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一带的海域上。
海拔近万公尺的高空中,一架飞往日本东京的航班上,空姐正在客舱内做例行检查,提醒着乘客应该注意的一切和做好空降前的准备。
她边走边看,不知不觉中已经走到了最后一组座位,忽然之间,她眼角的余光,瞟到了最后一组座位前排的两位乘客身上。
这时候,她不由得怔了一下。
可能是因为这两位乘客都太过特别,使她一见难忘,所以她也忍不住朝那边多望了几眼。
坐在外座的那位东方男士,脸型十分削瘦,戴着墨镜,穿着黑色的风衣。
从他的外表上,根本就看不出来他的确切年龄,虽然他外表看起来很坚毅冷漠,但不知怎么回事,总使人觉得这个人身上有一种忧伤的气质,外表下带着难以用语言形容的沧桑感。
这种独特的气质,使得他可以轻易地和普通人区分开来。
在他的身旁,坐着一个少年,他现在显然正熟睡着。虽然他看起来最多也只有十七八岁,但他全身仿佛都充满了魔性的美。使人在一眼看见他的瞬间,马上就会产生一种眼前一亮的惊艳感。
如果不是亲眼见到他,她很难相信世界上竟然真的有这样的美少年。
他睡着的时候,完全是一副静态的画面,看起来十分的平和。
但他的眉宇之间似乎不是很愉快,可以看的出来,即使是在睡梦中他做的也一定不是什么好梦,此刻,他整个人都挨在了旁边乘客的肩膀上。
由于这个画面看起来太过恬静,空姐在一时之间,甚至望了提醒那个正在熟睡的少年系好安全带。
少年旁边坐着的乘客,此刻已经察觉到了空姐的目光,同时朝她瞥了一眼。
这时,空姐也发现了自己的目光很不礼貌,她一下子就转移了视线。
“请您醒一醒,请系好安全带,飞机马上就要着陆了。”
一把甜美的女声,在半睡半醒之中传进了我的耳中。在对方说出这句话之后的很长时间之中,我才逐渐清醒过来。
我隐约还记得,好象是在飞机刚起飞的时候我就已经睡着了。
我捂着发胀的头,勉力把沉重的仿佛压了铅的眼皮撑开,第一眼,就看见了一张削瘦坚毅的侧脸。
我反射性地又把眼睛合上,脑中混乱的思维逐渐清楚起来。
自从我心脏的毛病越来越严重以后,我就再也没有睡过一个好觉,毫无例外,几乎每次从梦魇中醒来,都是被恐怖的噩梦惊醒的。
上飞机以来,被我一直当做垫枕靠着睡觉的地方十分舒服,那里分明就是人的肩膀。
可能是我睡着的时候,忘了系上安全带,不知不觉中就歪倒在了坐在我旁边位置的人身上。
我又睁开眼往身旁看了一眼,马上被吓了一大跳,发现事情真是十分凑巧。
这时,我已经发现座在我旁边位置,一直被我当作垫枕靠着的人,居然就是那个在机场上曾经被我观察过很久的大叔。
我靠着他睡觉,一定睡了有很长时间,这样长的时间当中他居然一直没把我推开,可见他绝对不像外表看起来那样冷酷和难以接近。
想到这里,我对他的好奇心不禁更大了。
因为从第一眼看见他的时候,我就觉得在他很不同寻常,所以极想从他身上套出话来。
但任谁都能看的出来,他看起来似乎很不喜欢谈话。
我还想继续装睡下去,突然,身旁传来很低沉的声音:“既然起来了,就给我有多远滚多远。”
声音非常动听,有种深沉的吸引力,这位不爱说话的大叔终于开了口。
“这位先生,请醒一醒,请系好安全带,再过一会儿,飞机就要在新成田机场着陆了。”
空中小姐的说话声又传过来,同时,我也觉得再继续装睡下去是件很没意思的事。
我勉力睁开很疲惫的双眼,十分辛苦的抬腕看了看手表上的时间。
“现在已经到了?”
“是啊,已经快到了。”
因为睡觉,我甚至忘了系上安全带。
我系好了安全带,不知道为什么,空姐仍然站在一旁,丝毫没有想要离开的意思,看起来就像是她已经化身成为木头。
每天被人用相同的眼光盯着看,谁都会觉得很麻烦。
所以,我朝她笑了笑,示意她赶快走吧。
空中小姐似乎也意识到飞机就快降落,脸颊微红,立刻急匆匆地走开了。
思绪逐渐清醒过来后,我这时才注意到,装着上一起吸血蛭杀人资料的资料袋,此刻正整齐的放在我身旁座位的缝隙间。这些资料,又把我重新拉回到现实当中来。
但我明明记得,在快要睡着的时候,我分明把这个资料袋随手扔到了旁边的位置上。
〈是谁帮我整理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