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下激动过后,青衣突然之间又平复了,而室内立刻进入了一种令人呼吸不畅的沉默中……
青衣不说,其实我也已经差不多能猜到接下来的事情了。青冥珠被青衣扔了,而同时青衣的那段记忆也被抹杀或者封印了,青衣按照表面上或者说大家都“知道”的原因生成并与四方寺永远地绑在了一起,然后一直一直地活着。从此,本来应该是“属于”青衣的青冥珠在他的意识中也变成了传说中的存在。只是,还是有一点点不和谐的地方……当时青衣将青冥珠扔到了哪里?!但我终究没问出口,因为听众要有听众的职业道德,不应该随便发言的。
良久、良久,久到我都觉得我要睡着了的时候,青衣微微动了一下,而我立刻清醒着对上了青衣的眼睛,他那本就妖狐的眼睛突然之间变得柔和,声音也如此柔和着开口:“小风,你是不是也想把我扔在人间?!”平静的控诉。
我的心脏一瞬间收缩,竭力控制才让我浑身的肌肉没有跟着僵硬。我的心里一阵翻腾:我表现得如此明显么?
我的眼神一点点的涣散——我真的不想转生了,那太痛苦了?!很痛苦!然后我的眼神又瞬间凝聚,直直地对上了青衣的眼睛,那双似乎看透一切,而又平淡无波的眼睛,一种莫名的哀伤从那双眼睛里直直地冲击着我。几乎是异常狼狈地,我收回了我的眼神,沉默地再次靠紧了青衣。青衣的手轻轻地捋着我的头发,一下又一下,平静而坚定。
半晌之后,我坐直了身体,直视着青衣的眼睛开口:“大哥,我们会永远在一起的,我肯定不会独自离开。”四方寺风的承诺一言既出,直胜永恒!
青衣笑了,笑得风华绝代,而他也跟着承诺了:“小风,不用觉得痛苦,如果你不喜欢活着的话,那么我们一起封印好了,等到想再次重生的时候再继续一起活着。”
我也笑了,为着这样的回答,为着此时的青衣。
“刷拉——”和室的门被轻轻的来开,蔽日惯常的笑容就堵进了我们的视线,而他的身后则挤着本来“耷头耷脑”的灵。
“哦呀,看来我们出现的很是时候,你们聊完了?!”蔽日笑着这样说话,一付他很有分寸的得意。
我黑线了,非常明显的状态是你们这帮灵在偷听了好哇,汗。
“聊完了哟~”青衣的声音也回复了惯常的祸水,眉眼之间尽是狐狸的危险风情,“怎么,偷听得不爽,准备来听现场了。”惯常的危险。
遮天和卜晨展现了一点点的尴尬表现,而蔽日则脸皮忒厚着回答:“我们可没偷听,只是表示了我们应有的关心而已,好歹也要表现一下我们的同族爱啊~可惜,某人的结界太厉害,我们就听到最后你们准备‘私定终生’的约定哦~”
私~定~终~生……我的嘴角不由自主地一阵抽搐,能忽略,那是绝对的毫不犹豫。
“什么叫你们?”青衣颇为轻巧地斜睨了一下,非常理所当然的定论,“当然是我们所有。怎么,还是说,你想独自……”
“免了免了!”蔽日忙不迭地摆手,“反正你跟小风的约定绝对算我们所有人一份就可以了。”
太理所当然了!!这是我的黑线反应。
“不过~”蔽日的眼睛一阵让人心悸的光芒莫名闪过,他的脸上的笑意就怎么也止不住了,“我们这时候进来可是有正经事的哦。”这么说着,他的眼光绝对兴味盎然地瞟了我一眼,最直接的反应,我的每一个鸡皮疙瘩立刻准时报道。
青衣保持了最高的兴致定睛看向了蔽日。
而蔽日则紧接着清晰地说话了:“有人挖坟挖到我们的地盘上了?!于情于理我都应该报告一声给你这个家长吧?!”非常的理直气壮加理所当然,他的眼睛更是明显地聚焦在了我的表情上。
我的表情已经怎么都控制不住了,惊悚的意味已经非常明显地显示了出来,因为我想到了一种最惊悚也最囧的可能,我茫然着开口:“我的父母来了?”
“嗨~”蔽日非常高兴地用一种最具跳脱意味的音调回答了我。我真的囧了。
青衣明显一愣,然后立刻变成了绝对地兴味盎然,他的狐狸眼闪烁着让人心悸囧然的光芒:“他们真的找到了这里?!”
“嗨~”蔽日的回答与刚刚不差分毫。
“等等~”我赶紧一个摆手打断他们似是天外飞仙的对话,一种更加让人惊悚的猜测袭上我的心头,而我也顺着我的心思问出了口:“你们的意思是,这里就是葛叶的坟墓的所在地?!”我实在是难以置信地指了指我ρi股底下的地板。
“猜对了,恭喜你!”青衣的回答非常地理所当然,笑得祸水而期待了很久的感觉。
我绝对地默然了,我敢用我的灵魂起誓,当初他们找住的地方的时候,十之八九已经将今天类似的局面揣测在里面了。
“作为你答对了的奖励!”青衣的话锋一转,“小风现在可以完整地回家了。”
完整地——我为这个状语表示了绝对的抽搐,我的表情肯定好不到哪里地开口:“那么我的父母……”
“当然由我们招待了!”出乎意料的是遮天回答了我,真的很当然。
“不用担心~”而青衣则接话并保证,“我们肯定会让他们完整地离开的。”
“完整地……”我不能自已地喃喃了这个状语。
“呵呵~”为着我的魂不守舍,蔽日非常坏心的笑了。
而我反应过来的反驳则夭折在了青衣的补充当中:“小风,在我们正常认识你父母之前,原则上我们不希望我们三方在同一时间、地点、空间见到,因为那样的话必然会需要很多麻烦的解释。”
“好吧~”我沉默着认命,然后强调,“哥哥可是承诺过要让他们完整地离开的哦~”这句话一出,我自己又不由自主地囧了,真是神奇的保证啊,而我居然还强调了一遍,梅林在上。
“嗨~”所有的灵肯定地保证。于是我华丽丽地在这个关键的时刻离开了四方寺宅,并没有去解救我正当完整的父母……
“请问你们找谁?”非常温和的声音,可以想象地出主人的温文儒雅,却猜不到声音的主人其实不是人类。
“您好,我们是国家考古队的,我想问一下……”这是我父亲的声音,虽然正常,可在我看来却绝对有点“风萧萧兮”的感觉。
——在身上下着结界走过应门的青衣以及敲门的父母他们的时候,这看似正常的首次互动让我的脚步僵硬着加快了。
直到走出挺远,明显感觉不到他们的时候,我才稍微放松了步伐,此时的天色已经渐晚了。我从青冥珠里拉出了熙凛他们,而我最主要的目标是要问倾城尸魂界所发生的一切。
从倾城断续而稍显凌乱的叙述中,我发现似乎所有的事情并没有太多的变化,因为在事情发展的大部分阶段,青衣他们只是作为一众不被发现的绝对旁观者就这么旁观着,并没有冒然改变事情的进程。只是在最后的时候,当王印回归的时候,青衣出手了,或者说他让倾城出手了……抑或者,他们一起出手了。反正最终的结果是,在双极之丘的平台上,他们神不知鬼不觉地将王印里的所有能量整个给吸收了,而将王印的“躯壳”留给了尸魂界……
“主人,我很喜欢那能量,而且吃得很饱~”这是倾城的最后结论。
我对此表示了沉默,不支持也不反驳,只希望尸魂界真的没有发现青衣的“小”动作,更祈祷静灵庭并不会因为遮天和卜晨而产生骚乱,虽然据说青衣已经有对此做过“技术处理”。
“哦,小风~”刚想到这里,耳边就传来了蔽日的传音,“刚刚忘了一件事,卜晨已经找到消弭你伤口上残留能量的办法了,不过还需要稍微完善一下,到时候绝对搞定了再跟你说,你不要着急哦。”
我更僵硬了,不是为这传音,也不是为这内容,而是为这话语中的笑意,以及那边上夹杂着地毫不掩饰的我那父母与青衣的深入“沟通”……传音戛然而止。
我的脚步有点虚浮着往家的方向本能地走着,青衣刚刚的记忆开始在我的脑袋中回笼,而我则不可避免地陷入了承诺的丝丝矛盾当中,我不得不重新考虑我本来的决定,重新考量最正确的选择……
“主人!”熙凛突然之间出声打断了我无意识的纠结。
而我回神间却发现自己似乎来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如果我没有记忆退化的话,空座町怎么都不会出现这样的地方。
幻境?!拙劣的幻境——我的反应。所以,非常自然地我皱眉了……心绪一瞬间有一种暴躁的感觉,挺不爽。
我站在原地环顾四周,然后与熙凛的视线重合着紧盯在了一处地方。
“朱离~”我轻轻呼唤,朱离和我的配合绝对天衣无缝,我们几乎以瞬移的速度在下一个瞬间闪到了刚刚聚焦视线的地方。我不带一丝气息的伸手,抓住了某个脖子,立刻的,周围的幻境消失了。
我皱了皱眉头,看着手中的……人偶?!我稍微思索了一下,似乎这样的人偶有一种固有的名词,是叫……改造魂魄?!忘了他们叫什么名字了,但是我记得有三个,而他们则是浦原制造出来为了对付巴温特的。
手下的LOLI人偶一阵不舒服的扭动,我几乎是本能地更紧抓了一下那看似脆弱地脖子,然后反应过来她那已经明显变了的脸色。我慢慢地放开了她的脖子,然后皱眉开口:“难道浦原喜助没有告诉你,整人也是需要看对象的么?!”
六五章 梅林传说
LOLI人偶随着我的话脸色一瞬间变得极其难看,就好像我的手仍旧掐着她的脖子一样,而实际上,我的手已经松开了。
望着眼前的人偶一瞬间几欲瑟瑟发抖的状态,我突然间觉得很无趣。于是,我的手重新Сhā回了兜里,而背上的翅膀重新还原成了朱离那聒噪的身影,我准备转身走人……
“哟~梅林桑~”浦原喜助那绝对猥琐的嗓音带着他怪大叔的经典形象从天而降,而他的肩头则趴着两个更加袖珍的玩偶,显然也是改造魂魄。
我静静地站着,无视着因为他的降落而激起的灰尘,反正,那些灰尘都被靡渊挡在了的结界之外。
“晚上好,梅林桑~”站定的一刹那,浦原喜助貌似优雅地脱帽弯腰了一下,而那LOLI人偶则一瞬间找到了主心骨似的回到了浦原的身边,表情仍旧不好,感觉我真的怎么了她一样。我又皱了皱眉,但也回了一句:“晚上好,浦原桑。”
“啊~真是不好意思呐,忘了跟莉林说有关你的事情了,刚刚都是误会。”浦原的脸上一如既往的是那种猥琐的欠扁感觉,说着误会,却让人觉得那绝对是故意制造出来的误会。
“无所谓~”我撇了撇嘴,无所谓的回应,但也提醒,“只希望你告诉他们不要招惹上不该招惹的人就好了,并不是所有的人都像我这么好说话的。”啊啊,说这话的时候我居然觉得很理所当然,我的脸皮果然也厚了很多了呢。
“嗨嗨~”浦原回答地非常爽快,他指着周身的三个改造魂魄给我介绍了一下,“这是莉林,你刚刚打过交道的,能力是制造幻像。这是之芭,擅长运用异次元。这是臧人,他的能力是复制别人的样貌和能力。而他们的共同作用是感知巴温特的灵压。”
我静静地听着浦原的介绍,没有打断也没有发表任何意见,我的表现很清楚的告诉他:这又关我什么事情呢?!不过,显然,浦原的脸皮比我的还厚,他根本没有任何停歇的意思,甚至已经开始准备跟我介绍何为巴温特,巴温特的危险系数究竟有多高……最终,我打断了他:“浦原桑,这些似乎跟我没有关系。”
“啊……哈哈~”浦原隔着帽子稍微揉了揉他的头发,非常“不好意思”地转移话题,“梅林桑,你瞧我这记性,一不小心就忘了正事了。”他的眼睛陡然之间一眯,很有青衣的狐狸眼的风范,而我也很给面子的神经一个紧绷。
浦原的手轻轻一抬,一份东西就非常快速地飞到了我的面前,而我轻轻的抬手接住了,却发现是一封信,很自然的,我疑惑地瞟了一眼浦原喜助。
“啊,啊~”浦原一脸纠结的故意表情,绝对唱作俱佳地开始表演,“我看来是甩不掉信使的责任了,这可是日番谷队长给你的信哦~”他给了一个极度暧昧的眼神。
而我却一瞬间地一股莫名的火升腾了起来,最直接的反应,我的手上一抔火焰腾起,那封信瞬间消失在了火焰中,我淡淡地回应:“真是谢谢你了,浦原店长!”这“谢谢”二字,几乎是从我的牙缝里挤出来的,甚是生冷,而我要的效果也达到了,浦原的脸色僵硬了一下。
我低低地提醒浦原喜助:“浦原桑,再重申一遍,在我死之前,我与尸魂界静灵庭已没有太多关系,所以,千万不要再算计着我进入那些浑水中,而那些所谓的巴温特,我相信,浦原桑肯定能找到更适合的助力。”
不管眼前这四只貌似人类的非人类,我继续开始了回家的进程……
“梅林桑,你知道梅林的意思么?”我跟浦原错身而过,就在我们都要消失在各自的视线中的时候,浦原突然之间低低地这么问了一句,他的声音非常恰到好处,却让人不由自主地停步了。
我自然而然地止住了步伐,在那拐角处转回身看向了浦原,看着他那怪大叔的表情,我的心里一阵严重的不舒服,但是我仍旧不负他望地问了:“浦原桑又认为梅林应该是什么意思呢?”
“先知!”浦原居然毫不犹豫的回答了两个字,而他的神情居然异常恭谨,但是下一个瞬间又变成了诱惑小红帽的怪叔叔状态,那一瞬间的恭谨让我觉得绝对是眼花。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猥琐轻佻:“先知哦,先知。”
皱了皱眉头,我思索着开口:“我的母亲很喜欢西方的传说,在西方的传说中,梅林是最伟大的魔法师与预言家,所以,这所谓的先知似乎是众所周知的意思。”我的意思很明显,既然是众所周知的事情,似乎没必要如此一本正经的强调。
“不不不~”浦原的一根手指轻轻地在眼前晃了一晃,而他也慢慢地朝着我踱了过来,解释也随着他很有节奏的步伐缓缓生成,“梅林桑,我说的梅林不是西方传说中的梅林,而我说的先知也不是表面意义上的先知。我说的梅林是有关尸魂界静灵庭的传说,那传说中的先知梅林。”
又是所谓的传说?!我的心底一股严重的不舒服涌了上来,严重的烦躁瞬间侵袭了我的每一根神经。而最让人烦躁的是,在浦原说到梅林的传说跟尸魂界静灵庭有关的时候,我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好几次有人唤我梅林的时候的怪异表情,有山本老头,有蓝染,有秀英,还有冬狮郎……而且还有那几乎被我遗忘的朽木白哉的怪异表现,当时他似乎是这样喃喃的:天~星~
甩了甩严重纠结的思维,我好整以暇地面对浦原:“然后呢?浦原桑,你不会告诉我你认为我就是你口中所说的那传说中的先知梅林吧?或者,其他人也这么认为?”所谓的其他人,大家都是心知肚明。
“不!”出乎意料,浦原这么着回答了我,在我的疑惑中,他却给了我一个惊人的答案,“静灵庭的人似乎已经找到了传说中的梅林~”浦原的表情中夹杂了一种狡黠的意味。
我的脑海中瞬间闪过了雏森的脸,而我也这么说了出来:“雏森桃?!”
“呵呵~”浦原奸诈地笑了,笑得真的非常奸诈,一副绝对地得意情绪很自然的弥漫,“我就说他们肯定搞错了,真正的梅林应该是你。您看,我这什么都没说,你就已经知道了。”
太天雷了?!这是我的第一反应,雏森桃真的当上了大神。
太九天神雷了?!这是我的第二反应,我居然真的如浦原所认为的那样觉得我或许真的是那“传说中的梅林”,虽然原因可能有很大的出入。
“梅林桑,不用纠结哦~”浦原再次开口了,出乎意料地这样说话了,他的语气突然之间又带了点萧瑟,“我知道你不喜欢所谓的传说,更不会喜欢成为传说中的梅林,而现在,似乎也只有我和夜一桑会认为你才是真正的梅林吧~”
“梅林的传说究竟有哪些?”我不由自主地这样问了。
“嗯……”浦原居然迟疑了一下,或者是思索了一下,然后给了个比较废话地回答,“具体的传说我也不清楚,但是归结一点就是如果没有以前的梅林,那么就不存在尸魂界静灵庭,甚至连这现世也不可能存在。”
“等等,什么叫以前的梅林?”我抓住了算是重点的重点。
“当然,梅林不可能只有一任的!”浦原的回答很理所当然,“而被赋予梅林称号的人则必将带领这整个世界走向安定!”
太大神了!这是我唯一的反应,而我也没有了继续询问的兴趣,反正,这所谓的梅林就是一个吃力不讨好的劳碌典型,而如今既然有雏森桃这个正版的梅林被找到,似乎这与我真的没有任何关系了。
“好吧~我大致已经明白你的意思了!”我顺着浦原的回答而说话,“也绝对明白这传说中的梅林是绝对与我无关,你所认为的一切其实很好解释,这世界上有一种手段叫做推理,还有一种没有任何根据的手法叫做揣测。”
赶在浦原反驳前,我问了一个我比较感兴趣的问题:“浦原桑,你是否听说过天星?这具体代表什么你可知道?”
摇头,这是浦原最直接的反应,而他的表情也进入了一种思索的状态之中。
我认为话题可以到此结束了,所以我抬脚准备走人,同时也不忘打招呼:“浦原桑,谢谢你今天的传说故事,我这个凡人就准备回家睡觉了,明天还需要上学的。”
“晚安~梅林桑~”浦原并没有多加阻拦,他的招呼也非常到位,而里面所夹杂的意味却很复杂,非常复杂。
当我总算回到家的时候,天色已经全黑了,而让我非常诧异的是,我的父母居然在我之前到家了,而母亲见着我的第一反应就是一通这样的话:“小风,你回来啦。好高兴哦,我们真的找到葛叶的坟墓了,而且非常神奇的是,那坟墓的所在地居然建了房子,房子的主人真的好帅哦……而且,他也是个考古学家诶,他都答应跟我们一起进行这个项目了。”
如果有可能的话,我真的希望这一刻我能直接晕了……
六六章 甚是突然的邀请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
我的父母与青衣熟悉了起来……汗!
我家与四方寺一家非常迅速地熟悉了起来……狂汗!
最终,当我光明正大地喊着青衣他们为哥哥的时候,我才真正有一种我的两个家非常自然地融合在了一起的感觉。当然,这也只是我的感觉而已,但是,最终结果不错,那么感觉怎样也没有太大的影响。
与青衣熟悉的开始也就意味着有关葛叶坟墓的考古计划顺利地开始进行了,我的父母在很长一段时间之内都表现出了绝对的激动与兴奋,因为光那些表面上貌似能证明葛叶真的存在的证明,就已经能让以挖坟为最高追求的他们激动不已了,他们的同伴自然也是。于是在不短的一段时间之内,总能在我家或者是隔壁家听到“夜夜笙歌”的热闹场景——那发掘到的一屋子的符咒文书散发着一股年代久远的味道。
然而,他们一直没有找到传说中的青冥珠。这还是让他们多少有着遗憾。
这其实是肯定的了,因为青冥珠在我的身上嘛!
每次他们在一起讨论有关青冥珠的话题的时候,如果我也在场,青衣总是不怀好意地瞅着我,让人一阵阵的毛骨悚然。这样的时候,我总是能躲多远躲多远。
可是,除了这个话题,我的父母与他们的同伴们对安倍晴明的兴趣同样不小,所以,在这个话题上流连的时间与频率也是相当可观,而这个时候青衣身上所散发的气息则更加地复杂,让人惊悚得难以附加。就算用我的神经末梢感知,也能知道在那绝对灿烂的祸水笑容下,包裹着的是怎样的咬牙切齿……想想都觉得脖子太疼。
不过,不管怎样,所谓“无知=幸福”,我的父母和他们的伙伴们在挖坟与考证中度过着他们激动与感动并存的光辉岁月,而我则继续着我单调却处处诡异的学生生涯。
秀英仍旧一如既往地嚼着他的薯片,只是现在他总会在嚼着薯片的同时哀怨着他的“怪兽哥哥”给予他的压力是如此之巨大,而我却总也奇怪,因为他口中的“怪兽哥哥”除了严肃了一点,完全没有任何怪兽的感觉,也没见着他有任何实施家庭暴力的倾向,反而进退有度,待人有礼,那绝对是新时期新好男人的最佳典范。我这个论点最有力的证明就是,自从佐藤秀吉正式入驻学校医务室以来,医务室的生意几乎以几何级地趋势增长,总会有那么恰当的时候有着各种各样的美女学生、美女老师恰到好处地头晕心痛一下,然后医务室的病床位总也不会闲着……这朝着佐藤医生瞟去的“秋波”那绝对是成列车计算的。而佐藤医生则不假辞色,严肃认真地对待每一位“病人”,这一视同仁的绝对正派的作风立刻又让所有的病人觉得“机会人人都有,佐藤医生果真是个好男人”之类云云的想法,于是……恶性循环……咳,是……反正医务室的生意就没见着降温过……
当然,对这样的情况,我是没什么好抱怨的啦,而秀英也稍微有点高兴,因为这样就意味着他的“怪兽哥哥”对他的关注会少那么一ⅿⅿ。
而另外,巴温特随着莉林他们被制造出来而宣告着正式登上历史的舞台,小强四人组已经成了专职的“翘课四人组”。除却其他,我已经越来越觉得我们班所有人的神经肯定都是合金打造的,因为在那么多次“置换记忆”的修改下,居然没有一个人神经错乱。而那因为离小强四人组最近而灵力觉醒的普通人类的神经则更让我感叹,多么强大的设定啊,多么粗大的神经啊,居然还能活得如此鲜活,活得如此知道而无知。
小强四人组,包括先后来现世帮忙的阿散井恋次以及朽木露琪亚,似乎都有着不约而同的共识,那就是绝对不会将我带入那趟名为巴温特的浑水中,至少不会刻意将我带进去。而我自然也不会傻傻地凑上去。除了蔽日出手帮助石田雨龙恢复灵力之外,在很长一段时间之内,我与他们并没有实际意义上的交集。但是,我仍旧是不爽,从开始就不爽。
因为,在露琪亚来现世的时候,当她第一次见到我的时候,她与浦原喜助一样成为了信使,而且是带来了冬狮郎的信。这样频率而异常的举动本来让我突然有了一丝想看信的冲动,然而,露琪亚带来信的同时还说了这么一句话——
“真相在于平和的思索,请把握既成的现在!”
这句莫名其妙的话让我本欲拆信的动作非常自然地停顿了下来,当我抬头认真审视露琪亚的表情的时候,却发现她也有点纠结,但是迎着我的目光,她最终补充了一下,“这是桃子说的。雏森桃。”
最是直接,也是最是本能的反应,我的手上一抔火焰直接飚了起来,而这一次的火焰则是借助了朱离的南离朱火(朱离自己这么称呼的),我想,所有看到火焰升腾将信吞噬的人都已经感觉到了我的愤怒,我恨这样轻描淡写的描述与要求,甚至我的心里有着一种荒谬的感觉,或许,这话前面加上“梅林在上”或者“神说”会更有效果……
我淡淡地笑着回复:“谢谢你的帮忙,使您劳累了,同时也请帮我谢谢雏森副队长或者是梅林的忠告。”
因为这样的“小Сhā曲”,我与他们这些对抗巴温特的小强之间想有过深的联系已经绝对是不可能了,而秀英在偶尔会眼馋他们打架的爽快之外,更多的也是安安稳稳地陪着我当一个“正常”的学生,而我也会在更多尽可能的时候找借口将他带离他所纠结的“怪兽哥哥”的视线范围。
时间说长不短,说短不长,小强四人组连着恋次和露琪亚再一次的消失了,与之同时消失在现世的还有巴温特,所有知道的人都清楚,巴温特的最后一扑以及静灵庭对巴温特的最后清剿已经到了最后的关头。不过,这与我的关系不大,我最关心的是我的期中考试该怎么混过去……
夕阳西下,结束了期中考试前最后一次高强度的课业集训,以及第N次老师耳提面命的谆谆教诲,我颇有学生状态地回家了。而今天,秀英并没有跟我一起走,可怜的他被留堂了,更可怜的是,他不是被我们任何一个科目的老师留堂的,而是被社团的社长给留堂的,这还不是最主要的,最最最可怜的是,佐藤医生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很冷静地跟秀英说:“我们一起回家。”然后,秀英才真的崩溃了!
我晃了晃脑袋,再次默默地为秀英哀悼了一下。
路,还是惯常的路,建筑与风景还是平常的样子,就连夕阳都与昨天一般无二。然而,就在我跨出去的那一刹那,风动,其实只在一瞬间。
我的面前出现了两个人,两个从空中品控出现,然后慢慢走向我,也就是走向地面的人。当然了,如果一定要精准的形容的话,那应该是两个长得还比较酷的破面,不过,一般面对真正的人形,不管是不是人,我都喜欢用人来形容,更何况,这两位长得可真有特点啊。
“主人~”熙凛的两个字凉凉的,直接将我又莫名涣散的思维给揪了回来,而我则将刚刚时间之内不住的走神归结为学习压力实在太大了。
非常自然的,我静静地站等着。从来人慢慢踱过来的时间内,我也很自然地疑惑,这个时候怎么会有破面来现世,蓝染有事?或者,是我太自作多情了,他们根本不是来找我的?
事实证明,这最后一个想法才是我多想了,因为来人对着我开口了:“梅林小姐。”冷冷的声音,没有丝毫起伏。
“嗨?”我的回答很迅速,眼睛里是止不住地好奇,而在我回答的同时,靡渊防御的结界也在第一时间祭起。
“请跟我们去一趟虚夜宫,蓝染大人有请。”来人的意思表达地简洁明了。
可是我的眉头却皱了起来,直觉不是很喜欢这样的请客方式,而在那之前更不喜欢的是他说话的方式——没有起伏,也没有感情。我稍微偏了偏头,开口:“请客需要有诚意,而我现在都不知道你们是谁?”
稍微一丝丝的寂静,然后仍旧是冷冷的声音:“失礼了,梅林小姐,我是乌尔奇奥拉·西法,十刃之四,这是葛力姆乔·贾卡杰克,十刃之六。蓝染大人让我们请梅林小姐去虚夜宫做客。”
我稍微愣了愣神,我没有想到乌尔奇奥拉真的会回应我的问题,更绝的是,葛力姆乔明明已经烦躁地要爆炸了,可是他居然还能在忍耐。我的心底坏心地笑了一下,再次开口:“很高兴认识你们,如果我说,我明天还要考试的,所以暂时不能去做客,你们会怎样?”
整个现场的气息直接静止了,然后葛力姆乔的耐心也最终到了临界点:“都说了直接绑了走了不就好了,磨磨蹭蹭地烦不烦?!”这么喝着,他的身形也向我这边扑了过来。
他没有扑成功,因为乌尔奇奥拉拎住了他。
“那么……”乌尔奇奥拉这样转折,似乎想说出蓝染所授意的第二请客办法,不过,有人再次打断了他,不是在他手中已经扭动着即将爆发的葛力姆乔,而是……
“小风!”秀英的嗓门超级巨大,几个纵跃之后落在了我的面前,他的眼睛恶狠狠地注视着来人,说了一句让我喷饭的话:“你们两个小怪兽想干嘛?!”
六七章 浮出水面的隐瞒
秀英来得快,说的快,拔刀拔得更快,我根本没有任何可以阻止的间隙,秀英的鞭子已经非常迅速地拔了出来,而且是立刻绷直,直指他口中的两个“小怪兽”,汗!
葛力姆乔本来就已经濒临喷发的战斗欲望在秀英的刺激下,也就真的喷发了,一个绝对超水平发挥的挣扎,他就已经以豹的速度脱离了乌尔奇奥拉的控制,直接奔向了秀英。他的脸色貌似狰狞,其实却自有一种即将战斗的兴奋在里面,不要问我为什么知道,因为秀英也是这一副表情……看来,前一阵子与巴温特的战斗,没有让秀英一展所长,他可真是绝对憋得慌了。
“铿——”一声金属相击的声音,两种灵力激荡所产生的劲风扑面而来,最终于身后回旋……
“好!不把你个小怪兽打回原形,我就不姓佐藤!”秀英的声音兴奋地无以复加。
“死小鬼,看谁砍谁,哈哈!”葛力姆乔的兴奋也是不遑多让。
“铿——铿——铿——”接连不断的兵器相撞声音,灰尘也是不住的弥漫……
我和乌尔奇奥拉的手都这么不尴不尬地伸在了空中,然后再若无其事地放了回来。我无奈地耸了耸肩,朝着他开口:“抱歉,你请继续。”
乌尔奇奥拉的脸色一如既往地没有,他的眼睛朝着战斗的两个单细胞动物稍微瞄了一眼,然后停顿的动作也就继续了,他从他的怀里掏出了……一封信?!
非常本能的反应,我皱眉了。
不过,乌尔奇奥拉却不会因为我的皱眉而停止他的动作,他将手中的信这么轻轻一甩,那信件就这么晃晃悠悠地朝着我飞了过来,非常的轻缓,而他的声音也在这个时候响起:“蓝染大人让我看着你看完信。”
非常奇怪的要求!
虽然皱眉,但我仍旧接住了信,然后轻轻地打开……我的瞳孔一瞬间收缩。
信的内容很简单,只是一幅聊聊几笔的简笔画,可虽只有寥寥数笔,但画中的内容,或者说画中的建筑分明就是喜州——傲霜——翠篁宫。
他记起来了?一瞬间,巧国千年的岁月在眼前匆匆掠过。不,应该没有,因为画中的内容明显是一个映像,并不详细。
我定了定神,抬头就见着乌尔奇奥拉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我,虽然仍旧是没有任何波动,但还是有点毛骨悚然的。我略微思考了一下,然后从书包里掏出了笔,就在刚刚那副画的背面迅速勾勒了几笔,一幅十二国的大致轮廓图已然形成
我将画重新塞回了信封,然后用同样的方式甩回给了乌尔奇奥拉,并开口:“麻烦你将信还给蓝染了。”
某人的反应就是毫无表情地将信重新放回了怀里。然后,似乎没有任何转动的眼珠子这才直接着瞟向了已经打得绝对热火朝天的两只单细胞动物。
那边灰尘弥漫,却隔不断那两只兴奋激动的心情,从他们不时的大呼小叫就能明白了。我额头上的黑线再一次地生成,且严重。
“吱嘎作响吧,豹王!”葛力姆乔的声音夹杂着血腥气的兴奋。灵压瞬间增加,灵力再一次地爆棚。
“哈哈,小怪兽,你真的不是人类啊!”秀英的声音绝对地没心没肺,兴奋的评价如此的直接。
非常明显的结果,葛力姆乔怒了!于是,他的速度也陡然增快了,攻击也进一步地迅猛了,秀英的速度自然而然地配合着提升了……
我无奈地摇头,意欲阻止他们兴味盎然的争斗,开口:“秀……”
我的话没能说出来,甚至我连秀英的名字都没有叫全就戛然而止了,因为我感觉到了一股冷空气,一股弥漫着灵压的冷空气,冷得人的直接反应是打哆嗦,哪怕是隔着结界,这样的感觉也甚是明显。
而那边秀英的反应绝对地流畅自然,有如一只突然落入油锅的虾米,直接一个蹦达,人就窜了起来,而他手中的鞭子一瞬间成了斩魄刀的形状,而他也第一时间准备解放他:“绞杀……”
可惜的是,他也没能成功地完整说话。
“我似乎说过很多次,对待敌人不要心存任何轻视与杂念,用你最擅长最厉害的招数直接招呼!”一个冷冷清清的声音就这么冷冷静静地Сhā了进来,他的声音很平和,可是所有的人都感觉到了危险。
我的心不由自主地悸了一下,乌尔奇奥拉那面无表情的表情第一次微微皱了皱眉头,虽然非常轻微。而秀英的反应则有如正在打鸣却被死死掐住了脖子的小公鸡,他的脸涨的通红通红的,却愣是没能接话。
打得火热的场面一瞬间僵持了,而我则在那一瞬间的心悸之后有点目瞪口呆地看着这突然Сhā进来的来人——佐藤秀吉?!
我的嘴角不由自主地抽搐了,感受着那绝对弥漫灵压,心里不住地鄙视自己:其实早该想到的,秀英那么怪胎,他的怪兽哥哥肯定更甚了。再接着的才是对于佐藤医生这个时候在这里的原因表示了正当的疑惑,当然,我不会这个时候傻傻地开口询问。
秀英的脸色奇差,但仍旧开口打了声招呼:“哥哥。”然后仍旧不甘刚刚的批评,开口反驳:“我肯定能胜过他的,所以……”
佐藤秀吉却根本不管他的辩驳了,只是他的灵压更加加重了,而且非常明显的是,他的灵压绝大部分是直接朝着葛力姆乔奔过去的,可怜的小葛脸上的面具都快歪掉了,看他那狰狞且更加兴奋的表情就知道他承受的压力有多么巨大了。
“下午好,梅林小姐。”佐藤秀吉这么着跟我打了个招呼,在这个明显剑拔弩张的时候。
气氛一瞬间的诡异,而我不由自主地小呆了一下,然后喃喃着回话:“下午好,秀吉哥哥。”
我的话完毕,佐藤秀吉这才真正地面对上了葛力姆乔以及……乌尔奇奥拉。我似乎都能看到空气中一瞬间的火花四溅。
佐藤秀吉没有任何废话,也没有秀英那样对打架的兴奋情绪,他只是很淡然地抽刀,他的刀看起来是很正统的斩魄刀,并不是像秀英那样可以成为鞭子的奇妙刀具,而他也秉承了刚刚“教育”秀英时的话,直接解放了他的刀:“闪耀吧,星光。”
一瞬间的星光璀璨,而我这才反应过来似乎需要阻止他们的争斗。而此时,佐藤秀吉的刀已经挟着一溜的璀璨星光毫不犹豫地朝着乌尔奇奥拉砸了过去,秀英非常机警地跃开,避开了池鱼的危险,可他也在秀吉的眼神示意下非常干脆地解放了他的斩魄刀:“绞杀他,藤萝。”刀锋直指葛力姆乔。
一息之间,我又成了那最空闲的旁观者,看着那兴奋的仍旧兴奋着互砍,冷然的开始面无表情的交锋,我的心里居然生出了一种茫然的感觉……这场架打得可真……有个性。
“哧——噗!”他们交手的是在是很快,而我今天走神的次数貌似颇为频繁,这一次拉回我的神思的是鲜血,乌尔奇奥拉和佐藤秀吉的身上已经有了伤口,而秀英和葛力姆乔那里明显是小葛惨了点,因为他吐血了。
见了血的场面一瞬间就比刚刚要紧张多了,杀气也浓郁了起来,甚至秀英的神情也变得凝重了起来,这么看着,他与他的哥哥就更相像了。嗯……好像又走神了。
“封锁吧,黑翼大魔!”乌尔奇奥拉冷冷的声音清晰地响起。那丈长的翅膀就这么悚然着张开了。
佐藤秀吉的眼神一凝,秀英握着斩魄刀的手紧了紧,他立刻靠向了秀吉,他们两个人的动作开始以一种非常默契的姿势展开,战斗一瞬间从貌似势均力敌的状态进入了貌似一面倒的状态……
“我说……”我静静地开口,手上掐诀,以保证进入战斗状态的四个人都能听到我的话,我的声音保持着严谨的淡然,“你们有着必须要论生死的理由么?你们没仇吧?”
所有人的动作间歇性地暂停,我感觉所有人的脚步都有了一瞬间的踉跄。我撇了撇嘴,尊重事实着开口:“当然,砍人或许是不用理由的,不过把自己砍死应该另当别论了。而且,秀英,秀吉哥哥,你们似乎没问他们的来意为何就直接出手了,而实际上,他们只是给我送信了而已,现在我还指望他们帮我把信再送回去的。”
这一下,秀英和佐藤秀吉的脚步真的踉跄了,而这貌似死磕的战斗立刻停止了,当然,不满意的人是有的,葛力姆乔为最,他胡乱地抹了抹嘴边的血迹,稍微拢了拢身上已经快挂不住了的衣服,声音依旧嚣张着开口:“怎么,怕了?我马上就能砍死你们!”
我很黑线,秀英的怒气明显又开始飙升了,而乌尔奇奥拉却更快地给了葛力姆乔一个手肘,本就接近脱力的小葛非常给面子地倒了一下,然后继续愤怒地瞅着小乌:“干嘛拦着我,我……”
“是你要砍么?”轻飘飘的一句话飘了过来。
我们所有的人转头望向了声音传来的方向,我几乎立刻尴尬着望向来人,当然不是对着刚刚说话的佐藤太太,而是跟着佐藤太太而来的姐姐。几乎是本能地给了个谄媚的笑容,然后鄙视自己居然跟着父母老是看到姐姐就心虚,然后才调整表情打招呼:“姐姐,佐藤太太,好巧啊,姐姐今天放假么?”对啊,不放假啊,怎么会这个时候碰到?
姐姐的表情非常的不爽,也没有回答我的问话,只是朝着我走来,并将我拉到了身边,而我后知后觉地觉得,她好像也能看到葛力姆乔他们。然而,这些纷杂的念头还没有理顺,一个惊悚的场面让我直接石化了——
“母亲。”秀英和佐藤秀吉这么着朝着佐藤太太打招呼。
六八章 令人惊悚的答案
母亲?!!
——这两个字砸得我一阵一阵的头晕,脑袋里的某根神经一波一波地抽搐。
“佐藤太太,你有一个九岁的儿子么?”“没有!风小姐,怎么会这么问?”
——梅林在上,我记得我问过这个问题的呀,而佐藤太太当时的回答非常明确,而她的反问还让我自嘲了一下自己的过度敏感的。可是现在又是什么状况,谁又能来跟我解释这样的状况?
没有人跟我解释,或者说他们都忙,就只有我比较空闲,当然,姐姐也空。
“是你要砍的么?”佐藤太太只是对着秀英和佐藤秀吉轻轻一个点头,然后就直直地看向了葛力姆乔,佐藤太太很明显不需要葛力姆乔的答案,当然葛力姆乔也绝对不孬,而是睁着滚圆的眼睛看着佐藤太太。
“很好。”佐藤太太轻轻地说了这么一句,然后下一个瞬间,风动了……
刚刚姐姐拉我的时候,我身上的结界已经撤掉了,所以,这个时候我的感觉变得异常的明显。
强大的灵压,非常强大的灵压——这是我对佐藤太太身上所散发的灵压的唯一的感觉,我甚至觉得或许山本老头的灵压也顶多只能跟她差不多吧。而作为直面这股灵压的小葛,他的头发已经很可怜地根根捋直了,他的额头上已经不由自主的冒汗了,如果不是乌尔奇奥拉在边上稍微帮他分担了一点的话,他应该已经绝对站不住了,可就这样,他的腿也已经僵硬着不由自主地微微晃动了。
我想开口解围,因为我觉得佐藤太太现在的状态很恐怖,搞不好真的会把那俩帅破面给秒杀了,至少气势上是这样的感觉,可是,我总觉得这个时候出口有点胳膊肘往外拐的嫌疑,因为佐藤秀吉的身上也有伤,伤口还在微微地渗血的……所以,我迟疑了。
“佐藤。”姐姐这么开口了,而我第一次注意到了姐姐称呼佐藤太太的方式,比如说这个时候,她就直接喊佐藤,而不是佐藤太太。
随着姐姐的出声,佐藤太太的灵压就收拢了,而我也趁机说话:“佐藤太太,他们是给我送信的,而现在我也需要他们将信送还回去。刚刚的都是误会。”
剑拔弩张的气息立刻消失了,可是气氛却又诡异了起来,姐姐偏头看了我一眼,神色有点复杂,而我绝对心虚地笑了,我发现我的表情真的跟我那对无良的父母一模一样了。——心虚、谄媚……没一个好词儿。
“梅林小姐,我们告辞了。”乌尔奇奥拉这么着开口,手一个优雅的微抖,通往虚圈的大门就在半空中悄然打开了。
“再见。”我干巴巴地说了这两个字,然后发觉边上姐姐的表情更加诡异之后,我又从头僵硬到了脚。
乌尔奇奥拉拎着葛力姆乔优雅地消失在了我们的面前。
我转身绝对可怜巴巴地呼唤:“姐姐……”
姐姐没有说话,只是她若有所思的表情在我的身上不住地盘旋,而姓佐藤的三只只是静静地站着也没有说话,立刻的,我的日子就难过了起来。
“小风风!”母亲的声音虽然意外,却绝对恰到好处地解决了我难过的日子,我就这么见着她一路高兴地喊着我一路飞奔着朝着我的方向扑来,并真的一把把我扑住。
然后,她就更加激动了,她拎着个什么东西很高兴地跟我貌似邀功:“小风风,看看,我找到了,我们真的找到青冥珠了?!”
这一下子,刚刚所有的事情,所有的情绪,所有的感觉全都飞出了三千里外,我的脑袋里只剩下“青冥珠”三个字,手中本能的动作自然是直接抓住了母亲手中的物什,定睛一看……刚刚悬着的心立刻落地了,根本不是青冥珠,而是碧双珠,庆国的宝重,然后我又直接疑惑了,这东西怎么会在母亲的手里,抬头欲问的时候却发现母亲激动的脸色变成了讪讪的心虚的状态,似乎跟我刚刚的一模一样。
“小月月也在啊?还有佐藤。”母亲弱弱地这么着打了个招呼。
“哼~”姐姐一声轻哼,母亲心虚地越发厉害了,“小风似乎不是考古学家。”姐姐这么轻轻的说了一个事实,母亲的表情更谄媚了。
“翎,你跑那么快干嘛,小风风又不会跑了。”就在这个时候,父亲的声音也从远远的地方Сhā了上来,还貌似夹杂着一丝丝的气急,“啊,小风风还没到家啊,太巧了。啊……小月月也在的啊。”前后两个“啊”字,语气却是迥然不同,最后父亲的表情也变得谄媚心虚了起来,而母亲几乎立刻着躲到了父亲的身后。
姐姐更加不高兴了,表情臭臭地开口:“你们不要告诉我,你们又有很久没回家了。”我那无良的父母立刻心虚了,然后姐姐就发飙了,毫无预兆,“让你们将挖坟的场地搬回国内,重点是国内,不是挖坟,像你们这样天天不着家,有没有你们有什么区别,小风谁管,什么时候小风被人砍了都不知道!!”
“砍?谁,谁那么大胆。”父亲非常豪气地这么着开口,而他显然是想转移重点。太丢人了,我几乎下意识的捂脸。
“我刚刚好像看到了黑腔……”母亲弱弱地补充了一句。
我和父亲的眼睛陡然睁大,我是实在惊异于母亲居然知道黑腔,而父亲显然是惊异于黑腔里可能的东西,而他也应该知道。下一个瞬间,我立刻被父亲全身检查了一遍,然后他才环顾四周,然后说:“小佐藤也在啊……”明显地松了口气,而我却更加地不舒服了,因为他这样的表现已经非常明显,某些事情,或者是某些安排,只有我才是被蒙在鼓里的人。所以,我的脸色也难看了起来,非常明显的不高兴了,当然,我也急于知道真相……真相!!
而在这之前,我要先解决母亲手中的碧双珠的问题。
我死死地抿了抿嘴唇,心底默念了不下数十遍的“淡定”,这才无视于所有人的表情,开口:“母亲,这碧双珠是从哪里找到的?”
“碧双珠?!”母亲满脑门的问号,然后顺着我的眼神看向了她自己手中的珠子,她却更疑惑了,“小风风,这是青冥珠,是在葛叶的坟墓里挖到的。”
青冥珠就青冥珠,我无谓在这个问题上纠结,只是关心关键:“这个珠子真的是在葛叶的坟墓里挖到的?你确定?”
“确定。”回答我的是父亲,母亲也跟着点头。
“你们挖到它的时候,四方寺哥哥在不在场?”我接着问。
“在的。”母亲又肯定了一下,“我们都在的,阿波罗他们也是。”
稍微松了一口气,既然青衣在,那么着碧双珠肯定没有什么大问题,就算有什么幺蛾子,青衣他们也肯定找到了,那其他就跟我没关系了。所以,立刻的,我又变得恹恹的了,淡淡着开口:“我们先回家吧,我想有很多事情你们需要向我解释。当然,有些事情我也应该跟你们解释。”非常奇怪的感觉弥漫了开来……
夜幕已然降临,月亮并不是非常圆润,倒也胜在亮堂地慢慢升上了天空,我们一行人非常迅速地回家了,选择解释的地方是客厅。在姐姐的示意下,佐藤太太和秀英他们并没有一起进来,而是去了餐厅喝茶,不过,在进客厅之前,我还是忍不住先问了佐藤太太一声:“佐藤太太,我似乎曾经问过你,可是当时你似乎回答秀英不是你的儿子。”我已经放弃问秀英为什么没有说佐藤太太是他母亲这样的问题,而且后知后觉似乎有意无意,秀英从来没有在我的面前跟佐藤太太碰过面,当然,也是我自己没问。
佐藤太太的表情一如既往,回答得非常淡定:“我确实没有一个九岁的儿子。”言下之意是我的问题问的有问题。而秀英在边上弱弱地添加了一句:“我已经活了有七十多年了。”
我囧了……
七十多年……七十多年……七十多年……这几个字就在我的脑海中这么着循环往复,雷的我无以复加,意欲崩溃:有谁见过活了七十多年的人长这样?性格是这样?难道是传说中的老顽童?!
我几乎僵硬着抬脚,甚是无力地跟着我的父母姐姐一起入客厅。直到坐下的一刹那,我的脑袋都是一阵阵的轰鸣状态。
“小风。”姐姐出声唤回了我出游的神思,我才发现在座的我的三位家人已经好整以暇地等着我问了,当然,他们也在等着问我了。
“好吧……”我喃喃着开口,整了整神色,“这个世界,我活在了现世,曾经阴差阳错去了一趟尸魂界,有个貌似有点熟悉的人去了虚圈,人类、死神、虚、破面,我大概知道这些生物的种类,现在,你们可以先告诉我,你们究竟是什么了么?”
室内一片死寂的沉默,而我也好整以暇地等着他们的回答,我不急,我真的不急。当眼前茶杯不在冒热气的时候,姐姐抬了抬眼睛,然后总算开口了。
“我是上任灵王。”母亲这么说了。
“我是这任灵王。”父亲摸了摸鼻子,接着说了。
“如果没有意外,我是下一任灵王。”姐姐冷着声音狠狠瞪了瞪父亲。
我僵硬着风干了,在完全风干前,我居然还本能地问了一句:“那我是什么?”
“梅林,天星梅林。”父亲这么回答了我。
而我也终于可以无怨无悔地去风干了……
六九章 囧囧有神的解释
一家子仨灵王……一家子仨灵王!!!!
——突然之间,我很想仰天长问一句:苍天,这辈子你是不是就准备让我囧死算了!!!
大家都知道,就算我真的这么问了,也不会有人代表性的回答我,而我注定得这么囧囧有神的活着,说不定还活的很长久。
可是,我也不由自主地软化了刚刚正襟危坐的姿势,实在是无力地瘫在了地上,我的声音绝对是要死不活地发问:“好吧,你们都是灵王,可是,你们是不是应该跟我解释一下为什么灵王会像你们那么闲,而且也该解释一下什么是天星,什么是梅林吧,当然,你们不会真的以为我是先知,能知道未来发生的事情吧……”话声结束,我真的很想补上一句“梅林在上”,但是算了,不要自己囧了,也让他们跟着囧,虽然我很怀疑我那对肯定生来就是为了囧别人的父母知不知道囧为何物……
“我们也不是很闲啊……”母亲最是心虚,我后面的话她似乎根本没听到,而是这么着喃喃了几句。
“对啊,对啊,我们很忙的。”父亲居然还很义气的附和了一下。
非常自然的反应,我无力的捂脸,然后意料之中的,姐姐怒了,非常有气势的怒了:“对,你们忙,你们很忙,忙着挖坟,忙着满世界跑。把那个乱七八糟的尸魂界扔给我,你们看清楚,那个时候我才八岁,八岁你们懂不懂!你们不怕我把那尸魂界给弄残了,我还嫌弃会污染我的视线的。”
非常明显,这通话姐姐想说了很久了,多么顺溜地教训啊。而我也理所当然地接着囧了,同时也非常佩服那仨灵王——我父母的不负责任以及我姐姐的天才本质。
“我不是有建立了中央四十六室了么……”父亲很不怕死地弱弱地这么反驳了一下。而这一次,母亲非常明智地没有附和。
“你还好意思提那狗屎的中央四十六室!!!”姐姐直接掀桌而起……呃……是暴跳而起,手指直接指向了父亲,而父亲也很给面子地瑟缩了,姐姐的声音里充满了恨铁不成钢的意味,“你到底还记不记得你成立那个见鬼的中央四十六室是什么时候了么,你难道就没有想过那么多年下来,那四十六个姑且算是公正廉洁的人也早就腐败了,你懂不懂什么叫腐败,啊!!”
父亲没有声音了,母亲自然也不可能有声音……
姐姐的怒火意犹未尽,或者是越来越烈,似乎想把这些年来的憋屈统统发泄掉:“还有,既然没有办法保证真正的公平与完善,就不要给予超越控制的力量,你那把见鬼的斩魄刀哪里不好放,硬要放在静灵庭!你难道不知道将超越控制的力量安排在超出规则的人的手里是会出人命的啊?!你以为你是梅林还是小风?!或者指望他们是梅林是小风?!”
父亲和母亲的头已经低得快贴地上了,而我也突然明白父亲的斩魄刀也就是那双极之丘上的双极了。然后反应过来,灵王果然不是一般人能够抗衡的强大啊,虽然,从表面上看不出他们有多么的强大……我接着囧了,也为姐姐将梅林跟小风独立而又对等,非常奇怪的感觉。
姐姐似乎已经骂够了,所以她也坐了下来,室内的气氛一瞬间又僵硬了,而我这本来最应该发火的人反而不自觉地又成了和事老的状态。
轻叹一口气,我无奈着再次询问:“好吧,你们还是没有完全回答我的问题,什么是梅林,什么又是天星?”
母亲小心翼翼地瞟了一眼姐姐,发现姐姐没有接着发飙的趋势,立刻给了个没心没肺的笑容,然后回答我的问题:“天星就是我们的姓氏,也就是王族的姓氏,小风风真正的名字应该是天星梅林,当然,小月月的名字是天星来仪,而我是天星凤翎,爸爸是天星龙骨,至于梅林么,梅林就是梅林啊~”
一大滴的汗从我脑后勺挂了下来,母亲,你这样的回答跟没回答有什么区别么,看看,姐姐又要生气了。
父亲非常上道,绝对比母亲能察言观色了许多,立刻补充回答:“梅林就是先知,但是不像小风说的那样必然知道未来的事情,当然,也有可能是知道未来的事情的。不过,如果身为梅林,那么他的一举一动必然将影响到未来,甚至是非常深远的影响,在他没有所觉的时候可能就会作出对未来最好的选择,一句话,身为梅林,行事必然没有废招。所以,我们一般不干涉小风风的任何决定呢……”
这样的解释虽然雷了一点,但是好歹我已经大致明白了所谓天星所谓梅林的意思。当时在静灵庭时,朽木白哉所喃喃的“天星”大概是怀疑我的身份,而想来身为大贵族可能会知道某些有关王族的特性吧,而我却不知道,囧。反应过来这一点,我立刻想到了一个问题的关键事物:“我想看看传说中的王键,可以么?”然后接着疑惑了一下,“身为王族,你们为什么会在现世,而不是在传说中的王庭?平时也没见你们回过,或者在我不知道的时候?”
“现世多好玩啊……呵呵。”母亲这么着挺尴尬地说了一声,也回避了我的问题。
“哼……”姐姐这么轻哼了一声,我立刻知道,事情绝对不是那么简单的,而真实的情况肯定更加的狗血,绝对囧囧有神。
“梅林说,小风应该在现世出生,所以我们就一起来现世定居了。”父亲这么着似是而非地解释了一下他们在现世的直接原因,然后补充,“我说的梅林是上一代梅林。”
“那么王键呢?”我非常敏锐地抓住了关键,父亲和母亲却不回答了。
“哼!”姐姐的哼声重了一点,脸上是严重的不屑,“别听他们冠冕堂皇的理由,不是他们不想回王庭,而是他们把王键给弄丢了。”
瀑布汗在我的脑后生成,我有点张口结舌地揭穿我那对尴尬的父母:“你们……你们居然将回家的钥匙给弄丢了,梅林在上!”我实在是憋不住对他们俩的敬仰,对他们俩的绝对囧然了。
“小风,你现在知道他们到底有多脱线了没?”姐姐非常淡定地问了我一句,而我则茫然的点头。
“谁……谁说我们丢了的?!”父亲强自反问了一声,然后他和母亲的视线集中在了我的身上,母亲弱弱地补充:“我当时不是没找到合适的东西么,然后顺手就拿了王键逗小风的,谁让小风不睁开眼看我们,人家想看小风风笑起来是什么样子的嘛~谁知道会突然不见了的……”
我听明白了,敢情这问题似乎是我的错,可是为什么我没有印象,我不由自主地问:“我那时候多大?”
“才生出来五分钟。”姐姐的声音绝对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然后她又怒了,“你们到底有没有脑子啊,才生出来五分钟的孩子会睁眼个鬼,就算睁眼了也看不见你们的,而且人生出来都是哭的,你让她立刻笑,你们当小风是妖怪啊!”
绝对的黑线加瀑布汗,我已经对我的父亲和母亲绝对的无语了,我不由自主地喃喃:“太神奇了,这样的灵王居然没让世界崩溃……”看到父母哀怨的眼神,我立刻正色,然后疑惑:“你们的意思是王键可能在我的身上?”
“对。”那仨灵王的意思非常明显,当然也疑惑,因为他们肯定找过很多遍,或者X光都照过很多回,他们也没有发现。而父亲则乐观地拍了拍我,貌似安慰:“小风风不用有压力,反正肥水不流外人田,在小风风身上也一样。”
除了黑线,我想到了一种可能性,我在心底对着倾城开口:“倾城,将你的权杖给我。”
我的手轻轻拂过青冥珠,倾城的权杖就在我的手里了,我貌似黑线地开口:“王键是不是就是这东西?”
“对啊对啊!”母亲激动了,并一把将所谓王键捞了过去。姐姐疑惑地瞟了我一眼,我黑线着无视,而母亲突然之间也疑惑了:“小风风,王键上怎么会有王印的力量,你弄的?”
我抽搐着撇了撇嘴:“算是吧。”
“哈哈,现在可以回家了。”父亲这么着激动了一下。我和姐姐一个对视,然后直接鄙视着无视。
“佐藤~”父亲这么着唤了一声。佐藤太太带着她的两个儿子进来了,挺恭敬地弯了弯腰,一付聆听指示的状态。父亲挺得意地晃了晃手中的王键,非常高兴地开口:“佐藤,钥匙找到了,你可以回去看看了。”非常明显,佐藤太太高兴了一下。
姐姐在边上给我介绍:“佐藤秀吉是你的直属近卫,而秀英是师傅是梅林,梅林曾经说过当你遇到危险之后,就让秀英来现世保护你,他们两个人代表着守护勋章上的那两把剑。佐藤太太是王族近卫也就是零番队第一小队的三席,而她的丈夫是第一小队的队长。没有王键,我们回不了王庭,但是却可以让他们来现世。”
我张口结舌地听着姐姐的解释,有点无语地看着面前的人,然后喃喃:“佐藤太太叫什么?”
“殿下~”佐藤太太微微弯腰回答我,“我的名字是佐藤桐生。”
“你以前的名字是曳舟桐生?!”我肯定着继续喃喃。
“小风风,你太厉害了,真不愧是梅林,这都知道……”母亲直接扑向了我。而我却黑线加重了,心里不住地腹诽:梅林个鬼,早说佐藤太太的名字是曳舟桐生的话,我就什么都早知道了!!
当然,这样的话我却没能说出口,只能黑线异常地看着眼前的人都一副“果然是梅林”的表情,囧了。
一阵莫名的心悸突然生成,脖子上的青冥珠微微颤动,一种非常不好的感觉生成,我直觉着以为:青衣出事了?!
来不及想这个世界还有什么能威胁到青衣,最直接的反应是陡然起身,我不管他们一脸莫名的惊诧,一把从母亲的手中夺过了王键,开口:“抱歉,我有突然有急事。”
大家摊牌了,反正我所有的异常都会被他们理所当然的认为“不愧为梅林”,我也就不需要有太多的顾忌,直接地飞身而起,朝着四方寺宅的方向飞速掠去……
“小风风,带上秀英他们呀……”父亲的声音在地上遥遥响起,可以感觉到两道人影也飞速地跟了出来,当然,他们的瞬步再快,却也没有飞行的速度快。
七十章 莫名其妙的战斗
现在已经是深更半夜了,这个时候,在或昏黄或明亮的路灯下除了偶尔飘过的幽灵根本没有任何人影。就在这样万籁俱静的时候,四方寺宅的结界闪烁着莹莹的灵光,从远处看起来非常的明显。
我飞行的速度很快,从感觉青冥珠有异的时候到看到四方寺宅的结界,之间绝对不会超过一分钟的时间。远远的,就见着青衣非常完好地站立站结界之上,而其他所有的灵也都完好着就在一层之隔的结界之内,这一现实让我立刻松了口气。可是,几乎在这一瞬间,我的身上立刻笼罩上了靡渊的结界,我所有的契约灵都睁开了眼睛,这样的氛围让我又不由自主地一凛。
我停在了能看得见四方寺宅的半空中,周身被下了四层结界,我静静地看着远处。刚刚因为担心,我只注意寻找了青衣他们的身影,并没有注意周围的状况,而这个时候我却发现了,那边出了青衣他们还有其他人。
李天枢?!我非常自然的疑惑了一下。而且眼神再扫下去,在那结界之外的树林里,或倚或站着父亲和母亲的其他挖坟伙伴,阿波罗、阿尔忒弥斯、拉斐尔、加百列,一个不少。我死死地皱了皱眉头,一种很不好的感觉油然生成,而那边,青衣开口说话了。
“如果我两个都不选择呢?”青衣的声音保持着最高标准的祸水状态,狐狸眼眯得非常勾魂,可是我却知道,这个时候的他已经处于暴怒状态,而且是濒临爆发的状态。他的这一句话却让我的眉头皱的更紧了,想来我错过了前面“最精彩”的对话部分,而这精彩的选择题肯定非常的让人抓狂,因为遮天随着这句话已经回复成大鹏的状态狠狠地撞击了一下结界,不过,青衣固守在结界的外面,整个结界除了灵光闪烁了一下根本是纹丝不动。青衣的眼神非常隐蔽地朝着我的方向瞟了一下,我的心一凛,那一晃而过的眼神中是满满的愤怒。
这所有的一切只在一瞬间完成,因为李天枢背对着我,我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是也能想象他应该也皱眉了。
“那么就只能我帮你选择了,我会让你重入轮回的,我会为你祈祷,希望你来生能成为人,而不是妖!”有点出乎意料的是,李天枢的声音冷静平淡,没有任何波动。我的心一紧,或许刚刚的猜测错了,他应该根本就没有皱眉,而是无悲无喜的面瘫状态,可也就是这样的人才是最危险的,显然青衣也清楚这一点,所以,他很明显地更加戒备了。
而李天枢回答的话语中的意思让我也一瞬间的戒备。人和妖,这两种非常肯定的定义从一个人的嘴里用两种极端的意思表达,任谁都能听得出后果。
“主人,先不要冒然出手。”熙凛的声音非常冷静着这么建议,我刚刚举起的手本能地停了下来,长久以来的事实证明,熙凛说的每一句话都有着更深层次的含义,而每一次她的选择都是最有利的那种。
那边李天枢的话音一落,他的右手就轻飘飘的抬了起来,他的动作有一种不食人间烟火的仙意在里面,而随着他的手的动作,漫天的星辰都似乎在受着牵引,一瞬间漫天的星光灿烂,而那些星光有如有意识的生命汇聚到了那只如玉的手上……
一种非常危险的气息传了过来,虽然那气息都没有佐藤太太一半的灵压那样重,但是却很危险,这种危险的感觉非常明显,明显到树林中所有的虫鸣风动一瞬间完全静止了。这种诡异的感觉慢慢的弥散,这让我想到了传说中的领域,不是结界,是领域。
青衣的脸色不变,而且,他非常迅速地在身前画符文,空间内的灵力一瞬间的涌动,一个堪称完美的防御结界直接迎上了李天枢的漫天星光。
一瞬间的碰触,没有惊天动地的巨响也没有光芒四溢的华丽,两股堪称恐怖的能量就这么消散于无形,而树林中的虫鸣声又回复了低调的吵闹。可是除了这些,我分明感觉到了整个空间一瞬间的扭曲,非常轻微也非常迅速,可是却实实在在的产生了。
“你很强~”李天枢的声音没有起伏的陈述,似是有点不能理解,“虽然早知道你已经修炼了两千年以上,可是也不应该是这样的。”
青衣与刚刚动手前的状态似乎并没有太多区别,静静地听着李天枢的评论,不反驳也不附和。而李天枢自然也没指望回答,稍微停顿了一下,他继续开口:“有你这样的存在是人生的一大幸事,但是可惜,你的存在打破了空间的平衡法则,所以,不管怎样我还是必须送你进入轮回。”
李天枢的手再一次动了,而这一次却没有漫天星光汇聚的壮观景象,天空中只有北斗七星遥遥熠熠生辉着应和,空气中没有任何气息的波动,可是青衣的脸色却变了,他的脸上首次出现了凝重。
一个轻轻的挥袖,我感觉到似乎有什么东西被青衣给扔了出来,消失在了结界之中,而他的手再轻轻一挥,我脖子上的青冥珠下一个瞬间就出现在了他的手上。青衣的手非常迅速地划动,速度快地我的眼睛根本没有跟上,只能依稀辨出他似乎分别划了N个防御和攻击相重叠结合的符咒……再一次的碰撞。
悄无声息复悄无声息,但是我却听到了一瞬间龟裂的声音,非常清晰地响起,似是在灵魂的深处。
“主人,结阵~”熙凛的声音虽然冷清,却一瞬间急促了起来。所有的契约灵几乎一瞬间严阵以待。
我遵循着心中最澄净地想法开口:“四天结阵,剥离!”
一如既往,似乎不需要我的引导,朱离他们四个立刻摆开了阵势,对着李天枢围合了上去。倾城的小手紧握着权杖一个轻轻的抖发,立刻接受朱离的使命将我维持在了空中的状态,可是我也因为靡渊他们的离去而实实在在地暴露在了空气当中,非常理所当然的,地上的阿波罗他们也发现了我,我甚至能从加百列的口型中看出他们都在疑惑我的出现,喃喃的自然是“梅林”二字。
且不论这些貌似在看戏的人员,我的注意力自然集中在了朱离他们身上,貌似眼熟的场景,李天枢被团团围住,而且一瞬间朱离他们四个灵力缓缓流动,在阿波罗他们稍显呆滞的眼神中,非常明显的,李天枢似是被封印一样身形慢慢地变模糊,在消失前的一刹那,他转过了身子,眼神非常平静却也犀利地望向了我,他似乎并没有挣扎也没有反抗,而他的声音貌似平静地陈述着事实:“你才是真正违背了空间法则的存在。”
这句话说完,李天枢就彻彻底底地消失在了我们的面前,或者说消失在了这个空间的范围之内,就不知他是只消失在了现世,还是消失在了世界。我略微摇了摇头,为着心里突然而来的某种沉重,也为着我无聊的心思。抬头,却发现朱离他们并没有回来的意思,最直接的反应,我抬脚迅速地靠近了他们……
“噗……”迎接我的,不是熙凛的解释,而是青衣的一抔鲜血,青冥珠在鲜血的滋润下闪烁着妖异的光芒。
“大哥~”我本能的惊呼,一把抱住了青衣,然后缓缓落地。
青衣非常明显地浑身无力的状态,但是他却一如既往给了个祸水而危险的笑容,手那么轻轻一动,蔽日他们一瞬间冲出了结界,然后遮天就开怒了:“青衣,下次你要是再这样把我们关结界里,我可不管你是不是狗屁的为了我们好,都是照扁不误的!!”遮天的嗓门本来就大,这么一怒就更大,我觉得我的耳朵“嗡嗡嗡”得一瞬间失聪了……
“嗨嗨~”青衣非常没有诚意地这么保证了,非常明显,遮天他们对这样的保证很不满意。可是青衣却不再管他们了,青衣偏头看向我,给了个非常惊悚的笑容:“小风,刚才那个人号称空间管理者哟,他的能量确实非常特别,当然也非常危险……”
我黑线:“大哥,不要笑得这么渗人地说这么恐怖的话题。”但是他的意思我却明白了,边上蔽日的眉头紧紧地皱了一下。
“呵呵~”青衣笑出了声音,手在青冥珠上轻轻拂过,青冥珠就又回到了我的脖子上,可是碧双珠却出现在了青衣的手上。碧双珠为庆国重宝,有着特殊的治疗作用,就见着它在青衣的手中灵力缓缓地漫延,青衣的伤势非常明显地在慢慢恢复,青衣轻轻地喟叹了一声:“幸亏当初有先见之明,换了出来。”
我的嘴角抽搐了一下,为这“换”之一词,然后严重怀疑灵犀这么喜欢“换”人东西说不定是青衣教的。
“青衣,他们走了~”隐策在边上突然出声,眼神却是直指树林中,那里刚刚还站着阿波罗他们,现在却是空无一人。
“走了就走了。”青衣的回答很无所谓,“他们虽然不帮我们却也没有帮那人,无所谓。”话是这么说,我却好奇阿波罗他们的身份。
“主人!!”朱离一声惊叫。
我豁然抬头,却发现空中一道裂缝慢慢的生成,而且越来越明显。
刚刚碎裂的声音不是我的幻觉,而是空间碎裂了。——这样的认知一瞬间生成,几乎是本能的反应,我轻轻地放下了青衣,抬脚就往那边奔去。
我不知道这能不能被称之为空间的碎裂,但是我却分明感觉到了那道缝隙之中的危险意味。熙凛没有阻止我的靠近,而她也似乎想说话告诉我解决的办法,但是她没来得及说话,那道缝隙一瞬间的扩大,有如一个怪兽陡然张开的嘴巴,在朱离再一次的惊叫声中,我以及我的五个契约灵在众目睽睽之下消失在了那道缝隙之中,唯一觉得安慰的是那道缝隙立刻闭合了。在陷入完全的黑暗之前,我似乎听到了父亲、母亲以及姐姐的呼唤,或者也有秀英的。
“小风!”“梅林!”……不一而足。
七一章 空间缝隙的偶遇
周围很黑,我是清醒的——这是周围平静之后,我的第一反应。
可是,现在的我的感觉却非常奇怪,或者说是我所处的环境非常奇怪,说它是黑暗的没有光线吧,我却偏偏能感觉到周围的环境及事物,可是却也不能说看到,因为周围的环境确实是黑的,也确实没有光线,反正是一种极其矛盾的存在。好像……好像那时候在那熟悉的旷野的感觉,不同的是旷野中没有东西,而这边周围却分明有着东西。
在最初的冷静之后,我稍微动了动身体,却换来熙凛的警告:“主人,不能动用灵力。”
只这一句话,立刻让我本欲摩挲取火的手指停顿了下来,我稍微愣怔着开口:“熙凛,你们还好么?”
“很好。”熙凛这么代表性的回答。可是朱离却有点不甘心地抱怨了一句:“我讨厌黑暗,我更讨厌没有尽头的黑暗,这该死的空间裂缝。”
非常理所当然的,朱离一声貌似凄厉的惨叫,他不意外地再次受到了熙凛的镇压。而一向不开口的靡渊水汽弥漫着鄙视了一句:“傻鸟。”我立刻保持了最高标准的沉默,只是伸手安慰着摸了摸头发上的倾城。
不能动用灵力,自然也就不能非常迅速地探查周围的环境,但是我却能感觉到周围的状态,非常明显的,我现在就站在一条貌似通道的地方,左右都是无限延伸的路,至于通向何方那就是个问题了。
坐以待毙似乎并不是个好办法,所以,我站起身,按照“男左女右”的诡异传统选择了右边的路,开始慢慢地移动。走了有五百步左右,却发现前面仍旧是根本没有任何尽头的意思,就跟刚刚是差不多的状态,我皱了皱眉头,想到一种可能的问:“熙凛,这里会不会是我们曾经走过的那种类似链接现世与尸魂界的通道?”当然,不同的是没有好运的碰到拘流拘突。
“不是。”熙凛回答地很肯定,声音也一如既往的冷清,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她的声音里非常隐晦地夹杂着一丝思考,“这只是一个空间的缝隙,只是为了缓冲不同空间地摩擦而存在的,往前走到空间壁垒的地方,一次性突破就能离开这里,但是在这中间却不能贸然使用灵力,否则会牵引两个空间的力量……”
后面的后果不用说我用脚趾头都能知道,两个空间力量的挤压,不死那是不可能的,区别只在于灵魂能不能完整而已。我无力地摇了摇头,非常认命地继续行进……
这样的感觉真的不好,整个空间太静了,我这么走着,连脚步声都没有,一直这样走着非常容易让人有一种崩溃的感觉产生,虽然我还不至于到崩溃的边缘,但是不舒服是肯定的了,我撇了撇嘴提议:“朱离,要不你唱个歌吧,这么黑魆魆静悄悄地让人不舒服。”
非常明显,肩膀上所有的灵一瞬间的僵硬,然后下一个瞬间朱离就得到了难得地自由,我几乎在他开口的一刹那就开始后悔自己的馊主意了。不能贸然使用灵力,所以朱离也只是维持着他巴掌大的身形凭借着本能飞翔,可是他的嘴巴却在熙凛松开的一刹那就不曾停歇了:“主人,我赞美你,你实在是世界上最伟大的主人!主人想听什么歌,想听哪个国家的,想听哪种语言的,想听谁的,想听什么版本的,想听什么类型的……”
一连串的选择完全没有停顿,在这黑魆魆的环境中,我似乎都能看到我额头的黑线在熠熠生辉了,我轻抚了一下额头,无力地开口:“随便吧……”
朱离的热情不见丝毫的减弱,完全没有因为我贸然打断他的话而郁闷,或许他从来不知道郁闷为何物,或者在熙凛的镇压下他已经将郁闷当成了正常的情绪,而这难得的自由发挥反而是异常的。
“主人,我给你唱一首我最喜欢的歌吧,咳咳~” 只听得他清了清嗓子,然后开唱,“门前大桥下游过一群鸭,快来快来数一数,二四六七八……”
绝对是本能,我发誓,我绝对是本能的反应,在这貌似平整的土地上,我非常明显的踉跄了一下,而我额头的黑线已经从成排变成了成堆,不过我不会傻到让朱离换首歌,因为鬼才知道下一首他会唱什么呢……于是这整个空间中不时地回荡着他“嘎嘎嘎嘎”的声音。
朱离的歌虽然将我雷的外焦里嫩,但是感觉总算比刚刚好了太多,因为附和着他的节奏,这路也不是走得那么郁闷了,虽然耳朵惨了点。走了貌似很久很久,因为那“嘎嘎嘎嘎”已经出现了不下百遍(梅林在上,朱离不会是就会这首歌吧,我那主意果然馊得一塌糊涂),虽然不累,但是老这么走着似乎也不是个事,而且我都没有问那所谓的空间缝隙究竟有多大,因为貌似扯上空间的事情,就算是很小的空间相对于人类来讲也是非常巨大的……于是,一瞬间,我又变得垂头丧气了,虽然仍旧在迈步,可是思维却已经开始了漫游。
不知道青衣他们怎样了,也不知道父亲他们会有什么反应,他们不是号称是灵王的么,这些空间他们应该都熟吧,怎么也没见他们来救我,郁闷……他们不会就那么放心我这个头顶上的梅林称号吧,神啊,我都不知道我是个什么梅林的……唉。
保守估计,朱离接着数了不下一百五十遍的鸭子,而我也接着走了不知道多少远的距离,突然之间熙凛轻轻地“咦”了一声,我很自然地停了脚步,而朱离的歌声也戛然而止,他的疑惑似乎更甚:“空间缝隙里应该没有生命的啊?”
我一头雾水,然后顺着他们的声音的方向感觉前面的路上堵着一个影子,很明显的是个人。刚刚枯燥的走路与雷人的听歌,现在总算让我的精神为之一振,能在这么个鬼地方碰到同类总是个好事情,我立刻加快了脚步靠近了那个影子……
“冬狮郎?!”靠近之后,我的第一反应是一声惊讶,然后又是一阵复杂的感觉涌动。再接着强压下它们的本能的动作是探上他的脉搏,然后是更加本能地松一口气:还好,没事!
紧接着是一个非常理所当然的疑惑:他怎么在这里?
“主人~”熙凛的声音非常及时的响起,唤回了我即将游离的思维。
我下意识地缩回了探过去的手,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熙凛却没有任何评价我动作的意思,只是实事求是地陈述现在的状体:“主人,如果你想救他的话,那么从现在开始我们要尽量加快速度了,因为他不能长时间待在空间缝隙中的。”
应和着熙凛的话的是朱离一声不明意义的咕哝,想来应该不是非常高兴的意味,头发一紧,想来倾城的动作也有点小幅度增大,而平素不管事的靡渊都不明意义地吐了个水泡。
我却是稍微愣怔了一下,没有管他们的小动作,只是随着熙凛的声音几乎本能地捞起地上的人,我这样解释我的行为:这个时候,不管是谁我都会救的。然后又为自己这种画蛇添足的自我解释狠狠地鄙视了一下。
再次狠狠地摇了摇头,我继续手下的动作。在捞起他的一刹那,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冬狮郎似乎长高了许多,哪怕他现在因为貌似陷入昏迷地耷拉着脑袋,我都感觉他比我高了很多,因为他的腿都是弯着拖地的,耷拉成那样的脑袋却还要弯着诡异的角度蹭在了我的头顶上,因为黑暗的缘故,看不到他的样子,但是直觉着总有什么不一样了。
熙凛平静地催促声让我将所有杂七杂八的念头抛开了,拖着某具柔软的“尸体”,我开始继续刚刚的路程。可是才挪出去一步,非常明显的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掉在了地上,朱离眼疾爪快地替我从地上捞了起来,放到了我好不容易腾出来的手中,感觉很明显,那是一封信,而且是一封颇为厚实的信,不需要任何的揣测与思考,我直觉地就想起了当初浦原与露琪亚替送的那两封信,只是不同的是,现在我手里的这封信很明显地要厚实了许多。
不知道他到底要说什么?——视线虚无地看了看被拖着的冬狮郎,一瞬间想看信的念头强烈了起来。可非常明显的是,现在并不是看信的最好时机。
无言将信塞进了自己的兜里,我拖着冬狮郎比刚刚更加迅速地行进。朱离不再唱他“最喜欢也唱得最得意”的歌了,只是嘴里开始无休止地表示他对冬狮郎的灵魂的看法,有讨伐的意味也有不解的思索,还有着某些怀疑,因为他觉得,当初在四方寺的时候,他们的眼光怎么都不会看错的,总觉得“小光”不应该是不值得信任的代表,在他评论的兴致最高的时候,他无意中说了这么一句话:“主人,肯定出现了什么我们没预料到的变故,否则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的,因为靡渊才是灵魂的权威,当时他都承认了没问题的怎么会……”
后面的话朱离没能说出口,因为熙凛冷冷地哼声了。而我在靡渊明显带了点鄙视的“傻鸟”中似乎抓住了某些事情的关键,比如……
似乎思维不觉得无聊的时候,时间总是很容易渡过的,当我没有太大的所觉的时候,熙凛居然告诉我“到了”!我无言地望着眼前仍旧是一望无际的黑暗,非常想从中找出所谓空间壁垒的感觉,可惜,我终究不是熙凛,没有这样的才能~
要破开空间壁垒,貌似是件非常复杂的事情,但实际情况是,熙凛非常写意地一抬她的前爪,这么不食人间烟火地一挥……
那种在灵魂深处龟裂的声音再一次地响起,然后眼前陡然一亮,鼻子就立刻闻到了新鲜的空气。稍微闭了闭眼睛,然后再睁开的时候就发现自己在一片森林之中,貌似还在地球,却不知是不是还在现世。手上的重量一沉,我赶紧将冬狮郎放在了地上。
刚刚所有的一切都不是错觉,冬狮郎确实长高了很多,他的头发也长长了很多,他的眉头一如既往地皱着,即使在这睡梦之中。看他的状态似乎还要睡一段时间,而刚刚在空间缝隙中的漫步也让我在精神上产生了一种疲累的感觉,不想对着一个人皱眉的睡脸发呆,我选择了靠着边上的大树休息,当手随意地Сhā在口袋中的时候,却又触到了那封貌似厚实的信。
我的心中微微一动,立刻将它掏了出来,信封上写着“梅林轻风”的字样,我立刻拆开了它,从里面拿出了一摞貌似有十几张的纸,轻轻地展开……
我的眼瞳一瞬间的收缩,心脏绝对本能地加剧了跳动,手里的动作非常迅速,一页页的信纸在我的面前不住地翻动并展现,我的脑海中只剩下了一个语无伦次的词语:这是……!!
七二章 突如其来的真相
总共十一页的信纸,全都是速写,除却第一张的一片空白以及第二章的满满墨点,剩下的整整九章都在重复着同一个角度重复着的同一个场景:飞过,巨大的阴影在头顶上飞过,稍有区别的是阴影的状态有所不同,有的有翅膀,有的却没有……
绝对的愣怔,然后从头发丝儿到脚后跟,我全身每一个细胞都在莫名的冻结,一种莫名的凉意从灵魂的最深处不能遏制地往外冒,我几乎是半魂游的状态喃喃着开口:“这上面的是我们?”
所有的契约灵保持了最高境界的沉默,可是答案我却知道了。
深呼吸一口气,我再次慢慢地翻动手中的信纸,认真的细看——借着朱离的翅膀在飞的我、坐在熙凛的背上从空中掠过的我、趴在靡渊的壳上晃悠悠晃过的我、被青衣攥着一路惊叫而过的我……每一张上面的人虽然只是一个简单的轮廓,但是面对这样的脸足足有一千年,所以我还是一眼就认出来那是我……
是吧,这整整九章的简笔画分明就是十二国时候的我,只是为什么所有的角度都是仰视,而在这问题之前我还有一个跟让我颤抖的问题——为什么他会有十二国时候的记忆?!!
我记得,我找了整整一千年的,找遍了整个世界的各个角落,可一千年以来每一次的结果都是没有……都是不存在。
突然,我的视线停在了最后一张画上面,某一个细节让我的灵魂再一次的颤抖,那张简笔画虽然一如前面的简单,但是它似乎更加模糊,就好像画图的人的视线与画中的我隔着一层什么,似乎是隔着一层……水雾……
我几乎是如遭雷劈,拿着信纸的手绝对颤抖的厉害,我机械着转头看向熙凛的眼睛,几乎哆嗦着开口:“熙凛,我们当初似乎忘了一个地方没有找过……”
熙凛一个认真,然后顺着我的手看到了我右手上那张单独拎出来的信纸,然后一瞬间就明白了,她的声音仍旧清冷,但是也不掩其中的某种遗憾:“或许是的,我们忘记了虚海,十二国那么大的空间,包围着陆地的是比之大得多的虚海。”
熙凛绝对尊重事实的肯定一出口,一种复杂到极点的情绪瞬间侵袭了我每一根神经,我感觉一股苦味从嘴里每一块地方漫延开来:虚海……那一千年,我起码有从它上空飞过一万次,可是我却从来都没有想过那虚海底下会有什么……而如今,我们走到今天这一步……
“主人其实不需要纠结。”出乎意料,安慰我的话从苍御的口中发出,久违的温柔的声音,可是他说出来的某种可能也很残酷:“既然当时他是生活在虚海之下,虽然没有找到会很遗憾,可是如果找到了恐怕会更纠结,因为大海之下除了美人鱼是人形,其他的一切在成为妖灵之前是不会以人形出现的,如果出现这样的情况,不见比见好。”
我的心一凛,从刚刚一瞬间情绪大幅度的波动中平静,自然也就明白了苍御的意思。
在一片貌似寂静中,苍御最后总结着开口:“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主人,你将如何看待与他,又将如何与他相处。”
所有的人都不再说话,我有点茫然地望向正处于睡梦中的冬狮郎,前世所有的种种在眼前再一次地展现,高兴的、迷茫的、痛苦的、坚持的……在最后的一瞬间又似乎成为了虚幻的……我使劲摇了摇头,手不由自主地抚上了那似是熟悉的灵魂,心底一声严重的叹息却有如真实地震撼着灵魂。我缓缓着开口:“冬狮郎仍旧只是冬狮郎,在他重新喜欢上我以前他只是冬狮郎,而记忆就让他暂时成为记忆好了。”
这么说着,我的手上灵力的火焰再次腾起,手中的信纸一瞬间又缓缓消失在火焰之中,消散于无形……
天空中的光线渐渐变得黯淡,我尝试着联系青衣他们却没能成功,精神上突如其来的波折让我的身体与精神都有了一种严重透支的感觉,我唤了一声“五天结阵”,就在这绝对安全的状态中缓缓进入了梦乡。
梦中的我非常繁忙,一个又一个的人影在我的面前晃过:师傅、小光、小景……一个又一个的人,接踵而来,所有的人都不结伴而来,而是单独出现在我的面前,每一个人都不说话,只是这么笑着,似乎只是为了提醒我他们的样子,或者提醒我他们的存在。直到我从睡梦中醒来的时候,我才突然反应过来,这所有的人都是在那场决定了来生牵绊的生日宴中出现过的,也就是都曾经看过那一场舞动来生的祈福舞的人。或许,这样的梦境也意味着什么?我这样想着,可也摇头,太讨厌猜测了,等事情真正来临的时候再说吧。
再次变亮的天色为这片森林带来了新的光线,我起身撤掉了熙凛他们的结阵,也再次扶起了冬狮郎。同样的动作,只隔了不久的时辰我却有着两种的心境,他还是没有醒,而苍御却肯定地跟我说“他很好”,没有任何生命的问题,熙凛则补充“或许是空间缝隙对他的影响还没有完全退去”。而朱离则大喇喇地说:“苍御说他生命没问题就是没问题,而靡渊也没觉着他的灵魂有问题,那也没问题。所以,现在不醒的原因,那只是时间的问题。”
我再次沉默,一言不发地背着冬狮郎展开了借助于朱离的翅膀,腾空的那一刻发现这一片森林的巨大,还好的是能望得见尽头,只不知尽头的那一边又是什么。
飞速地掠过森林,森林的尽头没有人家,也没有人影,有的只是一望无际的沙漠,还有沙漠中随着狂风掠过而偶尔露头的白骨……我还没有从森林与沙漠的反差中反映过来的时候,本能的转身,感觉有异的身后……那成片的壮观森林一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狂风卷起的黄沙似乎在嘲笑我迟钝的知觉。
“主人,刚刚的森林其实也处于空间缝隙的缓冲带。”熙凛这样解释了一下。
嘴角略微抽搐了一下,我立刻将注意力集中在了环境地认知上,几乎不需要我的任何猜测,因为一只小型虚就这么无视着我,从我的眼前蹦跶了过去,那凄凉的狂风立刻成了我心情的写照,我凄凉地发现我现在正悬在尸魂界的上空,而且不知道怎么能回去,唯一好受的是目光所及之处并没有出现让人惊悚的虚夜宫。
我的手稍微动了一下,调整了一下冬狮郎的位置,然后缓缓地降落,稍微发呆一下顺便考虑接下来该怎么办。熙凛很明确地知道我的想法,而她也及时地提议:“主人,灵犀和陶里在这里还没有回去过。”非常淡定的陈述,非常明显的含义。
我的手几乎反射性的掐诀,但是第一个还是联系了青衣,我还没有开口报平安呢,青衣那要死不活的祸水声音倒是先一步响起了:“小风,我就知道你肯定会没事,不过你要是再不联系我,我就要被你暴力的无厘头父母给折腾得不想成|人形了。”
“呃……”我比较尴尬地给了这个无意义的语气词,不能确认青衣这样的状态是不是装的。
而青衣则接着开始跟我抱怨了:“天底下有这样的人类么?……呃……他们不是人类,只是人类的半灵魂,而且是比较强大的半灵魂。可是有他们那样做事情的么,一边说着不担心你,不担心梅林会无缘无故出事,一边还要不停的骚扰我们,没有这样做事情的啊!!”
绝对的怨念通过声音直击我的耳膜,而我却很不给面子的笑了,为这难得的幽默……呵呵。
“四方寺风!”青衣突然之间一声轻喝,吓了我一跳,“你现在到底在哪里,赶快给我死回来,否则我就出国了。”
看来我的父母真的很“厉害”,我再次咧了咧嘴,声音却无比诚恳地回答:“我现在在虚圈,立刻去找陶里,然后我们一起回现世。”
我的话音刚落,青衣就直接掐断了联系,看来他对我的父母真的是达到了不堪其扰的境界了。这么想着,也微微笑着,我的心情稍微好了点的再次掐诀联系陶里,这一次是我先开口:“陶里,你们在哪里,我现在也在虚圈。”
并没有听到立刻的回答声,过了一会儿才传来陶里的声音,非常明显地能听得出来,他都有点要哭的意味在里面了,能想象地出他扁了扁嘴开口:“小风,我们在虚夜宫,呜呜……”
天旋地转,这就是我最直接的反应。我尽量保持着最后的淡定,颇为不抱希望的开口:“你边上除了灵犀应该没有人吧?起码不是虚夜宫的主人吧?”
“不是~”陶里的回答打破了我最后的一丝幻想,“精市在的,还有其他很多人,有些有点熟悉,有些我却不认识。”
我张了张嘴巴,有点咬牙着问:“你们怎么会去虚夜宫的?你不会胆大包天到换了精市的东西吧?”
感觉得出来,陶里接着扁嘴了,他的声音无限委屈:“是灵犀带硬带我来的,我们没拿什么大东西,就拿了一颗叫崩玉的珠子。不过它真的很漂亮,回去就给小风好不好?”后半段的话夹杂了一点点兴奋还有一点点讨好。
而我的眼前却一阵发黑,什么叫就拿了一颗崩玉,什么叫没拿什么大东西,我在心底将带坏了陶里的灵犀诅咒了N+1遍,深呼吸了好几下才算平静下来,我还没来得及再次开口,那头的声音再次传了过来,可是声音却不再是陶里的了,而是蓝染那温柔的一塌糊涂的声音:“小风,欢迎来到虚圈,虚夜宫的大门随时为你敞开……”
那未尽的话的意思非常明显,我立刻感觉我的前途一片刺眼的黑暗……
七三章 一游虚夜宫
不情愿、很不情愿、非常的不情愿……我满心的不情不愿,但是最终还是只能叹气着再次起飞,飞往那传说中的虚夜宫。冬狮郎还是没有醒来,为了不发生更加难以收拾的场面,我还是将他挪进了青冥珠里面。
满眼的黄沙,漫天的黄沙——似乎这已经是虚圈的标志之二了,而这之一的标志自然是哪奇形怪状的虚了,各种各样,千奇百怪。虽然我飞行的非常快,可是抬眼间仍旧能看到为数不少的虚避无可避地撞入视线,看得多了,陡然间觉得某些虚还是挺可爱的,尤其是那种小型的虚……直到看到虚夜宫那诡异的建筑造型我都没能摆脱刚刚那诡异的认知。
“主人,不用怕,我会保护你的。”朱离聒噪的声音在耳边震响,可是所有的灵给了个鄙视的眼神,而我也很给面子的给了排黑线。
“主人,我会保护你的。”倾城清脆的声音在我的头上这样响起,声音里充满了某种坚定的感觉,我也只能摸了摸他。
深呼吸一口气,轻抬右手,微微掐诀,一瞬间,一缕灵诀腾起,在天空中骤然炸响,哪怕在这白天的时候仍旧耀眼地一塌糊涂……
我这拉风的叫门方式得到了快速的回应,虚夜宫的大门……姑且称之为大门吧……在我的眼前徐徐打开,面无表情的乌尔奇奥拉出现在了门口,一如既往没有表情的脸色与眼睛就这么正对着我,平静无波地开口:“蓝染大人在等你。”
然后就直接转身了,我摸了摸鼻子,并无疑义地跟着他的身影走进了这一幢建筑之中……如果说虚夜宫的外表给我的感觉是“貌似有很多诡异烟囱”的话,那么虚夜宫的内部给我的感觉是“很高,非常高的层高”,这样的设置除了让脚步声的回声更加清脆惊悚之外,就会让人感觉自己很渺小。
我就这么着在里面走着,听着乌尔奇奥拉的脚步声丝毫不差地有序响起,我无聊的猜想蓝染这样设计虚夜宫究竟是为了显示他的伟大还是方便大虚来观光,或者是为了方便他们飞跃跳腾着战斗,抑或是因为虚圈的土地和建材并不紧张?
……我发现我的思维越来越诡异了。还好,我们也到地头了。
似乎不用推开那大门,一个转弯,虚圈能排的上号的前死神与虚们就这么大喇喇地出现在了我的面前,一色的白色服装,还别说,看着倒也干净整齐——我再次为我诡异的想法严重自我讨伐了一下。
与这一色的白色格格不入的是在那貌似王座下的被捆着的两只——灵犀与陶里。他们的手被反绑在了身后,而绑着他们的手的则是不知道是几十几的鬼道。灵犀的表情挺尴尬,也带着一点点地不服气,而陶里的表情则是满腹的委屈,绝对可怜兮兮地能让你产生满满地爱护而绝对忘了去责备他的某些过错,暗叹一声:肯定是跟青衣学坏了的。
蓝染的右手撑在了王座的扶手上,饶有兴致地看着我,他的笑实在是不能让人那么放心着接受的,我几乎是习惯性地捂脸,汗在脑后勺不由自主地生成,几乎本能地微微屈膝:“很高兴见到您,蓝染阁下。”
“我也很高兴见到你呢,梅林阁下~”蓝染的笑少了在尸魂界时候假兮兮的温柔,多了一丝青衣的感觉。
脑后勺的汗更加巨大了,我尽量淡定着跟他商讨:“我的哥哥与弟弟给您添麻烦了,如果可以的话能不能先放了他们?”
“可能不行哟,他们拿了崩玉哟~”市丸银绝对狐狸的笑容呈现在了我的视线中,而随着“崩玉”二字的飙出,我能感觉到这个大厅里有好几个人的灵力出现了一瞬间的滞碍或者是紊乱。
我撇了撇嘴。
那边陶里非常可爱的扁了扁嘴(汗,下次要教他这个动作只对我有效,对这些人是没有效果的),非常委屈地开口了:“我们已经还给你们了,没拿!”
我直接捂脸,为这个理由,为这个明显是招认的理由。
蓝染的笑意扩大了,银子也是……没等他们说话,边上的葛利姆乔嚣张地开口了:“你以为这里是什么地方。”意味已经非常明显,他小样肯定是不忿在现世的时候的遭遇,公报私仇来了。
我暗自翻了个白眼,貌似诚恳地开口:“蓝染阁下,大家都认识那么久了,您就直接说准备怎样解决吧。”这说话的太极不好打,尤其是跟蓝染这样的人,这是一千多年的经验。
我的直接果然是最有效的方式,银子稍微愣怔了一下,蓝染笑意不减地开口了:“你们都先下去吧。”
银子的表情愣得更严重了,然后也笑得更狐狸了:“蓝染大人,千万不要把这么美丽的小姐整死了哟,我们会心疼的……”
我非常黑线地看着其他人消失在了我的视野中。蓝染的身形稍微整了一下,然后手那么一个小抖发,那张貌似眼熟的信纸重新抖落开来,呈现在了我的面前,蓝染对我发问:“梅林阁下,你能告诉我这是哪里么?”他将信纸一个翻转接着问,“而这又是哪里?”
我注意到了他的称呼,不是梅林小姐,不是小风,而是梅林阁下,在这个诡异的时刻,我不得不敏感地觉得是不是他也知道了我是那见鬼的梅林?不过这些心思只能埋在表情之下,表情之上却不能有任何表露,我思索是不是应该明确的告诉他这是哪里?不知道他究竟想起了多少,在我的提示下他又最终能想起多少?而这样对我,或者说对大家、对整个世界又有何好处?
在我这略一迟疑下,陶里却在我之前开口了,毫无心计,干干脆脆地开口了:“这是巧国的王宫,翠篁宫,我们住过的地方,那是十二国的地图,有点像小风的手笔。”
我暗自抚额,什么叫像小风的手笔,根本就是好哇。
“翠篁宫?十二国……”蓝染重复了这两个关键词,然后抓住了更关键的元素,“我们住过?包括我?”
“当然。”陶里的回答更加的毫不犹豫,而且似乎意犹未尽,“你就是巧国的……”
阻止貌似是不可能了,我几乎认命地捂脸,但是却出乎意料地没有等到他最后那两个字“王啊”,而是一声清脆的挣脱声。
抬头细看之时却发现,灵犀已然挣脱了束缚,他更是迅速地朝着陶里手上的鬼道轻轻挥去,然后似乎是在蓝染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带着陶里闪到了我的边上,他的小眼睛非常危险的眯了眯,眼眸中的紫色光芒一瞬间地浓郁,我陡然一惊:“灵犀,你准备干吗?”
灵犀的回答非常直接:“让他也尝尝被束缚的感觉。”随着他的话,他的动作更加地毫不犹豫,下一个瞬间,那把一直被他收藏的“恶魔的诅咒”局出现在了他的手里,几乎没有任何间隙地搭弓上弦,琴音如流水般流畅地生成……所有的动作只在一瞬间。
整个虚夜宫的回音效果真的太好了,几乎在琴音响起的一刹那,我就感觉整个虚夜宫中都充斥着这种声音,当然,灵犀的幻阵已经越发的成熟厉害了,这是他最拿手,也是最厉害的曲目《迷失》,能让人在那琴声中看到自己最恐惧的记忆,不过灵犀显然只是为了回报刚刚的束缚,还没有太过激的行为。
看不能阻止,我也就捂着陶里的耳朵退到了大殿的一边。从灵犀的琴声响起的一刹那,首当其冲的蓝染保持了坐着的姿势在时间中静止了,不知道他看到了什么,这个时候就不得不佩服他的控制力,这样都能维持着微笑的表情而没有任何变化。
非常让人意外的是,灵犀的琴音还没有结束,蓝染却开口了:“就只有这样么?”
有如被突然掐住脖子的斗鸡,灵犀的琴声戛然而止,而他的脸一瞬间涨的通红,然后更是不忿地开口:“忘了你算无遗策的本性了。”眼神直指蓝染的手,而蓝染的手泽轻轻地搭在了他的斩魄刀——镜花水月上。
以幻境破幻境,果然一如既往的算无遗策。
这一个回合下来,场面顿时变得冷清,因为好好的讨论似乎不可能了,而干脆打一架似乎也不是很好的选择,所以,场面不可遏止的冷清了下来……
“小风……”我的耳边突然之间传来了青衣的声音,我有点愕然,但也随即在周身下了个结界掐诀说话:“大哥?”
“如果可能的话。”青衣的声音有点咬牙切齿,“你就快回现世安抚一下你父母吧,你那么久躲哪去了,他们没有感觉到你很不放心,我算是见识了,这世界的灵王居然是这德行。”
我黑线,倒也不忘问:“我消失了多久?”
青衣的语气甚是轻松,轻松地咬牙:“不久,也就半个多月。”然后再次掐断联系,当然不忘叮嘱:“记得安抚好他们。”
我有点茫然地撤了结界,更茫然地瞅了瞅蓝染,突然之间想到一个好的提议:“蓝染阁下,你不是想去王庭么,我带你去吧……”这样就不用有那么多的麻烦事了。
蓝染一个严重的愣怔,然后笑了,笑得忒温柔,笑得让人的心忒纠结……
七四章 烫手与抢手的定义
几乎在蓝染笑起来的那一刹那,我立刻鄙视我的馊主意,然后更加反射性地自我反驳:“对不起,刚刚脑袋出了点意外,你当我什么都没……”
“好的呢~”蓝染笑得忒温和地给了这三个字,将我貌似反悔的话堵了个严严实实。
我自然而然被噎了一下,然后仔仔细细地观察了一下蓝染的表情,非常沮丧地发现,一如既往的,我还是看不懂他表情下的含义,当然,如果他能不像现在这样表现地如此“完美”的话,那就另说了。
或许是我沮丧的表情取悦了他,蓝染的笑愈发地“真诚”,问话也愈发地和煦:“梅林阁下,我们是现在就去么?”
微微低头,我完全呈落魄状态:“不是,等明天再去吧~”至于原因,那是因为我现在都不知道该怎么才能去王庭,当然,这个理由是不能说的,我怕被打。
蓝染的反应很从善如流,手很优雅地往某个方向一指:“那么,今天就欢迎梅林阁下做客虚夜宫了。”
顺着他的手指转头,就见着乌尔奇奥拉一脸面无表情地待命,很明显是准备领着我去我的驻地了。我总算回复丝丝淡定着问了一声:“我可以在这里随意么,包括去虚夜宫的外面。”
“当然。”蓝染的回答干脆而没有丝毫犹豫。
我稍微晒然着欠身,然后跟着乌尔奇奥拉的脚步走出了这个大厅,可以感觉得到蓝染的视线一直盯着我的背影,意味非常的深长。
“哦呀呀~”才走出大厅不超过十步的距离,银子非常戏谑的声音就从我的头顶响起,抬头就见着他以一种诡异的姿势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眼睛里的兴味以及很多隐晦的含义非常复杂地糅合在了一起,“真是好高兴呢,梅林小姐没有事呢?蓝染大人果然对梅林桑很不一样呢~”
我可以将这样的调侃当成是试探么?我这么严重地问我自己,然后非常理所当然地肯定:是的。于是,我的反应就直接多了,非常淡定地回了一句:“扫了市丸队长看戏的兴趣真是非常抱歉。”
微微一个欠身,拉着陶里的手毫不犹豫地越过他,直接无视着跟上乌尔奇奥拉的步伐。灵犀刚刚所受的气明显还没有出够,所以他的怒火无差别地朝着银子喷了一下,具体表现,就是一声貌似威力十足的冷哼……却换回银子一阵“花枝乱颤”的笑声,笑得我的心更加纠结,胃也开始痛了。
乌尔奇奥拉的脚步声清晰而没有丝毫偏差,在虚夜宫良好的回音效果下有如一个个鼓点敲在了我的心头,过了蓝染的盘问,过了银子的试探,但是我知道,在这诺大的宫殿里,对我报以好奇、漠然甚至仇视等各种复杂目光的人不在少数,因为尽管我已经很直接着屏蔽了,但是那如芒在背的感觉还是明显地……太明显了。
心底暗叹一口气,连最是单纯的陶里都若有所觉地紧靠着我了,可想而知那些“偷瞄”的人有多么隐蔽的嚣张了。
当终于到达我接下来一天一夜要待的房间的时候,那突然消失的注视的感觉让我的心一瞬间轻松了起来,看着乌尔奇奥拉没有表情的表情居然也觉得亲切了许多。可是,我连房门都没来得及关,就迎来了第一个访客,非常明显,这傻豹子肯定被人撺掇着当出头豹的。
我以最无辜的眼神跟陶里纯洁的表情相重合,看着来访的葛利姆乔,我们的表情非常明显地表达着一个意思:请问您有什么事?
是眼花吧?!我一瞬间地反应。因为我居然从葛利姆乔刚刚还恶狠狠的表情中看到了一丝尴尬……
不过,这已经没有证实的可能性了,因为葛利姆乔终于“恶狠狠”的表明了来意:“你很强?!”信与不信就在这短短三个字的语气中转换了,而想打一场的意思却非常明了直接。
我实在不怎么想跟葛利姆乔产生正面的冲突,自然也不想跟他有肢体上的交流,但是显然,用言辞打发这个明显被人挑唆而来的热血单细胞也是个问题,所以,一时间我有点发愣,而更理所当然的,葛利姆乔“恶狠狠”的趋势也就严重了……
“你很弱。”灵犀的声音冷冷地在边上飘然而起。
葛利姆乔一瞬间地怒了……嗯……也许是热血沸腾,直接撸胳膊,声音震天响:“你说什么?!来砍砍就知道了!”后面的绝对是重点中的重点。
“对付你,甚至不需要武器。”灵犀的声音更加的嚣张,轻轻抬了抬他如玉的右手。
我再次地想捂脸了……葛利姆乔理所当然的因为被轻视而准备发飙,可是灵犀没有给他机会,也没有给我捂脸的机会,非常直接干脆地说:“我们出去打。”
于是我绝对貌似石化地看着他俩快速地消失在我的视线中,而陶里声音在此时响起:“小风,不是灵犀的手才是他最厉害的武器么?”语气中尽是单纯的疑惑与不解。
我很干脆地摸了摸他柔软的头发,没有发表任何的结论,只是祈祷灵犀将对蓝染的怒火如此转移之下能稍有分寸,比如,不将那豹子皮给整个剥了?……
晃晃又开始展现诡异场景的脑袋,我开始办正经事——王庭啊……
让朱离他们在宽大的房间之内结阵屏蔽一切干扰,让倾城伪装成我在房间里以应付意料之外的意外。我在陶里的帮助下,非常顺利地偷溜回了现世。首先去的地方自然是四方寺宅,因为那里有青衣下的结界,陶里比较容易找到坐标。
几乎在我们刚踏上现世的土地的时候,就觉着一股还算柔和的推力直接袭向了我,本欲反抗的手因为感觉到了是青衣的灵力而放了下来,然后下一个瞬间我和陶里就出现在了某只已经很不华丽的狐狸面前。
我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见着青衣绝对一脸郁闷地朝着我挥手,一阵头晕眼花中我就发现我换了个方向,直接对上了一脸愕然的父亲和母亲。愕然过后,他们两个就朝着我扑了过来,声音也就一如既往:“小风风,你终于回来啦!!”双重奏,绝对震得人一阵发晕。
我立刻再一次地又晕了,或者从到现世那一刻起我就没清晰过。我有点无奈地任凭我那对无厘头父母将我从头到脚检查着……
“赶快把你这对父母,这对见鬼的灵王给我弄出去!!!!”青衣的声音满是唾弃,当然也充满着忒不华丽的不耐,后面那无数的感叹号砸得人一阵心悸。
“啊哈哈~”父亲很是谄媚地给了个笑容,笑得青衣的脸更加黑了,“四方寺桑,真是太感谢你了哈,真是……”
“停!”青衣几乎暴跳着打断了父亲貌似准备循环的话,声音非常的干脆果断,“你们现在立刻马上从我的眼前消失就是对我最大的感谢了!!”
“噗……呵呵……”蔽日在边上终于已经忍不住喷笑了出来,当然也是极尽小声,连隐策都是忍不住一脸的笑容,我突然后知后觉地觉得我的父母果然应该很强悍……青衣很干脆地给了蔽日一个白眼。
为防止青衣暴跳如雷下真的拿我开刀,所以我非常干脆地拖着我那俩父母离开青衣他们的视线……
“等等~”青衣的声音在我的脚踏上门槛的那一刻响起,有点低沉,“我似乎说过不要把什么东西都往那里放~”
我的心一凛,手不由自主地抓住了脖子上的青冥珠,然后反射性地给了个谄媚的笑容:“呵呵,大哥,这不是正好有很多原因凑在了一起了么,我等会就拿出来等会就拿出来,不生气哈,不生气~”
青衣一个严重的愣怔,然后表情变得无奈,手挥得那叫一个无力啊……我立刻拉着父亲和母亲的手飞速地离开,当然,没忘了跟其他人打个招呼,然后仍旧拉上了陶里,只不过将他扔进了青冥珠。
我们堪堪到家,我甚至还没来得及问出我父母到底用什么办法让青衣变得如此不华丽的呢,结果姐姐也到家了。于是我立刻想起了我回现世最主要的任务,但是一时我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了,难道让我问:有人想当灵王,父亲、母亲、姐姐,你们准备怎么办?
于是,我这么一个迟疑,室内就一片冷清,反应过来的时候我就发现我跟我三个家人变得有点大眼瞪小眼的状态。而姐姐的眼中是明显的疑惑,他们三个人都在等着我的解释,或者等着我的回神。
呵呵~我给了个笑容,姐姐的眉头皱了一下,然后恶狠狠地瞪向了父亲和母亲,并小发火了一下:“看看你们的言传身教,小风都跟你们学坏了,笑得那么难看!!”
尴尬……无尽的尴尬……
我稍微讪笑了一下,硬着头皮尝试着开口:“姐姐,你说,如果有人想当灵王,你们……会怎样?……”
寂静……一片的死寂……我稍微晒了一下,有一点耷头着问:“那么,你们能告诉我该怎么去王庭么?我……”
“小风!”我的话还没有结束,姐姐突然一声惊叫,吓得我一阵悚然,满眼见鬼状态地看向了她,对她的激动有点莫名其妙,而这时我才发现我的父亲和母亲也是一脸的激动,不需要我发问,他们已经开口了——
“谁那么傻?”这是母亲。
“哪个傻瓜那么傻?”这是父亲。
“小风,千万不要让那个想当灵王的傻瓜跑了,千万千万也不能让他反悔,小风,你明天,不,现在就带他去王庭,千万千万不能让他有反悔的机会,现在就立刻将他扔给长老们。”姐姐明显越来越激动,然后变得绝对喜形于色,“哈哈,我终于可以摆脱这该死的未来了。”
无语……这就是我最应该有的现状。
七五章 意愿与愿意与否
“灵王可以随便找人当么?”我颇为黑线迟疑地问了这么一句,而我的心底已经不由自主在嚎叫了。
“当然不能!”姐姐回答的倒也爽快,可是答案却又让我愕然了。他们刚刚的表现明明是如此随便的呀,我郁闷了……脑袋也一团浆糊了,为什么所有两个极端的表现他们能表现得如此理所当然。
“但是小风你说的啊!你说他要当灵王的啊!”姐姐的解释更加理所当然,解释了所有合理与不合理的所在。而我直接的囧了。
“你们就那么相信所谓的……梅林,所谓梅林的我?”我自己都不相信,这很明显。
“当然!”这一次是三重奏了,我严重的囧了。
“小风风……”父亲带着不容忽视的好奇,非常谄媚地问我,“你能告诉爸爸那个傻瓜是谁么?”
我能不能将这个问题当成是父亲身为当任灵王,那基本的责任感复苏了么,或者不愧是当任灵王,至少知道问一下这基本的问题么?我稍显宽心地回答:“蓝染惣右介,原尸魂界静灵庭护廷十三番五番队队长。”
“那是谁?有这个人么?不是平子么?”父亲紧接着的反应让我再次囧了。
母亲很明智的保持了沉默,而她明显迷惑的表情显示她比父亲还迷糊……可是姐姐却怒了,怒得貌似理直气壮:“那都是多久前的事情了,小风说的是平子的副手,那个没多久前宰了中央四十六室那几个讨厌鬼奔到虚圈的人。”
“哦,那他确实是个好人哪……”母亲终于发表了意见,只是内容么。
我又开始黑线了,母亲究竟从什么判断蓝染是好人的?
倒是父亲,貌似认真地思索了一下,然后说话:“我好像有点印象,对那个人,当时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感觉他比梅林还寂寞,没觉得他有要做灵王的傻瓜思想啊?”
“你以为呢?”姐姐嗤了父亲一下,“面对现实,人分两种——适应现实和让现实成为理想,很明显,你们都属于前者,而他则属于后者。”
父亲刚刚还比较有看头的架势立刻稍微蔫了一点,绝对不怕死地喃喃了一句:“你不也是前者么……”
姐姐的怒火立刻升腾而起,我赶忙在她要发飙之前打断他们:“那么,你们的意思貌似是同意我将那个人带去王庭参观,然后你们更貌似觉得他当灵王其实也不错?”
室内的空气稍微停顿了一下,最终父亲代表性发言:“小风,我们的意见其实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你觉得怎样?”
三双眼睛都亮晶晶地看向我,看向我这个所谓的梅林,尤其是姐姐,期盼值绝对不是一点点地高……
我很理所当然地思索了一下,然后开口:“其他的我不知道,但是,他真的很适合‘王’这个傻瓜的职业。”因为巧国那样颓废的状态都能在他的笑容中以匪夷所思的速度迅速恢复、发展直至永久的繁华,只不知他现在会不会因为对现实的某种怨恨而想毁了这个世界,当然,这都只是猜测。
“呼……”父亲、母亲和姐姐几乎同时松了一口气,然后姐姐绝对高兴地强调:“太好了,小风,你绝对不能让他反悔啊。”
不可抑制地黑线,我几乎不抱任何正常希望的问:“既然不喜欢当灵王,那你们又怎么会成为灵王的?而且灵王可以不是王族么?”
“不用担心!”姐姐非常大意地拍了我一下,明显只顾得上最后一个能阻挠她摆脱灵王未来的问题,“只要把他带到王庭,将他扔给长老们完成灵王的试练,他自然而然就会成为王族。”
倒是母亲和父亲,认真地追忆了一下之后回答我,只是答案一如既往地让人不敢恭维。
“啊……怎么当上灵王的么?好像是梅林说的吧,那时候我才一点点大,根本不懂什么是灵王,或者知道灵王却不知道灵王该承担什么。然后梅林说,那就她吧。我还傻乎乎地笑了,因为梅林是笑着看我的,啊……好漂亮啊……”母亲的思维到最后明显处于迷蒙状态,如果不是父亲及时拽了她一把,我有充足的理由相信她肯定要无意识地形容梅林究竟有多漂亮了……
父亲的回答非常简单:“我想要娶你母亲,就得要成为灵王。”我能不能看成父亲是被母亲设计的……貌似……可以。
姐姐撇了撇嘴,然后很有怒意地回到第一个问题,答案照常简洁:“父母的债子女还,很明显,是这对无良的人都不愿意干了,然后就直接把我踢到了前台。”然后立刻星星眼地N次强调,“小风,一定要让蓝染当上王啊!反正你是天星梅林,除非梅林出面反驳,否则肯定行的。不过……”姐姐给了个很狡猾的细微笑容,“我们已经很久没有见过梅林了,肯定不会那么巧就遇到的。”
一阵轻风吹过……我坚强的没有石化,心里不住地重复建设:早该知道的,早该习惯的,他们的理由肯定没有一个正常的……不是么?!
最终我问得王键的使用方法,得到一个——用的时候就知道怎么用了——绝对等于没有的答案,我黯然挥手再次离开了我的家人,与往次稍有区别的是:这一次他们都很兴高采烈,为着他们都将摆脱“灵王”这个位置所带来的严重责任。
唯一让我惊奇的地方是,父亲在我临走前居然认真地跟我强调了一个貌似关键的关键:小风风,你要记着……或许这不应该由我来跟你说……除却很多表面现象,灵王其实只是平衡空间的一根杠杆,而梅林就是那支撑杠杆的支点。所有的一切只是为了维持空间的平衡,一切只是为了空间法则。
空间法则么?我再一次貌似纠结在了这样的定义中,然后摇头转身离去。然而,更惊悚的事情发生了……
在陶里扒拉开两个空间的大门的时候,青衣带着四方寺所有不在我身边的灵出现在了我的面前,青衣的表情有点臭,虽然他掩饰的很好,而他说话了:“我们都要跟着你了,我们回青冥珠睡觉,没事别叫我们。”然后就消失在了青冥珠里。
其他的灵自然也笑笑着跟随,只有蔽日刻意留在了最后,笑得忒诡异地眨眼:“小风,灵王唱歌的效果果然是不同反响啊……”一句意味深长的话,下一刻却消失在了我的面前,青冥珠一阵颤动之后回复平静。
我愕然了……因为很明显的,从蔽日的话中可以看出,我那对无厘头的父母让青衣如此抓狂的方式貌似是唱歌,至于唱得是什么、怎么唱的……那绝对是我不想去碰触的天雷。可是我的胃又一阵的抽搐,因为我真怕青衣再一个冷哼,然后笑得如此倾城,我就不用过好日子了……
“砰——”一个瞬间,我的面前腾起了一抔灰尘,尘埃还没有降落的时候,青衣磨牙的声音在我的心底很不华丽地响起:“青冥珠内禁止放其他东西。”
尘埃落下,冬狮郎就非常可怜地扑在了我面前的地上,而我则才急急忙忙反应过来着捞起了他……可惜,还没醒……还好,还没醒……一瞬间,迥然的念头直接生成。
再次摇了摇脑袋,我有点无奈地背着冬狮郎跨过了陶里的穿界门,其实吧,明知道这样带着死神去虚圈会很麻烦,可是我更知道,某些事不是你能自主选择的。比如说,我好不容易下定决心要自我封印不在转世的时候,我却发现了冬狮郎的记忆……
带着貌似有点复杂的心情,我由陶里引导着很顺利地返回了虚夜宫,可是意外的是,迎接我的却只有苍御,貌似苍御见到我的一刹那也有点意外,然后他的声音就很平和地响起了:“主人!”
“怎么只有你一个?”我自然而然的发问。
苍御往前游了一步,却在那一个瞬间变成了人形,无敌帅哥新鲜出炉了,他非常自然地伸手从我的肩头接过了冬狮郎,边回答我的问题:“虚夜宫来了新的客人,蓝染请主人过去。”
“于是?”我看他貌似没有接着的意思,只能再问了一声,而且我的感觉貌似不是太好。
“于是,倾城就变成了你的样子过去了,而熙凛他们也跟了过去以防止意外发生。”苍御的回答很平静。
可是我却觉得这话中的意思才貌似非常意外,还有,我貌似有点期待“倾城变成我的样子”这样的成果。于是我们完全意见一致地貌似愉快地去往蓝染招待客人的地方,当然,我们没有忘了给我们的身上下一个结界之类的东西。
苍御领路领得很奇怪,不是往大厅而去,反而曲曲折折地往宫殿外面去了,漫天的黄沙可不管宫殿不宫殿,能吹着的时候那是毫不犹豫。
走出宫殿的一刹那,我发现,那外面,来看蓝染的客人可真不是一般的多啊,没来得及感叹,就听见“我”的声音非常凛然地响起了:“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警告你,说话的时候不准带到主人,尤其是坏话,否则……”
顺着声音,我就看到“我”……好吧,是变成了我的倾城满脸严肃的表情,非常冷峻地说话,并徐徐抽出了他的权杖,而他和蓝染一众的对面是尸魂界一众……很多的熟人,打头的是尸魂界新出炉的梅林——雏森桃。
七六章 精灵王与斩魄刀
很明显的,所有的人都有一丝错愕的成分在里面,当然,除了灵犀,因为只有他才知道现场的“我”是倾城。可是所有的人却都非常明显感觉到了倾城的一丝丝危险,貌似平和的危险。
非常自然地,我上前一步,想阻止倾城的貌似发飙,但是,苍御却拦住了我,他的声音一如既往地温柔平和:“主人,请注意倾城的动作,或者请注意他的气息。”苍御的建议带着一丝非常谨慎的斟酌。
我刚刚抬起的右脚又缩了回来,虽然苍御的声音非常斟酌,但是他确实想让我再等等的意思却很明显,多数情况下,我对比较信任的人的建议都保持着从善如流的状态,所以,我们成了旁观的第三方。
“主人?”京乐春水的声音带着绝对的迷惑,抓住了最关键的用词,他的手非常自然地按上了他头顶上的斗笠,所有的表情就在这一瞬间隐藏了起来。
所有的人再次抓住了这个关键词,或者如自身的性格,或者迥于自身的性格,所有人的表情就变得鲜活了起来。市丸银的笑容急剧放大,而蓝染的笑容却更加玩味。
“你称呼他为主人?”朽木白哉面无表情地问了这个问题,语气没有丝毫起伏的冰冷,只是很认真地在求证这一个问题。
直到这个时候,我才觉得,或许刚才倾城的扮演肯定非常成功,因为当他本能地说出这个关键词的时候,所有的人只是以为“我”在称呼蓝染,而没有人怀疑“我”是假的。或许,蓝染发现了。
朽木白哉问的认真,而随着他的问题,所有死神的表情都变了,变得非常复杂也非常的耐人寻味。我不知道朽木白哉是否弄明白了我与天星的关系,我也不知道静灵庭有多少死神会认为我才是梅林……嗯……看雏森桃现在的状态,或许唯有朽木白哉还在怀疑我是王族,而认为我是梅林的大概没有,否则不足以解释现在的状况。
顺着朽木白哉的话,倾城握着权杖的手一个停顿,本来悬浮在他周围的熙凛他们立刻四散了开来,而灵犀也很自然地往蓝染的方向再侧了一步。倾城紧紧握住了手中的权杖,非常镇定地往前跨了一步。
短短的一步路,倾城身上所有的伪装一瞬间消失了,他变成了自己的人形。
自从找到精灵王冠,倾城能化形以来,他变成|人形的次数绝对不超过一只手的次数,但每次都让人非常的震撼,那杀伤力绝对不是Q版时候的他能够比拟的。每一次看到他的人形时,我都会不由自主地问自己:究竟是倾城造就了他的名字,还是倾城这个名字早就了人形的倾城。
因为人形的倾城那绝对是“倾国倾城”的完美演绎——金色的长发如瀑布般微微卷曲慢慢衍生,直至垂到地面,那出自织素的设计以及蔽日手工的衣服由金丝银线密密匝匝地生成,织素那只华丽的孔雀所特意设计的能散发某种迷蒙华光的符咒应和着倾城的灵力将他衬托得更加非凡。倾城的翅膀在这个时候就不再是花瓣的状态,十二重的翅膀变得透明,只是间断着偶有光晕沿着轮廓流转……所有的一切形容,最终归结为那注定的词——倾城。
现场的气氛一瞬间的静止,能感觉一直在流动的风都有一瞬间的静止,虽然不能听到,但是我想,所有见到倾城的人都在不由自主地赞叹吧……
“主人,请注意。”苍御温柔的声音适时提醒着我,让我从那赞叹中醒神。
倾城手中的权杖随着他的化形而变长,虽然简洁,但仍旧散发着让人发指的华丽光芒。
“嘭——”一声轻微的响动,倾城就将权杖轻轻地垂在了地上,灵力微微萦绕,一股中正平和的灵力慢慢地弥散开来。
我能感觉到倾城的愤怒,但是我却同时感觉到他的能量仍旧平和,这两种矛盾的感觉非常完美地在倾城的身上以及动作中展现了出来,非常的平衡……而且……
“势么?”我不由自主地喃喃了一下,眼睛看向了边上的苍御,而从他温柔的眼神中我看到了貌似满意的情愫,我知道,我答对了,或者我现在所能感受到的感觉就是苍御要让我注意的东西。
望着场中平和的倾城,感受着他所散发出来的无形的气势,我有一丝丝的迷茫,似乎,还不止这些,我反而觉得最主要的是那种平衡的感觉,虽然在愤怒、在发飙,却并不暴虐反而平和的感觉。就连青衣愤怒的时候,都不会保持着那样的平和,或者没有几个人能在愤怒的时候还保持着倾城那种纯粹的心态吧……
“喀喀喀……”断断续续地声音打破了刚刚的静止,所有人从刚刚不由自主的叹息中回神了,而且脸色都变得难看了起来。因为不管是死神还是破面,所有人的斩魄刀都在颤抖。
但是,唯有一把刀没有颤动,那就是雏森桃的刀,只有她的刀稳稳地静止在刀鞘中,不动如山。
“没有了灵魂,你的刀留之何用?!”倾城的声音华丽而纯净,手中的权杖朝着雏森桃轻轻一指,一道绚丽的金色光芒就直指她腰间的斩魄刀……
“铿——”一阵清脆的撞击,倾城华丽的攻击并没有直接撞到雏森桃的刀,因为边上山本老爷爷的拐杖伸了出来,挡住了这一击,相对的,他的拐杖或者说他的斩魄刀上的伪装在那一击中消失殆尽,于是,他的刀颤动得也厉害了起来。
倾城朝着山本老爷爷看了一眼,平和得让人产生了一种心悸的感觉,还好的是,一眼之后,倾城的注意力仍旧返回了雏森桃的斩魄刀身上,不过这一次,倾城不是直接给予一击了,而是微微偏头似是思考了一下,然后权杖才是一挥:“涅槃。”
“啊~”一声适时的轻声惊叫。雏森桃直接撒手,因为她的斩魄刀一瞬间陷入了烈火之中,然后,几乎是一瞬间的事情,斩魄刀消失了,再次出现地是一个有着火红色花瓣翅膀的小精灵,他似是有点茫然地环顾了一下四周,然后眼神理所当然地落在了倾城的身上,几乎是存在于本能中的弯腰行礼,接着才恢复成了我印象中精灵的状态,非常高兴地隐藏到了倾城的长长的头发中……呼呼大睡。
“你是什么?”雏森桃的表情终于从刚见着时的淡然变成了一丝丝的惊悚,语气虽然竭力镇静,但是一丝丝的震惊却怎么也挡不住。
根本没有回答的意思,倾城还是那么静静的站着,还是那么轻轻地握着他的权杖,可是所有人的斩魄刀颤抖得越来越凶狠了,甚至出现了尖锐的声音,那是刀身与刀鞘摩擦的声音。
就在这诡异的时候,蓝染笑了,笑得真是祸水地一塌糊涂,然后在所有人复杂的表情下,他轻轻地松开了他拽着镜花水月的手,松开的一刹那,镜花水月直接变成了精灵的状态,很显然,她要比刚刚生成的精灵凝实了好几分,她并没有直直地朝着倾城而去,只是飞停在了蓝染的面前,朝着倾城恭谨地弯腰,声音虽然稚嫩却很清晰地在这诡异的时刻响起:“很高兴见到您,精灵王陛下。”
我发誓,我真的发誓,在这个时刻,我的第一感受绝对是:什么样的人养什么样的精灵!!镜花水月肯定是故意的!!
所有人复杂的表情在这一时刻变成了见鬼的状态。那是当然的,有雏森桃在,那么尸魂界的人肯定早一步发现了蓝染的意图,而“灵王”这样这样敏感的词出现自然触动了所有人的神经,而镜花水月刚刚的行礼并没有用精灵语,虽然她说了精灵王,但那陛下和近似灵王的称谓已经很能让所有的人的神经紧绷了。
场面再一次地陷入了僵局……我微微叹了口气……
“主人?”倾城却似乎听到了我这一声叹息,转头很明确地朝向了我的方向,然后表情立刻从刚刚的气势变成了高兴的状态,“主人!”
我一瞬间想捂脸,因为倾城一旦笑的话,那就真的是倾国倾城级别的祸水了……
不用藏了,我直接走向了对峙的两群,倾城很是高兴地奔到我的边上,蹭了蹭我,但是,并没有急于变成精灵的状态,只是习惯性地顺手拽着我的头发,随着我的步伐往前。
“哟,小风,你回来啦~”蓝染的表情真的很欠抽,而镜花水月则顺势再次微微弯腰,声音虽然认真却和蓝染一样欠抽:“很高兴再次见到您,梅林殿下。”
所有诡异的眼神再次诡异地纠结到了我的身上,不过我无所谓了,反正,既然准备带蓝染去王庭,那么也就意味着我已经有了挑明这一世所有的准备,唯一意外的是,我没有想到,这会来的如此之快。所以,我的嘴角仍旧不由自主地抽搐了一下……
镜花水月回到了她的刀鞘中,所有的斩魄刀在这一刻又回复了安宁。我再次转身,直接对上了山本老头的死鱼脸:“山本阁下,能在虚圈再次见到你们,真是梅林赐予的奇迹。”我的语气不由自主地带着丝丝嘲讽。
沉默,这是山本给予我的瞬间答案,我不知道他是不屑于回答,还是在思索我的立场,或许……
“梅林轻风~”雏森桃的语气有如这虚圈的风沙一样,飘渺而让人有点硌得慌。
“哼……”倾城却在她说出完整的话前哼了一声,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发现倾城给我的感觉跟刚刚又不一样了,少了一种很奇妙的东西,比如——平衡。
我顺手安抚了一下倾城,然后偏头思索了一下,对着回到我肩膀上的朱离开口:“我想知道在我来之前究竟发生了什么?”
没有任何迟疑,或者说朱离是极度兴奋,因为他又有了展现的机会,他那聒噪的声音难得地给了两个字:“回溯~”
一瞬间,在我来之前发生的事情在我的眼前一闪而过,非常快,却让我很清晰地感觉到了……呵呵……果然是神奇的梅林,神奇的事情啊~
七七章 扯谈“团圆饭”
其实整个事情很简单、非常简单,但就是因为它简单到让人发指,于是就让人不由自主地产生了一种神奇的感觉,忒是奇妙……
正常的客人拜访主人的步骤一般为:敲门、递上手信、寒暄或者吃饭、告别。
而从朱离“回溯”的现场记忆来看,来自静灵庭的死神们绝对标准地照着这样正常的拜访步骤行事了,可也因为这样,这样的正常发生在尸魂界与虚圈之间就变得非常不正常了……可是,现实却是,它真的发生了——
虚圈的空中毫无征兆地出现了貌似黑腔的穿界门,然后静灵庭所有的死神们就在山本老头以及桃子梅林的带领下光临了虚圈,光临了虚夜宫正前方的空中。他们来的突然,却来得很安静,而且很有礼貌。一个貌似常见的炮灰状死神非常镇定地敲响了虚夜宫的大门,却被直接给轰飞了,但,虚夜宫的大门倒是徐徐打开了。
首先出现的是乌尔奇奥拉那万年不变的面瘫脸,绝对没有任何情绪的眼睛就这么看着来客,没有说话,没有欢迎与不欢迎。
“乌尔奇奥拉,我们要见蓝染。”桃子算是代表性的回答,而她身后所有的死神的脸色都不是太好。
“哦呀~”一声戏谑的声音从虚夜宫中透了出来,市丸银那吊儿郎当的狐狸样就出现在了视线中,语气要多调侃有多调侃,“真是太难得了,尸魂界静灵庭护廷十三番,哦……除了十番队队长,似乎都来了呢~”
“市丸银,我们要见蓝染。”桃子还是这句话,只是称呼的对象换掉了,而她身后的死神们脸色仍旧不好。
很显然,桃子这样的问话虽然简洁干脆,却缺少了能达到效果最关键的“势”,更何况她如今面对的是市丸银这样的狐狸。所以,最终的效果只是市丸银笑得更加狐狸地给了一句话:“怎么办呢?蓝染SAMA没空~”
嗯……这样的状况还是有点佩服桃子的,因为虽然缺少“势”,但是她却有着超常的平静,能够无视于环境以及人物所带来的压力,当然,这些建立在她对人物的了解,以及对事态发展的控制前提下。于是,面对银子如此明显的推脱甚至是挑衅,桃子仅仅是稍微抿了抿嘴唇,而她身后的人则保持着最初的不好看的表情。
现场的气氛就在这一刻静止了下来……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总绝得银子的表情变得蕴含着一丝丝的古怪,或者是压抑?
“早上好,山本总队长、各位护廷十三番队长、副队长还有……嗯……我是称呼您为新上任的五番队雏森队长还是静灵庭的梅林殿下?”人未至,声先到,蓝染的声音可就不只是调侃了,而是赤 祼祼的讽刺。而他最后那充满了戏谑讽刺意味的称呼终于让那些表情毫无变化的死神们皱起了眉头。
蓝染出现了,保持着一贯的状态,而他的身后则跟着虚圈那排得上号的几个死神、破面,缀在最后的却是倾城,也就是“我”……嗯……看着还是挺奇怪……
雏森桃的表情几不可闻地滞了滞,但瞬间就恢复成了最初的淡定,她的声音亦保持了淡定……嗯……或者不是最纯正的淡定,而是增加了一丝丝奇妙的节奏,只是她接下来的话吸引住了我全部的注意力:“蓝染桑,我们这次来并不希望出现无谓的争端。”
蓝染他们脸上的表情变得非常奇妙了,想来也是,这样一帮子重量级死神毫无征兆地出现在了虚圈的上空,然后还要对着虚圈之主说这样的话,怎么看怎么都非常奇妙。没有人接话,雏森桃也无所谓地继续她的发言:“从本质上来讲,死神其实也是整,而整与虚都是从动物的灵魂转化而来,蓝染桑,你难道没有想过我们现在这样的对峙从本质上来讲其实是很无聊的一件事情?”
……在那一瞬间的记忆中,我感觉到了一阵扫落叶的秋风吹过……
“呵呵……”蓝染笑了,迎着这诡异的气氛,面对这诡异的话题,他笑得更诡异,我总觉得一种蕴含着丝丝怒气的嘲讽被压抑着弥漫开来,“那么雏森队长的意思是什么呢,难道希望我们这些人一起吃顿团圆饭?”伴随着这话的是银子压抑的狐狸笑声。
所有的人紧接着是一贯的表情,但又都僵硬得一塌糊涂。我再一次的觉得这样没营养的对话无聊的一塌糊涂,而对雏森桃的目的就更加糊涂了,她不会真的想让死神跟破面吃顿团圆饭吧……那也太扯了……
可是雏森桃居然没有很干脆的反驳,而是:“蓝染桑,你难道不觉得我们或许可以谈谈有关尸魂界与虚圈之间存在与纷争的基本原则问题?呐,你是不是也这样觉得,小风?”
我还没有从“雏森桃居然貌似真的有这样的意思”如此扯的现实中回神,就惊觉她居然在这个诡异的时候,将这么诡异的话题就这么诡异地扯给了“我”,当然,那是记忆中的“我”,也就是当时的倾城。
倾城变化成的我丝毫不差,可是却比我要面瘫多了(或许?难道?我有时候就是这么面瘫?应该不会吧……),面对雏森桃最后诡异的问话转移,倾城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而是面瘫着保持了缄默,或者根本就是无视。
但是,就在那一时刻,居然顺着桃子的转移问题,所有的死神和虚的眼神都集中到了倾城的身上……也就是“我”的身上……
倾城的眉头终于非常细微地皱了一下,但是更快的回复面瘫,他想说点什么,而此时他肩头的熙凛的嘴巴貌似无声地动了动,倾城的表情就立刻比较鲜活地充斥了一点不屑地不耐烦,声音因着情绪自然也就更加冰冷,也就更加显得不留情面:“我跟你不熟。而我非常不喜欢有人不姓梅林却要叫梅林,尤其是你的行事方式更是有辱梅林这两个字。”除了雏森,所有人的脸色已经不能维持惯常,因为倾城的话太不留情面了。而我则郑重地提醒自己是不是应该给倾城上一堂语言艺术课……
稍微顿了顿,倾城根本不管在场任何人的表情,只是眼神清澈着直指雏森,声音更加冷然:“瓮中捉鳖或许很好玩,可是我却不喜欢待在瓮中,更不喜欢那下瓮的人胸有成竹地带着调戏跟我这貌似待在了瓮中的人和声和气地说那些貌似和善实则不留余地的威胁。”
很长的一段话,亏得倾城那么冷言冷语地顺溜着说完,但那其中模糊的含义却终于一直处于淡定状态的雏森脸色剧变了。眼睛不由自主地眯了眯,桃子的嘴唇死死地抿了抿,然后才竭力淡定着接了倾城的话:“梅林小姐,似乎每见一次面我都会跟你说一遍抱歉,为着静灵庭那一刀,这一次,我再郑重地说最后一遍,我非常抱歉,但也请相信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冬狮郎自然也是。”
倾城的回应甚是简单,那就是没有反应,只是这么冷冷清清地站着、看着。
“呵~”蓝染出声打断了这样冷清的尴尬,给这僵持的局面稍稍添了点柴火,“小风,你似乎也不喜欢这样的提议么?”他将问题重新扯回了刚刚那“团圆饭”的诡异建议,更恐怖的是他对“我”的称呼,声音温和,却让我惊悚得一塌糊涂。
桃子急了,非常明显地有点急了,所以她的声音虽竭力淡定却成效不大了:“梅林小姐,难道你不觉得这长久以来的纷争其实很没有意义?难道你不觉得和平共处或者在一定的原则上相处会对整个空间有利?难道你真的想看着整个空间因为这种无聊的争斗而崩溃?这太残忍了?”
我皱眉了,而当时的倾城也皱眉了,我是因为她连续的反问一则并没有什么实际的意义,二则似乎将问题不能和平解决的后果更深层次地漫延到了我的身上。而更甚的是,桃子补充了最后一句陈述:“如果是这样的话,你才是真正有辱梅林的存在。”似是强调。
理所当然的,倾城愤怒了,我也就听到了来时他那句发飙的陈述:“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警告你,说话的时候不准带到主人,尤其是坏话,否则……”
所有“回溯”的场景到此结束,于我来说是一段时间的经历,而对其他人来说仅仅一瞬间,四周的一切几乎没有任何变化,所有人的表情还维持在对我的话以及动作的疑惑中。而我则不由自主地抬头看了看天空,心中萦绕着那有关“瓮中捉鳖”的疑惑。
不过,这似乎并不是探究的最佳时刻,所以,我撇了撇嘴:“雏森队长,我也再重申一遍,静灵庭那一刀说不恨那是不可能的,但是我倒也不会就因为那个而处处跟你作对,所以,我跟你其实真的不是太熟。而你们和虚圈之间有关‘团圆饭’的磋商请继续,绝对请无视我的存在。”
雏森桃没有来得及说话,蓝染先开口了,他的表情带了点转移视线的煽风点火,可我从他的声音中倒是莫名其妙地感觉到了一点点认真:“小风认为我应不应该答应吃这顿团圆饭?”
几乎在他话音落的一刹那,所有人的表情都统一成了炯炯有神状态集中在了我的身上,我非常认真地研究着蓝染的表情,可是非常挫败,完全分不清真实与虚幻的比例。而我倒是后知后觉地明显感觉到了现场气氛诡异的集中且带着丝丝的焦躁,我无限漠视:“我不是灵王。”
所以,这问题绝对绝对不归我管!!
七八章 瓮中捉鳖的苗头
我这样的回答换得很多人的一片默然,更换得很多人的一片失望,还换得某些人的一些愤怒,比如……桃子梅林……
“梅林小姐~”桃子几乎已经是非常明显地深呼吸了一下,压抑着自己的情绪算是平和地开口,“那么就你私人感觉而言,尸魂界与虚圈这样的对峙是否有意义?”
我死劲皱了皱眉头,心底一阵不住的腹诽:胶着在这样根本不可能有结果的问题上有意义么?难道我说团圆就团圆,我说决裂就决裂?
“我主人究竟是怎样认为似乎没必要跟你说!”边上倾城微一偏头,非常理所当然地帮我回了话。只是回的太生硬,让我小松一口气的同时又小僵硬了一下,手不由自主地扯了扯倾城长长的头发,却见得他回头就是一灿烂的笑容,倒让我想说什么都直接夭折了,唯有也轻吁口气给了个笑容。
不过,我还是淡然着补充:“雏森队长、蓝染阁下,理想与现实总是存在着不尽如人意的地方,尤其当支撑现实的是亘古难变的某些法则之时。而这样的状况下想要达成理想,我们能做的永远不可能是釜底抽薪,最多只是无限磨合。”
我想我这么说算是够委婉够清楚的了吧?!就算是灵王下令让虚与整融洽相处,那也只能成为一纸空文的命令,因为虚的吞噬本能在那里,就跟“老虎吃肉,兔子啃萝卜”一个道理。可同样的,两者想要独活其一那也是不可能的,因为人类不保证死后只成为整或者虚,况且存在即为合理,哪一方的消亡最终的后果肯定只会更让人接受不了。解决不了最根本的法则问题,就这么几个人空谈能谈出结果才有鬼!!
回应我的是一片寂静……
“砰——”一声巨响,夹杂着绝对热血兴奋的大呼小叫,虚圈最闹的破面之一葛力姆乔就稍显狼狈的出现在了我们视线中,而大呼小叫的明显是打得挺爽的灵犀,黄沙漫漫,他们俩就这么非常大意地一路席卷而来。我严重的黑线,相信其他人的表情肯定也很无语。
“哟~小风~”灵犀的声音比上次见着的时候高了可不止八度。我貌似有点尴尬地打了个招呼:“小哥,玩得好像挺高兴?”
“啊……嗯~”灵犀非常惬意地升了个懒腰,小眼睛的紫光雾蒙蒙地满足,鼻子非常轻微地嗅了一下,“打架真爽,尤其是打赢了~”
灵犀挺小人得志状态地指着衣服已经成了完全的乞丐装状态而且还是豹子状态的葛力姆乔非常得意地开口,“总算比较爽地打了一架,小风,直到明天这个时候这小豹子就归你管了,让他就维持这原型。嘿嘿,这可是我们俩打架的赌约~”
边上的葛力姆乔貌似不爽地喉咙里咕哝了一声……
“怎的?不服气?”灵犀挺让人抓狂的轻敲了一下葛力姆乔的额头,对着葛力姆乔龇着的闪光尖牙笑着继续,“不服气的话下次打回来就是,如果你赢了,我自然也维持原型一天一夜,绝对不食言。”
葛力姆乔几乎立刻龇牙咧嘴地斗志昂扬……
“可是现在么……”灵犀话锋一转,“你还是好好地履行赌约就是吧~乖啊,好好听小风的话。而我,可要好好睡一觉了,这打架也是件挺辛苦的兴趣爱好。”
“小哥……”我只能打断灵犀这貌似目中无人的独自发言,想提醒他现状,可惜明显效果不怎么滴。倒是葛力姆乔因为灵犀这最后的话,眼睛直接变绿了,牙齿上的寒光怎么挡都挡不住……
“晚安,小风!”灵犀一锤定音,他拉上了边上妖灵状态的陶里,身形就这么模糊地直直朝着我撞了过来,在就要撞上我的一刹那,灵犀带着陶里一起消失在了青冥珠里。而我则惊讶于他靠近我时说的话——
“小风,你当心一点,这空间被下了层貌似结界一样的东西,要不是刚刚打架碰到,根本看不出任何破绽!呵呵,我闻到青冥珠里青衣的味道了,我先去找他商量一下~”
灵犀消失了,在场其他人的表情怎样我也不管了,我几乎是下意识地抬头直视雏森桃,心底却喃喃着刚刚倾城所说的“瓮中捉鳖”,貌似这瓮真的成形了?或许她真的有什么倚仗,才会来这里做了这么件无聊的事情?我再偏头看了看倾城,而他却是在我手无意识的轻抚下挺舒服地眯了眯眼睛……
结界么?我也眯了眯眼睛,那就让我们一起来看看今天这场闹剧最后的底牌究竟是什么吧!
这么想着,我脸上的笑容也就越发的灿烂,言语也就越发地淡定了:“各位抱歉,家兄失礼了~请无视我们的存在,你们的话题请继续。”
这么说着,我施施然地往边上往后面很明显地挪了不短的距离……可是……
“冬狮郎?!”桃子一声不算小的惊呼,而紧接着的是乱菊的惊异:“队长?!”死神那边明显出现了一丝不小的骚动。
我顺着他们的声音也稍显愕然地回头,挺诧异地看了看苍御,而苍御的表情依旧温和,声音也是:“主人,是我一时疏忽,我的结界失效了。”
而重新落回我肩膀上的熙凛紧接着补充:“主人,我们处在空间结界中,而且它有愈来愈凝实的趋势。”这解释了所有的事情,不过他们倒是都没有任何着急的意思在里面。所以我也不着急,只是微微点头表示知道了。
既然结界失效了,那么也就不必要隐藏了,我愈发镇定地转身开口:“是冬狮郎,也是日番谷队长,不过他现在出了一点点的问题,你们有任何疑问等他醒了再说。”我两手挺无奈地摊了摊,“我也只是碰巧遇见他,遇见的时候他就已经这样了。”
“那现在……”乱菊挺着急地接了一句。
“现在?!”我打断了她,“现在不能给你们,什么事情都得等他醒了再说。”
不知道是我打断的太急躁,或者是我的语气太生硬,或者是我的表情不对(其实我本人是完全没有这些感觉,我还觉得我挺淡定的)……反正,陡然之间,死神的气息除了那些本来就面瘫的,大部分就变得不善了起来。
“梅林小姐,按照某些原则,他是我静灵庭的人。”桃子突然之间来了这么一句,潜台词非常明显,而她的声音里第一次让人感觉到了“势”的感觉。
“呵呵~”我笑出了声音,戏谑着问了她一句,“你能完全代表静灵庭么?”
桃子张了张嘴,却最终没有发出声音……
“就算你能代表静灵庭,我也不用听你的。我可不是你静灵庭的人!”我咧了咧嘴,断然开口,“我的事情我高兴就可以。”
“你?!”桃子一瞬间的滞语,几乎是下意识的手往腰间搭,可惜,她的斩魄刀已经被倾城变成了小精灵,自然也就摸了个空。
“呵呵~”边上的蓝染看戏已经看够了似的出声了,声音忒地无情,“雏森队长,我们不用在这里浪费时间了,很明确的告诉你,或者通知你整个尸魂界静灵庭,除非我为王,否则,这顿团圆饭永远没有可能。”
我能听得出来,蓝染最后那句话应该是无心的,他也是本着根本不可能的前提下说了这样的话。而我却几乎本能地看了他一眼,心里不由自主很怜悯地喃喃:可怜的王,我说的带去王庭可不是简单参观了事的,你已经被三个灵王死死地设计了,除非出现更大的乌龙,否则是注定要再次蹲上那无尽麻烦位置的。而现在你却在这里说下这样类似反面承诺的话,将来事情临头的时候,承诺可不是好毁的呢?!
随着蓝染的话,剑拔弩张的气氛一瞬间爆发了出来……拔刀几乎是所有人的本能动作了,而站在我边上的葛力姆乔前爪不由自主地刨了一下地面,然后才郁闷地看清自身现状着无奈沉寂了下来……
我再次往外圈退了退,可刚站定,朱离一张嘴,一抔破坏力并不强大的小火焰就这么从他的嘴里飙射着撞上了在我右手的护身符,很明显,他用的能量并不是太强,所以护身符并没有碎,而只是闪耀了一层濛濛的银光。朱离轻轻咂了咂嘴,再次朝着空中吐了点小火星才比较尽兴着开口:“主人,熙凛说,这些人应该交给这个世界的力量解决。而你的护卫不用白不用不是?!”
我无语问苍天……而苍天上几乎以最快的速度出现了两个闪光点,然后我的头顶上就传来了两声:“梅林!”“殿下!”
比这两声更快的是两道长长的鞭影闪过,一道甩向了蓝染,一道则甩向了桃子……我的手无意识地伸了伸,一口气就这么不上不下地憋在了喉咙口。而下一刻出现在我面前的秀英用最利落的姿势将我带离了比较危险的区域,而佐藤秀吉则以最标准的骑士状态朝我微微点头,然后就一言不发地看向了场中在对峙的两方。
我有点郁闷的想:这王族到底管的是什么?怎么全部都防备着。
七九章 看见的未来
蓝染闪的优雅,桃子闪的迅捷,只不过是稍微挪了个位置,现场双方对峙的状况立刻变成了三足对峙的奇妙状态。
秀英挡在了我的前面,手中的鞭子时时处于绷直的状态,我对着他的后脑勺一时无语。而几步路前的秀吉倒是比秀英要显得优雅多了,手中差不多样子的鞭子明显要比秀英长了很多很多,一圈一圈地围在自己周身的地上,优雅坠地却也蓄势待发。
“护廷十三番、虚圈十刃都到齐了……”佐藤秀吉的每一个动作、每一句话让人感觉都像是看着一个从最古老的英国城堡里走出来的最完美的管家,他的声音保持着最高标准的淡定陈述,却一下子转向了温和的严厉,“你们的刀刃究竟指向何方?”
“哥哥,不要跟他们废话!”秀英的右手一个轻轻的抖拉,那鞭子就立刻成了斩魄刀的状态,而他的声音也充满着他这个年纪状态所拥有的火气,“就算把他们全留在这一刻也就顶多五十年的喘息!”
……这是什么意思?我终于皱了皱眉头,为秀英的话……
“等等哟~”银子的声音一如既往的狐狸,而表情却隐着寒光,“你们似乎弄错了什么哟……”
蓝染稍微摩挲了一下自己的下巴,紧接着开口:“我们对小风没有任何的不良想法,不过,我倒是对你们是谁很有兴趣……”
“哥哥,不要听他的狡辩!”秀英的火更大了,“尸魂界那一次,他也有设计梅林的,而且那边那个就是朝着梅林挥刀的人!”秀英最后的手指很愤怒地指向了桃子。
“秀英!”我断然一声,手很用力地拍上了他的肩膀,却见他一脸无辜地看向我,让我所有的话就这么堵在了喉咙口……
佐藤秀吉的身形稍微凝滞了一下,然后他手中的鞭子随着他的右手轻微的颤动而缓缓剥去了外壳,一条闪着银光且赫然有着刀刃的独特鞭子无声地成形了,而气势却更加内敛了。他站正身形,望向了山本:“山本总队长,你对你们今天的行为有任何解释么?”
“没有~”山本的回答严肃冷静而岿然不动。
佐藤秀吉的左手非常自然的平伸,光点慢慢地凝聚,死神包括曾经的死神的脸色都赫然变了……
“王印?!”海燕的惊呼,非常大意。
“它怎么还在?那我吃的是什么?”边上倾城的貌似迷糊的轻声了一句,我更郁闷了,真想捂脸。
“殿下,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佐藤秀吉一个陡然回身,这么一句话就这么把我再次捅到了前台,我直接郁闷了:那么自信的动作与文化,怎滴到最后突然问了我这么一句。
郁闷得不行,我半晌憋了一句:“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真佩服佐藤秀吉的神经,对我这样的话没有任何囧然的感觉,而且一个冷冷的眼神就让秀英上跳下窜的身形立刻静止了,他静静地转头开口:“山本总队长,你们请回吧~当你们回到静灵庭的时候,灵王陛下会给你一个解释的。”
嗯……我怎么听怎么都觉得秀吉的话中满满着讽刺意味,可从他的声音里却觉察不出任何不对……不对,我反应过来,照秀吉刚刚的意思,父亲或者姐姐要Сhā手,那也就意味着我……!!
“好吧!”山本出乎意料,或者也是情理之中的同意了,不过不管怎样,惊悚却是一定的。
“等等,山老头。”京乐春水的手压着帽檐,声音低沉着补充疑问,“他们究竟是谁?”
山本沉默了……倒是秀吉肃着身形淡淡着自我介绍:“零番队第一小队十三席,佐藤秀吉。”
零番队?!所有的人一瞬间的哗然……我看到无数诡异的视线越过佐藤秀吉聚焦到了我的身上,疑问已经很是明显。
我不想回答,非常明显的不想回答,所以我不由自主地深呼吸着保持沉默,完全无视他们,只是这样轻轻吩咐:“我有点累了,秀英,这里就交给你和秀吉哥哥了,什么时候搞定了再来找我,我先去虚夜宫休息一下。”
“梅林……”秀英的回答有点迟疑。
我一瞬间的烦躁:“不要叫我梅林!”然后惊觉着缓和语气,对着秀英极度无辜的表情补充,“你还是叫我小风吧。”
“小风……”秀英一阵喃喃……我转身直接往虚夜宫的方向而去。
“改变了,一切再次改变了!我看到的未来一切都再次改变了!”一声又一声,一声比一声凄厉的声音穿透而来,我只能止住了脚步,转头面向了声音的发源地——桃子。
桃子的表情非常的惊悚,有一种鬼上身了的感觉,她的眼睛变成了一金一银闪烁着妖异的光芒,而她脸部的肌肉则给人一种她正处于恐惧当中的感觉。我却抓住了她说话的关键——看到的未来?!——那是什么意思?
“所有的一切都在崩塌,尸魂界、虚圈、现世……所有的空间都在崩溃……”桃子的语调一声声地尖锐而颤抖,然后陡然间的凝神,我感觉她的眼神有如实质性地射向了我,“是她,都是她!所有的一切都是因她而起!!”她的手指骨节节节泛白,非常用力地指向了我,她的手再次摸向了腰间斩魄刀的方向,而且,再次摸了个空……
桃子的表现已经够让我惊奇了,可山本的表现也不遑多让,可以看出,在桃子出声的一刹那,山本很认真地在听她的话,而且很认真地在思考她的话。然后山本停顿了一下,出声了:“梅林小姐……”
他甫一出声,还没来得及有任何实质性的说话,秀英就犹如蚂蚱一样陡然跳跃着暴怒了:“你居然也在怀疑了,你怎么会,怎么敢?!!就你那个所谓的梅林,她也配称呼梅林这两个字?!小风才是真正的梅林,天星梅林!!”
阻止似乎已经没有必要了,秀英所有的话几乎一气呵成!死一般的寂静……
短短时间之内,桃子似乎冷静了下来,可是她的眼睛仍旧呈现着金色和银色的诡异状态,她的声音冰冷而没有丝毫感情:“谁是梅林并不重要,本来我也没有稀罕梅林这个称呼。”
我笑了,在她这句话说出来的时候,我笑的忒淡定,为这句貌似应该是我说的台词,静待她的下文。果然……
“但是!”一个很平静的转折,桃子在继续,“我好不容易活着,好不容易能如此长久的活着,我不会让人破坏这永恒。我不会让破坏这个空间存在的不稳定因素存在的,不允许……”
这么说着,桃子的摸空了斩魄刀的手缓缓得自然翻转,然后一把忒得眼熟的剑在她的手中形成了……我的脸色在这一刻终于变了。
我迅速扫了一眼朽木白哉,他的面瘫表情仍旧冰山着,我定了定神扒拉开身前的秀英,一步轻飘飘掠向了前方,站定在了佐藤秀吉的边上,无视秀英和秀吉的表情,我的声音这一刻也变得冰冷:“你的剑很有趣~”
话到嘴边,我的说辞就不由自主地成了这么一句话,因为靠的近了,我发现,桃子手中的剑并不是我的那把,所以朽木白哉会那么镇定么?可是疑惑紧接着来了,桃子手中的剑上的能量摆明了也不是普通的灵力,那她的来路就真的很有趣了。
桃子并没有回答我的话,她似乎也在顾忌什么,我只能再接再厉着加了一句:“你能告诉我你所看到的未来究竟怎样,又为什么是因为我呢?”
还是得不到回答,我只能很光棍地摊了摊手,稍显无奈地开口:“你如果不说的话,那我就真地去休息了。”
“你不能走!!”桃子果然又再次激动了。
我更无奈了:“那你准备怎样,砍了我?超度了我?你别忘了,我们之间,我才是真正的人类,而你只是一个灵魂。随便杀人类似乎也不是一个死神该干的事情。”
“哦,对了!”觉得刺激得不够,我再补充了一下,“按照常规的说法,我才是真正的梅林哦,而且我是王族,这两重身份的证明貌似让我的话应该更有说服力,而我却没有看到所谓的崩溃的未来,所以……”我顿了顿,“我完全可以把你刚刚所有的话当成是刻意的污蔑,而你拔剑的动作则很能证明你的心虚。”
“你住口!”桃子一声断喝,然后是缓和着疑问,“你也能看到未来?”
我耸耸肩,给了个很囧的答案:“不能!”一瞬间貌似听到很多下巴落地的声音。我更无赖了,稍显得意:“可是我却是真正的梅林,天星梅林,你觉得谁才是正确的呢?”
“你!”桃子一声尖叫,手中的剑就带着一往无前的趋势砍向了我。
那一瞬间,我的左手挡住了秀吉,右手却捞过了倾城手中的王键迎头挡了过去……
“铿!”短兵相接,两种截然不同的能量撞击产生了奇妙的效果,金银色的光晕貌似无害地有如涟漪一样晕开,然后在不远处的某个地方戛然而止……我知道,那戛然而止的地方就是空间结界的壁垒。而更让我感兴趣的是王键真的挡住了桃子的剑这样一个事实。
桃子的脸色变了,不是刚刚那种恐惧,而是意料之外的惊恐,她的声音有点颤抖:“你到底是谁?!你手里的是什么?”