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荣与宋江关系极为特殊,堪称第一心腹。齐小远研究“水汻”,难以索解。后来开玩笑地想,这两人也许是“断背”吧?来到梁山后,齐小远发现自己的猜测不算离谱,宋江与花荣不是“断背”,但情谊确乎超过了兄弟之情。
花荣貌美如花,性格温柔,虽然武艺高强,但行事低调,处处谦让。他事齐小远,尤如子事父、奴婢侍奉主人。这就像童贯、梁师成与皇帝的关系了。
齐小远自然甚为感动,令花荣掌管禁卫军,又任为元帅府长史,又为寿张巡检,宠信第一。这次出征,也不让花荣统军,而是统带禁卫营,说起来是保护自己,其实是怕花荣受伤。有时不免想:“老子对花荣,好像比对三娘还信任呢!是不是有点变态呢?”
花荣一箭伤了石宝,挺枪杀上。石宝左肩无力,只好单手挥动大刀。他的武功比花荣稍强,但仅凭一手,实在难以为继。此时镇三山黄信舞起丧门剑,从另一边扑上。石宝倒拖大刀,拔马便走。黄信随后赶上。
花荣便勒转马头,向另一边杀去。原来花荣为人谦退,见石宝伤肩,不是黄信对手,便有意把擒杀石宝的功劳让给黄信。
齐小远心中暗赞,蓦地想起一事,大叫道:“小心流星锤!”
他是想起小说中写到石宝的流星锤,非常厉害。他这一嗓子,把三个人吓了一跳。首先是石宝,他刚用左手按住刀,右手取出流星锤。此刻脑中闪电般地掠过一个念头:“我的流星锤藏在袖中,很少使用,宋江怎地知道?”被人一口喝破秘密,这下子未免有点慌神,流星锤失了准头,本是要掷向黄信脸部的,却打中了黄信胸口。
黄信骤然听见齐小远叫喊,也是一惊,急忙勒住马。也幸亏他及时勒住了马,与石宝尚有一段距离,再加上新式胸甲护身,那流星锤的劲道降低了不少。饶是如此,仍在他胸甲上砸了一个凹坑,把他打下马去,嘴边流出鲜血。
花荣一听喊声,立即带上枪,绰起弓箭,霍然回马,射出一枝铁箭。此时石宝左手按刀,右手出锤,再也没法格挡。那枝箭正中他咽喉,箭尖居然从颈后探出,可见这惊天一箭之威。一代良将,终于毕命。
石宝一死,部下顿时失去了斗志,纷纷举刀跪地投降。
石宝这一路虽被解决,但己给宋军造成极大的损失,战后清点,烧毁了十几座营帐,死两千人,伤四、五千人。
与石宝相比,厉天闰和他的长枪马队就没这么幸运了。秦明战地经验丰富,驭下极严。他的先锋军就不太敢玩忽职守。他的军营,距城数千步,屯扎在涌金门、清波门之间的道路。因为离城较远,平时就密布暗桩步哨,直到城下。因此厉天闰的大军一出动就被发现了。
于是密哨递相传报,很快就传给了秦明。密哨,当然不是鸣镝了,或是鸟叫,或是虫鸣,总以不使敌军察觉为要。
“就怕你不来!”秦明狞笑道,立即下令备战。他的部下,临敌时高度警戒,休息中也是衣不解带,因此很快布置妥当。
厉天闰也跟石宝一样,离营寨还有百米距离,怕为哨探发现,便下令全力冲刺,同时发射火箭。百米之距,一晃便过。两千人冲进营寨,只听见大海涨潮般的呐喊声,营寨四栅,乱箭如蝗,义军顿时倒下一片;接着伏兵四出,手持挠钩,着地滚来,或勾马腿,或勾人腿,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厉天闰全军覆没。
厉天闰在一百余个亲兵护持下,且战且退,将到营门,门外喊声一片,一员大将手持狼牙棒,劈面杀来。厉天闰不理会那当头一棒,挺枪便刺。这是以命换命的打法。秦明当然不想跟他搏命,回棒一格,喝道:“厉天闰,你己陷死地,还不束手就缚?”
厉天闰充耳不闻,一枝枪神出鬼沒,招招不离秦明要害。突然坐骑仰首厉嘶,猛一矬身,把厉天闰掀下马来。原来是梁山兵着地滚来,用挠钩勾了他的马蹄。
厉天闰仰面朝天躺着,被五、六个宋军伸出挠钩,勾住了身体和四肢。他惨笑一声,用力一挣,右臂硬是挣脱了铁钩,鲜血淋淋。拔出佩刀,往咽喉上一拉,一股血箭标出,当即了账。
秦明叹息一声,低喝道:“不要割他首级。天明以后,装棺埋葬。”
石宝、厉天闰两路皆灭,但邓元觉所领的水军,仗着楼船高大坚固,凭借强弓硬弩,硬是闯出了阮小七、李逵的防线,扬帆直趋富阳。而方腊主力,也顺顺当当地撤离了杭州,屯驻于富阳一带。书包 网 想看书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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