水里的人比春光还妩媚,比百花更娇艳。在她的脸上已经看不到心事重重的痕迹,而是洋溢着心情舒畅的神采。
她已经是南禺国君的宠妃了,每月姬冰召她侍寝的次数即使不是最多,也与华淑妃相差无几,上个月又被晋为昭仪,成为九嫔的第一位,皇后、四妃之下最为尊贵的女人。所有的人都说,贤妃的位置只怕是非她莫属了。
当然,让她心情舒畅的原因是并非是这些。姬冰虽然宠爱她,却依然勤于朝政,并没有变得昏庸无道;她虽然宠冠后宫,却从不恃宠逞骄,更没有借机为苏家捞取好处、祸乱朝政。每日所做的事只不过是看看花、听听曲,保养好自己,侍候好皇上。
丢开那个宠妃的光环,她还是苏绮媚,甚至还是丁环佩,这样不愁吃穿、不愁享乐,还有英俊强壮的男子爱护她的生活,不正是她在另一世也曾经梦想过的吗?
真正让她心情舒畅的原因并非只是这些。最重要的是苍玉自那夜后就没有再出现过,不知是上苍把她给遗忘了,还是决定放过她和姬冰,让他们就这样生活下去。如果真能就这样生活下去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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