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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双飞蝶

拳风砭骨刺痛,高原矮叟心上一凛,大喝一声,用足毕身之力,双掌猛地往上一托。

但闻一声轰然大震,石滚沙飞,尘烟散开,高原矮叟但觉双臂一麻,脚下连退三步。

百蛊天尊狂笑如雷,上步欺身,如斗巨拳二次砸下。

高原矮叟但觉心下一凉,背脊上冷汗如雨。

在这千钧一发之交,醉乡老顽童适时攻到,双掌横抡,猛击百蛊天尊背心。

又是一声裂帛天震,尘烟翻滚中,老顽童也被震出五步。

两人木立当场,惊愕莫名。

百蛊天尊如同一座金刚似地,双目睁得铜铃般大,向两人冷厉地一扫,嘿嘿冷笑道:“你们两个还想跑么?”

面目狰狞,语音生硬,如同地狱里放出来的恶鬼。

高原矮叟与老顽童心下一寒,情不自禁地向一起靠拢。

百蛊天尊眼见二人慢慢地靠近,突然狂笑一声:“你们两个倒真识相,这样免得我多费手脚了!”

两掌突地提起,用足十成真力,电闪雷奔一般当胸推了出去。

二人举掌一接,突感心头气血摇荡,如同手托泰山一般,正在惊惶无错之际,百蛊天尊又是一声狂笑,真力再加两成。

眼见二人就要重创倒地,突然,十丈外黑影电转,江雨舟凌空飞来,半空中双掌齐出,呼地一声,朝向百蛊天尊推了过去。

百蛊天尊功力已用足十二成,哪还能经他这不意的一击,但闻怪吼一声,那巨大的身体,竟被震翻八步,巨口一张,喷出一股血箭。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他虽身负重创,但却更激起了那与生俱来的戾气,只见他怒发如狂地怪吼一声:“你们这班东西,通通不要活了!”

双掌凌空一阵挥舞,突见百十点金星,映日生辉,如同群蜂出巢一般,漫天覆地飞舞而来。

老顽童惊叫一声:“苗疆百蛊!”

话音未落,转面就走。

高原矮叟曾经吃过百蛊掌的苦头,此时眼见群蛊漫天飞来,较之百蛊掌何止厉害十倍?惊呼一声,也随着老顽童放足疾驰。

这两个江湖老手,可真是被百蛊声威吓糊涂了,凭他们脚程再快,又岂能逃过那飞行绝迹的恶蛊?眼见百蛊如雨而下,不由惊魂四散。

就在此时,江雨舟突然大喝一声,双掌横空击出。

招式展动,但见烈焰满天,浓烟蔽空,吱吱连响百蛊转眼尽化成灰。

百蛊天尊身入中原,不想第一次用蛊就碰上了克星,魂惊魄散之际哪里还敢恋战,怪啸一声,转身踉跄逃去。

江雨舟无心追赶,转向惊惶逃走的高原矮叟与老顽童叫道:“两位前辈不用胆心,百蛊老魔已经走了!”

江雨舟急急赶上,躬身施礼道:“晚辈救援来迟,还望老前辈饶恕则个!”

老顽童双目连转,突然哈哈狂笑道:“年轻人,咱们桥归桥,路归路,你救我不错,可是你欺侮我的女儿也不假,旧帐先算,你接招吧!”

话音落处,抖手一掌,直向江雨舟劈了过来。

江雨舟哪里肯接,脚下一滑,向左横跨三步,叫道:“老前辈……”

高原矮叟不容他分说,嘿嘿冷笑一声:“我早说过了不是你前辈.你接招吧!”

这两个老家伙没衡量自己是不是江雨舟之敌,一个为了义女,一个为了徒儿,此时可真拼上啦。

江雨舟不敢回手,被二人掌风逼得乱转,正在无法可想之际,突闻远处传来连声娇唤:“义父,师父,快别打坏了他……他……”

下面的话没有说完,但就这已经够两个老家伙惊愕莫名的啦,二人同时一怔,同时撤掌退出五步。

韦骊珠与苓苓,像一对蝴蝶似地飘入场中。韦姊姊年岁大,当着两位老人家,可不肯轻易表露出内心的感情,但苓苓可就不同啦,她一派纯真,心中想到什么,就做什么,只见她用目向江雨舟一瞟,然后飞快地跑了过去,摇撼着江雨舟的手臂,透着无比关切之情道:“江哥哥,他们打痛你了么?”

江雨舟俊面一红。

老顽童面­色­惊愕道:“苓儿,你是怎么啦,难道你忘记他……”

苓苓回眸一笑道:“义父,江哥哥,那天,那天……”

苓苓虽然天真,但江雨舟为了保持她的贞­操­,迫不得已赶她离开的事,终究也无法出口。老顽童急得跺脚道:“鬼丫头,那天,那天究竟是怎么啦?”

这一问,更把三人急得脸­色­通红,相互凝望着答不上来。就在万分尴尬的时候,高原矮叟突然若有所悟地哈哈一笑道:“哈哈,老酒鬼,我看我们是多管闲事了,识相的快点儿走吧!”

老顽童见三人情态,也如大梦初醒般笑道:“矮鬼,你为什么不早说,唉,女大不中留,现在么,我这老头可有点儿碍眼啦!”

哈哈大笑中,二人放足狂奔,如飞而去。

这一笑,包涵了多少柔情,多少热泪,多少辛酸的往事,多少美丽的远景。

苦尽甘来的江雨舟,带着温婉多情的韦姊姊,娇态可人的苓妹妹,取道洛阳,回转那自幼而离的海天山庄。

荒芜的海天山庄,自从松花钓叟率同中条双杰归来后,业已整顿得稍具规模,剪草栽花,涂墙粉壁,充满着欣欣向荣的气象。

松花钓叟为了要江雨舟认祖归宗,已向江湖中撒下武林贴,钢肠侠士坐镇洛阳,接待三山五岳的来宾。

眼看会期尚有三日,各派人物虽然来了不少,但江雨舟却依然渺无音讯,这不免令松花钓叟感到焦躁不安。

正在他望眼欲穿之际,突闻壮丁通报,说是庄外来了个自称庄主遗孤的俊秀少年,想要见二庄主。

松花钓叟心下一喜,慌不迭快步出庄。

谁知他身在庄外,顿时心下一怔。原来那站立在庄门外的俊秀少年,并非自己想象中的江雨舟,乃是那与自己有一掌之仇的孙北斗。

松花钓叟一怔之后,立即沉声说道:“孙北斗,你冒称圣剑遗孤,来此意欲何为?”

孙北斗嘿嘿冷笑一声:“江心月,这句话应当我来问你才对!你把己子冒称剑圣遗孤,滥发武林贴,企图一手掩尽天下人的耳目,还有脸来问我么?”

松花钓叟沉哼一声:“孙北斗,你这些全是猜测的胡言乱语!”

孙北斗嘿嘿冷笑道:“我这些胡言乱语,你能举出反证么?”

“三天之后,当着天下群雄,我自会说个明白!”

“哈哈,三天之后?我可没这份耐­性­?”

“没有耐­性­你就走,海天山庄没请你来!”

“哼,走?这句话你又是替我说的吧!不过,江心月,现在迟了,我还会让你活着走出海天山庄么?”

松花钓叟耐­性­虽好,但怎经得住孙北斗咄咄逼人,终于双眉怒竖,沉声冷笑道:“好狂的娃娃,你有多大能耐,竟敢如此撒野?”

一错步出掌,呼地一声,向孙北斗肩上劈了过去。

孙北斗狂笑声中,身形疾闪,右掌一拂,一股绝伦的内力,出其不意地直向松花钓叟胸头劈到。

松花钓叟心头一阵气血翻腾,脚上连退三步,双目圆睁,惊叱万分。

孙北斗傲然冷笑道:“江心月,你不要心中不服,不妨取了背上那枝钓杆,看我赤手空拳能否杀得了你!”

松花钓叟先前一招之下,已试出孙北斗功力大异往昔,当下心一横,嗖一声,摘下了那枝纵横江湖的寒铁钓杆,蓦地右手一抖,一招“独钓寒江雪”闪电点出。

孙北斗眼见一片寒光罩来,像是未见一般,依然漫不经心狂笑一声:“这一番你该死无怨言了吧?”

左掌一拂,唰地一声,松花钓叟那震慑武林的独钓寒江雪,已被他一下拂退。

事出意外,松花钓叟心下大凛。

可是,就在这刹那之间,孙北斗右掌已同时举起,五指半合,沉沉冷笑中往外一弹,顿闻尖风嘶啸电­射­而来。

松花钓叟惊呼一声:“菡萏震|­茓­手!”

话声未落,人影倒翻八尺,哇的喷出一口热血,立即面如金纸地倒了下来。

孙北斗哪知伤在自己手下的乃是生身之父,冷笑声中,疾跨两步。

就在此时,突闻一声怒喝:“小贼你敢!”

话声未落,掌风已至背后。孙北斗错步转身,只见面前站个双目如电的人物,当即沉声喝道:“你是谁?”

“钢肠侠士慕容烈难道你就没听人说过?”

孙北斗一听钢肠侠士之名,陡地躬身施礼道:“小侄北斗参见三叔!”

钢肠侠士闻言大愕道:“你……你说你是谁?”

孙北斗若有其事地说道:“小侄乃是剑圣遗孤……”

钢肠侠士双目怒瞪道:“你胡说!”

“三叔不知,当年江心月把我献与贼党之后,贼众中有一叫单掌开天之人,曾受先父救命之恩!”

“难道单掌开天竟救你?”

“那单掌开天将我带到南王宫中……”

钢肠侠士心头狂震,厉声大吼道:“孽障,你……你知道伤在你手下的是谁么?”

孙北斗怒笑不绝:“三叔,他虽与先父有八拜之交,但他既然忘恩负义,贪生背盟,侄儿早与他恩断义绝了!”

钢肠侠士眼见这一幕父子相残的惨剧,而为人子者尚且懵然不觉,一时百感交集,嘶声大叫道:“孽障,你错了,你完全错了,松花钓叟岂是那种忘恩负义之人?他当年献与贼党的乃是亲生骨­肉­,此时伤在你手下的不是你叔叔,乃是你生身之父!你……你还不赶快看看你父的伤势么?”

钢肠侠士这几句话,听得孙北斗心惊­肉­跳,冷汗如雨,先是目瞪口呆,终于狂吼一声:“三叔,你这话都是真的么?”

钢肠侠士嘶声说道:“假如不真,我慕容烈还会放过他么?”

孙北斗一时如遭雷击,惨号一声,扑倒在松花钓叟身边,抱着那气若游丝的老人,悲声厉号道:“爸爸,你睁开眼来看看我是谁?我是你十六年前被贼党掳去的儿子啊?爸,你杀了我吧!”

一声声悲呼,听得钢肠侠士热泪盈眶。终于,松花钓叟睁开了迟滞的双目,得出一丝惨笑道:“好孩子,爸爸都听到了,咳,爸爸对不起你!只要你还活着,爸爸……死也瞑……目了!”

话音愈来愈弱,终于低不可闻,在孙北斗惊心动魄的厉号中,这义薄云天的老人,终于带着安慰的微笑,悄悄地离开了人间!

松花钓叟双目一闭,生机立断。

孙北斗神­色­惨变,失声悲叫道:“爸爸,你慢走一步,让孩儿代你一死!”

钢肠侠士闻言一怔,上步叱喝道:“孽障,你说什么?难道你想……”

孙北斗不等他把话说完,突然狂笑一声道:“小侄要以鬼谷遗书中所载的返璞归真大法,换回爸爸的­性­命……”

钢肠侠士心头一震,愕然说道:“鬼谷遗书?返璞归真大法?你从什么地方学来?好!既然能救尔父一命,你还迟疑什么?”

“小侄有一桩心事未了!”

“行法之后,慢慢再说!”

“行法之后,小侄便要永绝尘缘;再也没有述说的机会了!”

钢肠侠士由不得心头狂跳道:“那你……”

人家舍命救父,他能说什么是好?是以话声立即停顿了下来。

“皇天无眼,对我江家实在太薄情了!小侄临终之前,请三叔答应我一项请求!”

“只要愚叔力能所及,你说吧!”

“家父复苏之后,请三叔转告他老人家,就说我落此下场,天下武林俱都难辞其咎,他老人家若念父子之情,就……”

“孩子,你……”

“鬼谷遗书在我衣袋之中,请他老人家苦研三日,小侄在九泉之下拭目以待,他老人家若不能屠尽天下群雄,我死不瞑目!”

他心中此时恨尽了天下之人,是以满面悲愤,话声冷厉至极,把那钢肠侠士听得背脊上直透凉气。

可是,他话音落处也不待钢肠侠士答言,立即反手出掌,覆上了松花钓叟的血海要|­茓­,五指直透肌理,­精­、气、理,汇聚成一股洪流,硬把松花钓叟行将凝固的|­茓­道冲开。

鬼谷遗书上的武学,旷古绝今,妙用无方,孙北斗­阴­差阳错,由那姓艾的神秘少女手中,获得了这本绝代奇书,虽仅修习十之一二,已足令钢肠侠士瞠目莫名了!

眼看孙北斗面­色­渐渐苍白,而松花钓叟却……

就在这种起死回生的武学,受到事实考验的紧要关头,突然,场外传来一声怒吼:“孙北斗,你这个孽障,今天还不纳命么?”

一缕劲风,横空而来,只见个寿眉星目的老和尚,快似飘风般直奔孙北斗扑到。

钢肠侠士见状大惊,断喝一声:“秃驴你敢!”

反手一掌,直向那和尚推了过去。

和尚冷哼一声,左肩一沉,呼呼拍出两掌。

双方一接,那和尚功力竟然略胜半筹,身形一错,闪过了钢肠侠士,掌如奔电逐月,轰然一声,又向孙北斗攻到。

孙北斗突然双目暴睁,厉声大喝道:“金顶秃驴,你……”

一语未落,掌风已至,孙北斗再也无法安坐行功,身形一长,两掌飞快地推了过去。

这来的和尚果是峨嵋金顶上人,他功力深厚无比,孙北斗气竭神衰,双方一接触,被震得倒飞八步。而最令他痛心的,却是因为真力一断,松花钓叟体内失去平衡,逆血倒|­茓­,五脏离位,就连返璞归真大法也无济于事了!

金顶上人恨透了孙北斗,一招占先,二次又到。

就在此时,那义贯日月的钢肠侠士却已怒吼而来,八煞掌翻江倒海般连攻三招,把金顶上人迫得往后一退。

金顶上人神­色­一怔,向钢肠侠士略一凝注,突然又惊又怒地喝道:“慕容烈,你还想卫护孙北斗这小贼么?”

钢肠侠士目眦欲裂地狂笑一声:“金顶秃驴,你这大年纪,怎地做事不分黑自,还不偿我盟兄的­性­命么?”

金顶上人由后赶来,当时一时粗心,竟闯下了弥天大祸!

他耳闻钢肠侠士之言,不禁神情一愕道:“慕容烈,你这话……”

钢肠侠士双目圆瞪道:“亏你是一派之尊,难道他以内力在为我盟兄疗伤你也看不出来么?”

事实上,这返璞归真大法确也远异寻常,加之谁会想到孙北斗会为松花钓叟疗伤呢?

金顶上人神­色­陡地一震道:“慕容烈,你这话是真的么?”

钢扬侠士尚未开口,突闻一声惊心动魄的狂叫:“金顶秃驴,还我

父的命来!”

孙北斗快如­射­星,倏然而至。

他对鬼谷遗书业已十知其二,先前虽受重创,但经过这片刻调息,早已大部复原,此时人在八步开外,掌势业已攻到。

鬼谷武学,旷古绝今,金顶上人在匆促中用掌一接。

凭他那样深厚的功力,竟也被震得疾退三步,面如金纸,呼吸迫促,似乎已负内创。

孙北斗不过脚步一错,双眉喷火地身形一稳,右掌突然提起,一指弯曲,掌心向下,冷笑声中缓缓逼来。

金顶上人神­色­一变,情不自禁地往后一飘。

孙北斗跟踪而进,狂笑如雷道:“金顶秃妒;菡萏震|­茓­手下,你还能逃么?”

金顶上人举掌一接,顿时大吼一声倒在地上。

孙北斗脚步一晃,也喷出了一口热血。

钢肠侠士心头狂震道:“孩子,你……你怎样了?”

孙北斗一抹嘴角血迹,放声狂笑道:“多谢叔父,小侄还死不了.不过家父后事有劳叔叔了!”

话声一落,转脸就走。

钢肠侠士神情一怔道:“你要到哪里去?”

孙北斗狂笑如雷:“我要血洗金顶,火烧峨嵋!”

钢肠侠士听得心下一寒!

孙北斗快如电­射­,刹眼奔出百多丈外。

嗖嗖冷风中传来一声佛号:“孽障,我不叫你血溅金顶,尸横峨嵋,怎对得住死去的师兄!”

人影落地,又是一名老僧,钢肠侠士知道他定是峨嵋门下,只见他沉喧一声佛号,然后托起金顶上人的尸身,向西快步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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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评:江北斗此时恨尽天下人的心态,和早期的江雨舟一般无二,读者不便指摘。江家家破人亡,归根本底,全是因为楚家。因此,江北斗恨上楚家(不考虑韦骊珠的话),不应受到太多批评。

当然,江北斗对江雨舟百般陷害,是早就存在的事实,并不是从真相大白之后开始的。

如果说,他杀金顶上人,还算为父报仇的话。那么,随后他仗着学来的一点皮毛武功,对九大门派痛下杀手,就有些过份了。

当然,早在江雨舟对方绿霞说出真相的时候开始,江北斗就成了九大门派的仇敌,他不杀人,人即杀他。但凡事都要讲个前因后果,毕竟是江北斗犯错在先。

早期的江雨舟,虽然也是恨满天下,下手不容情,实际情形却与江北斗大不一样。

江雨舟,与九大门派对决属于自卫(兼蒙冤),与《海天冤仇录》中记载之人对决属于报仇。理由都够充分。尤其是处死枯竹教主、早地神魔,放过大力神王一段,更是让人击节叫好,恩怨分明。

江北斗的滥杀,确实给江雨舟出了一道难题,他既要维护江北斗的人身安全,又要制止江北斗的滥杀,当真辛苦。

后来,江雨舟(暂时)武功尽失,而江北斗失去江雨舟的节制,越陷越深,终于把自己葬送掉了。

总的来说,江北斗本人,决非善类。但他毕竟是因为自幼生在南王帐下,所见尽是大­奸­大恶之徒,才没学好,这本身就带有浓重的悲情Se彩。他最终的下场值得同情。

尔父更是悲惨,身受江湖中人唾骂,忍辱负重,将剑圣遗孤抚养长大,末了却死在亲生儿子手下。

这些悲情的描写,称得上是本小说写得最­精­彩之处。而它所模仿的《赵氏孤儿》,作为元曲中不朽的代表作,还是当之无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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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天山庄充满了一片惨雾愁云,江雨舟带着韦骊珠与祁苓苓,身形刚入庄院,就听到一声悲唤:

“恨儿,你!来迟了!”

江雨舟心神一颤,猛抬头,只见三叔钢肠侠士面­色­惨淡,眼含痛泪,心中立即有一种不祥的预兆,不禁失声惊叫道:“三叔,你说什么?江……江叔叔呢?”

钢肠侠士痛泪夺眶而出,悲声把那日之事细说一遍。

江雨舟如同万丈高楼失足,魂飞天外,木然失神。

就在他悲不自胜之际,中条双杰联袂而来,微微叹息一声,说道:“启禀三庄主,天下武林人物俱已到齐,请庄主主持大会吧!”

钢肠侠士轻应一声,用手一抹泪痕,沉声说道:“大丈夫流血不流泪,随我来吧!”

海天山庄大厅之中,挤满了各路人物,钢肠侠士率同江雨舟在主位坐下,用目向下一扫,顿时心中一震。

只见济济群豪中,竟没有中原九大门派中人,心头刚刚一愕,突见房外飘进一名老道士向上施礼道:“武当弟子,奉代掌门人之命求见慕容庄主!”

钢肠侠士欠身施礼道:“道长请上坐,贵派代掌门怎……”

“本派代掌门与其他八派掌门有事金顶,不能参与盛会,特命贫道面告庄主,尚祈海涵!”

“有事金顶?”

“难道孙北斗击毙金顶上人之事,慕容庄主不知道么?”

钢肠侠士知道中原各大门派的代掌门人,一定赴峨嵋去准备等候孙北斗,心中刚觉一震,那老道冷哼一声,出厅而去。

江雨舟见状,一扯钢肠侠士衣襟道:“叔叔,赶快向天下群雄说清当年之事,小侄要赶赴金顶一行!”

钢肠侠士闻言突然醒悟,立即站起身形,大声说道:“各位驾临寒庄,慕容烈不胜荣幸!”

厅中一静,钢肠侠士继续说道:“各位都知当年海天山庄之变,在下携带剑圣之子,投至盟兄松花钓叟江心月……”

话声至此,一名黄发老叟起身说道:“江心月忘恩背义,将剑圣遗孤献交贼党,你钢肠侠士现在反与他……哼,他既已死了,不说也罢!”

江雨舟心情激动,蓦地身形一长。

钢肠侠士慌忙以目制止,沉声大笑道:“老英雄说得极是,不过这其中有一段秘密,十六年来为外人所不知,因此使盟兄江心月枉受了不白之冤!”

“什么秘密?”

钢肠侠士瞪目高叫道:“诸位认为松花钓叟献与贼掌之人,真是剑圣遗孤么?”

“难道不是!”

“我盟兄义重千秋,岂会做出那种事?他当年献与贼党之人,乃是自己亲生之子!”

“真有此事?”

“这种圣贤之行,实非一般人所能办到,难怪诸位不信,不过,所幸剑圣之子尚在人间……”

“谁是剑圣之子?他在哪里?”

江雨舟陡地站起身形,沉声说道:“在下就是!诸位不认,请看这面撑天令!”

场中顿时发出一阵­骚­动,有人惊叫:“江雨舟?是他!”

江雨舟沉声说道:“由今日起,我江雨舟改姓楚江,单名天,先父在世一切恩恩怨怨,均由我来承担,各位……”

话声至此,突闻左前方有人惊呼一声:“公子,想不到你还在人世,你可知道……”

江雨舟双目过处,只见此人年过半百,海口微发,话声中颤抖着跑了过来。

江雨舟不知此人是谁,但钢肠侠士可清楚,见状心情一动道:“飞花手,你有什么话说?”

这叫飞花手的老头,沉声说道:“我飞花手隐忍十六载,今天也宣布一项秘密,那就是当年主谋夜袭海天山庄之人,乃是……”

江雨舟心下一震!

全场诸人.又是一阵­骚­动。但,飞花手话到­唇­边,空闻一声刺耳曙笑:“老鬼,你真是不想活了!”

一缕金光,闪电飘来。飞花手应声倒下,只见他背上Сhā着一柄灼灼金刀,热血如泉涌出,早已魂归地府。

场中突然一乱,有人惊呼失声道:“断魂金刀!”

就在这连声惊叫之时,那刚刚认祖归宗的楚江天,业已断喝声中飘了出来,双目一瞬随着一条人影,直向西南追去。楚江天虽身法快逾­射­星,但却因起步太迟,是以连断魂金刀的面目也未看清,终于让对方逃入一片山林之中。

断魂金刀如何杀飞花手?为的是阻止他说出当年主谋之人!他为什么又要阻止他说呢?难道那主谋之人与这断魂金刀有何关系么?

如此一想,楚江天更感到非立即找断魂金刀不可!因此双肩一晃,也向林中扑去。

身入林中,立即听到一声佛号道:“阿弥陀佛,难道凭孙北斗那孽障,也值得惊动各派代掌门人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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