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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死亡

门外传来刺耳至极的铃声,我从睡梦里被吵醒,疲惫地睁开双眼。

刺目的阳光透过轻飘飘的纱帘­射­进我眼中,晒得我全身发烫,也只有正午时才会有这么强烈的日照。

“谁?”我问了一声,用手撑住身子,可能是因为我睡了太久的缘故,全身酸软。

我勉强坐直,手掌心突然传来阵阵刺痛,我低头一看,掌心像是不知何时被玻璃扎出了几个血口,伤口已经不流血了,形状看起来倒像是被指甲抓出来的。

我跳下床,避开满地的碎玻璃,下去把门打开,这里是高级住宅区,没有人会蠢到来这里抢劫。

“有什么事。”

“您好,是一位常先生让我们来换家具。”

我勉强提起­精­神,请呆站在门外,一个一脸憨厚的工人进来。

他一进来就看着我怔住了,显得很不知所措,随后被客厅里狼籍的情况吓了一跳,好半晌,才招呼后面的搬运工们开始工作,陆续把新的家具搬进屋里。

让我感到奇怪的是,新的家具里居然还有一架看起来质地很好的钢琴,常大究竟在想什么?

目前我面临着一个很严重的问题,常大昨晚走的时候,我居然忘了问他这间公寓以后的房租是否由我来付。

我没有固定的经济来源,而他这间公寓却在黄金地段里,房租价格昂贵。

我喜欢过奢靡的生活,所以必须有大笔丰厚收入,而且我每月的花销和房租都很可观,即使不大肆挥霍,如今在银行里的存款也只够我用三个月,自从常大无偿提供给我住所后,我就开始变懒了,如今真应再去找点事做。

“这些家具的钱常先生付了吗?”我随手拽过敲门的那个工人。

“什么?”

搬运工人应了一声,这才反应过来:“哦,付了,付了,常先生已经全付了。”

“把东西都搬进来吧,顺便帮我把家收拾一下,把旧的家具都抬走。”

在一瞬间,我想起了昨晚常大走以后我做的一个梦。

那个梦内容清晰无比,血腥,暴力,真实的就像是我亲临现场。

又是一个有关杀人的梦,万幸的是比起我常做的梦总算比较轻松。从科学的角度来讲,人平时太多欲望压抑在心底,会在夜间成梦。

但我真的不喜欢杀人,也从来没试过,为什么我却总是在做类似的梦,我扯着头发,苦思不解。

一张染满了血,因为恐惧而扭曲的女人脸蓦地在我脑海里浮现出来,我骇出了一身冷汗。

“请您在上面签个名。”

工人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我这才回过神来,我最近究竟是怎么了,头脑里总是一片空白。

工人接过签了名的单子,在出房门的时候,不由自主地又往里面瞟了一眼。

〈今天这事真够古怪,一个最多不过十七八岁的漂亮少年,怎么能住的起这种高级公寓,除非是……而这间公寓里又被砸的乱七八糟的……〉

人的想象力很容易展开,许多可能的想法在他脑中萌发,他不由在心里暗自嘀咕起来。

但房门马上就被关住了,隔断了他的思维。

我定定望着门,不想再待在这里了,也许我应该到外面去走走,阳光会让我的理智恢复。

我出去时,中午已经过了,可能因为今天是休息日,街上的行人特别多。

我在街上闲转着,走进路旁一家咖啡店里,要了杯冷饮,静静地整理思绪。

随着噩梦次数的增加,我如今更喜欢待在人多的地方,这样最少会让我觉得安心一些,我希望能借着女孩子们的喧闹声冲淡心中的恐惧。

位于我身后的那一桌,有几个女学生正在大声谈笑。

她们的脸被翠绿的观赏植物挡住,但位置离我坐很近。因为她们说话声音够大,我无意中听见她们的谈话内容。

“真可怕,听说昨天晚上又有人被杀了,我晚上再也不出去了。”

“这已经是第几个了?”

“昨晚在电视上看到,警方悬赏十万美金,搜查与连环杀人案有关的任何线索。”

接着就是一片令人骇然的沉寂,她们的话题一转,又转回到了学校的琐事。

她们声音突然压得很低,不时闹成一团,我没再听下去。

听着她们的对话,不由又让我想起了昨晚的梦,这个城市最近也变得与以往不同。

最近几天报纸和电视上都有关于杀人案的报道,几天前某节目上更是放出了一大批死者的照片,大量发生的凶案让每个人都觉得很不安。

如果凶案还要继续发生,恐慌情绪会像瘟疫一样迅速散播,到时人人自危,现在一到天黑以后,在夜间出门的人都会迅速减少。

我这几天会连续做噩梦,也许和最近这类的报道太多有关,或许我根本不用担心什么。

我不停在心中安慰自己,虽然这可能只是我在自我欺骗,但也会让我自己稍微安心。

我用勺子调着冷饮,隔着玻璃窗向街道上四处张望。

“请过来加点糖。”我叫了一声,冷饮太冰了,我的心脏受不了这种刺激。

店员也是个年轻女孩,飞快地走过来,正要加糖,脸颊和耳根却在瞬间通红。

她拿糖盒的手不稳,把一盒方糖撒了满桌。

“对不起……对不起。”她慌张地收拾桌面,不停地倒着歉,心跳声音大得我都能听见。

“我自己来吧。”我眼角的余光瞟向观叶植物旁边的玻璃。

玻璃倒影中我的面孔­阴­柔至极,眼神很神秘,就算不笑的时候还是带着一种挑逗的神态,加上我特地染成的淡银­色­头发,任谁看都应该会有和这女孩一样的反映,走在哪里都是焦点。

“喂,看啊。”后坐的几个女生低声尖叫,目光全集中在我身上。

我不必去招惹她们,这些高中女生养不起我,现在我并不想惹来太多麻烦事,我虽然喜欢年轻漂亮的女人,但我现在似乎更喜欢钱。

如今只有找有钱又大方的女人攒点钱,有钱又大方……

对了,我怎么忘了那个女企业家兰水月,她上次不是请我去参加什么宴会。

我有些后悔当时竟然直接拒绝了她,可能是因为当时我还很有钱,不愁生活。

我不由苦笑起来,现在看来,她那样的有钱人还是应该好好笼络,以防不测。

“她的电话号码我还留着,应该能找到。”

我翻开随身带着的电话薄,翻到最后一页的角落里,才终于发现了她的联络电话,现在那些数字字迹模糊,已经有点看不清了。

既然已经有了新目标,就不应该在这儿打发时间了,我站起来,拚命地在头脑中思索着兰水月的相貌。

我这个人记忆力一向不好,她长的什么样子我已经忘的差不多了。

站在咖啡店门口,我拨通了兰水月的电话号码。

“请帮我接兰水月小姐?”

“请问您有预约吗?如果没有,请您先预约,兰水月小姐正在开会。”

秘书小姐的声音很甜美,但口气公式化,显然是这句话她每天都会说很多遍。

兰水月手下的公司被她经营得很具规模,每天要见她的人都需要预约,这点我早就知道了。

我轻笑了几声:“你告诉她,该隐有很重要的事找她。”

对方沉默了一会儿,才道:“请等一等。”

我又等了接近一分钟左右,电话中才传出另一个人的声音。

“该隐?”接电话的是个女声,语气很迟疑,说话的口气像是在怀疑什么。

我能听得出来这是兰水月的声音。

“是我。”我叹了口气:“最近过的可好?”

“过的非常好,公司刚收购了一家银行,最近正在整顿期间。”

兰水月的声音提高,变得十分尖厉:“上次我邀请你时,你不是说你讨厌全身都充满铜臭味的女人吗?又找我­干­什么!”

我沉默片刻,没想到我上次竟然对她说了那么伤人的话,看来事情很有可能会泡汤。

“我改变主意了,别挂电话,听我解释?”

'啪'地一声,对方显然是把电话挂了。

我耐心等了一会儿,果然没过多久,铃声就又响了起来。

“今天晚上九点,我会举办一个庆功宴,那时到我这里来吧。”

电话那边传来兰水月的声音,她的声音明显柔和了很多。

“当然,我会准时到。”凡事和个人利益挂上钩,没有谁能不担心的,我终于松了口气,我真怕她因为气愤而不给我来电话,那样的话我就只有另寻出路了。

现在是七月份,这个月份白天很长,直到八点将近九点的时候,黑夜才开始。

※ ※ ※ ※

晚上九点,正是华灯初上时。

从一座高耸的大厦顶楼往下望去,整个都市尽收眼底。建筑物被各种不断流转的霓虹灯装点起来,在黑夜的笼罩下,一片谜幻­色­彩。

这座大厦的整个顶楼,都在之前几个月里被移进适合植物生长的新鲜泥土,移植来各种植物花卉。

阿佛洛狄忒雕塑的喷泉池耸立在顶楼的正中心,泉水喷洒着清澈晶莹的水珠,既使古巴比伦真的有过空中花园,也不过如此了。

顶楼上已经聚集了很多受邀而来的宾客,美食和美酒放在桌上供人享用,侍者们穿梭来往于宾客周围,气氛极其热闹。

这座大厦是兰水月的私人产业,她的庆功宴今晚将在这里举行。

我很早就来了,这时候正靠着一株植物,仔细端详这座'空中花园'。

我叹了口气,我不理解暴发户的想法,这里居然是大厦的顶楼,真是让人骇然的景­色­,我不禁有点想入非非,如果布置这些景­色­的钱全给我,我一定带着钱落荒而逃,这可真是穷人的悲哀。

当然,只要她有钱,即使她把整座大厦改成透明玻璃的空中花园,想来也没人会反对。

不远处传来令人心旷神怡的爵士乐,受到邀请的客人络绎不绝到来。

这些宾客都衣观楚楚,有认识的在互相打着招呼,笑声不断从树荫对面传过来。

我不停审视着被邀的宾客,这对我来说正是个好机会,在这种场合里最容易认识有钱的单身女郎。

“先生,兰水月小姐请您过去。”

侍者恭敬地走过来,只看了我一眼,就避开了我的眼神。

看样子,他好象把我当成是某个成功商人的私生子了。

我被人误会过太多次,到如今已经懒得解释了,这都是这张脸的副作用。

兰水月穿着一身古典的改良旗袍,她的身材高挑,比一般女人要高许多。

她的年纪只有二十许间,是个典型的东方美人,化着淡妆,嘴角上方还有两个很浅的小酒窝,笑起来的时候十分动人。

可惜的是这样一个古典美人,竟然有根深蒂固的爆发户习惯。

她这时正在和一个中年人说着话,在他们身后站着一个样貌很贵族化,举止非常优雅的金发外国人。

他有一头十分耀目的金发,在光影下闪闪生辉。

因为他太引人注目,连我也不禁多看了他两眼,他感觉很敏锐,马上就发现了我在观察他,竟转过头来我笑了笑。

我背脊上蓦地窜起了一股寒意。

不知怎么回事,我总觉得这个人的眼神有种说不出的诡秘,我几乎是马上移开了视线,但却仍然能感觉到他那种诡秘的目光,我下意识的不想再看他。

我上前两步,兰水月转过身来,她马上看见了我,朝我这边走过来。

“那位是谁。”

我朝那位金发外国人的位置扬了扬下巴。

“他叫Kamijo,是意大利一位著名的服装设计师,他很风趣呢。”

我暗自对他留上了心,恐惧情绪是本能的一部份,我的第六感向来十分敏锐,本能让我觉得这个人很危险。

“该隐,你终于来了,跟我来。”

兰水月声音轻的像风一样,飘进了我耳朵里。不知道为什么,我真想转身就跑。

我勉强一笑,跟在她身后。

“下面一层是我的住所,没有任何人,跟我来,给你看一样东西,你一定会喜欢的。”

兰水月挽着我的手臂,边走边说:“本来我已经打定主意,以后永远都不会见你,而且,我一定要让你跪在我脚下求我原谅,因为你是第一个敢那样拒绝我的人!但不知是怎么了,我一听见你那蛊惑人心的声音,就又忍不住想见你。”

我们下了顶楼,乘着升降机往下面一层降下去。

“很久未见,你越来越美了。”

我朝她微微一笑,我早就知道她这个人的­性­格,在私人感情上,我想我和她并不很合的来,她居然对一个比她至少小十岁的弟弟说这种话。

兰水月双眸一转,幽幽地叹了口气:“你肯定是没钱了,才会想到来找我吧。”

我口是心非地说:“只是想见你罢了,何必那么多心。”

兰水月从她随身携带的包中取出支票薄,签上了名,撕下其中一张递给我。

我吃了一惊,我没想到她会拿出一张空白支票,这样就算我的脸皮再厚,也不好意思马上接过来。

兰水月将它塞到我手里,笑起来:“我已经和银行方面交代了,这张支票随时都可以兑换,怎么?不要吗?”

“你喝醉了。”

“我今天晚上没喝过一滴酒,怎么会醉呢?”

兰水月侧脸看着自己身旁全身充满了­性­感的少年,越看越有种着了魔的感觉。

她混迹商界多年,也见过各种各样的男人,甚至也和其中几个论及婚嫁,但除了眼前这个少年之外,她还从没对一个男人如此着迷过,他像是永远让人猜不透他心中在想什么,有时很叛逆,还有的时候很优雅,有时会显得很神秘。

他心里面像是藏了很深的心事,让兰水月忍不住想知道他究竟在想着什么。

记得第一次见他时,她也只是惊诧于一个男­性­的脸怎么可能长到他那样美,而又有种丝毫不会让人把他误认为是女­性­的气质,好奇心促使兰水月去和他主动谈话,然而一席话谈下来,她才发现脑子里已经全是这个少年的影像,他的每一句话,随意一个动作,都让她辗转难眠。

也许喜欢一个人根本不需要任何理由,为何飞蛾明知道靠近火焰会被焚化成灰,却还是毅然的扑向火焰。这种事又有谁能说的清……

兰水月觉得她现在就像扑向火焰的飞蛾一样,她一向引以为自豪的理智,在这时完全起不了作用。

她竟然这样大方,这倒是我未曾料到的事。

她的眼波在灯光下流盼回转,样子看起来竟然十分迷人。

在幽暗的灯光下看来,兰水月的脸孔端庄美艳.

­精­致的化妆和她本来就拥有的独特气质,更另她带着一种撩人的风情。

今晚,或许并不像我想像中的那样痛苦。

最重要的是有了这张支票,我就又能逍遥上很长一段日子了。

我们下了升降机,通过一个灯光幽暗的长廊,前面是气氛颇为浪漫的大厅,可以看的出来,兰水月在这地方的布置上投注了很多金钱和时间。

顶楼上的爵士乐在这里还能隐隐听见,四壁的灯光幽暗昏黄,使这里看起来典雅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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