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云从来没有想到,自己会主动离开泪倾城,而且离开时心情还如此畅快。前两次和泪倾城分别,每一次都让他觉得十分不舍,可是这次的分别,心情却截然相反,因为,他已经做出了决定:即使走遍天涯海角,都要找到方法来使用自己体内的力量,帮助泪倾城完成复仇的愿望!
想到泪倾城完成复仇的愿望之后,心中再无牵挂,自己和她之间的感情必然会有所进展——退一万步说,到时候就算她仍然不同意,他也不在乎,反正有的是时间来等待,更何况他清楚地感觉到,泪倾城对自己并非没有好感,只是在她心中,还有一个沉重的负担,而这次自己的努力,就是为了替她解除压在她心中达百年之久的负担,让她能够过新的生活,面对新的人生!
至于什么人妖殊途、众人反对,都让它见鬼去吧!自己已经打定了主意,绝对不能错过这个世间难得一见的痴情女子!
要是谁敢阻挠他们之间的感情,他一定会毫不客气地给那些家伙点颜色看看!这个世间上,没有人能够阻挠他对她的感情,没有,绝对没有!
丹云一边想着心事,一边在空中自由地飞着,不知不觉间,已经到了蜀境。看着脚下广阔的成都平原,丹云心头泛起对这号称“天府之国”的地域的向往,因此心中决定,到巴蜀重镇——成都去游览一番,顺便寻访一下高人。
想到此处,丹云开始慢慢往下降去,准备在成都城外找个地方降下来,然后再进城去看看。
突然,七根巨大的石柱映入丹云眼帘。石柱直指天际,色分七色,犹如七柄Сhā天长剑,十分醒目地耸立在成都城外五十里处的一个小小盆地之中。
看到这七根仿佛长剑的石柱,丹云心头突然想起了雄霸巴蜀大地的一个修真门派,天下四大宗派之一的驭剑斋。也许,这七根剑柱所在地,就是驭剑斋的所在吧。
丹云往石柱方向飞去,越离得近,他越发感到这七根石柱的巨大与高挺。每一根石柱,都有如一座山峰,在这平原之地显得分外突兀。
突然,丹云发现,这七根七色石柱,仿佛是一个什么阵势,将它们中间的盆地拱卫其中。石柱之上,不时散发出充沛的灵气,强大而精纯。
好一个天然灵气汇集之所!丹云心中暗赞,找了一个地方落了下来。
这个盆地虽然说是有点小,但是那是跟整个四川盆地相比来说的,其实它所占的面积不下一个城郭。盆地之外,布满了禁制。
看到这些厉害的禁制,丹云越发肯定自己的猜想,这个地方,一定就是驭剑斋的所在!
丹云所想,一点也不错!这个盆地当中,确实就是驭剑斋的总坛。而那七根七色石柱,就是驭剑斋的七色剑柱。
这七根剑柱已然够引人注目,可是在盆地正中处,还有一个巨大的石岭。这石岭高度跟剑柱相若,粗细却抵得上七根剑柱之和,而且外形十分像一柄剑,在高空当中竟然没有看到,看来是布下了什么禁制,让人不能从上空窥视。
此刻站在盆地外远远望去,只见石岭之上竟然开了许多窗口,原来竟然是一个中空的石岭。
这石岭,就是驭剑斋斋主所在之地,同时也是驭剑斋弟子修炼道法的地方,被驭剑斋之人唤作“剑岭”。这剑岭跟那七根七色剑柱一般,不知是何时所造,只知道它们的历史,比驭剑斋的历史悠久得多。
站在驭剑斋所在的盆地外面,丹云不禁想起当日初获天地劫的情形:那时他正经受天地劫霸道力量伐筋洗髓的痛苦,眼看就要抵挡不住,一命归西的时候,多亏了驭剑斋斋主冯青松及时送出剑气相护,才让他逃脱了劫难。后来又得这位斋主垂青,想要收自己为徒——尽管他知道,冯青松欲收自己为徒,其居心并不是看好他的资质,而是垂涎他体内的天地劫——但是不管如何,这冯青松对自己而言,总算有一番救命之恩,而且在三大宗派中,他最没有恶感的,应该就是这个驭剑斋主,虽然对方也有贪欲,但是比起沈书正的蛮不讲理、恃强凌弱,冯青松实在算得上一个难得的好人了!
既然今日来到驭剑斋所在,他决定还是进去拜访一番,顺便告知他四大妖神之事,让他早作准备。
其实从长远计,他们必须联合这些玄门顶尖的门派,才有可能对抗四大妖神。因此,他觉得可以趁这个机会跟驭剑斋接触一下,看看他们知道四大妖神的事情之后是何态度。
从内心上来说,他可以接受跟驭剑斋讲和,也能对九幽谷既往不咎(当然,前提是九幽谷也能对他们擅闯之事既往不咎),可是对于博聚堂,这个有着血海深仇的仇敌,无论如何他都不愿意与他们并肩战斗,即使对手是四大妖神这样的恐怖角色。
他相信,米易初和刘嘉以及参霞派上下,也是这样的心思,因此对于去拜访冯青松一事,他觉得并无不妥,因此洒然往盆地入口之处行去,想要光明正大地求见冯青松,而不是跟到博聚堂一样,擅自闯进去。
天回盆地虽大,入口却只有一个。这入口是为了运送各种物资和货物而设,因此朝向的是府南河方向,而府南河旁边,正有一条宽阔的官道。这一水一陆两条通道,保证了驭剑斋所需的各种生活必需品可以极其方便地运送进去。
对于这么一个重要的入口,自然有驭剑斋弟子守御。当丹云款步往入口处迈去时,立时引来守御弟子的注意,数十道凌厉的目光往丹云身上投去,显然对于这么一个陌生人的到来十分警戒。
丹云看到对方如此高的警觉性,当下笑了起来,尽量让自己表现得十分亲切:“各位大哥好,小弟丹云,有要事求见贵斋冯斋主!”
一个年纪在二十左右的弟子喝道:“你是什么人?报上出身来历!哼哼,冯斋主岂是那么好见的吗?”
丹云被对方一顿喝骂,心头并无不快,因为他知道,自己这么贸然求见,的确有些唐突,然而却无别的方法可用,只能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